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回 黑衣怪人
雪瑩久久站在原地,直到王繼坤和琪兒攙扶著漸漸走遠,望著王繼坤和琪兒與另一個女人相伴而行,心中苦楚無限,不禁暗罵道:「小沒良心的娶了媳婦忘了娘,你這才離開崆峒山幾天,馬上就找到相好的了,連我這五年朝夕相處,青梅竹馬的小師妹也不稀罕了!」
不覺間,兩行清淚從眼角湧出,沉默了好半晌,直到紅日漸漸西沉,才回過身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一個尖叫的怪聲從背後傳來.
雪瑩一聽來者不善,馬上回過神來,手握劍鞘,驚惕的回頭掃視了一圈,但茫茫原野之上空無一人。「你是哪路貨色,何必裝神弄鬼,我的事不用你管。」雪瑩此時心中苦悶無比,正好無處發泄,沒有好氣的說道。
「哈哈,我有一個妙計,讓你忘卻煩惱,把這個令人生厭的小賤人從你的師兄身邊趕走,更你師兄對你回心轉意。」那怪聲彷彿又近了幾步。
「哼,你鬼鬼崇崇的,也不敢出來見人,我憑什麼相信你!」嘴上雖然說的不客氣,但心中也暗暗詫異,自己與那個怪人素不相識,但怪人的話怎麼會說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半點吃驚之外還有半點驚喜,自己在六神無主之計還真盼望著那個怪人給自己出點什麼點子,趁在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西方落日處的地平線處出現,只見一個黑衣,蒙面臉上只留眼睛,牌子和嘴巴的小孔,身形瘦小,踏著窸窸窣窣的小碎步,迅捷無比的朝自己奔來,腳下生起滾滾黃沙,泛出的茫茫煙塵。
「你是誰?來做甚,報上名來!」雪瑩橫眉冷豎,心中雖有些摸不清這黑衣人的來路,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強作震定,厲聲喝問道。
「哈哈,在下無名鼠輩,不值一提,今日此來是特地幫姑娘的。」這聲音正是剛才發出怪聲的那個怪人。
「哼,我和你往日無恩,近日無情,你何必要幫我?」雪瑩還是對這個怪裡怪氣的黑衣人不放心,怕他不情好意。
「哈哈,我跟令尊是故舊相識,令尊英年早逝,我實在痛心的緊,所以想盡一份綿帛之力,惠顧一下他的遺孤,以彌補我心中之憾。」那黑衣人幽幽的說到。
雪瑩一聽他提到父親,不禁內心生出許多酸楚,自己還未開始記事之時,父母就感染溫疫舍已而雲,自己對父親的記憶是遙遠而又模糊的,是以自出生以來從未享受過承歡在父親膝下的快樂,甚至自己對父親的來歷都不甚清楚,於是便對那黑衣人的話將信將疑了起來。
「哈哈,你把耳朵湊過來,且聽我說。」眨身之間那黑衣人已飄然而至雪瑩的身前,給雪瑩細細耳語了幾句像是再訴說什麼計謀策略。雪瑩初聽時臉色頓時變得青紫,額頭上淚洙泌泌而下,懾諾道:「這個計謀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黑衣人一聲令人毛骨聳然的冷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要想你心儀的人回到你身邊,就必須聽我的話!」雪瑩想起自己假扮官兵時,王繼坤說的那多句話:「小月和賤內伉儷情深,曾有約定,生則同處,死則同穴,一人有難,另一個也絕不苟活。」
越想這句話,便覺得越生氣,便索性心一橫,點頭道:「好,我干。」
黑衣人露出的小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陰冷的說道:「好,很好。」接著發出一陣陰森無比的狂笑聲。
雪瑩便一馬當先,施展出崆峒派輕功「飛龍乘風」,「飛龍乘風」乃是飛龍門一套入門的輕功,身走輕靈,如龍騰深淵,鳳舞九天,藉助風勢更是如魚得水,迅捷無比的朝王繼坤和琪兒方才趕路的方向奔去。而那黑衣人雖然輕功絲毫不落於下風,但只是遠遠的跟著,只是確保雪瑩不從自己視線之外消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