五三零章 知難而退 袁顯奕想法多多
面對樂進的這一刀,典韋不慌不忙,從背上抽出一根鐵戟,就迎了上去。
樂進武藝不錯,典韋見獵心起,二人一攻一守,也算打得不可開交,然,典韋是遊刃有餘,樂進卻是黔驢技窮,由此可見,樂進的武藝,比之典韋,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而楊帆與曹操,立於一旁,閑聊談話,絲毫不關心典韋、樂進二人的打鬥。
曹操嘿聲笑道:「博文,你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害怕我,會進兵冀州?」
楊帆瞥了眼曹操,不屑地回道:「你志在徐州,即便是讓你拿下冀州,你能坐得穩嗎?」
曹操聞言一驚,楊帆居然能一語道破他接下來的目標,當下訕笑道:「那可說不定,要是我看上了冀州,說不定,你也能弄得一鼻子灰!」
楊帆搖頭道:「孟德啊!你哪都好,就是疑心太重,即便是我真的拿下了幽、冀二州,下一步,也肯定是西涼,若是黃河以北都未統一,進軍中原,談何容易啊!你放心,這幾年,我不會去找你的麻煩,希望你也別心頭熱,我還期望,數年後,與你決戰中原呢!」
曹操苦笑道:「博文,你還真的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中原數州,四面環敵,哪有你這北方霸主做得穩當!」
楊帆與曹操,都是當代的大戰略家,他們不像其他諸侯,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反而更像是在醞釀一盤大棋。
曹操知道,自己暫時無緣北方,楊帆也知道,自己即便是拿下北方后,也要先解決草原的蠻夷,加之司隸又與西涼接壤,楊帆的志向,可不止是單單統一這漢地數州,那涼州往西的諸國,楊帆可是垂涎若渴多年,即使不能暫時攻佔,他也要再次打通絲綢之路,為將來的謀划,做好鋪墊。
這般想想,曹操的志向,還是有些局限,而楊帆卻是已經不把漢地的各路諸侯,看在眼中,縱然楊帆目前,還沒有席捲天下的實力,但也並不妨礙,他期盼那高大而遠闊的志向。
曹操有意揣測楊帆的態度,楊帆也有心,向曹操透露自己的想法,說不定,下次見面,就是真的刀兵相向,成為生死大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相互試探對方的底線。
二人看似閑聊,實則已經把這大漢朝的半數土地,給瓜分完畢。
楊帆擺手道:「好了,樂進不是惡來的對手,叫他們停手吧!」
待太史慈上前分開二將后,楊帆又轉頭看向曹操,鄭重地說道:「孟德,我楊帆自黃巾之亂時起兵,大小戰鬥,數百場,一直信奉一句話!」
曹操聞言一愣,問道:「何話?」
楊帆嘿聲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趁著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帶著你的人馬,退回黃河南岸,如若不然,我定叫你這數萬人,有來無回!」
「大膽!」樂進為之氣急,怒喝道:「你以為你是誰?竟敢這般地大言不慚,我主連袁紹的數十萬兵馬都能打敗,還會怕你不成?」
楊帆看向樂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回道:「別拿我跟袁紹相提並論!他不過是個依靠家族的傻子罷了!我性子雖柔和,但也不是誰,都可以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的,今日看在孟德的面子上,饒你一命,若再敢這般的大呼小叫!你們幾個,也就不用走了!」
楊帆的話語,聽著平淡無常,然,在曹操聽來,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他知道,如今的楊帆,身份尊貴,豈是他人所能當面吆喝地人物,即便是他曹操,也不敢說出這番話來。
見樂進還想說話,曹操連忙拉住樂進,陪笑道:「博文,文謙性子直爽,言語之間,難免會有得罪之處,還望博文勿怪!」
楊帆瞥了眼曹操,不屑地說道:「我告訴你,曹孟德,有我楊博文在,哪怕是冀州的一棵小草,你要是敢伸爪子,我保證,你定會後悔!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給你三日時間,若是再不退!休怪我楊博文,不念舊情!」
言落,楊帆就帶著典韋、太史慈,返回了黎陽城中。
曹操也是備受屈辱,楊帆的話,可謂是赤裸裸的打臉,讓曹操氣得差點破口大罵,然,如今的楊家軍,還真不是他曹操,能夠輕易招惹的。
起初曹操也不信,可當他親自率軍渡河北上后,三萬大軍,居然被呂布帶著數千騎兵就給耍得團團轉,數日時光,硬是沒有踏出過黎陽一步,由此可見,楊家軍的戰力,是何等的精銳。
頹廢地回到營中,曹操心灰意冷,楊帆只不過與他說了幾句話,就把曹操給嚇得,亂了分寸,不敢擅動。曹營諸將,一開始還不明所以,在聽完樂進的話后,皆是群情激奮,怒罵不止。
「夠了!」
曹操被吵得煩不勝煩,當下惱怒地吼道。
夏侯惇急聲道:「主公,他楊博文既然敢這般欺辱於你,你為何還要忍受?不如直接發兵黎陽,與他決戰,只要擒下楊帆,我軍或許還能因此得些好處!」
曹操聞言后,眼睛一亮,剛想說話,卻聽到劉曄的苦笑聲,「夏侯將軍,擒下楊帆,談何容易啊!這幾日,只單單一個呂布,就讓我軍疲於應對,若是再對上楊帆的龍虎衛,其結果,可想而知!」
聽到龍虎衛之名,曹操剛剛燃起地希望,隨之破滅,當初司隸之戰,龍虎衛的表現,太過亮眼,即便是曹操沒有親眼所見,但也是道聽途說,其深知楊帆近衛軍的厲害之處。
想著想著,曹操恨聲道:「楊博文是欺人太甚,但是,人家有底氣,才敢這般輕視於我,我曹操這會兒是打不過他,可並不代表以後,也打不過他!傳令下去,即刻退兵!返回兗州,本將也要組建,猶如龍虎衛一樣的精兵!」
曹軍退了,只因為楊帆與曹操說了幾句話,曹操就果斷的退回了黃河以南,楊帆隨之書信一封與洛陽的郭汜,讓其調兵兩萬,進駐黎陽,而他自己,則帶著兩萬龍虎衛,遊山玩水一般地朝著鄴城趕去。
如今的楊家軍,名將多如牛毛,謀臣宛如細雨,自然不用楊帆在事事上親力親為,就像此番進攻冀州,楊帆先前不知與戲忠等人討論了多少次,演練了多少次,就連雙方將領的性格,地勢,氣候都一一考慮在內,只要帶兵之將不是蠢得到家,拿下冀州,不在話下!更何況是高順、許褚、張郃、呂布這樣的名將,加之又有郭嘉、荀諶這樣的謀士輔佐,若是還打不下鄴城的話,天理難容啊!
其實,鄴城攻防戰,就在曹軍渡河之後,便已打響。
那日戰事,還得從三日前說起。
話說那許褚,帶著一萬陷陣營將士,出了壺關后,一路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鄴城。
因袁紹身死,袁軍又逢大敗,冀州境內,各個城池,可謂是動蕩不已,袁熙深知分兵不是楊家軍的對手,早已把魏郡境內的各處兵馬,全都調入鄴城之內,得兵馬三萬,企圖依靠鄴城的高牆,來阻擊楊家軍的攻勢,同時,袁熙又效仿曹操之法,集結冀州各地的兵馬,只把守要隘,準備以守待援。
各城兵力空虛,許褚麾下之軍,又是強兵悍將,故而,其所過之處,各城皆是望風而降。
看著城外正在列陣的陷陣營,袁熙面色沉重,問道:「諸位,城外之兵,怎麼皆是身著重甲,手持強兵?他們就不會累嗎?」
審配見多識廣,當下解釋道:「主公有所不知,那城外之兵,喚作陷陣營,乃是楊帆麾下的第一強兵,當年楊帆遠走朔方,就是憑藉著此軍,才能站穩腳跟。」
呂威璜皺眉道:「既然是楊家軍中的第一強兵,那楊帆為何一開始,就派出此軍?當真是欺負我冀州已無騎兵了嗎?」
袁熙不解道:「呂將軍為何如此說?」
呂威璜指著城外的陷陣營,解釋道:「主公請看,那支步卒皆是身著重甲,由此可見,其移動速度,定然不快,加之,如此重的甲胄在身,只要打上半個時辰,即便是頭牛,也得累趴下,更何況人呼?要破此軍不難,只要派出騎軍,襲擾其軍陣,讓他們自亂陣腳后,直接鑿穿軍陣,便可破敵!」
袁熙心中一動,不確定的說道:「若是派出行動矯捷的輕裝步卒,是否也能起到這個效果?」
呂威璜搖頭道:「不能!」
袁熙問道:「為何不能?」
呂威璜苦笑道:「主公,那陷陣營的士卒,皆是身披重甲,由此可見,其防禦力,也定然不俗,即便是派出輕裝步卒,擾亂了對方的陣腳,人家也可以憑藉著厚重的鎧甲,來抵禦啊!若是戰馬,就不同了,騎軍衝鋒,則勢不可擋,非步卒可敵,即便是那陷陣營,也定然不是騎軍的對手!」
袁熙問道:「我城中還有騎軍八百,可否能破這陷陣營?」
審配不解道:「主公,你為何非要與陷陣營野戰呢?只要他們敢來進攻,我軍守城便是!」
袁熙搖頭道:「非也,非也,常言道,久守必漏破綻,與其防守城池,還不如設法破了城外的陷陣營,既然此軍乃是楊帆麾下的第一強軍,那隻要我們能擊敗他們,對楊家軍的打擊,何其大也?對我軍士氣的提升,也是幫助甚大啊!」
呂威璜眼睛一亮,問道:「主公,難道你是想擊敗陷陣營?斷楊帆一臂?」
袁熙點頭笑道:「若是能打敗陷陣營,定能重創楊家軍的士氣!」
審配思考了一會兒,突然輕聲說道:「若是非要破這陷陣營的話,在下倒是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