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帝國蛀蟲 腐骨之蛆張讓也
馬家的沉默令陰館的土改進行得十分順利,隨後楊帆直接在全郡推廣,一時間雁門百姓人人都有土地,其他地方的百姓隨即聞風而來,雁門郡頓時呈現出一派繁榮之像,人們臉上都散發著濃濃的幸福之意。
而京都張讓府中,卻發生了一件決定楊帆生死的大事。
「張公,下官以上所說都是楊帆的罪狀。」
馬濤正向坐在上首的張讓訴說著楊帆在雁門的種種劣跡。
「馬濤啊,那楊帆可是陛下眼中的紅人,就憑你這寥寥數語就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
張讓從外表看來就像一位白面書生,文文靜靜,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只是那一雙三角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說明此人並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那是自然,下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收集齊了楊帆的罪證,還請張公過目。」
馬濤連忙喚人抬了數支大木箱子來到張讓面前放下,其隨意打開其中一支,滿屋子頓時閃耀著珠光寶氣,令人為之著迷。
「馬縣令,你這罪證搜集得還真是多啊,咱家免不了要為民請命一回了。」
饒是見慣了奇珍異寶的張讓也被馬濤這手筆給驚呆了,痴迷的看著這數箱異於中原的異寶,隨後義正嚴辭的說道。
「張公不畏艱難,為民請命,實乃我等楷模也,那下官就在驛站中靜候張公佳音。」
見張讓答應后,馬濤頓時眉開眼笑。
「嗯,馬縣令你就等著咱家的好消息吧!」
張讓翹著蘭花指,微笑道,或許在他眼中,楊帆不過是一位小角色,隨時可以捻死。
翌日,朝堂之上。
「諸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就退朝吧。」
劉宏打著哈欠,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
「陛下,老臣有事稟報。」
劉宏話音剛落,只見張讓率先拜奏道。
「哦?讓父快快請起,何事?但說無妨。」
劉宏見張讓下跪,連忙雙手虛抬,關心的問道。
「老臣昨日接到并州雁門郡陰館縣令馬濤舉報,此人檢舉鎮北將軍,雁門太守,馬邑侯楊帆貪贓枉法,擅自派兵進攻鮮卑一族,欲挑起我兩族戰事,其心可誅。」
張讓一臉悲憤的說道。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張讓你為何平白無故陷害我朝庭棟樑?」
盧植一聽,頓時氣得渾身發抖,率先出聲喝道。
「張讓,我兒如何得罪你了?你為何陷害我兒?」
楊彪也是氣得不輕,跟著開口質問道。
「張常侍你可有證據?拿出來讓我等一看?若沒有,老夫定要參你一本。」
楊賜也是出聲說道。
「張常侍,楊帆乃是我朝二品將軍,你如此作為,豈不是叫人寒心?」
就連袁家之人在此時也出言聲助楊帆。
「這個證據咱家若沒有,怎敢說出來?」
張讓也被這群老夫子的反應嚇了一跳,心中頓生悔意,只是此刻箭在弦上,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證據在哪?拿出來給老夫看看。」
朱儁向前一步伸手討要。
「成何體統,朝堂之上,如此喧嘩,你們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看著猶如菜市場一般的朝堂,劉宏頓時大怒道。
「陛下息怒。」
眾人見劉宏發火了,連忙跪拜道。
「豈有此理,讓夫說那楊帆怎麼了?說清楚點。」
楊帆可是他劉宏親自提拔的人才,怎麼才上任兩個多月就成了貪官污吏了?
「楊帆上任之時,向雁門各縣縣令索要錢財共計六千三百五十二金,隨後又盲目自大,派遣麾下兵馬出征草原,至今未果。」
張讓從懷中掏出那所謂的罪狀,說道。
「什麼?拿來!」
劉宏有些不可置信,一把搶過張讓手中的書卷翻看起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楊博文想幹什麼?不上報就敢出兵鮮卑,他究竟想幹什麼?你們誰能告訴朕?」
楊帆收些錢財這點劉宏倒是不怎麼在意,只是這擅自出兵鮮卑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這是挑起戰爭啊,誰給他那個膽子的。
「這.……」
一時間群臣均不敢妄言,唯獨盧植辯解道:「博文出兵鮮卑料想定有他的道理,想來是鮮卑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報!鎮北將軍楊帆急報!」
這時殿外傳來金吾衛的聲音。
「拿來!」
劉宏此時心煩意亂,皺著眉頭說道。
「這.……原來如此!」
劉宏快速翻看了楊帆的奏章,這才恍然大悟,隨後讓群臣傳閱。
原來楊帆在奏摺中說道『鮮卑於十一月初六兵寇馬邑城,如此猖狂之舉,帆決心率部抵抗,然承蒙上天眷顧,陛下洪福齊天,故而一戰而下,俘獲鮮卑頭領三人,殺敵三萬眾,鮮卑自檀石槐死後分崩離析,已無當年之勇,此番南侵之部乃其中部鮮卑,此戰斬其三萬精銳,中部鮮卑已是強弩之末,帆乘機煽動其二三個部落反叛,此時正是中部鮮卑內亂之時,此等良機,帆不捨棄之,故而斗膽率先調動兩萬兵馬進入草原,勢必為我大漢開疆擴土,再現霍驃騎之壯舉,罪臣在此參拜,還望我王待帆踏破鮮卑之後再來負荊請罪。』
「陛下,此乃天賜良機,楊博文能抓住這等機遇也算情有可原,只是他張常侍顛倒黑白,理應降罪!」
盧植率先看完楊帆的奏章,隨即出列說道。
「鮮卑三萬鐵騎入侵,楊博文一戰滅之,隨後挑起內訌,故而出兵北上,此乃良將之為也!」
朱儁這時也看出了楊帆的意圖,當下出言說道。
「陛下,他楊帆不經陛下允許就擅自出兵鮮卑,這可是大罪啊,陛下您想想,天下之兵,竟是陛下之兵,他楊帆有何權利調動兵馬?這有些越俎代庖之嫌啊!還望陛下明察!」
張讓冷汗直流,他也沒想到楊帆的奏摺會在這時送到,隨即眼睛一轉,就想到了這麼一個陰毒的注意。
「讓夫所言有理!」
劉宏這時也反應過來,反覆推敲張讓的話后,認同的說道。
「陛下,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戰場之上,機會稍縱即逝,若都要靠請示打仗,豈不是白白放過這等機會?」
楊帆乃是盧植愛徒,當下據理力爭。
「聽說他楊博文在雁門擅自開墾土地分與流民,不知為何?」
這時趙忠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并州連年災禍,博文此舉乃是自救,有何不可?況且我大漢之民栽種我大漢之地有什麼不對?」
楊彪好氣,這群死太監是要致揚帆於死地啊!
「竟有此事?博文也算有心了!」
劉宏一愣,隨即輕笑道。
「陛下,楊帆自從去年就開始招收流民,此時雁門郡內已有人口數百萬,各縣均被楊帆安插人手,百姓們只知他楊帆而不知陛下,此乃包藏禍心之舉。」
左豐這時也是出列說道。
「胡說八道,我孫兒仁慈,收留貧苦百姓,怎麼到了你這閹黨口中竟成了包藏禍心之徒,當真是……」
楊賜氣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嗝屁,還好楊彪見后趕緊輕拍其後背,為其順氣。
「陛下,以上種種還不足以說明楊帆有叛亂之心的話,老臣這裡還有一封楊帆麾下屯田營主將的檢舉信!」
張讓這時突然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劉宏。
「嗯?豈有此理,他楊帆竟敢這般做!」
劉宏不以為意的翻看,隨後面色鐵青,猛拍龍案,吼道。
「你們給朕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大漢忠臣!」
劉宏直接把書信甩給盧植等人。
「這.……」
盧植一目十行的看完后,頓時無語,暗道自己這個徒弟怎麼想出了這麼一個昏招。
「傳朕諭旨,派金吾衛前往并州雁門郡,捉拿楊帆前來問罪!」
見盧植等啞口無言,劉宏頓時起身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