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香水味
一轉眼就到了周六，宣錦程坐上辛擎宇派來的車，由司機帶路來到辛擎拓的病房前。
“你是？”病房裏,聽見動靜的趙雅珺從床邊的凳子上站起來,疑惑的看著宣錦程。
司機對趙雅珺介紹道：“夫人,這位是宣錦程先生,就是當時幫小少爺叫救護車的那位先生。”
“您好,打擾了。”宣錦程朝趙雅珺低了低頭。
趙雅珺點了點頭,知道這就是她大兒子對她提過的那個人,她對宣錦程笑了笑：“你好,宣先生,謝謝你那天的幫忙，我是拓拓的母親，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特地過來一趟。”
“不麻煩，畢竟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趙雅珺問：“謝謝，宣先生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我讓他們買個飯。”
“不用,我是吃過才來的。”宣錦程搖了搖頭,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
宣錦程本以為十幾天都昏迷不醒的人該是麵容消瘦，麵色蒼白，營養不良，但病床上的男人卻完全沒有他想的這種狀況，雖然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整體來看還是非常健康的樣子。
辛擎拓麵容沉靜安然，就好像隻是在普通的睡一覺，等睡夠就會醒來一樣。
宣錦程微微轉動視角，看向同樣在注視著辛擎拓的趙雅珺，這個人能被照顧的這麽好，想來他的家人是真的在時刻關心著他。
他又看向辛擎拓，辛擎拓和辛擎宇長得並不像，辛擎宇麵部輪廓深刻，一雙劍眉斜飛入鬢，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薄唇，沒有什麽明顯的麵部表情，給人的感覺是冷情帝王，而辛擎拓大概是比辛擎宇小幾歲的緣故，也或許是沒有睜眼的原因，沒有辛擎宇那樣強烈的侵略感，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也是一個十分俊美的人。
雖然還沒見過辛父和辛擎宇的另外一個弟弟，但宣錦程估計他們也都差不到哪去，辛擎拓肖母，辛擎宇大概肖父，這一家人男俊女靚，基因真是非常強大。
“辛先生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嗎？”
趙雅珺點了點頭，看向宣錦程：“嗯，從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一直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檢查結果隻是輕微的腦震蕩，沒有什麽別的毛病，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一直不醒，對外界的反應一點都沒有。”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眶微紅，想來之前應該也哭過不少次。
宣錦程看到辛擎拓本人之後，依舊對此沒有什麽頭緒，隻好陪著趙雅珺說說話。
辛擎拓出事後，雖然辛家人立即給他轉了特殊單人病房，也請了最放心的護工，但趙雅珺卻仍舊不放心，在病房裏一邊處理工作事務，一邊和護工一起照料自己的兒子，辛父父子三人每天也都抽空過來陪上一段時間。
植物人雖然無意識，無法與人溝通，但往往對外界的聽覺刺激有反應，所以趙雅珺幾人每天都會圍在病床邊和辛擎拓說說話。
“拓拓最小，生他的時候難產，先生就怎麽也不肯再要了，為此還在拓拓小時候罵過他幾次，搞得拓拓總是喜歡跟他唱反調，但其實他們父子倆的感情最好，宇宇從小就是個小大人，幾乎沒見他怎麽笑過，我還擔心這孩子是不是得了麵癱，若若倒是愛笑，但是那張臉……”
宇宇，若若，拓拓。
宣錦程努力繃住臉，不讓自己笑出來，他沒見過趙雅珺的二兒子，對若若還沒有什麽感覺，拓拓的話，宣錦程感覺還行，但是一把辛擎宇那張麵癱臉和宇宇聯係起來……
好想笑，怎麽辦。
“大少爺，二少爺。”門口傳來保鏢的問候聲。
“宇宇，若若，你們倆來了。”
“媽。”辛擎宇對趙雅珺點了點頭，看向宣錦程，“宣先生。”
宣錦程淡定的點了點頭，他發現總裁就是不一樣，被親媽當著外人的麵叫這羞恥度爆表的小名還麵不改色，真勇士。
反正自從自己踏入青春期後，宣錦程是死皮賴臉的讓自己的爸媽把對自己的昵稱從程程換成了錦程。
“哎，這位就是宣錦程宣先生啊，初次見麵，你好，我是辛擎若。”跟在辛擎宇後麵進門來的辛二哥關上房門，扭回身和宣錦程打了招呼。
“你好。”
宣錦程發現自己的猜想錯了，他本以為辛擎拓肖母，但麵前的這個辛擎若才是真正和趙雅珺長得最像的一個，男生女相，麵若桃花，尤其笑起來時，特別的勾引人。
妖孽受。宣錦程雖然是個gay，又是個純愛寫手，但一向不喜歡yy三次元的人，隻是麵前這個辛二哥長得實在符合他心中對妖孽受的定義，見到辛擎若的這張臉，他腦中關於妖孽受的人設全部消失，隻存有這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
宣錦程注意到辛擎宇在看他，立馬將視線從辛擎若的臉上移到辛擎宇身上：“辛總，對不起，我還是什麽都沒想到。”
辛擎宇點了點頭，開口道：“不用道歉，盡力就好。”
辛擎若找了個位子坐下，接過趙雅珺遞給他的蘋果，啃了一口後說：“要不你把你知道的再說一遍吧，我們幾個人都聽著，看看有什麽問題。”
宣錦程點頭，將那天他看到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聽完後，辛擎若的蘋果也剛好吃完，他將蘋果扔到紙簍裏，又拿濕巾擦了擦手，才開口道：“聽起來似乎的確沒什麽問題，這家夥抽起風來，的確可能不走電梯走樓梯。”
辛擎若這句話說出來，在座的除了不熟悉辛擎拓本人的其他兩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反駁，麵上還隱隱有讚同的意思。
“……”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宣錦程就想到了他的小白，代入小白之後，宣錦程瞬間深有同感的暗自點了點頭。
“不會是被什麽人推下來的吧。”一向善於開腦洞的宣錦程不由腦補出一出愛恨情仇，幻想著辛擎拓是在樓梯上和人吵了起來，然後那個人也許是無意，也許是故意，把辛擎拓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嗯？”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到宣錦程身上，辛擎宇皺著眉詢問道，“你想到什麽了嗎？”
宣錦程這才知道自己是把自己腦補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他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胡亂猜的，因為我想這麽大的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從樓梯上摔下來嗎，就猜是不是有人推下來的，但是也不可能啊，我當時有往樓上看了一眼的，沒看到有什麽人。”
辛擎宇有些失望，宣錦程想到的這個可能性他們之前也早就想到過，但是辛擎拓一向人緣好，而且剛來公司不久，他問過和辛擎拓共事的人，沒有人和他產生過摩擦，而且，事發的那天下午，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更巧合的是，那天公司的攝像設施維修，根本沒有樓梯口那邊的錄像文件，所以辛擎宇一直沒找到什麽頭緒。
幾個人圍在一圈討論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宣錦程這一趟來也沒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正巧辛父也趕過來，又吃了一頓謝宴之後，宣錦程便準備回家。
辛擎若站在車窗前，俯身湊近到窗子前：“如果有想起什麽的話，請記得給我們打電話。”
“一定。”宣錦程之前沒走在辛擎若身邊，也就沒注意他噴了香水，現在辛擎若離他這麽近，他才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他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隻隱隱約約覺得是股花香味，好聞不刺鼻又帶有一種微醺感，和辛擎若給人的感覺一樣，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但這不是宣錦程愣住的原因，他聞著這股味道，隻覺得似曾相識，他那天好像也在辛擎拓的身上也聞到過這股香味。
“怎麽了？”辛擎若看著宣錦程一臉失神，敲了敲車窗。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身上的香水味挺好聞的。”宣錦程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揉了下鼻子。
“是嗎，謝謝，這是luxury最新款5號香水，喜歡的話我送你一瓶。”
“不用了。”宣錦程搖頭，他雖然沒怎麽關注香水的牌子，但也知道辛擎若用的香水絕對不是大眾貨，他不想占這個便宜，“我隻是覺得好聞，而且我也駕馭不住。”
“你這人真有意思。”辛擎拓忍俊不禁，站起身來對他說道，“那我們就不送了，再見。”
“再見。”
車子啟動，將辛擎若幾人甩在了後麵，宣錦程覺得空氣裏還殘留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辛擎宇看著身邊一直笑著的人，肯定道：“你對他很感興趣。”
辛擎若坦率的點了點頭：“這小孩是挺有意思的，別人看我都是色狼一樣的眼神，這小孩就感覺像是欣賞一幅畫，所以忍不住想逗逗他。”
辛擎宇：“……”小孩，你也就比人家大三歲。
辛擎若全然當看不見他的眼神，看著載著宣錦程的那輛車子逐漸消失在視野裏，他眼中閃過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