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 琴棋書畫
小婉兒自幼便被交給瑤琴之藝。教琴的老師乃是本朝琴藝大師薛易簡的後代薛繼風。
薛易簡自幼便頗有慧根,九歲便開始學琴了,十二歲時便彈遍名曲,尤其是他彈奏的《鳳游雲》,聽之者如鳳舞九天,遠在雲端外,不覺間,如已飄忽世外,忘卻人間一切煩惱絲。
彈奏的《仙鶴舞》,曲調活潑靈動,如仙鶴在翩然起舞,詼諧調皮處,讓人捧腹大笑,樂趣橫生。
其實薛易簡最厲害之處,莫過於將無形的樂曲意境和高超的武功內功心法相結合,創立了「七善心法」,可以教風教,可以辨喜怒,可以攝心魂,可以悅情思,可以靜神慮,可以壯膽勇,可以格鬼神,分別對應七種不同的彈奏技法和心法,薛易簡寫入了一本琴訣之中,作為薛家的秘不外傳之寶代代相傳。
還配有一把唐明皇時四川造琴聖手雷威所制的「九霄環佩琴」,此琴以千年梧桐作面,五百年水杉為木底,通體紫漆,如金石錚鳴,清越無雙,溫勁透松,古樸渾厚,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對此琴推崇備至,曾感嘆過「此琴只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此琴後來落入薛易風的手中,在其手中將此琴稍一改造,便變成了極為致命的武器。在琴面下面的夾層之中,暗藏了飛刀、梅花針、飛蝗石、金錢鏢、乾坤叉、如意珠、三棱刺七種暗器,分別由七弦古琴的宮、傷、角、徽、羽、少宮、少商七跟琴弦所控制。
七弦之中一弦屬土為宮。土星分旺四季。弦最大。用八十一絲。聲沉重而尊。故曰為君。
二弦屬金為商。金星應秋之節。次於宮。弦用七十二絲。能決斷。故曰為臣。
三弦屬木為角。木星應春之節。弦用六十四絲。為之觸地出。故曰為民。居在君臣之下為卑。故三弦下八為此也。
四弦屬火為徵。火星應夏之節。弦用五十四絲。萬物成美。故曰為之事。
五弦屬水為羽。水星應冬之節。弦用四十八絲。聚集清物之相。故曰為之物。
六弦文聲主少宮。文星柔以應剛。乃文王之所加也。
七弦武聲主少商。武星剛以應柔。乃武王之所加也。
一文一武,剛柔互濟,陰陽互調,補傳統五弦琴之不足。而五弦琴則是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術,暗藏一年四季之變化,所以琴聲才能千變萬化,衍生出無窮。
一曲意韻悠悠的《高山流水》,流轉千年,彈奏出俞伯牙和鍾子期知己難覓的千年詠嘆,而一曲慷慨激昂的《廣陵散》,隨著晉代名流嵇康臨刑那放聲的滄海一笑,已成絕響,讓無數名流雅士扼腕痛惜。
薛繼風雖然身懷絕技,但終日以山林為樂,隱居於陋室之中,生活極為清苦。
這次受韓全海之邀進谷中授琴,本想是賺些銀兩補貼家用,但不想卻踏上了不歸之路,要不是其天生的一符白面凈須的面龐,像極了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白面書生,恐怕連他也難逃韓全海的毒手。
韓全海對小公主婉兒的棋藝亦沒有絲毫拉下。圍棋是唐朝的大發展時期,唐朝開國皇帝唐高祖李淵便酷愛圍棋,甚至到了「通宵連日,情忘厭倦」的地步。
他的兒子唐太總李世民更進一步,從棋局之中窺探人生和兵法,曾寫詩「手談標昔美,坐隱逸前良。 參差分兩勢,玄素引雙行。 捨生非假命,帶死不關傷。 方知仙嶺側,爛斧幾寒芳。」
寫出了黑白雙方糾結纏繞,參差交錯,鏖戰不息的場面。有時候看上去乾坤已定,勝利在握,忽然生變,天傾地覆,功敗垂成。
有時棋盤陷入絕境,孤立無援,忽然又峰迴路轉,局面大變,瞬息萬變,讓人慾罷不能。自高祖、太祖一開先河,唐朝一代圍棋風氣便勝極,專開翰林院,招募國手。
教棋的先生也是名門之後,乃是唐玄宗之時大國手王積薪之後代王弈秋。
傳說王積薪開始之時棋藝平平,但自從安史之亂后隨唐玄宗避難於四川以後,一晚上輾轉難眠,無意間聽到兩個婦人對弈,而且每走一步都是妙到毫巔,非常人所能及,一共下了三十六招棋方止。
王積薪連夜將這三十六招棋盡數細細的記錄,待到第二日天明之時,再尋那兩婦人,發現兩人早已全無蹤跡。其將此事說給別人聽,時人皆以為那兩婦人是仙人對弈。
而王積薪自此後,棋藝大為精進,當世罕有敵手。
而王積薪與當時另一圍棋大國手沈放的《金谷園九局圖》,時至今日仍是不朽的經典。
而其還著有一本上乘的內功心法《十訣》,一、不得貪勝;二、入界宜緩;三、攻彼顧我;四、棄子爭先;五、舍小就大;六、逢危須棄;七、慎勿輕速;八、動須相應;九、彼強自保;十、勢孤取和。這十種心法對應著十種高深的內功,也是王家密不外傳之傳家之寶。
王積薪還有一個用磁鐵製成的奇異棋盤,而棋子亦是用精鋼所鑄成,棋子呈扁平狀,環面開刃,一面是陽極,一面是陰極。
隨著棋盤按上下左右不同的姿勢擺動,棋子便會向外激射出去,或者異極相吸,只要在數十丈之內,棋子便會被棋盤吸附過來。而控制棋子的關鍵,便在這棋盤之中。
棋盤縱橫各十九道,需要熟練掌握尖、長、立、擋、並、頂、爬、關、沖、跳等多種手法,才可以從容掌控全部或者一部分棋子的變化,利用這小小的開刃棋子,殺人於無形。
而如果配以十訣之中的內功心法,而不僅棋子發出的位置,方位可以掌控,甚至包括棋子打人的力度,是擊傷還是擊斃,都可以從容控制。
並且練成之人,內力綿延不絕,可以與人酣斗數日而不覺疲憊。但《十訣》之法是王氏子孫不傳之秘術,表面是使人棋藝提高的棋術,實際上卻是上乘的內功心法。
王弈秋此人看起來有些獃頭獃腦,數日不發一言,甚至不知情者還以為他是聾啞。但其實其心思縝密,有過目不忘之能,而且武藝高強純熟,棋盤功夫更是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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