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三章 吳敦被囚 陳家父子掌郯城
不多時,吳敦便受邀前來。
剛踏入屋內,吳敦就看見陳珪也在堂中,隨之不解的問道:「原來陳公也在啊?不知陳公為何在此?莫非是昌豨想與本將和解,這才請陳公來做個見證不成?」
陳珪點頭笑道:「是,也不是,今日,昌將軍是有心與吳將軍和解,就是不知,吳將軍可願賣與老夫這個薄面呢?」
吳敦呵呵笑道:「既然是陳公親自出言,那本將自然是要給陳公這個面子的!罷了,昌豨,今日有陳公在場,那本將也就不再追究你這幾日酗酒的事情了,即便是臧霸將軍回來,本將也不會向他告發你!」
昌豨聞言后,冷笑連連,隨即陰陽怪氣的笑道:「吳敦,我等本是泰山一脈,今日本將有場富貴,不知你可願與本將同取?」
吳敦聞言一愣,暗道,值此大戰將至之際,昌豨怎會說出如此胡話?難道?他想……
突然間,吳敦猛地想到昌豨欲說什麼,當下手握刀柄,緊張地問道:「昌豨,如今主公與臧霸將軍都在外領軍作戰,你究竟想要作甚?」
昌豨慢條斯理的回道:「也不做什麼?只不過,本將覺得劉備此人不是明主,欲改頭換面,投在曹公麾下效命,就是不知,你吳敦可願與我一道?」
吳敦聽得冷汗直流,看著若無其事的陳珪,驚聲道:「陳公,莫非……你陳家也……」
事已至此,陳珪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下去的了,當下點頭承認道:「不錯,我陳家打算投靠曹公,吳將軍你身懷大才,若去曹公帳下,必得重用一番,若吳將軍你願意,待曹公平定徐州之日,老夫定會為吳將軍你,向曹公討要一郡太守之職,總比在劉備麾下,當個牙門將軍來得強吧?」
吳敦心性憨直,自然不願背主求榮,當下拒絕道:「哼,少在這裡大言不慚,要想我吳敦悖主,簡直是痴心妄想,昌狶,臧霸將軍素來待你不薄,你為何這時反他?」
昌狶冷笑道:「待我不薄?我看不見得,他臧霸每次出征,從未帶上你我,我等為將,功勞只能從戰場搏殺而來,臧霸此舉,無疑是斷了我兩的晉身之機。」
吳敦冷汗直流,辯解道:「前方戰事縹緲,臧霸將軍是勝是負,還無可定論,早晚我們都是要上的,你怎能為了此事而悖主呢?」
昌狶讀書不多,這言語之間,自然說不過吳敦,只見他不耐煩的喝道:「夠了,我意已決,就是不知,吳敦你可願與我一道?」
見道理說不通,吳敦亦是不懼,回罵道:「昌狶,本將念在我兩的同袍之情,這才好言相勸,你可別冥頑不靈,這郯城有本將在,還容不得你放肆!」
昌狶冷笑連連,喝道:「本將與你好言相待,念得也是我兩的同袍之情,如今你吳敦卻是如此頑固,罷了,罷了,那也就別怪本將心狠了!來人呀!」
言語剛落,便有數十名甲士從屋外闖了進來,對著吳敦拔刀相向。
一見此景,吳敦於心灰意冷之下,又有些膽戰心驚,連忙喝道:「昌狶,你要作甚?難道你還敢殺了我不成?哼,本將麾下那一萬餘將士可是本將從泰山帶出來的生死弟兄,你動我一下試試。」
昌狶冷笑道:「我自然知道你的那些將士都是唯你命是從,本將也不會殺你,但要軟禁你,還是做得到的!」
吳敦面色一變,暗道,昌狶這是要同化他,只要昌狶帶著他吳敦的兵馬造反,那不管他吳敦真的有沒有造反,也是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變成屎了。
思至此處,吳敦亡魂皆冒,咬牙道:「罷了,既然你昌狶有意另投賢主,那本將也不好為難於你,你自行離去便可!」
昌狶彷彿看傻子一般的盯著吳敦,嘿笑道:「吳敦,如今這事情已然說破,若是你同意與我一道投靠曹公的話,那一切事情都好談,可現在,便就由不得你了,來人呀,把吳將軍押下去,好生看管!」
「昌狶,你敢……」
「昌狶,你別不識好歹……」
「悖主之徒,不得好死,昌狶,你放開我……」
不管吳敦如何吼叫,昌狶就是不聞不顧,待吳敦被押下去后,昌狶這才問道:「陳公,接下來,我軍該如何作,本將都聽你的!」
陳珪呵呵笑道:「昌將軍,如今吳敦已被扣押,未免東窗事發,昌將軍你還是儘早接收吳敦的部曲,對其部揚言,吳敦與將軍你都決定投靠曹操,然後,拿下簡雍,坐等曹公的大軍到來,便可。」
昌狶為難道:「吳敦的部曲皆是跟著他一路從泰山而來的嫡系人馬,吳敦不在,我很難服眾啊!」
陳珪從懷中取出一卷竹帛,笑道:「此事不難,這是小兒臨摹吳敦的筆跡所寫的書信,足以以假亂真,只要昌將軍把此信交給吳敦的親信觀看,他們必定會選擇相信昌將軍,至於吳敦為何不見了,昌將軍大可說是吳敦應曹操之邀,已經趕往兗州,待曹操平定徐州之時,昌將軍再把吳敦放出來,到那時,即便吳敦再怎麼冥頑不靈,也是塵埃落定,他不降,也得降!」
昌狶聞言大笑,道:「陳公所言在理,在理,本將這就聽陳公的。」
陳珪似乎想到一事,連忙說道:「劉備的二弟,簡雍,如今還在刺史府中,未免突生變故,還請昌將軍調給老夫一彪人馬,由老夫帶人前去捉拿簡雍,你看如何?」
為今之計,當火速控制郯城為好,昌狶不疑有他,直接調撥一千甲士給陳珪支配,而他自己,則拿著那捲仿造的書信趕往吳敦部曲的軍營,準備接收這一萬五千人馬。
刺史府中,簡雍勞累了一天,剛準備回府休息,卻突聞下人來報,言,陳珪父子帶著一千甲士前來,如今已把刺史府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簡雍心間便是一個咯噔,還不待他作出任何反應,就聽見陳登的大笑,從屋外傳來,「憲和兄,好久不見!」
看著眼神陰鬱的陳登,簡雍哪能看不出他這是想要作甚,當下笑道:「原來是元龍兄弟啊,當初一別,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不知元龍兄弟這段時間去了何處?好是讓為兄心中挂念啊!」
陳登厭惡的回道:「挂念?他劉備恨不得我陳登慘死當場,你是他二弟,會念我的好來?莫不是也在心中咒罵我為何還不死吧?」
簡雍面色一干,訕訕地回道:「怎會,元龍是我徐州的人傑,我大哥怎會恨不得讓元龍你去死呢?」
見簡雍一直朝身旁的下人猛使眼色,陳登隨即冷笑道:「憲和兄,若是你打算讓他去通知城中守將的話,那大可不必如此,昌狶、吳敦二將已經決定投靠曹公,今日我來,是想讓憲和兄移步我府中,暫住數日,待徐州事情平定下來后,我再放憲和兄出來,如何?」
簡雍的面色為之大變,饒是他心性沉穩,也還是被陳登這句話中的信息量給嚇呆了。
雖然他知道陳家已經與劉備不是一條心,可曹操,何許人也,當初屠了徐州一座城池的屠夫。如今,陳家卻是要投入到這種人的懷抱,實在讓簡雍有些難以理解。
既然暫時逃脫不掉,簡雍也就不在這事上費神,隨即坐下后,自顧喝了杯酒水,問道:「哦?元龍兄弟此番前來,想必是已經控制了這座城池,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還請元龍兄弟為愚兄解惑!」
看到簡雍如此洒脫,陳登也就放開心性,問道:「憲和兄,但講無妨,登,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簡雍苦笑道:「我知道,我大哥已經把元龍兄弟給害慘了,我們本就勢如水火,如今落到這般地步,我也能坦然接受,不過,曹操……真的就是明主嗎?當年,我曾追隨大哥跟在曹操麾下做過事,依我看來,此人心性惡毒,唯我獨尊,他真的就是明君嗎?」
陳登呵呵笑道:「在待人方面,不得不說,劉備比之曹操要好,不過,時值亂世,只會滿嘴仁義道德,終究會被其他諸侯給吞沒,劉備所為,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他,並不適合活在亂世!」
而陳珪對於劉備,卻有不同見解,陳登話語剛落,就見他搖頭道:「我兒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劉備此人,心黑臉厚,雖滿嘴仁義,卻未曾付之行動,他的一些仁政,不過是照訪楊相國的罷了,我兒可知一事,劉備當初欲娶糜竺之妹,卻被糜竺委婉拒絕,可見,劉備雖是徐州牧,也不被糜竺看好!依老夫看來,劉備行事作風,不拘小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便是舊主曹操,也是說叛就離,隨後又能與曹操握手言和,由此可見,劉備此人,不同尋常,若是有朝一日,能有大才相助,飛黃騰達也說不定。」
陳珪人老成精,說的話也是字字珠璣,讓人難以反駁,歷史上,張飛說呂布是三姓奴家,卻不知劉備,更是數姓奴家,漢末有名有姓的諸侯,劉備大多數都跟隨過。
先是跟隨公孫瓚,后又投在袁紹麾下,袁紹戰敗,他又轉投曹操帳下,隨之又叛離曹操,依附劉表,說到底,劉備才是漢末最大的二五仔,跟誰誰倒霉,不過,劉備唯一值得稱讚的便是,他從未弒主求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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