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八章 單騎掠陣 呂奉先連斬三將
劉曄聞言一驚,暗道,曹操還真的是能時刻看清自我,若是換做旁人,定然會被這樣的大勝給沖昏了頭腦,即便是剛才,劉曄也曾諫言,讓曹操出兵北上,與楊家軍爭鋒。
然,曹操卻是清楚的知道,此時的曹軍,並不是楊家軍的對手,但他也知道,若是坐觀楊家軍這般肆無忌憚地攻略冀州,那對他們來說,也是不能容忍之事。
袁譚與袁熙關係不好,曹操知道,同時,他也知道,袁譚並不會在第一時間派兵南下,救援冀州,而他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拖延楊家軍進攻的步伐,好讓那袁譚,看清現實,待到幽州軍南下后,曹操就會退出戰場。坐山觀虎鬥的同時,偃旗息鼓,修生養息。
在曹操看來,只要幽州軍加入戰場,那即便是楊家軍再怎麼驍勇善戰,也得打個數年,畢竟,幽州邊軍的威名,也不是吹噓而來的,那可是,實打實,殺出來的赫赫威名。只要拖個數年光景,那曹操就真的贏得了這一次,極為珍貴的喘息之機。
然,曹操不知道的是,楊帆為了謀奪幽、冀二州,這些年所花費的人力物力,何其龐大,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黃巾之亂時,楊帆就在想著,該如何爭奪冀州,如今時機成熟,楊帆焉會讓其他人,壞了他的大事。
這日,隨著曹操的一聲令下,一萬曹軍,在臧霸的統帥下,開始渡河。
呂布得知曹軍準備過河后,連忙命麾下部將曹性,集結城中兵馬,出城迎敵,而他自己,則單騎奔出了黎陽城,率先朝著黃河渡口趕去。
說呂布是藝高人膽大也不為過,只見他趕至渡口時,曹軍已然有千餘名將士渡過了黃河,正在渡口外的空地上,列陣以待。
呂布麾下,皆是騎兵,並不善於水戰,故而,從一開始,呂布也未曾打算把守渡口,在他看來,只要曹軍敢過河,那他便可憑藉著戰馬的優勢,襲擾曹軍,畢竟,曹軍船只有限,每一次渡河,都只是數百上千人,只要呂布能把握住這個時間差,那他便可以,讓曹軍打成添油戰術,來一波,他呂布殺一波。
呂布騎著赤兔馬,一人一騎來到曹軍陣前,即便是面對千餘曹軍,也未露出絲毫的膽怯之色。
此番率軍渡過黃河的,乃是臧霸麾下的四將之一,昌豨。
昌豨自持武勇,見呂布一人就敢前來掠陣,當下策馬而出,朝著呂布殺去,口中更是大喝道:「呔,區區一個人,也敢前來阻擋我軍,簡直是自找死路,看本將如何斬你!」
言落,就見昌豨揮舞著手中的開山大斧,朝著呂布當頭劈下。
昌豨身材高大肥胖,一身蠻力,在曹營中更是少見,畢竟,擁有如此身材、體格的人物,楊家軍中,也只有許褚能與之一較高下,然,這要是在只論身材的情況下。
呂布心中冷笑不已,暗道,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敢輕撩他呂布的虎鬚,莫不是,隨著董卓的敗亡,他呂布也被世人給遺忘了嗎?
想著想著,呂布卻是覺得萬分好笑,當下便不再保留,只見他渾身氣勢外放,當年在虎牢關前的豪情,在這一刻間,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嗜血殘忍的冰冷氣息,這是需要屠殺無數生靈,才能擁有的氣勢。
猛然間,昌豨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人類,反而更像是那洪荒猛獸,特別是呂布那漠視一切的眼神,更是令昌豨如墜冰窟,身墮九淵,其麾下戰馬,亦是不安的打著響鼻。
就在昌豨沖至呂布跟前時,呂布都未曾動過一下,就這般,靜靜地等待著那柄開山大斧,朝自己迎頭劈來。
昌豨以為呂布中看不中用,剛才的一切,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當下大笑道:「哈哈.……無膽鼠輩,竟被本將給嚇得不敢動彈,今日,本將必斬你!」
然,呂布卻只是把畫戟插在地上,稍微移動了一下戟牙,就穩穩架住了昌豨的開山大斧。
「什麼?」昌豨見狀大驚,暗道,自己剛才所用之力,何其大也,沒想到,居然被眼前這人,給輕易接住。
呂布那俊朗的面容,隨之露出殘忍的笑容,不屑道:「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將面前,班門弄斧?難道我呂布,數年不在天下行走,世人就忘了我嗎?還真是什麼人都敢上陣!今日,你必死!」
「什麼?」昌豨再次大驚,呂布的話,讓他亡魂皆冒,豆大的汗珠猶如盆澆一般,瞬間席捲了昌豨全身,此時此刻,昌豨就連那握住兵刃的力氣,都提不起絲毫半分,只顧瞪著一雙牛眼,驚恐地望著呂布,叫道:「你是呂布?」
「能死在本將的畫戟之下,也算是你的福分!」
言剛落,就見呂布提著方天畫戟,一戟斬落了昌豨的人頭。
「他就是呂布?」
「那個天下第一武將?」
「天吶,昌將軍在這呂布手中,居然堅持不住一招!」
「真不愧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呂布胯下的那匹赤兔馬,也是異常神俊啊!」 ……
真可謂是人的名,樹的影,隨著昌豨的大叫,那一千曹軍將士,也終於知道了這位敢單騎掠陣的戰將,竟然是那當年在虎牢關前,傲視群雄的呂布,呂奉先。
一戟斬殺了昌豨后,呂布目露凶光,向著曹軍軍陣,大喝道:「本將呂布!何人敢前來送死?」
只單單這一喝,竟把這千餘名曹軍將士,給嚇得朝後退了一步,此等威勢,也就能在呂布身上,看得到。
這時,臧霸也帶著孫觀、吳敦、尹禮三將,跟隨著第二批船隊,來到了黃河北岸。
臧霸初見呂布,也被那道雄壯的身影給震懾當場,雖未曾親眼看到呂布斬殺昌豨的一幕,但從其麾下將士們的臉色神情上,臧霸也能猜出,剛才呂布定是作出了什麼驚人的舉動。
吳敦性格憨厚,雖被昌豨出賣過,但此時看到昌豨慘死沙場,他還是出聲建議道:「將軍,昌豨戰死了,我們得為他報仇雪恨啊!」
臧霸神情嚴肅,沉聲道:「呂布之勇,天下聞名!若只是單打獨鬥的話,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吳敦咬牙道:「那些皆是世人所傳,又有幾分是真的?本將偏偏不信,他呂布真有那麼厲害?」
言落,就見吳敦提著大刀,拍馬而出,朝著呂布衝殺過去。
臧霸見狀大驚,連忙朝左右的孫觀、尹禮吩咐道:「孫觀、尹禮,你二人速速出戰,與吳敦一道,圍攻呂布!」
孫觀面色難看,回道:「將軍,三打一,這不合適吧?若是傳將出去,恐令天下人恥笑啊!」
臧霸聽之大急,喝罵道:「糊塗,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你們要眼睜睜地看著吳敦前去送死不成?」
孫觀、尹禮面色一變,雖羞於合夥同戰呂布,但還是遵從命令沖了出去。
呂布見狀后,不慌反喜,只見他哈哈笑道:「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今日,本將便讓爾等,成為我出山的墊腳石!」
只見呂布不退反進,騎著赤兔馬,猶如一道旋風,就朝著吳敦席捲而去。
赤兔乃是馬中極品,其速度奔若雷霆,快若閃電,眨眼之間,就衝到了吳敦身前,吳敦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呂布一戟給攔腰斬作兩段,然,赤兔馬余勢不減,繼續朝著孫觀、尹禮二將衝去。
剛衝鋒上前的孫觀、尹禮,見呂布如此輕鬆至極,就斬殺了吳敦后,皆是嚇得面色大變,心中膽氣略喪。然,此刻即便是二將有撤退之心,也是危險當面,脫身不得,無奈之下,二將只好咬著牙,硬著頭皮,上前與呂布打作一團。
有吳敦的前車之鑒,二將絲毫不敢大意,剛開始,也算是與呂布打得不分上下,可是,呂布何許人也,三十餘歲的呂布,正值人生的巔峰狀態,不論是甲胄兵刃,還是體力武技,孫觀二將,比之呂布都相差甚遠。
臧霸在吳敦被斬殺的那一刻,便知不好,連忙拍馬而出,打算與孫觀二將,圍攻呂布。
三人交手不過二十餘招,孫觀二將就險象環生,別說是反手之力,就連招架之功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殺!」
呂布眼神一厲,趁著尹禮露出的一個破綻,便是一戟朝其前胸刺去,口中更是興奮得低喝了一聲。
尹禮躲閃不及,就被呂布給一戟刺穿胸膛,然,尹禮也算是好勇鬥狠之輩,畫戟入胸,他卻是不慌不忙,隨即丟棄了手中的兵刃,雙手死死地抓著那桿方天畫戟,嘴冒鮮血地朝一旁的孫觀吼道:「好機會,孫觀,快!殺了呂布,殺了他!」
孫觀見狀后,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提著長槍就朝呂布刺去。
在此二人看來,如今的呂布,已是在劫難逃,然,他們卻是低估了天下第一武將的武勇。
呂布冷聲笑道:「以為抓住本將的兵器,便能斬殺本將了嗎?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爾等睜大眼睛,給本將好好看著!」
言語一落,呂布雙臂猛然用力,竟用畫戟挑著尹禮的身體,就這般砸向孫觀。
孫觀見狀一驚,只能眼睜睜看著尹禮的身體砸向自己,隨之翻落馬下。
看著孫觀栽倒在地,呂布隨之把畫戟抽了出來,朝著孫觀,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直到此刻,臧霸麾下四將,已有三人,命喪呂布的方天畫戟之下。
呂布剛欲提戟斬殺孫觀,卻被拍馬趕至的臧霸,給死命攔下。
「受死!」「呂布,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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