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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無從狡辯!

  「爺,我們廚房裡應該有。」那管家想了想答到,這紫蘇草倒是莊戶們常用的草藥。 

  「甚好,請你速去取些前來。」 

  「是,爺!」那管家轉身施展輕功離開,不一會就取了回來。 

  「管家,請你給大伙兒看看可是紫蘇草?」百里陌煦示意。 

  劉氏的管家捧著那紫蘇草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顯然無人質疑。 

  「阿龍,你也看看。」百里陌煦看向小武。 

  「的確是紫蘇草。」小武看後點頭。 

  「管家,請你將紫蘇草放到阿玲手中。」百里陌煦冷冷地看著阿玲,那丫頭已經癱倒在地。 

  那管家正欲將紫蘇草放下,阿玲卻猛地跳起來想將他推開。 

  「摁住她!」百里陌煦一聲令下,阿明和小武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阿玲,將她的手強行掰開伸了出來。 

  「不要,我不要!」阿玲拚命掙扎,可是她怎麼會是阿明和小武的對手呢,要想擺脫這兩人的束縛顯然是徒勞無功。 

  看著她苦苦掙扎,淚流滿面的樣子,那管家有些於心不忍,拿著紫蘇草猶豫著要不要往她手裡放。原本靜靜站在門外觀看的莊戶們很多已經情不自禁地走進了大廳,尤其是劉氏莊子里那些婆姨,一臉緊張和一臉的不可思議,死死盯著阿玲,生怕漏掉了什麼。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昨夜你陪內子去如廁,可曾在燈籠的把柄上抹了香蒲歡?」百里陌煦冷冷地看著阿玲,眼裡沒有半分憐惜。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阿玲嘶聲力竭地哭喊著,惹得那些婆姨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都覺得九先生太武斷太殘忍,憑什麼這樣懷疑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 

  「既然你沒有,那你怕什麼?」百里陌煦冷哼了一聲,「管家,還等什麼?將紫蘇草放她手裡!」 

  劉氏的管家被這一聲低喝嚇了一跳,連忙將紫蘇草放到阿玲被迫攤開的手心裡。須臾片刻,阿玲的手裡竟然冒出了一層淡紫色的煙霧,那管家當場就愣住了。 

  「給眾人看看吧,好一個沒有,好一個姦細!」百里陌煦冷冷看著面如白紙,滿頭冷汗的阿玲,又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劉氏,「也不知是被誰收買了,潛伏在劉夫人身邊,居心叵測啊!」 

  阿明和小武駕著全身癱軟的阿玲轉過身來,對著大門的方向,讓所有莊戶都親眼看見她手裡升起的淡紫色煙霧。 

  莊戶們瞪圓了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阿玲真的碰過香蒲歡?真的是她對九夫人下的毒? 

  劉氏咬著嘴唇,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根本沒想到百里陌煦會用這一招。就算她知道紫蘇草和香蒲歡的功效,也不清楚一旦接觸了香蒲歡,其藥性會在體內殘留三日啊。 

  「放開她。」百里陌煦一聲令下,阿明和小武鄙夷地放開了阿玲,由她自己癱倒在地上,宛如一灘爛泥。 

  「阿玲,被人下毒的滋味好受么?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上越來越熱?心裡越來越難受?只要你說出是誰指使你做的這一切,只要你說出是誰給了你香蒲歡,我可以給你解藥,以免你當眾出醜!」百里陌煦的聲音透著冰寒,也透著不可違抗的威嚴。 

  「奴婢,奴婢沒有,奴婢是被冤枉的……」阿玲強忍著身體的燥熱,強忍著逐漸開始模糊的意識,繼續否認。她暗暗運功想壓住體內的潮湧,她知道只要熬過這一會兒,主子會用解藥救她。 

  「先生,這是誤會吧?阿玲怎麼可能是姦細?她生於斯,長於斯,爹娘、兄弟都是莊子里的人,她幹嘛要背叛主子?而且,她又怎麼可能有什麼香蒲歡?再說了,昨夜她一直和女眷在一起,若是她下的毒,那她根本沒有接近大壯去下毒的機會啊?!」劉氏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這幾句辯解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儘管親眼看著阿玲手裡冒出淡紫色煙霧,還是有不少人覺得僅憑這個就定她的罪有些唐突。 

  「先生,我女兒不可能是姦細!難道就因為她昨夜帶尊夫人去如廁,夫人遭遇不幸你就懷疑她有問題?你這樣是不是太武斷了?!而且這什麼紫蘇草、什麼香蒲歡不過是你的屬下的一面之詞,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阿玲的爹娘沖了上來,護在阿玲身邊。 

  「是啊,尊夫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昨夜中了毒,誰能證明?若是那燈籠有毒,為何我姐姐平安無事?說不定這一切壓根就是賊喊捉賊,中間到底是何緣故,只有尊夫人心裡最清楚,憑什麼要誣陷我姐姐!」阿玲的弟弟也站在了一旁,不滿地瞪著百里陌煦。到底是年輕,他的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 

  「放肆!你的話是要暗指什麼?!」小琴聞言拍案而起,抱著佑容就要衝上來,卻被百里陌煦的眼神給制止了。 

  「哦,你們的意思,是我冤枉這個丫鬟了?」百里陌煦雖然看上去沒有發怒,可身上散發出強烈的寒意,整個大廳的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冰冷的眼刀剜向阿玲的弟弟,「你是懷疑我家內子與大壯有私,被你姐姐撞破,反過來說自己中毒陷害你姐姐?」 

  「我,我沒有這麼說!」阿玲的弟弟在這強大的威壓下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其實他也真的沒有這麼想,畢竟事發當時,大壯也好,阿玲也好,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確實是大壯妄圖輕薄九夫人。他只是氣不過,才會口不擇言。 

  「九先生,小兒並不是這個意思。」阿玲的爹娘雖然不滿,卻也清楚自家兒子的想法。 

  「那你們的意思是,我家內子自己給自己下毒,也暗中讓人給大壯下毒,然後刺傷自己,旨在破壞兩個莊子的和睦?」百里陌煦冷笑了一聲,「是這個意思么?你們認為整件事情都是我家內子在搗鬼,因為她不願去你們的莊子過節,她更不喜有的人不切實際的肖想,所以她不惜使出這樣的苦肉計,離間兩個莊子的關係?」 

  「我不知道有人在背後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有人在背後如何抹黑內子,我只知道內子為了避免清白受損不得不自殘,那簪子傷了她的心脈,更傷了我的心。內子是這世上我最在意的人,也是我唯一的女人,誰傷了她,就是傷了我,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哪怕是捨棄這個莊子,我也會為她討還公道。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此言一出,大廳內一片嘩然,當初知道劉氏力邀九夫人去過年的人雖然不多,但也都知道劉氏一直在全力以赴地準備這場年節聚會,而九夫人則像個甩手掌柜,沒有參與此前的籌備,只是昨夜過去參加了宴會。 

  儘管莊戶們實誠,對此沒有太多非議,可事發前也有人在暗中傳播一些謠言,大致說的就是九夫人看不起莊戶們,不想和大家一起過年節,要不是劉氏堅持,兩個莊子這場聚會根本搞不起來。再想想這一段時間劉氏為了年節各種辛苦,不少莊戶,尤其是婆姨心裡對九夫人或多或少是有看法的。 

  昨夜突變,看到九夫人的慘狀,眾人心裡自然是同情的。可是事後一直查不出幕後黑手,加之下午劉氏過來吃了個閉門羹,劉氏的莊子里不知怎的就有人在傳,說的就是懷疑這一切其實是九夫人自己弄出來的一場戲,是九夫人嫉妒劉氏能幹,嫉妒劉氏得人心,才積心處慮地弄出一場鬧劇,詆毀劉氏。 

  如今百里陌煦當眾直言不諱地把這些話說了出來,知情的、不知情的無一不感到震驚。大家都獃獃地看著百里陌煦,不知道他要把事情揭露到何種程度。同時,眾人都看清楚了一個問題,這個九先生確實不是一般的在意自己的夫人,為了她,不惜得罪所有人。 

  最震驚的自然當屬那婆子和管家夫妻,他們本因慕容煥受傷而忐忑不安,不知道要如何給百里陌煦一個交待,查了一夜一無所獲之後,他們更是心急如焚。 

  後來不知怎麼就有人嘀咕,也許是出於對劉氏的信任,也許是出於同慕容煥的不親近,也許是出於推卸責任,他們心裡也有些傾向這個謠言。 

  可百里陌煦這麼一說,他們才知道不管怎樣,爺是不可能相信這樣的說法的,而他們若再和那些人一樣瞎想瞎說,很可能因為背主落得凄慘的下場。畢竟百里陌煦剛才的話就是一種表態,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傷害自己女人的人。 

  劉氏則因百里陌煦那句「唯一的女人」而徹底心灰意冷,也因百里陌煦瞬間爆發出來的怒氣而心驚膽顫。她的指甲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心,告誡自己一定要鎮靜,一定要想出法子全身而退。 

  就在這時,婆子突然大喊了一聲,「你們看!」 

  眾人順著她的手看去,才發現癱倒在地上的阿玲出現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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