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康王之癲
—— 五一結束后,就要錯峰開學了,肉眼想象到的忙,內心五味雜陳,神仙日子不再有,從此可能也許,要陷入無節奏無節操更新狀態了,可別因此離棄俺,哭……
上章有一位小書包(小書寶)提議,怕文章會一路沉重暗黑下去,這個,就不要擔心啦,本文全文雖算不上輕鬆歡脫文,但俺是一「喜光」的人,過於黑暗的東西不會碰滴,這也是俺在架空全文時,上下5000年24朝代(細分的話,24個朝代其實是打不住的),為何要選取「明朝」作為架空的大背景,並將男主的姓氏(國姓)也取為「明」姓的原因了。
俺喜歡明。
明,日月也。
有一個成語叫「日月合壁」,意即日月同時上升,古人以此為國家的瑞兆。不論這種說法合乎科學與否,感性層面講,俺覺得這很美好。俺希望國家變得好,國家好個體好,國家前途光明個體前途光明,儘管我只夠格當一個本本分分的納稅小公民,但此生能一直平平安安,無戰火無外侮的當個小老百姓,本來就最好。
還有一個成語叫「日月齊明」,即禮記里的「天子者,與天地參,故德配天地,兼利萬物,與日月並明,明照四海而不遺微小。」這是用來稱頌帝王、聖賢的。
本文的帝王「明皇」並不夠光明,不為我敬重,所以在後文里,取代他而御極的將是一個勉強光明的人。當然,真實的政局,內中交割和博弈我實際上連皮毛都不知,畢竟我也沒吃幾年鹽,知道個P,全文一切均來自所讀的書目和YY,所以大家對我每每高談闊論時,弱弱嗤之以鼻就好。
噴俺,俺更歡迎,畢竟黑紅也是紅,請拿好你們的水槍,俺保證站端站正接受你們噴,哈哈……
至於聖賢,俺喜歡聖賢,敬重每一位先賢,所以本文里我最敬重的是「崇門、敖子玉和青蟬」,儘管他們仨人的設定,其實也並非一個完美的人。說到此,俺腦子裡第一閃過,學生活動中心前廣場上的巨幅展板上,時時出現的陳士櫓、師昌緒諸院士,由他們推及的是錢學森、鄧稼先、王淦昌等民族英雄,這些老一輩英雄,篳路藍縷的精神,讓俺對自己每日呈現的狀態——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概說就是「雖生之日猶死之年」——不時的橫加鄙棄,然而每次喝完老英雄們的雞湯,抖擻兩日,就又復歸渾渾噩噩的挺屍狀態,啊,這就是俺為啥幹不了大事的原因,哈哈,沒事,好在俺特會安慰自己,俺快樂就好(羞恥)——
昌明皇帝酷辣行為大幹物議,廷臣皆沉寂不語。
怎麼說,信念既失,疑竇即生,此念一開,群臣還如何再盡忠竭力。四書五經劈頭都先述「誠意」,這是因為千年來朝代更迭,始終為當局所推奉的王道,都是選賢任能,道德至上,體制上即便是中央集權,天子受命,精神上的支柱卻永遠為道德,管理的方法也是依靠文牘,依靠千千萬萬的文臣武將,精誠團結眾志成城。
即便狷傲如敖廣者,這般武轉文的兩朝老臣,統歸也是跟著其他文官,內心大道好賴也由這「誠意」二字牽著。如今,主君撇棄仁義,勢必「上下否鬲,中外睽攜(上下蔽固互不溝通,政府聽不到民眾心聲;內外背離意志不一,眾叛親離一盤散沙)」。
一片死靜之中,上天不免先捶下幾顆悶雷。
仁壽宮,一向還算硬朗的太后,突感風寒。老人家椿齡已高,最怕風邪侵體,廉衡獲悉之後,去信太子,托他領著葯鬼入宮替老人坐診。明晟必然萬分感念,葯鬼卻諸多不願,但廉衡借明胤之身對他強力壓逼,縱然他對朝廷無半分好感,卻也只能幹挖眼少年,背著藥箱直奔禁城。
弘文館,尚未能體諒廉衡入仕的崇門,只當這事全系廉衡搞出,痛心傷臆,自此閉門不出。閎儒以為,為人師者,當先正己身,應德配天地。正因他德行有損,愧對於心,才未能教導好明皇仁愛萬物,以德治國;才未能育好子孫,未能勸解廉衡釋化怨念,造成現今或將來不可避免的更多流血,一切皆是他的責任。是以,身體每況愈下的大儒,壽數更是大減。剛從禁城出來的葯鬼,再被廉衡求到弘文館,替崇門坐診。
葯鬼弘文館出來,又被少年無情的逼去皇子監獄。
收監在獄的草包王明昊,在紀瑾被行刑之日的次日,「瘋了」,他想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癲。
儘管昌明王朝歷時二十七年,還從未有過五馬分屍等極刑,但康王爺瘋的怎麼說都不合情理。趙自培和蘇學岑當他是裝瘋賣傻,博求生路,遂找來幾位太醫,勘驗真假,然太醫幾番鑒定后的結果,一致認為是受驚過度而致失心瘋。這讓趙、蘇二人一時陷入無措。
廉衡更是被動。康王這突破口一斷,案件最後頂大私礦被查,刑部各貪吏遭貶遭殺,而褚心慮將會一直隱藏於背後,難以揪出。無措之下,少年只能逼求,撂挑子不想乾的葯鬼,跟著趙自培秘入皇子監獄,勘察真偽,哪怕他真瘋,也得搞明白瘋的過程。
葯鬼這一去,倒還真查出一些眉目。起碼,太醫們一致的「自然瘋」已被醫仙完全推翻。
葯鬼回來后,瀟洒一坐,先品他三杯茶,再歇他一刻鐘,又吃盤小點心,終於在廉衡目光獵獵之際,咳咳兩聲,假模假式道:「求人辦事,你這態度,是我迄今以來見過的最惡劣的。」
廉衡:「沒工夫陪您玩。」
葯鬼:「別呀,那我多無聊啊。」
廉衡:「聽說您喜歡花溪谷的毒仙姑姑,過段時間我去雲南,要不要順道替您拜訪一番?」
葯鬼……「你……你……好你個忘恩負義白眼狼。」
廉衡:「說。」
葯鬼點著他痛心疾首:「我……我當初真不該替你隱瞞……」
廉衡稍眼閣門口四傑,涼涼一笑:「晚了。」
葯鬼嗚呼哀哉好一通,在趙自培通過茗園密道,急急來到了境閣后,他才勉強有個人樣道:「不是我說你們傻,嘴上說照看得這麼嚴那麼牢,卻叫人下毒了還不自知。」
「下毒?」趙自培失驚一叫。
「啊,下毒啊,那水碗邊還殘存著葯沫呢。」
廉衡蹙眉:「趙大人他們,一日三餐可都親自用銀針在驗……」
葯鬼一臉鄙夷將他打止,先調侃道:「你不是聰明嘛,既能將官銀礦銀純度驗出個高低,怎麼就沒想著找個郎中,防賊人下毒呢,嗯?」見廉衡臉色冷凝,葯鬼搖頭嘆氣,再道,「銀針這物什,最多驗出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含有少量硫和硫化物,銀硫接觸,化合反應生成黑色硫化銀Ag2S,古人借銀針變黑與否而辯毒,哇哇,折磨俺整個高中生涯的化學公式啊你怎麼能辣么多),所以啊,」葯鬼瞥眼趙自培,「以為你們頓頓飯舉根銀針,在那東測測西驗驗,就萬無一失了,哎,傻。」
廉衡止住他熱諷,追問:「還有救嗎?」
葯鬼搖頭:「希望不大。」說時他再度翻眼,瞥向趙自培道,「真不是我諷刺,這草包連續吃了得有數日了吧,就沒人發現有什麼問題?就算起初藥量微乎其微,那他至少也會變得眼皮重不說話,站立不穩,手腳發冷昏昏欲睡啊,大人們這麼多雙眼睛,就沒人注意到嘛?直到這最後了,被人加大藥量,直接弄垮,才發現?」
趙自培啞口,本想解釋句什麼,末了自責:「是我考慮不周,貽誤了事情。」
廉衡:「怎麼能怪大人呢。這是我的疏忽。」
趙自培:「你不必為我們開脫,康王瘋癲一事,我和蘇學岑已聯名稟陳陛下了,怪罪下來我們無話可說。事實上,也確實是我等大意。近幾日,因『官銀灌鉛』一事,將注意力盡數轉移,對康王昏睡之舉、偶有的胡言亂語,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故意為之,如此輕事,才能叫別人屢次乘機毒手。」
廉衡一瞬頭脹,末瞭望向葯鬼:「我知道您有辦法,您一向無所不能。」
葯鬼哈了聲,道:「這高帽,你給我再戴也沒用。這曼陀羅、蛤蟆菌本就有致幻、致醉之功效,這麼多天,喂得他睡而不醒,毒已入了延髓甚至命門,想恢復如常沒有可能,你們呢,最好是求他別就此死在獄中。」
廉衡望向臉色灰白的趙自培,再望回葯鬼:「不行。趙大人他們是被我推下水的,我絕不會置身事外。」
葯鬼懶懶一坐:「那是你們的事。」
廉衡:「求您。算我求您。」
葯鬼伸手一擋:「別。襄王爺吃你這套,我可不吃我又不是他。」
廉衡旋即斂色,一字一頓:「聽聞那位苗疆的毒仙姑姑,家族蒙難之際曾為洛妃所救,爾後領至九宮門,作為您小師妹學醫十年,後來因事與您釁隙,才搬離九宮門幽居花溪谷。」葯鬼臉色早已苦不堪言,廉衡察情再道,「您若幫我,我就讓殿下去找這位姑姑,央她打開谷門讓您進去瞧上一瞧。」
葯鬼……
「你……你連我都調查……」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少年復又搖頭,斂衽道,「不對不對,是一招鮮吃遍天。」
「你這齷齪手段使在我這大恩人身上,它合適嘛?」
「合適啊,誰叫我吊命,離不開您。」
葯鬼迭連點頭,豎個拇指給他,嘲諷意態十足。但也著實不能抗拒其提議,畢竟,自打他這位小師妹幽居花溪谷后,他再沒機會得見其顏,哪怕他巴巴守在谷口,一年兩年,也沒能換來諒解。如果,廉衡真能讓明胤出動,礙於洛妃之恩,他這位心上人,心口鬆開也不無可能。是以,老鬼豎罷拇指后,又慌忙跟少年擊掌立誓。
他保證竭力醫治,但想讓其人恢復如初,不可能,最多不再癲狂,獃痴已是無法避免。
廉衡點頭致謝。
爾後對趙自培道:「明日我會以襄王府名義,將葯鬼請至監牢替康王瞧病。之後,你們就私下鼓吹,葯鬼神技,康王爺不日將愈,這樣敵人陣腳一亂,必要再來使陰。而我,也會派王府暗衛暗中鎮守,但凡有異,必將賊人活捉。」
趙自培點頭:「好。」言畢他頓了頓,鄭重問,「駙馬爺,我知道你是為保護我們,才從不告知我等這背後敵手是誰。而今,也並非是我要究問,只是敝人想做到心裡有數,所以,能否僅僅明告敝人,這背後陰手,是否也為皇親國戚?」
廉衡沉默一刻,點頭。
趙自培睜睜眉毛,凄然苦笑,搖搖頭,大步離開。
負責調查私礦一案的三法司,因康王瘋癲,絕大多數陷入了焦急麻爪狀態,只趙自培和蘇學岑在煎迫之後冷靜之下,開始將一盤散沙再度凝結,開始有條不紊繼續追查。他們將康王這條線,暫時斷開,令起新線,對象直指刑部幾位涉嫌私礦的官員。
馬萬群在太子授意下,不得不脅迫佘斯況斷尾,佘斯況便只能威逼利誘,推出刑部右侍郎劉階和郎中張廷敬頂罪。
雖說刑不上大夫,但前有紀瑾一案警示,二人招供的也快,以求坦白從寬,即便難生,也求「好死」。
二人將雲南兩處私礦交待清楚后,趙自培特請譚宓,派遣了二十名金翼率先奔赴南境,查封兩處私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