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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五章 為兄報仇 文丑改道白馬城

  此時,夏侯淵征袍染血,手提人頭,端得是,煞氣十足。

  顏良一死,其軍士氣大跌。

  袁軍士卒,則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突聞夏侯淵的一聲爆喝,心神不定之人,便已是丟掉了手中的兵刃,趕緊跪地投降。一些心思活絡之人,則是丟盔棄甲,趁機倉皇而逃。

  一萬袁軍的精銳甲士,只經過了短短半天,隨著顏良的陣亡后,便是作鳥獸散,逃得逃,降得降,樣子慘不忍睹。

  而顏良,也為他的盲目自大,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此戰,乃是袁紹與曹操之間的首戰。

  其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便是,河北名將,顏良戰死,曹營夏侯淵,趁勢崛起。

  這一敗,可謂是,把袁軍的囂張氣焰,給打擊得體無完膚,蕩然無存。

  而這時,袁紹的十二萬大軍,才剛剛踏出鄴城。

  不日,袁紹就收到了顏良戰死,一萬先鋒軍在白馬城大敗的消息。

  行軍大營,中軍大帳。

  袁紹面色陰沉,顏良乃是他的左膀右臂,冀州的肱股之臣,擎天之柱,如今,卻是死在了小小的白馬城外,死在了夏侯淵的手中。

  而就在這時,許攸竟然率先出聲,語氣有些責怪地說道:「在下早就說過,白馬城外定有曹操的伏軍,主公你為何就是,偏偏不信,如今折了我軍中的一員大將不說,還對全軍的士氣,打擊很大,現在軍心動蕩,士氣不穩,依在下之見,當……」

  許攸在那誇誇而談,卻不知,袁紹的臉色,已是青黑一片,只見他蠻橫地打斷許攸的話,指著帳外,喝道:「夠了,全天下就唯有你許子遠聰明?看出這是曹操的計策?現在我冀州損失一員上將,有挫軍心,你許子遠居然還在這裡冷嘲熱諷?是何居心?給本將滾出去!」

  「主公,我.……」

  許攸聞言一愣,正欲解釋,卻看見袁紹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吼道:「給本將滾出去!」

  「唉!」

  許攸搖頭嘆息一聲,在眾人那冷淡的目光中,緩緩走出了帥帳。

  從袁紹發怒,到他離開,袁軍上下,竟沒有一人,願意出聲,為他求情,許攸的心,漸漸低落谷底,這種時候,作為臣下,受此冷待,許攸難免會把袁紹,跟其他諸侯比較,想來想去,許攸卻是發現,不管是那曹操,還是楊帆,他們有如何如何的缺點,但是,這二人都有一個驚人的相似之處,那便是,聽得進去謀士的話。

  想著想著,許攸越是覺得,袁紹比之曹操,多有不如,加之又在袁營,盡受怨氣,許攸難免會生出別樣的想法,不過,這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罷了。

  若是此時此刻,許攸離開袁紹,投奔曹操,或者楊帆的話,那他就會令天下人所不恥,就連許攸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

  許攸走後,袁紹連忙朝郭圖問道:「公則,顏良戰死,有挫我軍士氣,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郭圖回道:「顏良將軍,勞苦功高,戰績赫赫,如今戰死沙場,主公當追封顏良將軍,讓其膝下子嗣,享受厚恩,這樣,便能穩定軍心,讓三軍將士效命,同時,趕緊把文丑將軍給調回中軍,派遣高覽將軍以及朱靈將軍,分別進攻白馬、延津二地!」

  袁紹不解地問道:「為何要把文丑調回中軍?」

  郭圖苦笑道:「文丑將軍與顏良將軍,情同手足,若是讓其知曉顏良將軍陣亡的消息,文丑將軍定會改道白馬城,為顏良將軍報仇!此時,文丑將軍或許正在盛怒之中,若還讓其領軍在外,恐會讓曹軍看出端倪,藉此再破文丑將軍這一路兵馬!」

  「嗯!」思考片刻,袁紹覺得郭圖所言有理,當下傳令高覽,讓其率軍兩萬,進攻白馬,朱靈率軍兩萬,進攻延津,同時,讓快馬追趕文丑,命其引軍返回。

  郭圖的考慮沒有錯,但是,文丑作為先鋒,早已離開了鄴城,就在袁紹接到白馬戰報之時,文丑也從一些潰兵口中,得知了顏良戰死的消息。

  文丑與顏良,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二人皆是河北豪俠,未參軍時,就關係莫逆,隨後一同投在袁紹麾下,更是相處日久,感情極深,如今猛聞顏良噩耗,文丑當下就怒不可歇,仰頭吼道:「夏侯小兒,我文丑對天發誓,此生,必殺你!」

  「啊呀呀,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顏良大哥,你怎麼就走了!」

  「唉……」

  文丑渾渾噩噩了半晌,嘴中更是不知在呢喃些什麼。

  良久過後,只見文丑面色堅毅,下令道:「全軍改道東進,奔襲白馬城!」

  副將聞言一驚,連忙拉著文丑,急聲勸道:「將軍,萬萬不可啊!我軍接到的軍令,乃是進攻延津,此時未接到主公將令,就違抗軍令,改道白馬,這是要受軍法處置的啊!還請將軍三思啊!」

  文丑顯然已經憤怒到,失去了理智,只見他一巴掌把那副將扇倒在地,喝道:「本將乃是此軍主將,即便是將來主公追究下來,本將一人扛著便是!爾等只需聽令,勿要多言!」

  副將的臉頰,頓時紅腫一片,然,他卻絲毫不理會,連忙起身,拉著文丑,苦勸道:「兩軍交戰,本就是生死相搏,顏良將軍戰死,我等也很是痛心,但是,主公大軍想來已經出發,若是將軍你改道白馬,那這延津,誰來攻打?到時主公大軍趕至,延津還未打下的話,那這延誤戰機之罪,可是殺頭大罪啊!將軍啊!你切不能因為一時憤怒,而讓我軍十餘萬將士,耽擱了南下的時間啊!」

  話說這副將也算理智,可是,文丑現在哪裡聽得進來,在他看來,只覺得這副將在其耳旁,嘰里呱啦,煩不勝煩,惱怒之餘,只見文丑拔出佩劍,吼道:「你這小子,怎麼還如此的冥頑不靈?本將都說了,一切後果,本將自會承擔,信不信本將現在就砍了你?」

  副將跟隨文丑日久,二人感情也不錯,但相比顏良而言,二者在文丑心中,顯然不在同一高度。

  看著滿臉通紅,眼冒怒火的文丑,副將也是在心中叫苦不迭,暗道,你是袁紹愛將,這違抗軍令的事情,搞不好也就算了,不過,既然造成過失,自然要有人來承擔後果,不然,恐讓全軍將士不服,而他自己身為文丑副將,若是文丑免責,那一切罪過,將會怪罪在他的頭上,到時候,副將可不是這樣簡單的殺頭,就算得了的,保不齊,還會連累家人。

  看著文丑手中的寶劍,副將不由得暗自咽了幾咽口水,但,一想到以後的遭遇,副將還是硬著頭皮,咬著牙,再次勸道:「將軍,如今我軍出兵十餘萬,南征曹操,主公大計已定,若是因為將軍,而導致我軍出師不利,那我等難辭其咎,即便是將軍要殺了末將,末將也要勸一勸將軍,二者之間,孰輕孰重?難道將軍你,看不出來嘛?只要我們殺到延津,以後未必沒有機會,殺了那夏侯淵,替顏良將軍報仇啊!還請將軍三思!」

  「呱糟!」文丑眼色冰冷,喝道:「當真是欺我手中之刀,不利?」

  話音一落,文丑就手起刀落,把那副將給斬首示眾。

  副將一死,文丑軍中,再無人敢相勸,隨後,文丑公然違抗袁紹軍令,帶著麾下兩萬兵馬,突然改道東去,奔襲白馬。

  經過一天一夜的奔襲,文丑終於率軍趕至白馬城。

  而現在的白馬城,早已是殘破不堪,待其引軍進入城中后,哪還有半點曹軍的身影,憤怒之下,文丑直接下令屠城,一時間,白馬城內,慘叫不斷,哀嚎不絕,同時,文丑又廣派哨騎,尋找白馬守軍的蹤跡。

  就在文丑發泄之餘,于禁也奉命與劉延換防,帶著麾下五千兵馬,朝著白馬趕去,途中,難免會與袁軍哨騎相遇,多方打探之下,于禁也就知曉,如今的白馬城,竟被文丑給佔據了。

  白馬告破,于禁再趕去,也無濟於事,當下引軍撤回延津,同時派人前去告知,正在率軍北上的曹操。

  在白馬城中,屠殺了半天的文丑,待知曉劉延率軍退至延津后,當下不管麾下將士如何疲累,繼續引軍西進,朝著延津趕去,只為追殺夏侯淵。

  白馬相距延津數百里,這一趕,又是一天一夜,袁軍將士本就是血肉之軀,如此高強度的行軍,折騰得人困馬乏,疲憊不堪,最後,無奈之下,文丑只好下令,全軍在燕縣暫作棲息之地,休整半日。

  而在這時,率軍剛趕至封丘的曹操,也收到了文丑連破白馬、燕縣二城的消息。

  剛聽到文丑已經率軍攻破了燕縣,可把曹操給嚇了一跳,當場驚叫道:「文丑的行軍速度,比之秒才,也不遑多讓啊!」

  劉曄在心中琢磨了一番,卻是不屑的回道:「主公,文丑能在短短兩天,從黃河北面,趕至燕縣,這幾者之間,可是相距數百里,如此看來,文丑麾下,定是疲累不堪,在下倒有一計,可破文丑!」

  「哈哈.……」曹操擊掌笑道:「顏良、文丑二將,乃是袁本初的左膀右臂,以前就常聽他在本將面前,大肆吹噓,如今顏良已折,若是我軍再斬文丑的話!那袁本初的樣子,肯定會極為精彩,本將已是心癢難耐,不知子揚,計將安出啊?」

  劉曄自信地說道:「此計倒也不難,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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