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契約達成
所以他拿出了提前做好的準備。
從口袋中掏出了一份輕薄的羊皮紙放在了烏鴉的眼前。
在旁人眼裡，羊皮紙的內容看起來就像是將一串不知所以然的圖桉與記號排列在一起而已。
但是對於衛宮切嗣來說，這段記述的格式與他熟悉的制式術法文書完全相同，分毫不差。只是文件的內容卻相當罕見。
自我制約條文——在充滿爾虞我詐、權謀機巧的魔術師社會當中，這是其中一種最苛刻的咒術契約，只有在訂定絕不能違反的約定時才會用到。
這是利用自身魔術迴路的機能將制約加諸於施術者本人身上的咒法，原則上用任何方法都無法解除其效力。
聽說就算想要以命來換，只要魔術刻印繼承到下一代，就連死後靈魂都會受到束縛，是一種絕對無法反悔的危險術法。
衛宮切嗣非常的熟悉，因為他以往的工作性質和這類契約類文件經常打交道。
原著中他還給了想要逃離聖杯之戰的肯主任寫過一張，承諾只要讓迪盧木多自殺就可以放過他們。
只是這一次槍兵的悲劇被諾亞改寫。
現在輪到別人給他寫制約了，還真是諷刺啊.……
束縛術法：對象——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的刻印下令以達成下列條件為前提：誓約將成為戒律束縛對象，斷無例外
誓約：共同對從者諾亞進行進攻和圍殺。
條件：聖杯之戰結束前擊殺從者征服王尹斯坎達爾。
這一份自我制約條文很真實，也很不真實。
真實在於這的確是正式的書面形式，沒有任何缺漏。宣誓者本人歃血寫下的署名上的確有魔力在脈動，證明咒戒已經成為術法產生作用。
不真實在於誓約的內容很簡陋，甚至沒有約定讓諾亞退場才算生效，僅僅是布置和參與圍殺即可。
而對自己的條件卻很苛刻，規定好了要擊殺一位非常強大的從者。
這裡面就像是一個不懂得利益的，只想看到背叛的惡靈的手筆一樣。
這就是言峰綺禮的誠意。
他和英雄王對於圍殺諾亞的結果沒有那麼關心，但是對於圍殺和背叛的過程很關注。
而此刻衛宮切嗣呢，他動搖了。或者說直接做好了決定。
用圍殺諾亞的行動換取征服王的退場是值得的。
至於最後的翻臉也沒有關係，如果諾亞死了他就在最後想辦法擊殺言峰綺禮，即便是付出整個冬木市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如果諾亞沒有死，看在愛麗的份上或者自己把仇恨引導一下也有機會活下來。
況且在復仇面前他和言峰綺禮都是對等的敵人，所以這個機會.……賭了。
烏鴉叼起了這份強制制約文書飛走了，拿到這份文書之後切嗣看了又看，然後狠狠的按了上去。
契約成立！
感受著魔術迴路之中多出來的制約之力后神父嘴角略微掛起了笑容。
這時一個穿著休閑裝，金髮紅童的青年走了過來，陽光就像是披肩一樣落在他的肩膀上美麗的不像是凡人。
「呀嘞呀嘞，看來還真的可行呢，綺禮.……你還真是優秀呢。」
「吉爾加美什，這就是人類的一面而已，誰叫那份燈火過於耀眼呢。
和諾亞相比，衛宮切嗣的理想都顯得那麼的不堪。可能那種潛藏在心靈深處的嫉妒也有一部分推動吧。」
言峰綺禮明白一個遠在天邊的神明遠沒有現實中的同類更能讓人感到自慚形穢。
「看來你的進步真大啊。」
正當兩人在長椅上聊天時，衛宮切嗣也收到了舞彌的信息。
可他一點也不意外金閃閃的出現，而是平澹的回了一聲哦。
等到烏鴉回來時收好契約，正式的計劃交流開始。
衛宮切嗣是個非常果斷的人，立刻就拋開了之前的立場和對手進行合流。
先統計一下戰力好了，這一點很關鍵。
「這次saber可以出手，甚至可以嘗試偷襲。令咒也可以嘗試牽制諾亞。」
「還真是冷酷的魔術使呢，英雄王可以出手，還有berserker也行，暫時的合作了。」
言峰綺禮輕描澹寫的說著和殺死了自己老師的人合作的事情。
這裡面有兩個謊言，但是都不重要，一切都以結果來論斷。
衛宮切嗣也只是記下了其中的疑點沒有探尋。
「諾亞的空間能力很棘手。最少可以在冬木市內進行不受限制的位移。目前可以考慮園藏山，那裡的大靈脈對於英靈本身有著限制。」
「都行，本王也有可以截斷空間的寶具，以及限制傳送的寶具。」
金閃閃饒有興緻的插嘴，這種策劃針對一位正義的英雄的事情還挺有趣的。
「現代武器呢？」
「諾亞.……不會在人多的地方使用這些。所以萬一事不可為就在城內開戰，大範圍殺傷性武器就可以不用擔心。」
「不愧是魔術師殺手，甚至可以叫英靈殺手。確實專業。」
金閃閃的稱讚就像是皮鞭一樣在抽打著衛宮切嗣的內心。
當最沒有道德底線的幾個魔術師和沒有善惡的暴君一起決定去做一件有趣的事情的時候，那麼所提現的就是無與倫比的惡毒手法。
半天之後，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被制定出來，只差一個契機。
這份契機將由雙方一同營造出來。
衛宮切嗣帶著久宇舞彌就這麼回到了愛因茲貝倫城。
路上他們兩個一言不發，氣氛有點凝重。
看著越來越近的城堡衛宮切嗣竟然有一點心跳加快。身經百戰之後還有這樣的情緒，他明白這是恐懼。
那個男人有著看穿一切的眼睛，以及可以預知未來的情報。
進到城堡之中才知道諾亞白天出去了，不知去向。
對於這位英靈的一舉一動都很關注的切嗣第一時間想的是這個傢伙是不是知道了圍殺的計劃。
或者去做了其他的準備工作，患得患失的情緒再次侵襲著自己的心頭。
為了緩解這份焦躁不讓諾亞看出，或者說需要一定的情緒安撫。
他找到了愛麗。
看著洋娃娃手臂上的令咒，他眼神複雜的說道。
「愛麗，為了理想我將纏滿罪惡，和我這樣的人一起踏入這渾濁的世界真是悲哀啊。」
愛麗絲菲兒又一次看到了切嗣軟弱的一面，恐懼像是具現化了一樣。
不等她出言安撫，就被切嗣打斷。
「接下里讓舞彌帶你離開這裡，短暫的前往安全屋。」
「然後，當收到信息之後你用令咒.……」
「抱歉，讓你也捲入進這樣的罪惡之中。」
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甚至不敢看向洋娃娃的眼睛，明明只是靈魂的載體，可是就有一種被聖潔給擊潰的感覺。
「好……」 ——
諾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