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成道之戰
悠悠醒來，蘇離眼前的身影消失了，那凌駕天地的劍意與氣息也都消失不見了，若非那刻苦銘心的感覺，他甚至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看著眼前的血葉白骨竹，再回頭看了看神情凝重的蓋聶，蘇離這才算是反應過來了。
「是那一場戰鬥？」
有些疑惑，但是心中卻已然有了定論。
果然蓋聶沒有搖頭，而是點頭說道：「這條古道之上繼承了太多的意志，同樣也經歷了太多的歲月，那些畫面本就是這片封鎖天地內的記憶，這是天地的記憶。」
「世間萬物都有生命，天地也是一樣，所以他同樣也會有著他的記憶，只不過絕大部分的時候我們不可能看見，這需要太多特定的條件，比如說此時此刻。」
「那我看見的到底是什麼？」
天地記憶內的那場戰鬥絕非普通的力量，若非烙印在這片世界深處，又怎麼可能被如今的蘇離看見，而且無論是持劍之人，還是那名女子，他們的實力都太過於強大了，遠遠超過當今天下的水準，更別說是春秋之前了，春秋之戰，無數英傑雄起，也有無數天才隕落，然而這些變故，似乎令天地開始復甦了，否則這數十年來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慢慢跨出那一步，而後越走越遠。
「每個人看到的畫面也許會不一樣，我怎麼知道你看的是什麼，你可以說一說，看見了什麼，畢竟能夠被記憶的都是非常強大的修行者，應該還是會留下一些傳說的。」
蓋聶看著蘇離也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兩位很強的強者大戰，一男一女，男子持劍，女子持槍，修為應該跨入了九境之巔的地步。」蘇離想了想說道。
蓋聶感慨無比的說道：「九境之巔這已經是多少年再未有人踏入的天地了，天地枯竭，修行路短，任憑如何天才，都再也不可能觸碰那些道路了，既然是九境之巔，那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了。」
「持槍女子我不太清楚，但是持劍的男子卻還是有些記載的，應該是第一代天門劍的主人。」
點了點頭，蘇離也知道蓋聶所的是真的，近百年來別說是長生者，就連掌道之人都不曾看見，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地的變化越來越大，天地封鎖之後，就連九境也是越來越少。
九境通天，神念如虹，直通九天，與踏天之路不同，通天境的玄妙永遠都不可描述，只能靠自己領悟，百年來九境強者也是越來越少，若非如今天地再一次變化，這條路將會變得更加艱難，同樣的如今的天地，也成就了許多人，那些絕世天驕自然能夠看見直通大道之路。
「天門劍？想來你看見的便是天門劍主的最後一戰了，那是黑暗歲月末期的故事了，在那個時候群雄逐鹿已經結束，無數高手都隕落在了那段歲月之內，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一些名字流傳了下來，天門劍便是其中之一，他出現的時間應該趨近末尾了，所以那個時候想要掌道已經變得不是那麼容易了，一路高歌踏上九天，卻沒有想到在最後一戰，敗給了妖族的皇女，也是後來妖族的最後一代女皇，藍千愁。兩人的那一戰可以說是當時最強的一戰了，天門劍死了，成就了黑暗動蕩時期最後一位掌道大能。」
「黑暗動蕩的末期，無數強者消失不見，或者隕落天涯，妖族最後一尊皇更是被一道天光掃中，生死不知，整個妖族都陷入了大亂之中，藍千愁貴為當代皇女，卻一力挑起了所有的責任，她也無愧妖皇血脈，天賦絕頂，一路高歌，修行不過二十載便跨入了天人之境，震驚天下，這也讓人族忌憚不已，一個混亂不堪的妖族對於當時的人族而言註定是有利的，所有人都不願意這位皇女成長起來。人族出動了一位九境至強數位八境強者展開了漫長的追殺之路，同時人族也在培育天才，而那個時候，一名少年自神州邊陲而來，一柄與世人所不同的巨劍橫空出世，那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剛剛跨入六境的少年，會在後來的數年之內接連破鏡。」
「當那位皇女平定妖族內亂之後，已然是九境至強了，人族也明白，再也沒有人能夠暗殺她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天下至強在那名少年的身上看見了人族的希望，八境天路，唯天門劍，誰又能夠想到一名少年能夠領悟這樣一柄劍，跨入八境之後，沉寂三年，之後一劍開天門，直達通天之境，而那個時候他不過二十四歲，比那位皇女跨入九境的時間還要年輕，也是千年來最年輕的九境強者，在那之後，兩人之間的戰鬥便開始不斷的爆發，一路打到了九境之巔。」
「世人都在猜測，誰能夠最先跨出那一步，成為掌道至尊，而那一戰也可以說奠定了黑暗歲月的消失，那一戰沒有觀戰之人，也不知為何而起，只是在天門消失的那一刻，所有人族九境強者才感覺到這位天才的消失，而那位妖族皇女也此生再也沒有跨出過妖域，而兩人之間的那一場戰鬥也成為了最後一場成道之戰，我所看見的畫面與你不同，我看見的的天門劍當年一劍破天門的畫面。」
當初蓋聶看見的是天門劍跨入九境的那一戰，位列八境，劍指群雄，劍開天門，傲然破鏡，也只那一戰給了他很大的感悟，最終讓他跨出那一步，成為神劍閣的劍聖。
「大叔，那麼你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蘇離還是不太明白蓋聶到底要的是什麼，這片天地太過於神秘了，就如同當年在雪雁原一般，那個千年第一人的墓穴，任何與那段歲月牽扯的事情都不會簡單，現在想來這條陰冥古道必然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這是這些故事都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他很想知道蓋聶到底要尋求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如此惦記，絕非普通之物。
「天道既然重開，世間都在復甦，許多曾經不敢想象的事情如今都可以試一試了，跨入九境之後的道路便在於個人了，畢竟誰都知道至強之路已經看不見了，然而今時今日不同了，天地給了我們這個機會，那麼憑什麼不去爭一爭，想來眺望天門數十載的古帝老兒也等不及了，還有青雲書院的那位院長，這兩位站在天下最高之處的兩人，他們會甘於寂寞？會放棄一探天地大道的機會？腳踏諸天大道，成為掌道至尊，又有誰能夠擋住這個誘惑，我相信，在未來的歲月里，掌道至尊會變得越來越多，在那個時代一定會是一場真正的風起雲湧。」
蓋聶眼中綻放出炙熱的光芒，就算是貴為一代劍聖，面對能夠掌道的機會他也是無比的激動，認真的看向蘇離，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的東西便是劍魂，雖然天門劍主當年隕落了，但是在死之前，他也看見了大道痕迹，身上帶有一絲那樣的氣息，所以他留下了一絲劍魂之力，而這一絲劍魂便在這片竹林之內，無數離魂便是為了保護那一縷劍魂的存在。」
蘇離瞪大了眼睛看著蓋聶，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片竹林之中會有一縷劍魂，對於劍道修行者而言，劍魂歲代表的是什麼根本不言而喻，掌控大道，最為基本的便是凝聚一魂，同樣的劍魂也是開啟那扇大門的鑰匙，沒有人可以提前擁有，只有跨入九境之後才能夠開始慢慢開啟，或者說，九境便是劍魂的開啟之路。
「大叔，你確定這片血葉白骨竹林中有一縷劍魂？」
聽出了蘇離話語中的難以置信，蓋聶也是感嘆不已，若非當年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就是那位天門劍主的劍魂，有了它，我的傷勢可以快速恢復，同樣還可以讓我在上一層，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只有你才能夠拿到那一縷劍魂。」
目光有些凝重的看著蓋聶，蘇離沉默了，他有些不太安心了，若是劍魂的消息傳出去，別說了陰冥古道了，就算是黃泉地獄，也會被無數強者給踏平，那時天下的所有隱藏的九境強者都會聞風而動，這裡會成為整個天下混亂的中心。
他與蓋聶之間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更別說什麼信任了，他不覺得當劍魂到手之後，蓋聶會留他一命。
「小傢伙，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只能選擇相信我，你沒有別的路可以選，劍心之上，只要你能夠幫我保住這個秘密，等我傷勢完全恢復，我又何懼天下？」
蓋聶神情平靜無比的看著蘇離，淡淡說道。
咬了咬牙，蘇離也知道蓋聶說的沒有錯，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他不相信蓋聶，但是他沒有的選，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
「大叔，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