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深謀遠慮 高仲雲圍點打援
這黑山軍自黃巾之亂時就盤踞在黑山山脈之中,傳言其眾十餘萬,甲胄兵刃精良,韓馥任冀州刺史的時候就多次派兵圍剿,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就連沮授都在張牛角手上吃過虧。既然打不過,韓馥也想過招安,可每次派去的使者都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久而久之,韓馥也就不管黑山軍了,只要他們不出山劫掠,韓馥也就裝作看不見。
「沒想到黑山軍居然也是我楊家軍的一員,怪不得會有那麼多精良的武器、甲胄,當初我冀州軍可是在其手中吃過不少虧啊!」
田豐聞言苦笑道。
「主公為何不把黑山軍喚到并州,如此我軍當無懼并州任何人。」
沮授不解的問道。
「這其中原因我也只是了解了一點點,當初主公曾言,要想謀取冀州,就不能讓天下人知曉黑山軍與我軍的關係,待拿下冀州后,黑山軍才能重見天日。」
高順笑著回道。
「什麼?主公早在數年前就在冀州布置了這一手暗棋?莫非黃巾之亂時,主公就能預測到今日會天下大亂不成?」
田豐愣了愣,隨即想到了其中關鍵,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若真是如此,試問這天下間誰人會是主公對手?」
沮授越想心中越感到寒冰陣陣,暗道若真是如此,那楊帆此人就真的太可怕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在為以後的事情做著鋪墊。這樣的人往往會是敵人的噩夢。
「這我就不知道了!」
高順把手一攤,笑道。
「既然張揚調動了上黨郡的兩萬楊丑軍,那我軍何不在此做個文章,張揚的兵馬如今只剩下晉陽城中三萬兵馬與上黨郡楊丑的兩萬兵馬,晉陽城城牆高大堅厚,強攻實屬不智,我們不如在楊丑率軍前來的路上設伏,先殲滅楊丑的這兩萬援兵,然後再圖謀晉陽城。」
見高順這般模樣,沮授暗道了一聲『果然如此』,隨後他便提出了圍點打援的計策。
「公與計策甚妙,我看可行。」
田豐點頭附和道。
「我也覺得不錯!」
黃忠點頭笑道。
「不如就讓我去伏擊楊丑吧?」
趙雲嘿嘿笑道,顯然是前面打得那些仗不過癮。
「公與說的有一點錯了。」
待眾人都發表了意見后,高順才出聲說道。
「哪裡?」
沮授眉頭一皺,便在心中思索著先前說的話,實在不知道哪裡錯了后連忙問道。
「就是張揚在晉陽城中的兵馬沒有三萬,這三萬人中有一萬五千人是於毒、白繞帶去的黑山軍,所以我們要面對的晉陽守軍不過一萬五千人,還多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
高數彷彿勝券在握,這個時候他還有閑心調侃一下沮授。
「若如此,我軍豈不是只要殲滅了楊丑的兩萬上黨郡,這晉陽城我們只要與於將軍他們裡外應和,就能手到擒來?」
此時田豐對於楊帆的布置佩服無比,暗道自己還真是跟對了人。
「正是如此,所以說我們只需殲滅楊丑,那張揚他就插翅難飛。」
高順開心的笑道,他覺得自己這一路軍顯然會要率先結束征伐,為楊家軍立下頭功。
「你們來看,這是陽邑縣,南靠冀山,道路非常險峻,於將軍的信上說,這晉陽以南的諸縣守軍將全部在這裡集結,待楊丑的大軍到來時,便由其率領繞到我軍身後,與晉陽城中的張揚兩面夾擊。陽邑縣以北三十餘里有一處峽谷,谷長數里,乃是陽邑縣至晉陽的必經之路,我們不如就在這處山谷伏擊楊丑的兩萬大軍,你們覺得如何?」
高順隨即起身招呼了眾人來到一張小型沙盤前,伸手指著陽邑縣北面的那處峽谷說道。
「恩,從陽邑縣到晉陽只能走此路,我看可行。」
黃忠仔細的看了一遍陽邑縣附近的地理環境后,點頭認同道。
做沙盤、研究地理環境,這是楊家軍將領的必修課,自黃巾之亂結束后,楊帆便讓蘇雙安排人手遊走漢地四處,為的就是這地圖。
「這沙盤真乃征戰神器,有了它我軍將無往不利。」
沮授每次看到沙盤都會感嘆一番。
楊帆為了這沙盤可是操碎了心,他還為此專門定了個規矩,只有軍司馬以上的軍職才能使用,軍司馬只能在一旁觀看,楊家軍內每名軍職在軍司馬以上的人都簽訂了保密協議,就算是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透露,如有人泄密,不問緣由,都會被諦聽營毀滅三族以內的所有人,這是一條鐵律,誰都不能觸犯的鐵律。文職則是只有太守及以上的級別才有權知曉此事。
這並不是楊帆心狠,沙盤對於那些只有幾根線就表示河流,幾個框框就表示城池的地圖來說簡直可以完全碾壓,特別是一些地形複雜的州郡,沙盤的作用將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是劃時代的產物,容不得有半點紕漏。
「現在我命令!」
既然策略制定下來了,高順隨即掃了一眼黃忠、趙雲二將后沉聲道。
『砰!』
黃忠、趙雲隨即挺胸站立,靜靜的等待高順的命令。
「飛羽營、疾風營各抽調三校人馬,以黃忠為帥,趙雲輔之,於今晚出發前往那處山谷伏擊。你們的任務是全殲楊丑部,即使不能全殲,楊丑也必須死。」
高順沉聲道。
「末將領命!」
黃忠、趙雲聞言一愣,雖然不解,但還是領命而去。
「仲雲,我楊家軍素來以招降為主,為何這次卻要殲滅敵人,那可是兩萬兵馬,此處地勢我剛才也好好看過,只要堵住兩頭,勸降不是難事。」
沮授疑惑的問道。
「楊丑此人生性狡詐,作惡多端,其麾下軍旅常有濫殺百姓冒充軍功的事情發生,故而臨行前,我主曾交代,楊丑與其麾下的兩萬人不能留,這群人雙手沾滿了百姓的鮮血,若勸降,只會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高順隨即解釋道。
「原來如此,此人當殺!」
沮授恍然大悟,隨即憤恨的說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人,你有本事就上陣殺敵,即便你全殲了對方,也沒有人會說你嗜血成性,但你濫殺無辜百姓冒充軍功,這就涉及到人性的問題,這種人說白了就是心理扭曲,留在世上只會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