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七章 怒火攻心 袁本初心有餘悸
三國之揚帆起航五一七章怒火攻心袁本初心有餘悸只見夏侯淵傲立於戰馬之上,用手中長槍,挑著文丑的屍首,爆喝道:「文丑已死,爾等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在這短短半月之內,夏侯淵可謂是風頭出盡,接連陣斬袁營大將,其身上的威勢,正漸漸凝聚,變得渾而不散,讓人為之側目。
而與顏良、文丑的交手之中,也讓夏侯淵的武藝,得到了極大的長進,隱隱間,將有穩居曹營第一將的趨勢。
文丑陣亡,其軍自降,夏侯淵乘勝追擊,僅僅帶著麾下的一千騎兵,就衝散了隨後趕來的一萬六千餘名袁軍。
這段時間,袁紹可謂是損兵折將,先是顏良在白馬城外,被夏侯淵給一劍斬落頭領,后又有文丑在延津南面,被夏侯淵給一槍刺死,步了顏良的後塵。加之又折損了三萬兵馬,成就了夏侯淵的無上威名。
這日,剛率軍趕至白馬的袁紹,就聽到了文丑陣亡畈坡的消息。
「啊……曹孟德,從今往後,我袁本初與你,勢不兩立!」袁軍帥帳之中,猛地傳出袁紹那充滿憤怒的吼聲。
袁紹在那氣急敗壞地咒罵,無人敢與之對視,顏良、文丑在袁紹心中的份量不輕,如今卻是雙雙摺在了中原大地,不論是對袁軍將士,還是只對袁紹本人,這樣的打擊,都太過沉重。
顏良、文丑二將,跟隨袁紹日久,此二人,不只是袁軍中的一名將軍,他們更是袁軍將士的精神支柱,往日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將軍,如今就這般戰死沙場,袁軍南征的腳步才剛剛踏出,就這樣摔出了一個踉蹌,翻了個大跟頭,吃了個狗啃泥。
古人信命,地位越高的人,越相信命運,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別說是古人,就算是放在現代,也大有人相信,畢竟,華夏上下五千年,它的存在,定有道理。
此刻,袁軍十餘萬將士,剛剛渡過黃河,來到白馬,而作為河北名將的顏良、文丑,卻是雙雙戰死,這.……讓冀州霸主-袁紹,不得不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堂內一片寂靜,誰也不敢率先出聲,即便是許攸,也深知,此時的袁紹,正處於進退兩難之境,犯了那躊躇不安,猶豫不決的老病。
「呼……」思慮良久,袁紹苦澀的說道:「我的兩員大將,才剛剛渡過黃河,就這般戰死沙場,而且……還都是在兵力比曹軍人數多的情況下,諸位,這般看來,今年我袁紹,與這中原有些犯忌,不如……撤軍,返回河北,待來年,再作計較!」
審配、逄紀二人相視一眼,隨後撇頭看向許攸,其餘諸將,也紛紛轉頭看向許攸,他們都知道,許攸乃是袁紹麾下,智謀第一的謀士,有他在,當多聽他之言,前面許攸就曾力勸袁紹,可袁紹卻是偏偏不聽,如今,許攸曾經說出的話,都一一應驗,由此可見,如今正是袁軍抉擇之時,當聽許攸之言。
見眾人都朝自己看來,許攸頓時感覺,壓力山大,不為其他,只為袁紹已經不再信任他,若是換做往常,許攸早就出言,給袁紹建議了,現如今,許攸也有些心有餘悸,不敢隨意撩動袁紹的觸鬚,當下,許攸也不敢率先說話,只顧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裡,等待袁紹的詢問。
袁紹也知道,此刻當詢問許攸的建議,可是,前番幾次,都是他自己的肆意妄為,才葬送了袁軍如今的大好局勢,不過,袁紹麾下,謀臣眾多,作為好面子的世家子弟,加之又是天下間,較為強大的諸侯,袁紹也有自己的尊嚴,他不會為了區區一個許攸,而折節相問,低聲認錯。
當下,袁紹轉頭看向郭圖,問道:「公則,你意下如何?」
荀諶走後,作為袁紹麾下,謀臣中的二把手,在許攸不發表意見的情況下,他是最有資格出聲的人,可.……如今的郭圖,也不想步了許攸的後塵,實在是,袁紹的一些作為,讓其不敢盲目出策,擅自定計。
郭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出聲問道:「敢問主公,如今我冀州出兵一十五萬,期間損耗的糧草,不計其數,而且,也順利的渡過了黃河,臣下不知,主公你此時,為何會說出想要撤軍的話?還請主公相告。」
袁紹嘆息道:「先是本將愛子,袁尚被曹操所害;如今,麾下顏良、文丑兩員大將,更是戰死沙場,出師不利啊!搞不好,是本將今年犯忌諱,不如暫且撤軍,待返回冀州,尋找得道高人,為本將補上一卦后,再做計較,如何?」
郭圖額頭冒出一些冷汗,袁紹竟然把話題給扯到這個敏感的地方,這.……讓他如何接話?不過,作為臣下,郭圖還是客觀的回道:「主公,正所謂大軍出征,無功而返,有損部曲士氣,若是主公你,就這般撤軍返回冀州的話,損耗無數錢糧不說,更挫我冀州的威風啊!」
袁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又轉頭看向審配,問道:「正南,你意下如何?」
審配道:「主公,將軍難免陣前亡,如今我冀州發兵南征,才剛剛渡過黃河,就言撤軍,為時尚早啊!雖出師不利,但精華尚在,若是這般倉促撤軍,恐令天下人恥笑啊!在下建議,主公當速速發兵許縣,剿滅曹操。這一來,可為三公子,以及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報仇雪恨,二來,也可向世人展現我軍軍威,三來,可納中原之地入主公治下,不過……」
說到此處,審配卻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果不其然,袁紹早已是雙眼放光,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審配不著痕迹地瞥了眼逄紀,回道:「不過我大軍人數眾多,每日耗糧無數,當有人坐鎮鄴城,調度糧草,以供軍需!」
袁紹點頭回道:「恩,正南所言不錯,既然此事,是由正南你提出來的,那本將就命你即刻返回鄴城,坐鎮冀州,調度糧草,運往前線!」
審配暗自鬆了口氣,隨即躬身領命,道:「在下,領命!」
經過數人的勸說,袁紹也暫時放下了悸動地心情,決定繼續南征,與曹操決一死戰,不過,就在他準備下令之際,卻看到了許攸臉上的急色,許攸的模樣,讓袁紹心中,沒來由地一跳,下意識的問道:「子遠,你意下如何?」
見袁紹終於問到自己,許攸連忙出列回道:「主公,我軍出師不利,如今軍心跌宕,士氣不穩,若是此時出兵南下,也難有成效,依在下之見,不如在白馬、延津一線修築營壘,休整部曲,激勵將士,以待楊家軍的動作,若其牽制住曹操,那我軍便可徐徐漸進,逐步侵吞兗州數郡!」
「恩?」
袁紹剛下定決心,準備起軍南下,與曹操決戰,現如今,卻是聽到了許攸這麼一番言論,當下在心中認為,許攸是故意和他唱反調,畢竟,許攸素來恃才傲物,目中無人,此刻許攸的表現,在袁紹看來,便是許攸覺得自己離不開他,故而,不想出計,在等著他袁紹服軟罷了。
然而,在許攸看來,袁軍出師不利,士氣受挫,當整頓部曲,以安軍心,這才是上上之選,此舉也是無奈之舉,但也是最為穩妥之策,只因,楊家軍在那司隸洛陽城,遲遲不見動作,這讓許攸,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不過,大軍出征在外,加之楊帆此刻又是袁紹的盟友,許攸也不好過多說些什麼,這才建議袁紹,讓其按兵不動,先看看楊家軍的動作再說。
然,許攸的好心之言,卻是讓袁紹會錯了意。
只見袁紹惱怒的說道:「哼,曹操麾下,兵馬不過數萬,本將還有十二萬大軍在手,豈會怕了他曹操?別人都建議本將出兵南下,可偏偏.……唯獨你許攸,卻讓本將按兵不動?你許子遠,究竟是何居心?」
許攸聞言一愣,滿臉不解的抬頭看向袁紹,迎來的,卻是袁紹那充滿憤怒的眼神,許攸在心中微微嘆息一聲后,還是出聲再次勸道:「主公啊!曹孟德麾下的兵馬,雖只有數萬,那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啊!主公你難道忘記了,曹操當初攻下徐、豫二州時,其麾下兵馬數十萬了嗎?況且,曹軍剛勝兩場,兵鋒正盛,我軍當暫避鋒芒,靜待時機啊!主公你可別忘了,我軍還有楊帆這個盟友啊!我軍只需等楊家軍南下,牽制住曹操的主力后,便可拿下兗州!」
逄紀冷笑道:「笑話,如今這兗州數郡,曹軍的兵馬加起來,也未必超過一萬,而主公麾下的兵馬,卻足足有十餘萬,我主要拿下兗州,還需看他楊帆的眼色不成?難道……你許子遠,已經心向楊帆了不成?」
許攸聞言大驚,急聲辯解道:「逄元圖,你別血口噴人,我許攸,何時心向楊帆了?」
袁紹的眼神,陰晴不定,煩躁的喝道:「夠了!都給本將閉嘴,大軍休息一天,明日一早,出兵西進,高覽、朱靈各率軍一萬為前鋒,今夜就出發,務必在我大軍來到之前,拿下酸棗、平丘、封丘三城!其餘部將,隨本將一道,攻打陳留郡,本將要在十日內,攻佔陳留全境!」
「末將領命!」
眾將連忙出列領命。
而許攸卻是面色大變,趕緊出聲勸道:「主公,萬萬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