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真像女流氓
原本還裝作漫不經心的路溪突然慌了,連忙圓場說道:「這是韓楓教得好,他經常給我講大道理。」
「呃?是嗎?」路秉讓開始把目光轉移到韓楓身上,然後問路溪:「上次你給我看他照片還是長發飄飄,這次怎麼就這麼……」
這次韓楓卻接過話,說道:「從頭再來!」
路秉讓好似找到了個感興趣的話題,問道:「怎麼個從頭再來,難不成你現在一無所有?」
「不瞞您說,因為自己的一些任性,做了一些錯事,連家裡的旅遊中介公司都讓自己給敗了。」
對於韓楓的話,路秉讓微微一笑,放下了攪動的咖啡,起身往樓上邊走邊說道:「那你是該努力了!我在公司吃過了,你們去吃飯……早些回來。」
「你說話別那麼故弄玄機,我聽不懂!」
路秉讓在樓梯上留下一句:「那是你這麼些年一直太任性!」
路溪沖著樓梯冷冷的說了句:「那你去找你那不任性的兒子去!」
韓楓剛想問路溪還有個兄弟時,卻聽到樓上瓷器碎裂的聲音……
……
客廳里又剩下兩個人了,路溪沒有理會韓楓,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韓楓知道知道,雖然表面上沒有爭吵,但她這一次和父親鬧的很僵,有時候矛盾就是當事雙方的不妥協而變得不可緩和。
作為韓楓這樣的局外人看來,這件事兒根本沒有誰對誰錯,卻觸犯了雙方的核心利益,父女之間今天情緒這麼差,也是多年壓抑的情緒累積下來的結果,不是一時就能緩和。
「對不起,我沒能幫你說上話,你扣我工資吧。」
和韓楓的第一印象一樣,路溪的性格終究是強悍的,她沒有將眼淚落下來,卻突然笑了笑對韓楓說道:「板寸,你沒嚇著吧?沒事兒,我們這情況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回家了吧……我們吃飯去,這麼多年什麼事兒沒經歷過。」
路溪這麼一說韓楓更加難過了,眼前這個外表高冷強勢的女人,內心卻是一個渴望被溫暖融化的寒冰,也許哪怕粉身碎骨,也願意化作繞指柔。
……
從「傣妹」出來時已經九點了,天色剛剛暗下來,屬於這個城市繁華與熱鬧剛剛上演。
路過中山橋,路溪說想下去走走。想到她此刻的心情,韓楓沒有拒絕。
即便是天氣日漸轉涼,路上仍然到處都是夜行遊玩的人群,坐在黃河岸邊,男人喝著啤酒,女人們則喝著酸奶,打撲克、聊天……
在一處靠近河邊的公園椅邊停了下來,橋上的綠色霓虹燈將黃河水映的一片碧綠,讓人恍然間覺得這是綠地而不是河水。
韓楓望著遠處以起伏的建築作背景,黃河之上被燈光勾畫出骨骼的鋼架橋樑,此刻卻覺得它是如此的包容,承載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以及那些各懷心情的人們。
一段極長時間的沉默之後,路溪的心情平穩了一些,問道:「板寸,聽你說起過你有女朋友了,反正無聊,說說唄?」
「呃……我一時間接不上你的思維。」
「認識也算是一種緣分,講講又如何!」
「談我的問題之前,我想問你件事,你就不怕我是殺人犯,或者是劫財劫色的人?」
「怕,可是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你估計現在已經蹲在公安局了,前兩天的確有人跟在我後面,而且我包里也準備了防狼噴霧劑、防身電棒……」
「如果我說我就是剛從監獄出來呢?」
「我說你怎麼留這麼個髮型呢?上次我隨口和侯剛說我新男朋友是個板寸……呃,其實你這比板寸還要短……我這都說了些什麼亂起八糟的。」
「難道你就真的什麼都不怕?」
「怕,當然怕,但是你比侯剛那人渣好得多,至少你真誠。」
「真誠,從何說起呢?」
路溪好似丟了耐心,果真從包里拿出一瓶防狼噴霧劑對著韓楓說道:「我問你問題,你一個勁的問我是幾個意思?要不你幫我試試它的產品效果?」
「別鬧,看來靜如處.女,動如瘋兔是形容你的,你瘋起來還真像個女流氓!」
路溪洒脫的笑了笑,倒也不介意韓楓的調侃,繼續饒有興趣的問道:「難得我今晚八卦一回,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韓楓的心情,像是忽然打開了一罈子醇香老酒,慢慢品嘗,回味道:「七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一的新生舞會上。她剪著美麗的西瓜頭,一步、一步、走向我的位置,瞬間我弱弱的眼神只知道滯留在她那淺淺的酒窩之上。那時,我們都還小,我們都還無知,我們都還輕狂……但我們每個人心裏面都有個一個秘密,我們不敢說出來,只能默默的、靜靜的將它鎖在青春里。」
路溪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此刻她含情的眼神,讓每個說故事的人都願意講出掩埋在時光中的過往。
「那幾年,我一直珍藏著這一段帶有遺憾的黑白色底片,我不敢拿出來,怕它曝光后就演繹不了了我們的色彩。那時的我很明白,不管怎樣,我們都只能這樣了。慢慢她笑臉也已經開始模糊,有時候我甚至想不起來了,可是卻在我快要忘記時候,她卻在一個除夕末,撐著傘徒步走了兩個多小時,說只是忽然想起我,想見我一面……」
「你去監獄也多半是為了她吧!」
韓楓點了點頭,說道:「她爸媽也在江西那邊做旅遊行業,她是蘭州著名的交響樂小提琴演奏家,為了我卻心甘情願的來我家做個導遊,有次去劉家峽,居然被幾個遊客……隨行的我一時氣不過,將帶頭起鬨的那人腦袋開花了。」
「對於愛情滋生的是非,你後悔嗎?」路溪望著河的遠方,平靜的說道,橋上彩燈流光溢彩,將她的容顏映襯的是那麼的美!卻掛著一絲本不屬於她的哀愁。
「我不後悔!你呢?對於侯剛這種男人,你覺得自己的曾經還是愛情嗎?」
「我依舊記得他用他的那套愛情觀徹底摧毀我的所有理念。崩潰的感覺,心力交瘁的感覺……依舊記得所有的情緒,不是遺忘,不是麻木,也不是失去……」
黃河水拍打著堤岸,輕輕的漾著,融入了感**彩的黃河此刻更加迷人了,韓楓忽然想起了鄭鈞的一首歌《幸福可望不可及》,也不顧來往的行人,肆無忌憚的唱著:
「……掙扎在無常的變幻命運中,苦海無邊回頭看看岸是一場空……幸福總是可望不可及,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滿意,幸福總是可望不可及,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滿意,能夠得到你,我想我可能活在某個錯覺中,總是在幻想中暫時忘了疼……」
「次~~次~~」
「哎呦,卧槽,路溪你個瘋女人,你幹嘛!」
「好好的一個夜晚,你讓我想起侯剛那個人渣,忍著點,是你給了我試試防狼噴霧劑機會的。」
「次~~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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