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賀夫人真猛
麒麟堂的大殿之上,氣氛有些怪異。武平雲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感覺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恥辱。
其他的五個人也都面露難色,若是說到舞槍弄棒,這些人自然都是行家裡手。但是要說起對付一個女人,大家還真的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從十門娘轉身離去,整個大殿沉寂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蔣正名開口道:「堂主,這個十六娘小小的年紀,對你無故大獻殷勤,我看其中必定有詐,我們還需好好的提防才是。」
項天方接著話道:「正是,我看就是賀鐘鳴沒有膽子出來相見,所以才使出這個卑鄙的美人計,想要陷害咱們堂主。」
武平雲哼了一聲道:「好一個賀鐘鳴,居然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今天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弄出什麼把戲來。」
武平雲的心裡真的是恨透了賀鐘鳴,他心中暗想:「就算是要用美人計,也要用段嬌娘前來方好。可是卻弄了一個十六娘來誘惑自己,就憑著她身的那股幼稚之氣,自己也不會上了她的當。」
又過了一段時間,就見幾名麒麟堂的小嘍啰,進入到大殿之內,來布置宴請的餐具。隨後酒肉的香氣隨著輕風也飄了進來。
等一切都擺放妥當,十六娘也飄然而至。武平雲眾人抬頭瞧看,見只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十六娘又換了一身大紅的艷服,並且臉上也補了濃妝。
十六娘秉退了麒麟堂的堂眾,然後獨自一人站在大殿中道:「武堂主和狻猊的各位英雄,想必你們一路來到這裡也乏累了。我身為麒麟堂的女主人,理當為各位英雄奉上美酒一杯,也好給大家接風洗塵。」
武平雲坐在那裡動也沒動,聽她把話說完,自己便開口道:「賀夫人,你我兩家非友非親,並且從某種意義上講,你我之間更是對立的關係,我看這酒不喝也罷。」
十六娘道:「武堂主此言詫異,縱然狻猊堂與麒麟堂對立,那又與你我二人有何關聯呢?我今日奉上薄酒,只為你武堂主和隨你同來的各位英雄,與兩家之間的恩怨並無關係。」
武平雲聽完哈哈一笑道:「好一張伶牙俐齒,你說得也對,既然我們還不知道賀堂主什麼時候能夠歸來,那麼不如眾兄弟隨我先填飽肚子再說。」
有了武平雲的話,大家也就都紛紛起身,準備在沒有試過麒麟堂眾人的武藝之前,先品嘗一下麒麟堂內廚師的手藝。
十六娘看罷甚是歡喜,她給眾人安排好了座位,然後自己拉了一把凳子,幾乎是貼著武平雲坐下了。
十六娘拿起酒壺,先給武平雲倒了一杯酒,隨後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她端起酒杯道:「武堂主,這杯酒我只敬你一個人。為我能夠結識到你這樣一位大英雄,我先干為敬。」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武平雲看著她,見她第一杯酒入口,整張臉都被嗆得緋紅,不由得內心暗自好笑道:「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搞什麼名堂,看起來她毫無酒量,居然還要急著把自己引到酒桌上來。」
十六娘剛剛把那一杯酒喝掉,蔣正名趕忙拿起武平雲面前的那杯酒道:「多謝賀夫人的誠意,不過我們堂主向來不會飲酒,所以這杯酒我就替他飲了吧。」說完把酒咕嚕一聲喝到了肚子里。
十六娘看著蔣正名的舉動,她並不是不想說話,而是那杯酒嗆得她說不出話來,好半天她才紅著臉開口笑道:「這位英雄,只怕不是武堂主不會飲酒,而是你怕這酒中有毒吧?」
武平雲聽完道:「賀夫人你誤會了,我平日里果真是滴酒不沾,不過今日承蒙夫人你的盛情,那我也就只好捨命陪夫人了。」說完自己把面前的酒杯倒滿喝了下去。
蔣正名看著武平雲喝下酒,也沒做任何的阻攔,因為他通過自己飲了一杯,感覺這酒一定是安全的。武平雲自然也懂得二堂主的心思,儘管誰也沒有說破。
十六娘看著心中歡喜,她再次拿起了酒壺,把武平雲面前的杯子倒滿。就在她剛一收手想給自己倒酒的時候,卻突然手上一抖,將武平雲的酒杯打翻。
當那隻酒杯啪的倒在了桌子上,杯中的酒就順著桌面流下,幾乎一點兒都沒浪費的全濺到了武平雲的身上。武平雲趕忙站起了身,可是現在他的小腹以下已經濕了好大一片。
十六娘趕忙從自己的身上取出手帕,上前就為武平雲清理。並且口中道:「武堂主,真是抱歉,都是我笨手笨腳的,才把您弄成這樣。」
其實武平雲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她這樣上前用手帕幫自己清理酒液,倒是讓武平雲很是難堪,因為這酒大部分都淋到了武平雲的命根子處。
武平雲趕忙側身躲避,不由得滿臉羞得通紅。而十六娘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追著武平雲在擦抹,一時間大殿內的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武平雲用手不停的護著自己的襠部,生怕一不小心被十六娘佔了便宜。他不停的左躲右閃,口中連說:「沒事,沒事,不敢有勞夫人為我清理,不妨事,不妨事。」
可是他越是這樣客氣,十六娘就會比他更客氣。現在十六娘已經伸出一隻手去,緊緊的抓住了武平雲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揮動著手帕,直奔武平雲酒濕的地方亂擦。
她這樣低三下四的為武平雲清理酒液,並且道歉的話還說個沒完,這就讓武平雲再不好意思去呵斥她。只能用一隻手盡量的擋著下身,不讓十六娘的小手靠近。
谷嚴仲和石敬山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果一直讓兩個人這樣糾纏下去,他們只怕堂主難免會被抓住身下的那根把柄。
兩名護衛起身就來在了他們的身邊,谷嚴仲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武平雲道:「此等小事怎敢有勞夫人您親自動手,由我來處理一下便可。」
石敬山則是輕輕的推開了十六娘的手道:「賀夫人,您還是隨我一同就座吧,我們堂主的胸襟廣闊,是不會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的。」說完就硬是把十六娘給攔回了座位。
谷嚴仲假裝的幫著武平雲清理了一下,其實也用不著清理,那酒早就透過衣服順著皮肉流下去了。
武平雲這才輕輕的擦了擦頭上的汗,他感覺剛剛可真是兇險。如果不是自己的兩護衛及時出手相助,只怕自己就會著了十六娘的手。
當他再次坐了下來,仍然感覺有一些尷尬。眾人剛剛沉寂了一下,這時十六娘就笑道:「武堂主,自從我見到您的那一刻起,就被您身上的那股天生的不凡之氣所傾倒,我只顧著與您交談,卻差點忘記了正事。」
她說完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了武平雲道:「這封信是我的夫君臨行之前寫好的,他叮囑我,如果武堂主來找他,就把這封信交給你看。」
武平雲聽完急忙把信接了過來,隨後又遞交給蔣正名道:「二堂主,既然賀堂主已經留下書信在此,想必已經在信中說明了他的意願,你就當著眾兄弟的面,把這封信讀一讀吧。」
他的話音一落,沒想到十六娘嗖的一下把信又從蔣正名的手中奪了回去,然後著急的說:「武堂主,我夫君臨行前說得清楚,此信必須您親自觀看,並且只允許您一個人看。」
武平雲哈哈一笑道:「既然是賀堂主留給我的書信,那麼上面講的就應該是狻猊堂和麒麟堂之間的事,而我又怎會把這種事隱瞞起來,不讓自己的兄弟們知道呢?」
十六娘道:「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我還是希望由武堂主你先看一看,當你看完信以後,會不會再和你的兄弟們說,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我再無權干涉。」
武平雲道:「賀夫人,你有所不知,我武平雲生來只愛武藝,並不喜愛筆墨。所以至今我斗大的字也不識幾個。這封信如果不讓我的兄弟們讀出來,只怕我自己是看不懂的。」
十六娘聽完臉突然紅了,她的雙手緊緊的抓著那封寫好的信,糾結了好一會,然後奇怪的把信丟在了桌子上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請便吧。」說完站起身來,轉身跑出了大殿。
武平雲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只是呵呵的笑了笑,然後把信又拿起來交給了蔣正名。
蔣正名接信在手,當他打開信封,展開信紙的時候,就感覺信上的字跡十分的清秀,並不像是一個習武之人所寫,反倒是像一個女兒家所書。
蔣正名在未開口讀信之前,先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然後也是突然的把信又合了起來道:「堂主,此信我們眾人不方便瞧看,也不方便聽聞,你還是自己慢慢的看吧。」
武平雲聽完愣住了道:「二堂主,你深知我的確不認識字,何必要在這裡難為我呢?還是你讀出來給我聽吧。」
蔣正名見他這樣說,便對其他的五個人道:「眾位兄弟,請你們先到門外少待一會,我與堂主說上幾句話,然後再叫你們進來。」
項天方等人不知道信中到底說的是什麼事,不過既然二堂主這樣說,就證明一定是有什麼事是不應該讓自己知道的。於是這五個人都起身離座,轉身出殿站在了門口處。
武平雲獃獃的問:「二堂主,究竟這信中說的是些什麼事?怎麼被你弄得這麼神秘?你快快念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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