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毒辣牛三、野心昭昭

  話說關羽帶著一百金領著三名機靈的軍士投靠了牛頭山，關羽相貌不凡，勇武異常，初來就得到了寨主牛三的賞識，坐了第三把交椅。

  在關羽來到牛頭寨的第六天，牛三名人喚關羽前往議事堂。

  「當家的，喚羽前來何事？」

  來到牛頭山已經三日，關羽也在發愁該何如完成楊帆交代的事情，這時牛三找他，待關羽走進議事堂時看到山寨中大大小小的頭領均在，不免疑惑的問道。

  「雲長來啦，來來，坐到俺身邊來。」

  坐在首位的牛三顯然對關羽很是歡喜，朝著他連連招手笑道。牛三此舉頓時惹來周圍眾人一頓羨慕。

  「雲長啊，這幾日住得是否還習慣？」

  關羽坐下后牛三立即拉著他的手親切的問道。

  「承蒙當家器重和諸位兄弟抬愛，羽這幾日過得十分舒心。」

  關羽不著痕迹的把手抽了回來抱拳說道。

  「雲長啊，現在有兩個事情需要與雲長商議，聽聽雲長的看法。」

  牛三開口笑道，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不知何事？還請當家的道明。」

  牛三這個人給關羽的感覺十分陰險，當下小心的問道。

  「剛我們在馬邑縣的探子傳來消息，那剛到任的縣令楊帆正在開倉放糧，救濟流民，話說這等好官我們是不會打他的注意的，但山寨最近新進數百人，糧食緊缺，所以我打算下山借糧，目標也正是那馬邑縣，馬邑只數百軍卒，憑藉雲長武勇和山寨眾兄弟的實力，想來不難，不知雲長意下如何？」

  牛三微微一笑，把下山劫掠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也算是沒誰了，如不是親身經歷，誰能想到一山寨頭子居然也能咬文爵字。

  「這是羽之本分，自然儘力，不知當家的準備出動多少人馬？」

  關羽聞言頓時大喜，連忙抱拳說道，本來他還打算怎麼說服牛三的，這下看來牛三也是動了心思。

  「這個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昨日那冀州張角派人來，與我商談了一件大事，今日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那我牛三也不藏著掖著了，打算跟我乾的，日後榮華富貴少不了各位的，不打算乾的，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不會為難他，發放一金盤纏，送其下山自謀生路如何？」

  牛三雙眼一眯，掃了一眼眾人後，談談的說道。

  「當家的說得哪裡話？不知當家的要去做什麼大事？縣衙俺們都敢隨當家的去劫掠，這世上還有何不敢的？諸位說是不是？」

  牛三話音剛落，坐在另一邊的二當家牛四隨即開口說道，牛四是牛三的同胞兄弟，長得五大三粗，渾身戾氣，顯然手上沾惹不少官司。

  「二當家說得對。」

  「大當家當說無妨，風裡來火里去，弟兄們都隨當家的走一遭。」

  「對頭，俺就一直跟著當家的。」

  其餘大小頭目紛紛出言表著忠心，生怕落其人後。

  「好，我就知道弟兄們與山寨是一條心，那我就說了。」

  牛三面帶微笑，對於眾人的反應感到很是滿意，隨後略微咳嗽了數聲，說道：「朝廷昏庸，奸臣當道，那張角打算明年起事，推翻漢庭，其麾下勢力已遍布數州，人數數十萬，如今民不聊生，山寨中大部分弟兄均是被官府迫害，活不下去后才不得已落得草，我牛三雖不是什麼大聖人，但也對這官府心懷怨恨，對這朝廷失去了信心，所以我同意了張角的招攬，現在我們牛頭寨也算是太平道的一份子，也是太平道在并州的唯一一方人馬。」

  「嗯？」

  關羽聞言面色一沉，這等驚天秘聞居然從牛三這麼一位山寨頭子嘴裡說出。

  「啊？」

  「什麼？」

  「不會吧？」

  眾人雖然是山賊，但畢竟也算是漢朝百姓，這一下要造反，一時間還真讓人接受不了。

  「怎麼？縣衙都敢去搶，造反就不敢了？」

  牛三眼中泛著寒芒，沉聲道。

  「當家的，剛才你說得話是否還作數？」

  一位頭目連忙出聲問道，表情有些驚恐。

  「自然作數，你也是跟了我十餘年的老人了，如不願跟著我牛三吃這碗斷頭飯的話，隨時可以下山，絕對沒人阻攔。」

  牛三朝那頭目淡淡的說道。

  「謝……謝過當家的，小人心裡也願意跟著當家的做一番事業，奈何家有老母幼兒，實在是……」

  那頭目面露慚愧，隨即起身拜道。

  「無事，我們兄弟一場，牛三自會親自送兄弟一程。」

  牛三笑眯眯的朝那頭目走去。待走到其跟前，突然出手扣住那頭目喉結，用力一捏，隨後只聽一聲『咔嚓』傳來，那頭目頓時死去，其面上居然還流露著感激的表情。

  眾人見到牛三出手狠辣，跟著自己十餘年的人都能痛下殺手，毫不拖泥帶水，可真是一狠角色，均都面帶驚色的看著他。

  「諸位不必驚慌，這人乃是官府安插在山寨中的眼線，牛三早已查明，現手刃此僚。」

  牛三命人把這頭目的屍首抬下去后，隨意的笑道。

  只是此話有誰會信？眾人均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唯有關羽面色自若，彷彿牛三剛才只是殺了只雞一般。

  「雲長兄弟武力非凡，乃是不出世的豪傑，有雲長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不知雲長兄弟意下如何？」

  牛三面帶期盼的朝關羽問道，關羽的武力他可是親眼所見，比那些將軍都要厲害，當下自然首先問向關羽。

  「當家的能給羽什麼？」

  關羽面不改色，牛三剛才的作為著實讓關羽心驚，其心狠手辣也是世間少見，為了楊帆交代的任務，免不了要與牛三周旋一番。

  「并州軍力本就空虛，張角起事後，必然牽動并州經歷，我們突然出手，并州唾手可得，然後我們擴張軍力，死守并州，坐地起價，也好與朝廷談談條件，搞不好牛三也能弄個并州刺史噹噹，到那時雲長就是我并州的別駕。」

  牛三描繪的藍圖不可謂不壯闊，許以關羽的也是重利。

  「當家的不跟張角一路打進洛陽？作那天下共主？」

  關羽開口問道。

  「張角麾下數十萬眾，自然有鯨吞天下之志，我們實力太弱，等佔住并州再說吧。」

  牛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不是關羽的加入，他都不敢打併州的主意。

  「那當家的這次下山借糧可以把陣仗弄得大些，也好讓其他人看看我們的實力，如大獲而歸，上山投靠之人定不會少。」

  關羽雙眼一眯，像是在幫牛三出謀劃策，其實也是為了讓牛三傾巢而出，已便一戰而下。

  「雲長與我想法不謀而合，我也正有此意，如今山寨共有弟兄一千五百餘人，我打算親自統領一千五百人馬，明日下山。」

  關羽話音剛落，牛三頓時擊掌而笑，大笑道。

  「羽願隨寨主左右，以供驅策。」

  關羽大喜，率先起身抱拳說道。

  「好，哈哈，讓我們好好的去搶一番。」

  牛三拉著關羽的手開懷大笑，關羽隨之也是放聲大笑，二人雖然目的不同，但此時都是十分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