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萬丈白澤鎮天下
袁槐剛一說完,陳元直接怒斥道:「袁次陽,你如此誹謗先帝,罪不容誅。」
袁槐看著陳元:「陳子初,莫要給我亂加罪名,我只不過是如實說來而已,我大漢要因言殺人了嗎?」
袁槐這一招可謂是打在了天子的軟肋上。
當然也是因為袁槐名聲太大了的緣故。
沒有一個充足的理由實在是不好乾掉他。
劉辨再度充滿希冀的眼光看向陳元。
陳元給了劉辨一個安心的眼神。
陳元看向袁槐:「先帝在位之時,定西南,擊鮮卑,平羌亂,經略西域,設鴻都門學,廣招大儒而治熹平石經,文治武功俱全,在位之時雖有亂,然卻不損先帝之英明,故此我覺得應予以庄才可表先帝之功德。」
兵甲亟作曰庄。以數征為嚴。
叡圉克服曰庄。通邊圉,使能服。
勝敵志強曰庄。不撓,故勝。
死於原野曰庄。非嚴何以死難。
屢征殺伐曰庄。以嚴厘之。
武而不遂曰庄。武功不成。
漢靈帝便是兵甲亟作、屢征殺伐,且勝敵志強,故此陳元覺得給予一個庄的謚號還是比較合適的。
庄雖然算不上極佳的美謚,但是比那個所謂的靈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如果真給劉宏謚號為庄。
那劉宏便是漢庄帝,也就是孝庄皇帝。
好嘛,辮子的孝庄文皇后就拜拜了。
袁槐一聽陳元要給劉宏上庄的謚號,頓時眉毛一立:「陳子初,汝欲做諂媚之臣乎?」
袁槐這是在罵陳元諂媚天子。
在袁槐看來,劉宏絕對當不上庄之一字。
靈是極限了。
就這還是看在他是天子的份上,給他留了面子。
要不然,靈都不給他。
給他給戾幽殤啥的,絕對噁心死他。
可想而知,劉宏是如何打壓這些世家豪強的了。
袁槐一說話,文官都憤怒的看向陳元。
本來他們就不待見陳元,現在陳元更是要給劉宏上美謚庄,他們就更加討厭陳元了。
對於劉宏,他們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要不是劉宏手段著實了得,他們早就想學霍光,再立一個皇帝了。
畢竟有霍光這個前輩在,他們照葫蘆畫瓢也不是不能幹。
只可惜,漢靈帝太特么聰明了。
兵權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再加上鑒天台中老清河王的支持,導致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再來一次霍光的舊事。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千夫所指,不病而死
更何況,這些文官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個個都是有修為在身的。
神魂修為極其強大,如此便在袁槐的帶領下形成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威壓,鋪天蓋地的朝著陳元撲了過去。
按理來說,溫德殿乃是朝廷議事之所,自有龍氣籠罩,萬法皆滅,百靈俱失才對。
可是一來如今大漢龍氣已經頗有些搖搖欲墜之感,鎮壓萬法之能已經大大減弱。
其次便是如今正是新舊天子交接的時候,劉辨還不能徹底發揮龍氣的作用。
所以,這一下便讓袁槐藉助眾文官之力,打出了一擊龐大的精神威壓攻擊。
這精神威壓本為無形無質,可是此時竟然隱隱約約要形成實質。
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鳥隱約出現在溫德殿上空,此鳥形狀像雞,全身上下都是五彩斑斕的羽毛,頭上的花紋是「德」字的形狀,翅膀上的花紋是「羲」字的形狀,背部的花紋是「禮」字的形狀,胸部的花紋是「仁」字的形狀,腹部的花紋是「信」字的形狀。
赫然便是古人所描述之神獸鳳凰。
好傢夥,袁槐竟然能夠凝練鳳凰之相,這其中意味很不一般。
要知道鳳這個圖騰,可是戰國時期楚國的圖騰。
如今大漢的圖騰可是三足金烏,或者說是太陽神。
是的,現在的大漢圖騰還不是龍,而是三足金烏。
不要驚訝,這是有來源的。
根源還在於劉邦的斬蛇。
高祖被酒,夜徑澤中,令一人行前。
行前者還報曰:'前有大蛇當徑,願還。'
高祖醉,曰:'壯士行,何畏!'乃前,拔劍擊斬蛇。蛇遂分為兩,徑開。行數里,醉,因卧。
後人來至蛇所,有一老嫗夜哭。
人問何哭,嫗曰:'人殺吾子,故哭之。'
人曰:'嫗子何為見殺?'
嫗曰:'吾子,白帝子也,化為蛇,當道,今為赤帝子斬之,故哭。'
人乃以嫗為不誠,欲告之,嫗因忽不見。
「舊謂漢以火德王,火赤色,因神化劉邦斬蛇的故事,稱劉邦為「赤帝子「。
赤帝子當然要以太陽為尊了,更何況劉邦也是楚國人,楚國的圖騰是鳳,但是楚國神系之中的至高神卻是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既是至高神,也是太陽神。
關於大漢神系的演變這是一個複雜的話題,完本之後可以開一個番外。
順帶說一下,漢靈帝也會寫個番外。
袁槐凝練鳳凰之相,不能說是心懷不軌,但也絕對是有所圖謀了。
不過現在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面對袁槐的來勢洶洶,陳元老神在在。
要知道兩年前陳元可就是一品強者了。
這兩年來,陳元可沒閑著。
得益於系統和東觀的藏書,如今的陳元不僅學識更加淵博起來,修為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更加的高深莫測。
即便是王越和老清河王,現在也摸不清陳元如今到了哪一個地步。
但是王越和老清河王都知道一點,現在就算是兩人聯手可能也不是陳元的對手了。
這就是一個很恐怖的事情了。
因為王越和老清河王可都是站在人間之巔的強者了。
兩人已經站在了一品的盡頭,要不是天地不允許,兩人甚至都可以飛升超脫了。
但是即便如此,兩人聯手也沒有把握能贏陳元。
可想而知如今的陳元到了哪一個地步。
說實話,對於自己的實力到了哪一步,陳元自己也不清楚。
他就是感覺,就算是呂布可能也擋不住自己十招了。
真就是強到爆炸了。
但是陳元有多強,除了荊州的人以及鑒天台的個別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啊。
對陳元的實力,都還停留在兩年前荊州掃平五世家的時候呢。
那個時候的陳元雖然威猛無敵,但是並不是他自己多厲害,而是因為他可以藉助荊州諸多強者的實力。
現在陳元孤身一人,沒有荊州強者可以藉助,無非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品強者而已。
袁槐有自信讓陳元吃一個暗虧。
可是,接下來陳元的舉動直接讓袁槐愣住了。
因為陳元根本沒有做出什麼太大的動作,只是稍稍一揮手,袁槐聚合眾多文臣凝聚出來的鳳凰之相便直接破碎了。
是的,一點徵兆都沒有的破碎了。
就好像揮揮手拍死一個蒼蠅一般。
不僅是袁槐愣住了,就是何進和天子劉辨也愣住了。
這差距太大了吧。
可是袁槐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這可是當朝三公之一,一品強者的實力,在加上眾多文臣相助,這一記精神威壓的攻擊,在他們看來,陳元肯定要吃虧的。
就算是不重傷也得狼狽不堪才是。
可是,陳元揮手之間就把這攻擊給化解與無形了。
想到這裡,眾人看向陳元的目光變了。
這陳元如今到底是什麼實力?
袁槐忍不住出口道:「陳子初,難不成你已超脫?」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色變。
如果陳元真的已經超脫,那可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陳元就可以有一人鎮一國了,再沒有人敢有其他的心思。
劉辨期待的看向陳元。
如果說在場的人當中誰最希望陳元是超脫強者的話,那肯定有劉辨一個。
因為陳元是他的師傅,如果陳元是超脫強者,只要陳元支持自己,那他的天子之位瞬間就穩定了下來。
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
只可惜,陳元卻搖了搖頭:「我不是超脫。」
聽到陳元否認,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唯有劉辨卻是失望。
要是陳元真的是超脫了,那還玩個屁啊。
都老老實實的效力朝廷就是了。
有什麼心思都收起來,誰敢造次那就是死。
因為超脫境已經是仙,仙凡之別,天地之隔。
想想光武皇帝就知道了。
昆陽之戰,借來天地之力,成就了一日超脫。
就是這一日超脫,就打散了王莽的百萬大軍。
王莽的百萬大軍可不是什麼烏合之眾,裡面還有眾多修行者,足以鎮壓天下。
可是光武皇帝直接把這百萬大軍給打的七零八落。
就可以知道超脫境的恐怖了。
這是世人最後一次見識超脫境的恐怖,真就是人力不可敵也。
輪迴者夠厲害了吧。
王莽當時身邊可不止他一個輪迴者,基本所有的輪迴者都在王莽麾下了,可是即便如此,都被光武皇帝一人給解決了。
超脫境恐怖如斯。
可是,下一刻,陳元身上一股龐大的氣勢升騰而起。
其勢成白澤,身纏五彩,腳踏玉京,其下有無數瑞氣升騰。
這巨大的白澤之相先是只有幾丈大小,隨後越來越大,到最後直接超出了溫德殿,最終在整個皇宮上方形成了一個千丈大小的踏玉京之白澤相。
巨大的白澤盤旋在皇宮上空,不僅是整個洛陽都見到了,幾乎是整個司隸地區都看到了整個巨大的白澤之相。
出奇的是,大漢的氣運金龍竟然沒有壓制陳元的白澤之相,反而還幫了一把。
只見那昏昏沉沉的氣運金龍睜開了渾濁的雙眼,巨大的龍尾一甩,一股金光便進入了陳元的白澤之相之中。
剎那間,陳元的白澤之相彷彿吹氣一般,直接膨脹到了萬丈之高。
這一下,天地之間所有的人的都驚呆了。
萬丈白澤,好似一個太古神山一般聳立在天地之間。
大漢帝國境內,東至大海,西至流沙,北至北海,南到蒼梧,沒有一個人看不到這巨大的神獸白澤。
說實話,別說其他人驚呆了。
就是陳元自己也驚呆了。
卧槽!
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這世界要返回太古時代了嗎?
萬丈的法相這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
別說這個時代了,往前倒上千年,或許百家爭鳴時期有過吧。
也只能是或許有,有沒有也不一定。
但是太古時代肯定是有的。
不然人族今日何以立足在廣驁大地。
那便是先祖奮力廝殺出來的。
太古時代,太過久遠,所有的事情都塵封在了時光長河之中。
後人也不敢確定當時的所謂的神魔遍地走,仙人不如狗是不是真實的。
但是可以確認一點,太古時代必然會有萬丈法相這等恐怖之相。
不過,很快陳元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的千丈白澤之所以可以膨脹到萬丈白澤,完全是氣運金龍的幫助。
氣運金龍為什麼要幫助自己,陳元不理解。
因為氣運金龍這玩意看上去是一條龍,實際上它是沒有什麼意識的。
只有本能。
他是大漢千千萬萬子民的意念結合體,根本不可能產生意識。
陳元猜測,或許是因為氣運金龍本能的感應到自己的存在對它有利?
或許是自己這些年來的行為讓氣運金龍覺得自己是它這一邊的?
因為自己跟氣運金龍的目的一致。
大漢越強,氣運金龍也就越強。
自己不是一直在致力於強大大漢帝國嗎?
這也許是氣運金龍幫助自己的原因。
不管了,這不重要。
萬丈總比千丈好。
本來陳元想要藉此震懾袁槐的,千丈法相足以震懾袁槐他們了。
可是現在,陳元覺得自己可以玩大一點。
不僅要震懾朝堂,震懾洛陽,更要震懾江湖天下。
有些事情陳元一直沒有做,不是不想做,而是實力不夠。
現在借氣運金龍之助,有些事情倒是可以做了。
陳元看了袁槐一眼:「我不是超脫,但是超脫也非我敵手。」
說完這一句,陳元沒有再看朝堂之上那些有些失魂落魄的大臣。
而是一步邁出了溫德殿,一步步的踏上了高空,最終站在了萬丈白澤法相的頭頂。
不知是什麼緣故,站於白澤頭頂的陳元詭異的竟然看到了整個大漢。
是的,大漢境內所有的山川河流城池關隘等等,全都在陳元的目力之下了。
這樣也好。
陳元心念一動,就見巨大的白澤之相有了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