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二章 親自作餌 董承之流被引出
得到楊帆病倒的消息后,董承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晉陽,連夜召集王服、種輯等人商議。
王服年約三四十歲,雖為武職,卻未曾有帶兵的機會。自從來到晉陽后,王服的這個越騎校尉就更加成為了擺設,平時也就做做小黃門的事情,負責傳個令,帶個信,什麼的。
種輯跟王服年歲相若,亦是為八大校尉之一的長水校尉。
王服在聽完董承的話后,高興得連喝了數杯美酒,笑道:「天助我也,如此良機,怎能錯過?」
種輯亦是擊掌笑道:「子由說得不錯,此時正是大好時機,董公當把握啊!」
董承為難的說道:「可是,趙雲剛傳來消息,他還在整頓西大營,一月之後才能發兵南下啊!」
王服急聲道:「十萬人的隊伍,有些楊帆的死忠,這不足為奇,也是要花費一些時日,然,如今楊帆在洛陽染病,只是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若是等到楊帆率軍返回之時,趙將軍還未發兵的話,那我們起初計劃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啊!」
種輯點頭道:「子由說得不錯,即便趙雲要整頓軍旅,但抽調數萬人率先南下,也是能做到的吧?不如傳令趙雲,讓其先派騎軍南下,待我們掌控了晉陽后,死守城池,等待趙雲的到來!」
決斷之際,董承的魄力還不如王服等人,只見他面露擔憂之色,憂心忡忡的說道:「若是楊家軍強攻晉陽的話,我們一樣死無葬身之地啊!」
王服聞言后,卻是不屑一笑,隨即解釋道:「董公暫且寬心,楊家軍不會那般做的。」
董承疑聲問道:「為何?」
王服神秘的笑道:「我曾聽楊奉將軍所言,荀別駕有意扶持漢室,到時只要楊帆一死,荀別駕就會出面穩住局勢。」
董承一拍腦門,怪叫道:「啊呀,怪我,如此大事,怎能沒有請楊奉將軍參與呢?來人呀,快快去請楊奉將軍,過府赴宴。」
晉陽城中,皇宮守衛原先是龍虎衛把守,然,楊帆此次南征,把龍虎衛給抽調一空,至此,皇宮的守衛工作,就落到了楊奉的身上。
楊奉本是涼州舊派軍閥出身,自從在汜水關投降楊帆之後,就一直擔任治安軍的統領,權力極大。
起初,楊奉也對楊帆忠心耿耿,然,正所謂好漢扛不住三泡稀,賴女熬不過一年寡。在面對董承等人的軟磨硬泡之下,立場不堅定的楊奉就被人家抓住了把柄。
軟肋被抓,豈容得楊奉如何,當場就敗下陣來,簽了名,畫了押。對於董承等人的起事,楊奉一直不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群人就是去找死,不過,數日前,待王服取出寫有趙雲名字的布帛后,楊奉這才稍微上了點心。
畢竟,西大營被策反,這可是大事,足以撬動楊家軍政權的大事。
這些日子,楊奉聯合董承等人,把晉陽城給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如今的四門守軍全是楊奉的心腹舊部。只要稍有一絲風吹草動,那楊奉就可在很短的時間內,據城而守,等待援軍。
這日,晉陽城,是鼓聲震天,號角齊鳴,人聲鼎沸,熱鬧不凡啊。
只見那南征司隸的楊帆,攜大勝之師,正緩緩走在大街之上,享受著百姓們的歡呼。
楊帆的到來,讓一些人暫時閉上了嘴巴,坊間的流言蜚語,也在頃刻間消失無影,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皇宮之中,數千甲士從不離身;大殿之內,典韋、太史慈緊跟身後。
看著龍椅之上,戰戰兢兢的劉協,楊帆遙遙拜道:「臣,楊帆已為陛下平定了司隸七郡的匪患,如今司隸七郡,已重新回到了陛下手中。」
劉協畢竟還是位十餘歲的娃娃,面對如此大事,心中膽怯,也實屬人之常情,然,這般機遇,董承可不會讓它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見楊帆只帶著兩員武將就走進朝堂后,董承大喝道:「大膽楊帆,見到天子,還不下跪?」
「你說什麼.……」典韋聞言一愣,就欲上前捉拿董承,可剛跨出一步,就被楊帆伸手攔住。
此話一出,太史慈渾身緊繃,一雙厲眸不時掃視朝中百官。
楊帆不屑的瞥了眼四周的百官,輕笑道:「天子曾賜予我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之殊榮,況且,剛才我沒有拜見天子嗎?」
董承冷笑道:「楊博文,此時朝會,你盡然帶著甲士擅闖,你眼中還有天子嗎?還有這漢家江山嗎?」
楊帆聞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想要我命,直說便是,連毛病都不會挑,罪過更說不明,漢家江山有車騎將軍這種人中龍鳳把持,當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董承怒急,頓時朝左右高聲吼道:「來人呀,快與本將拿下楊帆治罪!」
「殺……」
董承話音剛落,便有百餘名甲士從殿外沖了進來,領頭之人,正是那楊帆一手提拔起來的楊奉。
此時看到舊部,楊帆心中煩悶,隨口問道:「楊奉,你來此作甚?」
楊奉面色沉悶,眼神躲閃,猶豫了一會兒后,回道:「天子雄才大略,欲親掌大權,楊驃騎何不讓出手中的權力,把它們歸還天子。」
楊帆咧嘴一笑,伸手指著龍椅上那十歲的劉協,嘲笑道:「楊奉,你好歹也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這眼見怎麼不跟著漲呢?我聲音一大,他都能抖上三抖,這叫雄才大略?」
劉協結結巴巴的回道:「楊……楊驃騎,只.……只要……你.……你把兵.……兵權交.……交出來,你.……依.……依然是.……是相國,如.……如何?」
楊帆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徑直朝著劉協走去,期間朝中百官無不是躬身退讓,待來到龍椅之前,只有董承、王服、種輯三人相攔,楊帆微微一愣后,又轉身走到了堂中,笑道:「原來天子的忠臣,就只有你們四個啊?還有沒有跟董承一夥的,全都站出來。」
董承聞言一愣,起初那些說好的吳子蘭、吳碩等人卻是被楊帆的氣勢所攝,不敢出列。
看著朝中百官的慫樣,楊帆就氣不打一出來,罵道:「混賬玩意,你們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敢合謀,不敢認嗎?就你們這膽,還敢造反?」
見楊帆如此模樣,楊奉更是膽戰心驚,當下一咬牙,便下令身後士卒殺向楊帆。
數年的栽培,楊奉也算有些死忠之人,然,這些人多半是被楊奉抓住了把柄后,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
太史慈抽戟在手,護在楊帆身後,怒喝道:「我看誰敢上前一步!」
太史慈之勇,傳遍整個楊家軍,此時一見是太史慈當面,這些治安軍的將士難免有些不敢上前。
楊奉見狀后,罵道:「怕什麼?楊帆身旁只有典韋、太史慈兩人而已,都給我上,只有殺了楊帆后,我們才有活路!」
如今雙方刀兵相見,已然沒有迴旋之地,對他們來說,今日的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絕無第三條路可走。
數名悍勇的治安軍士卒相互對視了一眼后,皆是怒吼一聲,就朝太史慈率先殺去。其餘人均是紛紛效仿,在他們看來,唯有高聲怒罵,才能消除心間的恐懼一般。
然,在這空間狹窄的朝堂,兩員猛將一前一後,不斷砍殺著衝上前來的叛軍,而楊帆則是臨危不懼,負手而立,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殺……」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殺聲四起,可見,定是楊帆的援軍與叛亂戰在一起。
楊奉見狀后,大驚失色,不斷招呼著麾下士卒上前圍殺楊帆。
數名近身至楊帆跟前的叛軍,剛想舉刀砍向楊帆時,卻見數把彎刀不知從何處飛來,把這幾名叛軍給攔腰斬斷。
正在董承驚駭之時,卻見十餘名黑衣人,從大殿上跳下,把楊帆給緊緊的護在中間。
王服驚駭道:「楊帆是什麼時候把人放進大殿之中的?」
種輯面色難看,咬牙道:「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楊帆不死,我們都得死。」
還不待董承等人反應過來,殿外就衝進一隊隊身披重甲的士卒,那當先一人,正是有虎痴之名的許褚。
此時的許家兄弟,征袍染血,殺氣十足,就這般勁直闖入殿中,不多時,朝堂之上,死屍遍地,血流成河。
劉協早已被嚇得都如篩糠,董承幾人,更是面色蒼白。
楊奉帶著僅剩的十餘名叛軍把天子給死死的圍在中間,他實在想不通,楊帆進入到皇宮之中后,一路上,都有他的人陪伴左右。
那數千龍虎衛被楊帆放在宮內后,其身邊就只有典韋、太史慈二人護衛,其他人不知是從何處竄出來的。
此時的皇宮,到處都是喊殺之聲,楊奉知道,他們的事情定然是敗露了。
殺戮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夜半時分,殿內的百官,無不膽戰心驚,他們不知道是誰勝了,也不敢出聲議論。
這時,高順一身戎裝的闖進大殿,朝楊帆拜道:「主公,皇宮之內的一萬叛軍已被屠盡,末將正讓陳到他們清除城中的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