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七章 再下一郡 危機來臨衛家慌
楊帆的洒脫,讓呂布很是汗顏,當下笑道:「對,既然博文你信任我呂布,那我又怎會加難於你!」
楊帆隨即打趣道:「不知奉先想在軍中出任何職啊?是主薄一類的文職,還是校尉一類的武職啊?」
有此遭遇,呂布也是心性大變,故而躬身拜道:「主公要呂布做什麼,呂布就去做什麼,布,得主公寬宏大量,才能苟延殘喘,豈敢貪要官職!」
楊帆拍了拍呂布的臂膀,笑道:「要在我軍中任職的話,還需從華韶山軍事學院結業才行,若不得我老師的批准結業,那在軍中只能當一小兵,奉先你暫且去學習一年,待你結業之時,我再安排你的官職,如何?」
呂布聞言一愣,暗道,自己可是天下第一武將,為何還要去學習?雖然搞不懂楊帆為何會作出如此安排,但楊帆畢竟是主公,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呂布只好領命道:「末將領命!」
楊帆點了點頭,笑道:「恩,那好,奉先你就回去接上家眷一同前去晉陽,我會書信荀彧,讓他為你們一家安排住處,到時,你再帶著你的這些部將一同前往華韶山軍事學院。」
見楊帆不安排監視的人,這讓呂布的心間流過一絲暖流,不過,呂布畢竟是新降敵將,楊帆不說,並不代表他不會問,只見他躬身問道:「主公,布,數年未去過并州了,怕不認識路,不如主公你派一隊甲士為我們引路,如何?」
若是常人,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要求,可偏偏就是性情孤傲的呂布這樣說了,當下就讓所有人有些刮目相看。
秉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楊帆欣慰的說道:「不必了,并州境內的官道已經重新修繕了一邊,路,很好走,奉先如果不知如何走,那就問問沿途的百姓吧!他們會告訴你們,這路,究竟該怎麼走!」
楊帆的話一語雙關,不過,呂布卻未聽得出來,期間或許只有郭嘉、荀攸及李肅能聽得出來。
見楊帆如此信任,呂布也不好再過做作,當下就辭別了楊帆,帶著麾下數名戰將離開了沁水橋,揚長而去。
待呂布等人走後,郭嘉這才出聲勸道:「主公啊,你這是養虎為患啊!」
荀攸則是微微笑道:「奉孝此言差矣,依在下看來,主公此舉不是養虎為患,反倒是如虎添翼。」
荀攸的話,讓楊帆微微一愣,隨即撇過頭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自己器重的青年,暗道,或許這數十萬人中,也只有荀攸能與自己想到一塊去吧!
郭嘉心性不穩,雖智謀過人,但也尚缺磨礪,而反觀荀攸,與郭嘉一般年紀,或許是因為出身豪門望族,見過,沾過的事情比之郭嘉更多,也讓他更加沉穩。
想到此處,楊帆不免敲了下郭嘉的頭,笑罵道:「你小子啊,毛手毛腳的,有時候多跟公達學學!對你小子有好處!」
郭嘉則是癟了癟嘴,嘀咕道:「讓我學這悶葫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聽了郭嘉的話后,楊帆不禁啞然失笑,就連荀攸,也是苦笑連連。
沁水一戰,楊帆解決了司隸地界的第二大敵,呂布,從此,司隸七郡,也只有弘農太守張濟,能抵擋楊家軍兵鋒了。
呂布走後,楊帆不再中規中矩,直接讓文聘帶兩萬人進駐河南尹,洛陽城,同時強行命令河南尹各縣縣令前往晉陽述職,如有人陽奉陰違,文聘大軍則直接蕩平其家族,斬草除根,不留情面。
一時間,河南尹二十一縣縣令無不遵從楊帆的號召,紛紛啟程前往晉陽,而他們背後的世家,迫於楊家軍的威懾,也全都把多餘的土地捐獻出來,從此歸順了楊家軍。
河南尹乃司隸地界人口最多的一個郡,其中那些世家的關係可謂是盤根錯節,楊帆索性就來了個快刀斬亂麻,只要不服從的,就視為敵人,直接殲滅,這一雷霆之舉,徹底的震懾住了一些心懷鬼胎的傢伙。
百姓分到土地,自然樂意,楊帆的聲望不減反增,在中原地界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讓臨州各地的百姓紛紛攜帶家眷,前來投奔楊帆。
隨後,楊帆把孔融調來了洛陽,負責修繕舊都及處理司隸地界的政事後,他就率領著大軍繼續朝著河東郡開進。
說起河東郡,就不得不說起那河東望族,衛氏。
衛家初興於漢名將衛青,被立為皇后的衛子夫,衛氏家族就是從那一刻起平步青雲。而這個衛家,也與楊帆有些淵源,當初楊帆在太華山遇險,這其中就是有衛家二子,衛寧,衛仲道從中攙合。
而楊帆不率先進攻弘農,卻是改道河東,就能說明很多情況。
這日,楊帆剛率軍來到箕關。
遠在安邑的衛家就召開了家族大會。
河東衛家,傳至如今,亦不過兩位嫡系,一者,衛覬,表字伯覦;二者,衛寧,表字仲道。這二人乃是同父異母之兄弟,因衛家老大人過世較早,衛覬身為長兄,早早就繼承了衛家家主之位,現年三十有五,而衛仲道則不過剛滿二十,加之體弱多病,又愛尋花問柳,衛家的傳承就落在了衛覬一人身上。
衛覬少年早成,以才學著稱,曾任茂陵縣令,然,如今乃多事之秋,衛覬也只好辭去縣令一職,回到了安邑老家。
衛家分兩脈,一是衛覬、衛寧這一脈;二是衛茲、衛臻父子。
說起這衛茲,或許無人知曉,只因他們一家長期居住陳留,但說到衛茲的另外一個名字,那在這中原地界可謂是家喻戶曉,當年董卓篡位朝綱,曹操起兵討伐,而衛茲則化名衛弘出資資助曹操起兵,也因此與曹操相交莫逆,滎陽之戰時,曹操中了呂布埋伏,衛茲本該戰死,卻因楊帆帶兵馳援,故而才能逃脫升天。
曹操當時全然不顧昔日舊情,只會獨自逃跑,已然傷透了衛茲之心,自從那一戰之後,衛茲也就帶著兒子衛臻辭別了曹操,回到了河東,安邑老家。
說起來,衛茲也算是衛覬兄弟的二叔。
待眾人坐下后,衛覬這才拿著一卷竹帛,擔憂的說道:「今日召集二叔、堂弟你們前來議事,只因楊驃騎已然率軍到達箕關,不日就能兵臨安邑,不知二叔是何意思?」
衛茲聞言后,臉色一變,不知所措,他本是商賈出身,對這局勢分析不太擅長,但,卻有著一個相當敏銳的嗅覺,若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力排眾議,出資支持曹操起兵了,待看完了竹帛后,衛茲分析道:「楊驃騎此番出兵,名為誅殺叛逆張濟,可從他先下河內郡司馬家,后敗河東太守呂布,再出兵入住洛陽殘城,由此看來,楊驃騎實為要拿下司隸地界。」
衛覬點頭認同道:「二叔所言不錯,值此幽冀大戰之際,楊驃騎不虎視冀州,反而是出兵南下司隸,可見他定是打算趁幽冀大戰還未分出勝負之時,拿下司隸,然後回師北上,再與公孫瓚、袁紹爭奪河北土地。」
衛臻智謀不俗,但也一時間猜不透自己這位堂兄話中的意思,當下問道:「如此勞師遠征,若是幽冀大戰結束,那楊驃騎豈不是出力不討好,加之司隸地處中原,西與涼州接壤,南臨益、荊二州,東接豫、兗二州,即便是拿下了司隸,楊家軍也要投入太多兵力把守,這樣一來,那與公孫瓚、袁紹爭奪河北之地,豈不是捉襟見肘,空談一話?」
衛覬目露訝然之色,暗道,自己這位堂弟還真是厲害,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見地,可謂是遠超同輩中人,就算是自己那位才華橫溢的弟弟,想必也沒有這般敏銳的洞察力。
想著想著,衛覬就轉頭朝衛寧看去,只見衛寧從他剛才說出楊帆帶兵入境之時,就是一臉驚慌之色,當下便在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暗道,這二人實在是相差甚遠。
而衛覬不知道的是,衛寧此時如此驚慌失措,實屬另有隱情。
剛聽到兒子衛臻的話后,衛茲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隨之隱藏下去,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公振,切勿妄下定論,楊驃騎自出道至今,從未有過敗績,他雖還不到而立之年,但在這個世間,卻無人能出其左右,驃騎將軍用兵,豈是我等所能揣測的?」
衛茲的話,頗為穩重,這時他還不知衛覬兄弟是什麼意思,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太出風頭,免得槍打出頭鳥,畢竟他們兩家也是分家日久,感情自然不會太好,說話保守一些,留之一線,才能有餘地周旋。
衛覬當過縣令,官場上那一套,自然拿捏得極有分寸,在聽到衛茲的話后,他哪能猜不到自己這位二叔在心中打得什麼主意。
不過,如今局勢危急,若要渡過這個難關,即便是他們兩家聯手都不一定能平安渡過,更何況以一己之力,當下,只好苦笑道:「二叔,我們衛家勢大,楊驃騎此番帶兵入境,衛家利益首當其衝,我們不如放下成見,共同渡過此次難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