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零章 火燒糧草 張勳趁機掌軍旅
就在楊弘得到紀靈遭受重創及曹豹身死的消息之時,劉備也逃出了彭城。
一夜的殺戮,讓劉備心神慌張,漆黑的夜晚,彷彿四周都是敵人,只顧埋頭朝自家軍營跑去。
楊弘立於彭城之上,冷眼看著已經逃回軍營的劉備,嘆息道:「還是讓劉備給跑了,紀靈這個酒囊飯袋之輩,還真是不能與之為伍,唉,這次回去,怕是又要被陛下給責罵一番了!」
「楊司徒,何必氣餒,劉備不過是逃回軍營罷了!他此時猶如驚弓之鳥,要破之,易如反掌爾!」
這時,一道豪邁的聲音在楊弘身後響起,言語之間,視劉備等人如同販夫走卒一般。
楊弘連忙轉身看去,只見一位身材高大,模樣俊朗的將軍,正站在不遠處。
一見來人,楊弘便是高興得叫道:「張將軍,你怎會在此?」
原來這將就是那紀靈麾下副將,張勳,論才能、武藝,這張勳的能力遠遠超過紀靈,然,只因那紀靈從小就是袁術的玩伴,故而,才華出眾,能力不凡的張勳,就時常遭受到了紀靈的打壓,一直被紀靈給壓在麾下,不得提拔。
紀靈在彭城埋伏劉備,而張勳,則是被紀靈給派到城外,統領合圍的大軍。可是現在,張勳卻是出現在城中,這讓楊弘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張勳的出現,最起碼能保證彭城不會丟,讓楊弘也鬆了口氣。
張勳看著城外燈火通明的徐州軍大營,淡淡的笑道:「此時城外的徐州軍大營內,共有人馬七萬餘,而彭城內,甲士不過七千,剛逢一敗,不知,楊司徒可有妙計破敵?」
見張勳如此模樣,楊弘便知他是要借著紀靈重傷后,不能執掌軍隊而趁機崛起了,其實在楊弘看來,由張勳來執掌這支袁軍,為他分擔壓力,他也樂見其成。
以前有紀靈壓著,張勳的表現也是平平常常,如今看他意氣風發,楊弘心中難免打了突突,暗道,這張勳不會是位被埋沒的大才吧?
既然有人要登台唱戲,那楊弘自然不會阻止,在他看來,打贏了,功勞有他楊弘的一半,還能順帶提拔提拔這位有才能的張勳;打輸了,那全都是他張勳任意妄為,不聽楊弘勸阻而導致的慘劇。
思至此處,楊弘也就順水推舟的笑道:「紀靈將軍身受重傷,昏迷過去,已不能再執掌我們這一路兵馬,如今大敵在外,三軍不可一日無帥,依在下看來,不如由張將軍你來暫代我們這一路兵馬的統帥,如何?」
張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本就有心取代紀靈,此時聽到楊弘的話后,自然不會矯情,直接拿到了紀靈這一路,十萬兵馬的統領之權。
這時,只見楊弘疑惑的問道:「張將軍,你不是奉命領軍在外嗎?怎會出現在這彭城之中?」
張勳嘿嘿笑道:「紀靈此人,剛愎自用,不善謀略,用計實在拙劣,而劉備也是蠢人一個,直到半夜,才發現這其中蹊蹺,不過,這也恰到好處,正好幫了本將一個忙,我有一計,可破劉備這七萬人馬!至於本將為何出現在城中,顯然沒有那般重要了吧!」
楊弘心中一驚,看張勳如此舉止,可見,人家早有圖謀紀靈之心,而在楊弘看來,這支軍隊究竟是由紀靈或者張勳來執掌,都無關緊要,只要能打敗劉備就成,突聞張勳有破敵之策,楊弘隨即把張勳為何會出現在城中的事情給選擇性的遺忘,連忙急聲問道:「哦?張將軍有破敵之計?計將安出啊?」
張勳伸手遙指遠處的徐州軍大營,笑道:「楊司徒你看,徐州軍相距彭城不過五里,而劉備逃回營中已超過半個時辰,其軍營內卻未曾傳出任何騷動,這似乎.……並不合乎常理吧!」
楊弘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主將遇險,其麾下軍旅不會這般淡靜,其中.……莫非有詐?」
張勳笑道:「劉備有孫乾、糜竺輔佐,焉能看不出我軍會夜襲的計策?」
楊弘眉頭緊皺,他們先前的計策,便是殺了劉備后,夜襲徐州軍的大營,如此看來,這夜襲已經不能奏效了。
「那依張將軍之見,既然不能夜襲,那該如何破敵?」
張勳哈哈大笑道:「劉備此人,不善軍略,不足為懼,那張益德,勇則勇已,卻是莽夫一個,孫乾、糜竺之流,一個說客,一個商賈,更是難登大雅之堂。」
見張勳在這裡自吹自擂,楊弘也不好出言相激,當下就連說了一些好話,順了張勳的心后,問道:「看來,張將軍已經胸有成竹了吧!」
張勳點頭笑道:「是極,不管怎麼說,劉備手中還是握有七萬大軍,而我軍,也只是比之多出一些而已,力敵實屬不智,況且,那臧霸所統帥的后軍,不日就將趕至彭城,這一切的一切,看似對劉備而言,都極為有利,不過,劉備卻是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作為袁術的謀士,楊弘到現在都還沒有聽得出來張勳想說些什麼,這讓他有些尷尬,連忙疑惑的問道:「他犯了什麼錯誤?」
張勳笑問道:「不知楊司徒可否聽過,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麼一句話?」
楊弘聞言后,眼中隨之一亮,擊掌笑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
張勳分析道:「張飛前軍的糧食,都是由彭城供給,而劉備的五萬中軍,至多也就帶了三日糧草,只要他糧草殆盡,唯有撤軍一途,我軍只需在其撤退途中伏擊,便能一戰而敗徐州軍!」
楊弘苦笑道:「張將軍所言不錯,但那些糧草若是運用得當,還是能維持兩日,而臧霸的后軍,按照其腳程,不出三日,必趕至彭城!」
張勳冷笑道:「楊司徒說得不錯,可是.……他劉備也得有糧食吃到第三天啊!」
「張將軍所言何意?」楊弘被說得一愣一愣的,隨後,只見遠處的徐州軍大營內,突然火光四起,不多時,那焚燒糧食的獨特香味就飄進了彭城之中。
張勳見狀后,哈哈大笑道:「來此之前,本將早已安排人手混進了徐州軍的大營內,伺機燒毀其糧草,由此看來,事情成了。」
楊弘激動的回道:「不錯,沒想到張將軍你居然如此的能征善戰,運籌帷幄,比之紀靈不知強了多少倍,這次若能戰敗劉備,待回去后,我一定會在陛下面前,重重地表奏張將軍此戰的功勞!」
聽到楊弘要為自己請功,這讓張勳高興得差點叫出聲來,當下,只見他紅光滿面的笑道:「楊司徒但且放心,劉備已成瓮中之鱉,本將敢斷定,今夜,他就會撤軍,本將已在途中埋伏了大軍,只待徐州軍鑽入瓮中,他劉備就插翅難飛了。」
正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憂,剛逃回軍營的劉備,隨之採用孫乾的計策,做好袁軍夜襲的準備,可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袁軍有任何動向,就在劉備剛準備鬆口氣時,只聞營中突然大火衝天,人聲鼎沸,隨後便是聞到了那股燒糧食的香味,這更是讓劉備差點站立不住,險些昏死過去,幸好張飛等人眼疾手快,這才讓劉備避免了出醜。
中軍大帳內,劉備絕望的看著剛帶人撲滅了大火回來的糜竺,嘴唇抖索地問道:「子仲,剛才燒了多少糧食?」
糜竺嘆息道:「全燒了,有些將士因躲閃不及,也死在了這場大火之中!」
「什麼?」劉備面色蒼白,戰戰兢兢的問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公佑,你可有良策應對?」
即便是孫乾有百般能耐,可如今這糧草被燒,他也不可能憑空變出糧食,當下只好問道:「不知臧霸將軍的后軍,何時能抵達彭城?」
糜竺回道:「臧將軍需要三日,才能趕到彭城!」
思考片刻,只見孫乾苦笑道:「為今之計,我軍只能暫且撤軍了,而且,要快!不能讓彭城內的袁軍給拖住!」
張飛不以為意的說道:「公佑,你這可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彭城內的袁軍,不過萬餘人,怎會是俺們對手?」
孫乾解釋道:「三將軍,那紀靈可是袁術麾下大將,如今他出現在城中,怎會只帶這萬餘人馬?今夜,我也是怕袁軍夜襲,這才讓主公嚴加防範,可是,卻沒有想到,袁軍早已在我軍營內安插了細作,這才讓他們趁機燒了糧草,我們且不說紀靈這次帶來了多少人馬,只看我營中的七萬大軍,已經斷糧了,若再不撤軍,恐引起軍中嘩變啊!」
張飛惱怒的回道:「依俺看來,不如這樣,明日一早,俺親自帶人強攻彭城,只要能拿下彭城,俺們也就有了糧食,就不怕袁軍了!」
劉備聞言后,眼中露出喜色,可見,他也贊同張飛的話,可待他剛轉頭看向孫乾時,卻聽見孫乾反駁道:「三將軍,不可啊,萬萬不可,行軍打仗,怎能如此意氣用事?那彭城乃是我徐州與豫州的邊城,城高牆厚,城中糧草充足,甲胄、兵刃齊全,弓弩箭矢更是多不勝數,加之還有萬餘袁軍將士把守,而我軍,又沒有攻城器械,在這倉促之間,怎能破城?這無疑是白白送命罷了!」
猶豫之間,劉備看向糜竺,輕聲問道:「子仲,你如何看?」
糜竺淡淡的回道:「既然打不了,不如就撤軍吧!穩妥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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