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八章 無雙神將 獨斗二將顯英豪
呂布聞之氣急,惱怒的問道:「我軍為何要改道?難道我呂布還怕了他們不成?」
李肅面色沉重,解釋道:「那支楊家軍全部身著重鎧,手持巨盾、重槍,看其行動之間迅速有序,組陣之時也頗有章法,如我所料不差,定是那陷陣營無疑。」
「陷陣營?」呂布這時才回過神來,傳聞數年前,楊帆平定朔方、五原兩郡時,麾下有一支重甲步卒,能正面硬撼騎軍而不敗,楊帆也正是憑藉著這支重裝步卒才能一戰而敗鮮卑人。
晉陽一戰,陷陣營更是名聲大噪,張揚就是敗在了這支軍旅手上。
如今時隔多年,陷陣營出現在此,可見楊帆對呂布的重視,有陷陣營把守的隘崖口,呂布縱使有萬夫不當之勇,也很難突破。
懷縣危在旦夕之間,如此緊急地軍情自然耽擱不得,只要陷陣營拖住呂布數日,懷縣必將成為楊帆的囊中之物,而他心中那位朝思暮想的大才也會成了楊帆的階下之囚或坐上之濱。
自出道以來,呂布便依靠這無雙之勇而聞名於世,虎牢關一戰,更是把他的聲望給推到巔峰,常被世人喚作「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是何等的殊榮。
作為這個時代武力最強之人,呂布又怎會輕言避而不戰,若是那般,豈不是把他呂布的威望給丟在地上給狠狠的踐踏。
當下只見呂布劍眉一揚,虎目一厲,隨意的揮舞了幾下方天畫戟后就打馬而出,給李肅等人留下了一道雄壯的背影及一句傲視群雄的話。
「我呂奉先何曾怕過誰?不就是一個烏龜殼嗎?看我如何破之!爾等稍候,本將去去就來!」
待來到山坡下,呂布便朝嚴陣以待的陷陣營爆喝道:「呂布在此!爾等何人?可敢與本將一戰!」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呂布這一聲怒吼可謂是石破天驚,讓人聞之色變,觀之膽怯。
陷陣營的將士何曾見過這等人物,皆是面色微變,士氣動蕩。
陷陣營副將許定,楊帆征討豫州黃劭時就與胞弟許褚一同投在楊帆麾下,為其效力。陷陣營乃是楊帆花費重金打造的精銳之師,作為奇兵之用,尋常難有仗打,不過,一旦派出陷陣營,必將會是大仗,血戰。
故而,許定在楊家軍內名聲不顯,特別是許褚執掌陷陣營后,許定在外人眼裡就更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別人說起他時,只會說『啊,你是許將軍的哥哥啊!』。
這樣的遭遇,換作誰,誰受得了,更別說是許定這樣的熱血男兒了。此時見呂布前來挑戰,許定彷彿看到了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暗道,呂布乃天下第一武將,若是打敗他,那自己必將揚名立萬,被世人所熟知。
思至此處,許定便不再猶豫,直接打馬而出,朝著呂布迎了過去。
許褚見狀一驚,連忙高聲道:「大哥你要作甚?趕緊回來!」
許褚的擔心之語,在許定聽來卻是懷疑他的能力一樣,許定怒火中燒,手握大刀就朝呂布當頭劈下,口中更是大喝道:「呂布,看我許定如何斬你!」
呂布仗持武藝超群,卻也不懼,大刀臨頭之時,亦是不動如山。就在大刀即將砍下之際,只見呂布單手提著方天畫戟向上一挺,竟用那月牙卡住了許定的大刀,讓其不再下落半分。
這一手頓時驚呆了觀戰的所有人。
許褚亦是大驚失色,只短短的一息時間,許褚就知道自己的大哥絕不是呂布的對手,焦急的吩咐了李儒一句后就拍馬而出,朝著呂布奔來。
太史慈也被呂布的力量給驚呆了,許定能做陷陣營的副將,一身勇力自然不弱,而剛才那一擊,卻被呂布給輕描淡寫的化解,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此時又見許褚出陣,太史慈不敢怠慢,連忙打馬緊隨其後。
許定羞得面紅耳赤,憤怒之餘,伴隨的卻是深深的恐懼與無助的顫抖。
許定的異樣,呂布自然看在眼裡,隨即不屑的笑道:「你這樣的武藝也敢出來獻醜?莫不是欺我呂布不敢殺你?」
許定心中一怒,值此兩軍交戰之際,起先出醜,后又被羞辱,當下便把生死拋之腦後,只見他猛地抽回大刀,朝著呂布就是一刀攔腰橫掃過去,口中怒吼道:「呂布匹夫,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這一刀快如疾風,也算是許定的巔峰之作,不過,在呂布看來,也只是驚艷了一下,卻也不足為奇。
呂布心生輕蔑,手中的方天畫戟隨之落下插進地中,依舊是單手握著戟桿,任由許定的大刀砍在戟桿之上。
見呂布再次輕易化解自己的攻擊,許定覺得自己就彷彿那園中的猴兒一般,被人戲耍,隨後,許定徹底失去了理智,朝著呂布就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進攻,完全放棄了防禦,全是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打法。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饒是呂布有許多機會能擊殺許定,但伴隨的結果就是呂布也得受傷。如此交換,呂布自然不會做,當下也就與許定打了起來。
數息之間,二人交手十餘招,這時,許褚與太史慈也拍馬趕到。
許褚大刀一挑,待架住呂布的畫戟后,朝許定說道:「大哥,你且休息片刻,看我來戰他。」
言語剛落,許褚就與呂布打作一團,許定剛想再戰呂布時,卻被眼疾手快的太史慈給拉住。稍一晃神,氣勢便落,許定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暗暗后怕,當下便退出戰圈,為許褚掠陣。
太史慈一邊看著許褚二人打鬥,一邊朝許定說道:「許副將,你趕緊返回陣中指揮,此處有我,不必擔心。」
許定聞言后,暗道自己留在此處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會讓許褚分心,當下便朝太史慈道了聲謝后,打馬回撤。
許褚與許定雖是一母同胞,但這兄弟兩的體質卻是天差地別,許褚身懷巨力,武藝精湛,初與呂布打鬥,也能打得旗鼓相當。
可呂布卻是天地間少有的武道大家,那對武藝的理解更是達到了常人難及的程度,數十招后,呂布漸漸摸清了許褚的路數,隨之而來的便是凌厲的反擊。
一下子,戰勢突變,許褚竟被呂布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境況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魂銷的下場。
太史慈見狀一愣,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抽出雙鐵戟就加入戰團,與許褚合力聯手戰呂布。
太史慈戟短近身,許褚刀長遠攻,二人初次配合,也是相得益彰,一時間,峰迴路轉,呂布攻勢受阻,面對二將的夾擊,也只能採取守勢。
許褚、太史慈二人皆是世間驍將,然,呂布更是神將,即便是應付二人的進攻也顯得遊刃有餘。
李儒面露苦笑,嘆息道:「唉,太史將軍與許將軍還真是勇猛異常,竟能與呂布打成這般局勢。」
同時,李儒也對楊帆再次生出了敬畏之心,如同太史慈一般勇猛的武將,在楊帆麾下可以找出許多,而那呂布,卻只有他一人能上得了檯面,其他曹性之流,在楊家軍中多不勝數。
畢竟二、三流武將可以培養,一流武將卻是要靠天賦,無雙猛將那就需要天賦異稟,像呂布那樣的神將,這天下間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赤兔乃馬中極品,體力充沛,持久作戰實乃家常便飯,只看那許褚、太史慈二人久戰呂布不下,三人每一次交手都是力道非常,他們的坐騎已經不堪重負,即便是那赤兔馬,也累得氣喘吁吁,更別說許褚、太史慈二人的坐騎了,這兩匹草原駿馬早已四肢顫顫,口角流沫,可見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坐騎的異樣,太史慈、許褚二人自然看在眼中,只見他兩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后,同時打馬跳出戰圈,與呂布對峙了起來。
其實呂布早有後撤之意,若不是名將的榮譽一直支撐著他堅持至今的話,他早撤了,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呂布如今已到而立之年,家有嬌妻,膝下有子,自然少了幾分當年的熱血好戰。
輸人不輸陣,太史慈喝道:「呂布,你可敢等我倆換過坐騎之後再來打?」
呂布搖頭笑道:「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你這將也太過好笑,居然還想去換坐騎?」
隨後,呂布眼神一厲,手中畫戟突然就朝太史慈刺去,口中喝道:「納命來!」
赤兔馬頗有靈性,深諳呂布之意,呂布剛動,它便朝太史慈騰空躍去。這一擊可謂是快若雷霆,勢如閃電,那寒芒四射的戟尖伴隨著濃烈的腥風煞氣,撲面而來。
太史慈心神受懾,胯下坐騎更是不堪,隨之四蹄軟倒在地,閉目悲嘶。太史慈也被自己坐騎的反應給弄得亂了分寸,當下唯有下意識的舉戟過頂,雙戟交叉,企圖抵擋呂布的這驚天一擊。
許褚見狀大驚,焦急的大吼道:「呂布匹夫!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