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削發
同事擔憂的看著一路飄進來的宣錦程，一邊給他接了杯水遞過去，一邊問道：“你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宣錦程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後又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顆糖塞入嘴中，當糖果的水果香味溢滿整個口腔時，他難看的臉色才緩了過來。
同事不禁失笑：“其實說到底也就是遲到了幾分鍾的事，瞧把你嚇的。”
宣錦程舌尖舔過糖果，他舔了舔唇才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你要嗎？”他從口袋中又掏出一顆糖。
“我不嗜甜。”同事搖頭拒絕。
宣錦程將糖放回口袋，他將工作桌上的電腦開機，趁著電腦開機的時間又瞅了一眼放在手邊的手機。
今天早上的鬧鍾沒響。
“對了，你一向不是很準時的嗎，怎麽就今天遲到了，明明還差幾天就能拿到全勤獎了。”
“別提了。”宣錦程擺擺手，一臉說多了都是淚的神情，“今早上鬧鍾沒響，晚起了十分鍾，地鐵又恰好錯過一班，所以……”
同事哦了一聲，一臉我理解的表情。
宣錦程十分心碎，自從小學四年級賴床上學遲到被自家老爹訓了半小時，他就十分具備時間觀念，除非是不可抗的外界因素，否則他一向都做不出遲到這種事情。
“我想要錢。”宣錦程手托下巴，十分俗氣的說出自己的願望。
從家裏到公司要一個小時的時間，他雖然不遲到但也隻是比上班時間提早10分鍾到公司打卡罷了，要是有錢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十分鍾就能來回一趟，他也就能省下將近一個小時來睡覺了，想想都覺得超級爽。
然而目前也隻是想想。
現在這個月的全勤獎也泡湯了，雖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實在不行，你就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唄。”
宣錦程搖了搖頭：“不行啊，那錢是要拿來交房子首付的，不能動。”
“那你男朋友有福氣。”知曉宣錦程性向的同事誇口讚道。
宣錦程聞言笑道：“還不知道在哪呢。”
和同事插諢打科幾分鍾後，宣錦程便埋頭做正事。
宣錦程埋頭工作，脫昂雄賓白這邊也沒有閑著，他正在逐步修改著世界的後續劇情。
隻是比起前幾日，他的工作效率明顯有些下降。一張清秀的笑顏總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當某行代碼顯示錯誤不能執行命令時，有些心煩的脫昂雄賓白索性關閉正在調試的代碼，專心思索起來。
他與玩家終有一天是會碰麵的，脫昂雄賓白一直堅信這一點，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也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麵。
而且，宣錦程昨晚所下的那個app給他開辟了一條新的途徑。雖然他可以從劇情世界換到小小白身上，但說到底都還是困於遊戲之中，而那個app則是打破了遊戲的界限，讓他可以在手機中自由活動。
為了不引起玩家懷疑，他沒敢像那次一樣一整晚都活動，隻在瀏覽了手機的相冊和通訊錄便回到遊戲之中不再動作。
長得還湊合。脫昂雄賓白想著昨晚猝不及防見到的那張麵孔，雖然笑的有些白癡，但能看得出來很開心。
因為和他一起拍照，所以很開心。
隻是一個虛擬形象而已，需要這麽開心嗎？脫昂雄賓白無法理解，在他看來，假的就是假的，如果他是真正的人，他絕對不會將情感寄托在一個虛擬人物身上。
純粹是浪費生命，脫昂雄賓白不屑的想，不過這樣也好，宣錦程越是迷戀他，他就越有機會脫身這個世界。
畢竟如果宣錦程不再願意玩這款遊戲，他就不能堂而皇之的使用流量，消耗電量。
想是這樣想，脫昂雄賓白卻是沒有繼續調試代碼，而是竄到小小白那具身體中，循著昨晚借由那款特製的app發現的新通道跑到相冊中翻開著照片。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脫昂雄賓白默念著這句話，將他昨晚翻看過的照片又翻了個遍。
相冊中大概有幾百張圖片，但有宣錦程身影的卻不過寥寥幾張，還幾乎都是昨晚照的。剩下照片大多數都是一些風景照還有一些表情包，還有一個專門為脫昂雄賓白建立的相冊《小白》，裏麵俱是從遊戲中收集的cg和屏幕截圖。
果然是很喜歡自己啊，甚至連為了提高代入感，用的還是自己的真實名字，脫昂雄賓白一張張翻過《小白》中的圖片，嘴角輕勾。其實按照人類的審美，宣錦程喜歡他無可厚非，畢竟他擁有完美的身高，完美的五官，完美的……金發。
脫昂雄賓白停下動作，看著圖片上的金發輕輕皺眉，他果然還是不喜歡長發，也不喜歡這個發色。
——
白天被客戶虐了一波後，宣錦程晚上回到家繼續被遊戲虐，隻是前者是迫於生計，而後者，則單純是為了舔顏。
宣錦程的爪子摸向脫昂雄賓白的腹肌。
“唔啊……嗬嗬，你可真是不乖的孩子，是想要和我做些甜蜜的事情嗎？”
“爸爸，求你，今晚就讓我大殺四方吧。”宣錦程放下手機，雙手合十低頭喊道。據說喊男友叫爸爸可以提升選擇正確率，反正家裏就他一個人，又沒人聽見，宣錦程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喊出聲。
然而被喊的某人卻並不能這麽淡定。
偷偷戳開手機錄音想聽聽宣錦程聲音的脫昂雄賓白：“……”他覺得這個輩分有點混亂。
這時，宣錦程卻已經點開遊戲愉快的玩耍起來。
牢記前車之鑒，這次宣錦程放棄帶一個中途攔車的混混，而是選擇給對方一把從超市帶出的防身武器和一些水與食物後便愉快的跟哥哥兩個人繼續踏上尋親和殺喪屍之路。
到了一個暫時安全的休息地後，脫昂雄賓白蹲在地上從背包中扒拉出之前從超市順出來的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那一頭礙事的長發削成了短發。
“哥哥，你怎麽……把頭發剪了。”“宣錦程”看著地上的那堆金發，有些心疼。
“短發更方便。”
宣錦程看著屏幕上一頭金色短發，仍舊帥的要命的男人衝著自己笑，也不由咧開嘴角：“還挺好看的。”
不過得虧這是遊戲啊，要是現實中，估計都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