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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先遣軍

  秦王殿中,沉默良久。

  王座上的秦王冷冷的看著齊槐,咬了咬牙,這是在利誘自己!

  可惡!

  她的眼神忽明忽暗,顯然內心相當的糾結。

  若是同意了,那麼就意味著山海關的權力最高將會拱手讓給齊槐。

  可若是不同意,自己暫時就要被困在這裡,寸步不得行。

  這該如何是好?

  秦王很想出去,但她不甘心,她很難接受讓一個崛起沒有多少年的後輩子弟騎在自己的頭上。

  然而,齊槐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幫助她做出了選擇。

  他看出了秦王內心的糾結,於是乎攤了攤手,聳肩道:「何必呢?就算你不答應,可下面人又能如你一般嗎?

  我能帶他們回家,你可以嗎?民心所向是何,莫非秦王真的不知道?」

  聞言,秦王臉色一沉,她沉聲矯喝道:「本王也可以帶他們回家!」

  「怎麼帶?!將守關大陣的全部能量集中到一起,打向淚障嗎!」齊槐忽然表情冷漠。

  他一步步的向前而行,同時大聲道:「長城怎麼辦?山海關怎麼辦?淚障後面的數千萬人族又怎麼辦?」

  「本王……」秦王還想據理力爭。

  不曾想,齊槐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厲聲喝道:「你也好意思自稱王?」

  「弟子們信任你,人族信任你,人王也信任你,所以他們才會心甘情願的叫你一聲秦王。

  而你呢?你居然想帶著他們去送死,守關大陣和淚障一旦消失,妖魔的前方將會是一片坦途。

  到時候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而死去,會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又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知道的清清楚楚!」

  大殿內只回蕩著齊槐的聲音,秦王好似呆傻了一般,怔怔的坐在王座上,動也不動。

  她起初還有心反駁,但齊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好似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般,刺入了她的心臟。

  秦王無力反駁。

  齊槐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他頓了頓后,繼續大聲道:「但你仍然要一意孤行。

  甚至於,你籠絡了一批侯,蠱惑了數千弟子,美其名曰是什麼激進派,要為他們尋找回家的出路。

  呵!

  依本王看,叫愚蠢派還差不多,有你這麼蠢的領頭人,弟子們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你根本不配做山海關的王,更不配做人族的王。」

  卡擦擦。

  一道道清脆的聲音在心間響起,秦王好似聽到她的驕傲,她的自信,她的心理防線,全都被齊槐毫不留情的摧毀成了粉碎。

  齊槐繼續說道:「或許你覺得,本王一個年輕的後輩,又有什麼資格騎在你的頭上,對你發號施令。

  或許你還會覺得,本王是為了搶奪你的權力。

  秦王,你太小覷本王了。」

  不知不覺中,齊槐的聲音就像是在秦王耳邊響起的一般,他已經走到了那張王座的跟前。

  「你覺得本王為何願意同你這個蠢笨的說這麼多廢話呢?這跟對牛彈琴又有何異?」齊槐問道。

  聞言,秦王身子一顫,下意識的說道:「為何?」

  「因為你是人族,你就算再蠢,再笨,你依舊是人族,本王的格局比你要大多,本王根本不在乎山海關的權力,本王的眼中只有人族。」

  齊槐一臉的義正言辭,這一番話說下來,他自己都差點要信了。

  他就不信,這還拿不下秦王?

  齊槐輕手輕腳的坐在秦王的身側,放低了聲音,循循善誘道:「唉,人族式微,如今我等的內耗,豈不是平白給那妖魔做了嫁衣?

  你去過大夏嗎?你知道大夏現在是什麼一副鬼樣子嗎?

  那些個普通百姓們,居然整日里跪拜仙神,一口一個神明老爺的叫著,好似他們是那神明生下的一般。

  天吶,這真的太荒唐了,我曾在大夏弒殺過神明,砸毀過神殿,但是依舊不能破除他們的心中神。」

  「竟有此事?!」秦王勃然大怒。

  她還真沒有去過大夏,因為她不是從那邊進來的。

  秦王是山海關出生的,她對大夏的幻想,一切都來源於別人的口述,所以她才會產生強烈的不平衡。

  她沒有經歷那個到處都是血和火的年代,她對大夏沒有什麼感情。

  但是,只是聽齊槐這麼一說,她就已經滿腔怒火了。

  「若是本王在,本王也要弒殺神明!」

  秦王臉色冰寒,大聲厲喝,可她眉頭忽然一挑,冷冷的瞧了身側的齊槐一眼。

  「這是秦王寶座,你怎的坐上來了。」

  「這重要嗎?眼界要拔高,視線要放寬,不要在乎這些細枝末節,我們的胸懷應該像大海一樣寬廣。」

  齊槐避而不答,一臉正色道,同時他的眼神下意識的瞥了秦王一眼。

  這個角度,居高臨下,一覽無遺。

  只是一眼,齊槐就已經確定,論及「胸懷」,秦王毫無疑問將會是山海關之最。

  可惜如此寬廣的胸懷,卻是一副不到一米五的瘦弱身板,以及一張總是冷著的娃娃臉。

  這就註定了秦王的腦仁或許還沒有花生米大,至少現在看來,顯然如此。

  「大海是什麼?」秦王面露狐疑之色,隨後道:「本王只知道大澤。」

  齊槐一怔,忽然想到蠻荒里根本沒有海。

  他沉默一瞬,莫名其妙心頭升起了一絲的悲傷,但這一絲悲傷很快就被他強行壓下去了。

  過去不可更改,未來無法預知,齊槐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把握當下。

  當然,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為自己現在這個愚蠢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總之……是的,就是大澤,說了不要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齊槐繼續說道。

  秦王哦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王座上坐著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坐著的這個人他想要做什麼,帝屍冢你知道嗎?歸墟有沒有見過?」

  「沒有。」秦王臉一紅,她忽然覺得自己跟齊槐比起來,很沒有見識。

  「我見過。」齊槐嘴角面露笑容,悠悠說道:「蠻荒比你想的,要大的多的多的多……」

  隨後,齊槐從帝屍冢將起,一路說到人皇,又說到歸墟,其間甚至摻雜了冥都和魔都的一些所見所聞。

  一場浩大且比想象中順利許多倍的洗腦,就這般在齊槐的刻意引導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他在秦王殿里待了足足三日,這三日發生了什麼,整個山海關都不得而知。

  但總之當齊槐再次出來的時候,秦王大殿下鎮壓的邪祟,已經化作了一堆湮滅的灰燼。

  而且,秦王成為了齊槐在山海關內最堅定的擁護者。

  當人王從沉睡中感知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相當的詫異,顯然這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細想一下秦王的那個腦子,貌似……這也在情理之中。

  ……

  ……

  十侯殿。

  短短几日,眾人便迎來了第二次議事,而這一次坐在上首位的,又多了兩人。

  最中間的還是大荒王,這自是毫無疑問。

  左邊是個一身肌肉的魁梧男子,右邊是個小個子女孩,但是無一人敢多看她一眼。

  這可是山海關的秦王,哪怕她的長相再怎麼蘿莉,那也是一位王!

  今天的這次議事,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孟婆並未來此。

  三王齊聚一堂,這是多少年都不曾出現過的盛景了?

  眾位侯在緊張的同時,心底又多出了一些難以言喻的興奮。

  咚咚咚!

  齊槐用指關節敲了幾下桌子,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他淡漠的目光緩緩掃視過每一個人的臉龐,帶著一絲王的威嚴,出聲道:

  「這幾日,諸位的準備工作做的如何了?」

  「回稟大荒王,合適的洞玄境弟子已經篩選完畢,擇日便可賜下血脈,晉陞真靈。」

  凰佩起身說道,在他之後,其他幾位侯也如實稟報。

  其中包括幫助火種境弟子凝練火種,玉鼎境弟子鍛煉肉身,以及賜下五行寶物等等。

  這些東西當時齊槐分解妖魔獲得了不少,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層次太低了已經用不上了。

  索性拿出來給山海關的弟子們,增強他們的整體實力。

  武溪侯在這個時候就只能看著了,雖然說如今秦王已經是齊槐的小迷妹,但是他們幾人上一次的確是站錯了隊伍。

  三王都靜靜的聽著,瀚海侯是最後一個起身稟報的,他恭敬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齊槐。

  「稟大荒王,這些是即將突破到侯級的真血境院長名單,以及一些尚且年輕有潛力的,都在此處。」

  聞言,齊槐接過名單,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後道:

  「解屍院的院長吳鎮海,為何不在上面?」

  瀚海侯一愣,他並不知曉為何大荒王會問起此人,但他還是依言說道:

  「解屍院吳鎮海,他熔煉的血脈只是尋常,並不出眾,且他年歲已高,突破到化靈境的可能幾乎是微乎其微。」

  「那就加一個。」

  齊槐淡淡道,隨後他抬頭看向眾人,道:「吳鎮海的血脈,本王會親自出手,為他強行提升。

  他與本王有舊,當年曾救下過本王性命,若是下面有人騷動,汝等可將此事說出。」

  嘶!

  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吳鎮海,一個真血境的院長,居然還曾救過大荒王?

  震驚之餘,便是艷羨,有此等關係在,吳鎮海不說是一步登天,也跟飛上雲端沒什麼區別了。

  大荒王既然都如此說了,那山海關的眾人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

  更不要說,這次提升眾人實力的各種天材地寶,幾乎全都是大荒王一個人出的。

  誰能有意見?誰又敢有意見?

  大荒王他老人家這些年為什麼在山海關幾乎不露面?

  還不是一直都在長城外面的蠻荒之地四處征戰?為的還不是山海關的人族?

  如今他老人家破格讓吳鎮海晉陞化靈境,這不叫有失偏頗,這叫知恩圖報,有情有義!

  瀚海侯接過名單,恭敬道:「遵王命。」

  齊槐淡淡的點了點頭,他只不過是給吳鎮海一個順理成章晉陞化靈境的機會而已。

  吳鎮海年紀已經很大了,再不晉陞,真就錯過時間了。

  隨後,齊槐看向眾人,說道:「今日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本王欲要挑選一批先遣軍,先行通過淚障,去大夏那邊布置前沿。」

  此言一出,大殿頓時出現一片嘩然。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都在心底消化著這個重磅消息。

  先遣軍,他們誰都想要先一步回歸大夏!

  這一刻,眾人的呼吸不知不覺中都急促了幾分。

  「這一批人,貴在精不在多,本王思前想後,洞玄境以下的弟子便不必去了。

  那就……三位侯,十位院長,二十位洞玄境的長老吧,如此是最好的安排。」

  三位?居然只有三位?

  名額竟然這麼少,不過作為先遣部隊,的確是足夠了。

  可什麼派就有三位侯,這豈不是要被他們給包圓了?

  一時之間,眾人都沒有說話,顯然是知道根本爭搶不過。

  見狀,齊槐微微一笑,知道他們的心思,故而他直接道:「瀚海侯,羽凰侯,武溪侯,你們三個走一趟吧。」

  聞言,瀚海侯和凰佩俱是臉色一喜,武溪侯卻是神色怔怔,他愕然的看著齊槐,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會是自己。

  「怎麼?你不願意?」

  恰在此時,一直坐在齊槐身邊的秦王發話了,她冷冷的瞧了武溪侯一眼。

  武溪侯自是不敢怠慢,同時他心底也已瞭然,一時之間有種老淚縱橫之感。

  這定然是秦王在大荒王那邊發話了,不枉他一直苦心追隨秦王啊!

  武溪侯徑直起身,趕忙道:「謝大荒王。」

  齊槐沒有看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接著道:「這次帶隊的,乃是秦王。

  此事宜早不宜遲,汝等儘快挑選出合適人選,今夜便集合,趁夜穿越過淚障。

  過了淚障,後面是大夏兗州,本王已安排了人手在那邊接應,汝等到時候小心行事。」

  隨後,齊槐敲了敲桌子,釋放出了一絲王的威壓,壓迫著眾人,他嚴肅道:

  「去了大夏,一應事宜俱都聽從接應之人的號令,如有違逆者……接下來應該不用本王多說了吧?」

  霎時間,眾人神色俱是一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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