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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五章 螳螂捕蟬 焉知已黃雀在後

  翌日,曹軍大營一派繁忙之狀,劉備等人在東莞城上都能聽得見那喧鬧之聲。

  糜芳一臉震驚,曹軍這番做派,瞎子都能看出是準備撤軍了,看那鍋碗瓢盆都打包好了,只見他朝劉備佩服的問道:「劉將軍,你怎麼就知道今天曹操一定會撤軍?」

  劉備頓時裝作高深莫測之狀,暗道那曹操的糧草都被燒沒了,他能沉住氣再堅持了一天,也算是穩重如山了,換做自己的話,搞不好當天夜裡就會撤軍了。

  當然了,這些話劉備是不會說出來的,為了能在徐州軍中樹立威信,他自然要裝裝樣子了,只見劉備風輕雲淡的笑道:「曹操糧草被毀,昨日未撤軍,乃是曹軍上下剛遭挫折,士氣不穩,他能堅守了一天,說明他曹操深諳兵法之道啊,軍心不定,盲目撤軍只會給我軍漏出破綻,但曹軍糧草不足,若再不撤軍的話,只會引起軍中嘩然,故而,本將料定他曹操今日必撤軍。」

  糜芳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道:「那我軍何時出城?」

  劉備擺了擺手,笑道:「不急,待陳將軍引軍過河,與我軍合兵一處后,再做打算。」

  一個時辰后,曹軍最後一支斷後的萬人隊也開出了曹營,往北方而去了。

  糜芳登高而望,見曹營死寂沉沉后,連忙說道:「劉將軍,曹軍想必是撤完了,我們不如去曹營內查看,查看?」

  劉備對軍略只是略懂一二,前天夜晚他率五萬將士攻打一萬曹軍把守的沂水東岸,那樣兵力懸殊的情況下,他都打了一夜,這時,東莞城中的兵馬不過五萬餘,他又怎敢輕易涉險七八萬曹軍駐守的大營,只見他打著哈哈笑道:「那個,不急,等與元龍合兵一處后再做計較。」

  糜芳聞之氣急,卻又無可奈何,劉備不出兵,他也不敢貿然出城,若是中了曹軍的詭計,他可無處申冤,當下只好悻悻然的說道:「那,好吧!」

  不多時,陳登率軍渡過沂水趕至東莞城下,糜芳見之後,迫不及待的朝劉備催促道:「劉將軍,我們還是趕緊率軍出城吧,若晚了,恐曹軍跑遠了。」

  劉備見陳登率軍趕至城下,自然不好出言反對,只見他笑道:「此時正是我軍出征之機會,子方快快召集麾下兵馬,我們這就出城。」

  說完后,劉備更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跑下城樓,糜芳見狀後為之愕然,暗道這劉備怎會比我還要心急?然,劉備已經跑遠,當下他只好跟隨而去。

  數刻鐘后,劉備帶著七八萬徐州軍將士開進了曹軍大營中。

  見曹營果真空無一人後,劉備隨之下令,讓麾下將士尋找戰馬屍骨。

  不多時,便有士卒來報,言,一處曹軍營盤內發現了二三千具戰馬屍骨,一些屍骸只是草草掩埋,很容易找到蛛絲馬跡。

  劉備聞言笑道:「可見曹孟德撤軍之時有多麼倉促。」

  眼前發現的一系列情況都驗證了陳登先前的猜測,只見他朝劉備焦急的說道:「劉將軍,種種跡象表明,曹軍中真的沒有了糧食,我軍當尾隨曹軍身後,尋得戰機,打敗曹操。」

  劉備裝模作樣的說道:「若這些都是曹軍露給我軍看的,那該如何是好?」

  然,劉備這裝模作樣之語,卻讓他一語中的,但,場中眾人又有誰看得出來。

  唯一一個才思敏捷的陳登,此時也被自己臆想的那場大勝給蒙蔽了雙眼,只見他催促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如此緊要關頭,劉將軍萬萬不可有婦人之仁啊。」

  糜芳也是一臉焦急,此時他也顧不得與陳登拌嘴了,連忙說道:「元龍所言不錯,如此良機擺在眼前,焉有錯過不打之理?還請劉將軍快快決斷。」

  見事情已經醞釀得差不多了,劉備隨即咳嗽了數聲,高聲道:「好,既然二位將軍都贊成追擊,那本將就發號施令了。」

  陳登、糜芳二人連忙抱拳應道:「末將聽候將令。」

  劉備瞥了眼三弟張飛后,說道:「令張飛率一萬兵馬為我軍先鋒,切記,不可死追,須知鬆弛有度。」

  張飛聞言后,連忙高聲領命道:「末將得令!」

  隨後,劉備又朝陳登、糜芳二人說道:「本將自率大軍為中軍,陳登就跟在中軍,為我軍軍師,糜芳率一萬兵馬為後軍。」

  陳登欣喜異常的躬身領命,而糜芳則是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但礙于軍法,他還是領命而去。

  張飛對劉備言聽計從,始終與曹軍保持著二三里的距離,曹軍動,他就動,曹軍不動,他也不動,就這樣,雙方人馬走走停停,於次日正午時分來到了公來山腳下。

  曹軍則像昨日一般,正午剛過後就安營紮寨,不再趕路,徐州軍亦是停下腳步,開始紮起營寨。

  晚飯過後,劉備叫來了陳登、糜芳、張飛三人議事。

  陳登率先說道:「劉將軍,昨日我軍於路途中只發現了百餘具戰馬屍骨,想來是曹操以為距離泰山郡不遠后,故而才讓麾下將士餓著肚子趕路,如今已過去一天一夜,我料定曹軍將士已是疲憊不堪,饑寒交加,今夜正是我軍出兵的大好時機。」

  糜芳卻不認同,只見他反駁道:「我不認同,一路上,曹軍騎兵足足有兩千餘,他若是在今夜下令殺馬,讓其麾下的將士們飽餐一頓,那我軍怎會有機可趁?」

  陳登不是沒有想過曹操會繼續殺馬,但出於投機心理,他認為曹操不會繼續殺馬,其原因有幾個,只見他分析道:「中原之地雖有戰馬,卻不似曹軍坐騎那般高大,由此,我們可以想到曹軍的戰馬定是北方的草原馬,一匹就價值數百金之多,曹操素有大志,如不然,他也不會忍痛殺了兩千餘匹戰馬,這可是數十萬金吶,饒是我徐州富庶,也承擔不起這樣的慘痛代價,加之此處相距蓋縣已不足百里,曹操焉有再殺戰馬之理?」

  糜芳反對道:「這都是你陳元龍一人的揣測,難道曹操就不會繼續殺馬?」

  陳登伸出數根手指,解釋道:「我能如此說話,自然有我自己的見解,我斷定曹操不會再繼續殺戰馬,出於幾點考慮,其一,此處相距蓋縣百十里,如此短的距離,他曹操若再殺馬的話,實屬不智,一匹戰馬的價值足夠再招募百餘名,甚至數百名士卒,他又怎會再殺馬?其二,過了公來山後便是泰山郡內,即將到達自己的地盤,難道曹操還會再繼續斬殺這昂貴的戰馬不成?其三,曹軍雖然饑寒交迫,但戰力尚存,即便是面對我軍的突襲,也有抵禦之力,即便他曹操明知必敗,也會願意折損數千,甚至上萬的士卒。」

  陳登的話讓人聽之心寒,從其話中不難聽出這賤命不如畜生的意思,但在當下,劉備等人卻又覺得陳登說的在理,即便是一直與陳登唱反調的糜芳,此時也啞口無言。

  換作是他糜芳,也願意犧牲數千士卒而來保留那稀缺的戰略軍備。在這亂世之中,最不值錢的便是人命。

  劉備雖然心存仁義,滿口道德,可在此時,他也覺得陳登說得極對。

  糜芳顯然底氣不足,臨時臨了,他居然打起了退堂鼓,只見他小聲說道:「那七八萬曹軍也不是我軍說吃掉,就能吃掉的,你這是在賭。」

  陳登聞言后,豪邁的笑道:「人生在世,何處不賭?先前的一番言論,都是我們的猜測,但,曹軍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這都是我們親眼所見,如此良機,豈能錯過?我軍勝面頗大,豈能不搏上一搏?即便打不贏,我軍將士吃飽喝足,還能跑不過那饑寒交加的曹軍?」

  糜芳聞言后頓時啞口無言,他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陳登。

  劉備亦是心向陳登這一方,只見他笑道:「元龍說的不錯,現如今,曹操已到徐、兗二州的交界,我軍再不出手,將坐看曹軍離開徐州,子方你當真願意這般?」

  糜芳咬牙道:「曹操殺害曹宏將軍,某恨不能吃其肉,飲其血。」

  劉備笑道:「既然如此,那今夜我軍便突襲曹營,張飛率一萬兵馬率先突襲,糜芳率一萬兵馬從東面進攻,本將率軍從西面進攻,陳登帶一萬兵馬繞至曹營北面,阻擊曹軍潰兵。我們給他曹操來個四面開花。」

  曹軍這坨『肥肉』已經送到嘴邊了,焉有不吃之理,劉備隨即下令道。

  「我等領命!」

  張飛、陳登、糜芳三人連忙起身領命。

  就在劉備發號施令之際,數裡外的曹軍大營中,曹操亦是與麾下文武商議。

  曹操把玩著手中玉佩,輕笑道:「今夜劉備定會率軍突襲我軍大營,諸位依計行事便可。」

  劉曄皺眉道:「主公,將士們都餓了一天了,是不是殺些戰馬,先讓將士們填飽肚子?」

  曹操笑道:「子揚不必擔憂,夏侯惇比我們先走一晚上,當時我已命他讓泰山郡太守應劭籌集糧草送來,想必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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