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回 冤家路窄
三人酒足飯飽之後,便繼續趕路,王繼坤本想接著一路南行,好早日找到爹爹。但琪兒嚮往著帝都長安城的繁華若夢,非嚷嚷著要去長安城轉一圈,王繼坤拗她不過,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三人一路轉而西行,沒幾日,便行到了長安城外。而此時的京都之地因為幾番的動蕩殺戮,繁華不若往昔,只有那高高的青磚巨石壘砌的城牆,深邃無比的護城河還能依稀看出那歷史厚重的滄桑。
唐長安城即是大興城,始建於隋朝開皇二年,經過隋唐兩代多年的發展,在開元盛世之時,已經是世界上最大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長安城左有崤山、函谷關之險,右有關隴,巴蜀之圍,拔山帶河,沃野千里,自古便有「秦中自古帝王州「的帝王之像。
但此時的唐僖宗已在自己曾經最信任的阿父田令孜的要挾劫持之下,在顛沛流離之中英年早逝。而新繼位的唐昭宗更加是大權旁落,完全成了藩鎮和宦官手中的傀儡。
雖有復國之心,但此時的朝政大權幾乎已經完全進入了當年追隨王仙芝和黃巢起義,後來有投降朝廷的朱溫的掌控之中。
三人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裝作難民,通過了長安城內把門門衛的層層盤查,混入了長安城內。剛進城不久,便看到了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綉著金絲的綾羅衣服,腰上束著一條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虎頭的玉石連綴而成的腰帶,眼中透出一股傲睨天下的霸氣,後邊跟著浩浩湯湯的儀仗隊,看起來不亞於天子的威儀,眾人見狀紛紛爭先恐後的伏地叩拜。
王繼坤是一是有著硬骨頭的習武之人,二是從異鄉而來,不懂習俗,自然不肯輕易的隨眾跪拜。結果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安大街之上,只有王繼坤、琪兒和邋遢老頭三人腰板直直的挺立著,顯得鶴立雞群,與眾不同。
只聽到隨行的小軍官大喊道:「站者何人?好大的膽子!見了朱大人為何不跪拜?」
王繼坤自忖自己乃男子漢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姓王,名乃繼坤,濮州人士,在站的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你們不要為難於他們!」王繼坤大義凜然,毫無懼色的說道。
「我道是何方神聖,原來是小小的一介草民,看爺爺不在你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說罷,一名陪駕的小軍官便驅馬上前,長槍直挺而來。施展的乃是兩軍交戰陣前,直殺硬撲之術,毫無技巧性可言,只見那小軍官手腕一個急抖,將全身 送於槍尖,朝王繼坤的喉嚨處猛刺了過去。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王繼坤只一打眼,便看出這小軍官不過是泛泛之輩,料想其今日主動上前邀戰衝鋒陷陣,不過是想在主子面前獻媚,顯擺自己,以求日後能飛黃騰達。
王繼坤最看不起這些溜須拍馬的奸佞之徒,於是便有意戲弄那小軍官一番,好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醜,而顏面盡失。
他也是迅速做出應對,使出王家震山槍法之中的一招「狂風卷狼」,只見王繼坤的手腕不斷的上下翻轉,不斷的帶動手中的利劍上下翻飛,漸漸地,手腕翻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竟然捲起了陣陣狂風,產生了強大的吸力,竟然將小軍官手中所握的挺身來刺的長矛給捲走了,旋轉著卷到了王繼坤的手中來。
小軍官是又氣又羞又惱,但兵刃既然被奪走了,也只能徒呼奈何,只能倚多為勝,回頭向身後大叫道:「兄弟們,給我一起上,把這三個犯上作亂的傢伙給我宰了!」
隨行的兵士一個個抽出腰中的長劍,這時,只聽到先前那個騎高頭大馬的,神態威儀的中年男子大喝一聲道:「慢著!」聲音宏偉雄壯,有如洪鐘,眾官軍頓時鴉雀無聲,無一人敢亂動分毫。
那中年男子馬上臉色由嚴厲變成溫潤,遲疑了半響終於徐徐的說道:「我剛才觀你出劍的招式,有點像我的一個故人,不知道小兄弟是否可認得他?」
王繼坤一想自己的王家震山槍法乃是父親所傳,眼前這位叔叔說自己的武功招式有一點像一個故人,那故人自然就是自己的父親了。
他既然識得父親,自己何必東奔西走,說不定能從他這裡得到有關父親線索的蛛絲馬跡。王繼坤努力抑制住心中的狂喜,雖然自己的心房已經如一頭小鹿一般在蹦蹦亂跳了。
但王繼坤此時還尚有幾分清醒,還記得自己的師傅玄空道長囑託過自己的話,便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裝作不明所以的道:「不知叔叔您說的是哪位故人?」
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中年男子向四周左右環視了一番,縱馬走到王繼坤面前,低聲道:「此處人多眼雜,如若賢侄不棄,今晚到我府上開懷暢飲一番如何?」
琪兒先前聽到他們說又是招式又是故人,不禁一頭霧水,不知所已,但一聽到對方要設宴款待,便立馬興奮了起來,高興的拍手道:「好呀,好呀,我們都趕了三天的路了,還沒有像樣的吃頓大餐吶!」
王繼坤也是哪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找到父親的機會,便順水推舟道:「既然琪兒已經替我答應了,我便聽琪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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