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 我這人毛病很多
「師姐這是要對我出手了？」
感受著四周傳動而來的威壓，莫小天依舊低頭看書，區區玄皇巔峰的氣勢，又如何會對他造成影響。
嬋紅衣面對著莫小天，紅唇微張，冷然道：「我的媚術以先天媚骨為基，尋常人難以覺察，以師弟玄皇巔峰的修為，還有如此強大的感知之力，這般天賦，看來真是某位長老新收的弟子。」
「但是，或許你剛入道天宗，不知宗門內諸閣詳情，我可告知於你，在我道天宗內，執法閣威勢滔天，無論師弟為哪一峰長老座下，傷了袁東南三人，你也妄想避過責罰。」
嬋紅衣的嗓音再無一絲溫暖，彷彿剛打開的冰櫃，數不盡的冷氣沖盪而來。
莫小天並未在意，好奇的問道：「那麼，師姐是何意呢？」
「我只是提醒師弟，諸閣當中，唯有我儒道閣不受執法閣管束，若是經我出面，有澹臺師尊維護，師弟你或可全身而退。」
嬋紅衣面色古井不波，就像僅僅是在訴說著事實。
「誒~~~」
「看來師姐連這一步都算計上了，可真是好深的心機。」
親自詢問無果，再以袁氏三傑試探，甚至也想到了失敗后的應對。
莫小天終於抬頭，側過了身：「我還是好奇，你我本不相識，師姐你究竟圖我什麼呢？」
「我要你先前釋放出玄天靈氣的法器。」
「玄天靈氣？」
莫小天一愣，他還真不知道什麼玄天靈氣。
「師弟這是要裝傻嗎？」
嬋紅衣盯視著莫小天，道：「世間萬物終有始，傳說天地初生，天玄界誕下的第一縷造化之光，便是化作了玄天靈氣，師弟以為我不知其中密辛嗎？」
隨著話音飄蕩，莫小天雙血色瞳眸當中，逐漸湧現詫異。
因為，符合嬋紅衣描述的只有一種可能，回想起此前與洛依然通過跨界之力短暫交流的一幕……
所謂玄天靈氣，或許只是天玄界的稱呼。
實際上，指得竟是天道力！
眼前這妖女，居然能夠察覺到天道力的氣息？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天道力源自大界本源，始脫天道之力，即使這天玄界有玄帝存在，也沒有資格感受天道力的氣息。
兩者相隔，完全不是一個次元。
唯有真正超脫此界道則，擁有跨界之能時，方才能感知到天道力的流動。
可如今，僅僅玄皇巔峰的嬋紅衣，竟是能感知到天道力的存在。
只不過，照嬋紅衣話中的意思，顯然只是誤以為他身懷秘寶。
這也算正常思維。
畢竟，誰都不可能，也不敢去想，莫小天乃是一界天命。
而天道力凌駕三千大道之上，無人能夠忍受這等誘惑。
「原來如此，難怪師姐你暗藏的那股像是要吞了我的貪慾，如此的強烈，你之所以試探我的身份，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吧。」
莫小天失笑道：「看來師姐還得多訓練一番養氣功夫，這般輕易的流露出慾念，對於斬情一道，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不勞師弟操心，你只需回答我，交或不交？」
對於他的調侃，嬋紅衣充耳未聞。
「呵呵，師姐還真是心急，可若是不交……又如何呢？」
一抹紫意悄然掠過，莫小天視線當中，一道紫色氣紋出現在嬋紅衣頭頂，如同炊煙繚繞而上。
除此之外，望氣術還可觀出他人資質與跟腳，肖凡的先天道體，便是如此被莫小天一眼看穿。
而隨著他的回應出口，場中驀然一靜，嬋紅衣緘默的回視而來。
場中氣氛頓時變得緊張。
瀰漫在空氣中的威壓開始劇烈波動起來，下一刻，齊齊涌回嬋紅衣體內。
她的面色逐漸柔和，目光也恢復清澈，嘴邊更是帶起了甜甜的笑意，一絲媚態也隨著纖細腰肢的輕擺，再次環繞於側。
純潔與嫵媚，兩種衝突的元素交融。
亦如莫小天初見時的模樣。
「師弟可要想清楚，若執法閣的袁天象閣老與澹臺師尊同時施壓，你身後之人，是否還能護得住你。」
嬋紅衣巧笑嫣然的同時，只見一道青衫老者的身影，已闖入塔樓當中。
正是莫小天在殿外所見到的那位玄宗強者，也是袁氏三傑口中所提及的那位常年看守藏書閣內殿的李老。
而當李老環顧四周，只見藏書閣內一片狼藉，餘光之中，袁東南三人更是慘不忍睹的昏倒於各處。
「誰？誰幹的！！」
「哪個混小子敢在藏書閣內動武！」
極其憤怒的喝叫迴響，雖未有氣息傳出，但一種無形的威嚴，如同攔腰斷裂的山峰，重重的壓來。
緊接著，李老的目光落在嬋紅衣身上，流露出的氣勢微微一滯。
而後他又看見莫小天那道白髮赤足的身影，嚴厲的面龐瞬間松垮，竟是有些躊躇起來。
「師弟，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嬋紅衣輕柔一笑，通過傳音入密，對莫小天做最後通牒。她此時背對著李老，並未注意到後者的異樣。
在她看來，李老既然介入，一旦上稟被袁天象閣老得知，莫小天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她若此時代表儒道閣出面回護，便是最好的時機，也能讓事態不至於發酵的過於嚴重。
莫小天自然也明白她話中含義。
「哎，師姐所言甚是，既然這一切都在師姐的算計當中，那師弟我也只好……」
莫小天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嬋紅衣也沒多想，嘴角帶上一抹得色，美眸當中波光扭轉，像是一位古靈精怪的少女，踏著輕盈的步伐便來到近前。
這般做作的姿態，在莫小天眼中，就如同無情的靈魂，換上了一具情感豐富的軀殼，顯得尤為彆扭。
「師姐啊，不是我說你，要練斬情道就好好練，要學媚術就好好學，摻和在一起，不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嗎？」
突兀的話語，令得嬋紅衣一愣，然後她驚訝的發現，身前莫小天已然消失，閃現般出現在她身後。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這人毛病很多，既不喜歡雙標狗，也很討厭……」
「有人威脅我。」
嬋紅衣連忙扭頭，美眸不由瞪大，在她不可思議的注視下，莫小天手臂高抬，手掌帶動一陣風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她那柔軟的翹臀之上。
「啪！」的一聲清響，回蕩在塔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