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桃花源?不,墳墓也。
且不說劉巴是不是真的覺得此地風景秀麗,不願意走。
單是就表露出來的這個態度就很明顯了。
想讓他離開,絕對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
不到萬不得已,陳元不想用強。
畢竟劉巴不僅能力非凡,身後的長沙劉氏也不好太過得罪。
陳元暫時還沒想到辦法說服劉巴,於是就順著劉巴話說到:「先升真覺得此處是一妙地?」
聽到陳元這麼問,劉巴點點頭。
「自然是一處妙地,不僅風景秀麗,這山中還有一處神秘之地呢。」
「哦?」
聽到劉巴這麼說,陳元不由的來了興趣。
「有何神秘之處?」
劉巴看了一眼陳元:「不知別駕可知輪迴者否?」
陳元心中一驚。
輪迴者的事情,陳元早就從童淵和李彥那裡知道了。
說真的,他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心中可是震撼無比。
這傢伙,輪迴都有了。
這都快成了仙界了。
要不是確認過這個世界的人無法長生,陳元差點以為穿越到了地仙界呢。
劉巴這個時候說輪迴者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神秘之地跟輪迴者有關?
看到陳元的神情,劉巴神色嚴肅的點點頭:「我懷疑此處便是輪迴者的一處魂地所在。」
「什麼?輪迴者的魂地?」
這可真是一件大事了。
如果真的發現了輪迴者的一處魂地,那絕對是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
要知道很多人都在找輪迴者的魂地呢。
要知道修鍊了輪迴之法的人,一旦一世肉身到達大限,他們的神魂就會返回魂地,煉化這一世的力量,並等待下一次的輪迴。
輪迴者相信,通過一世一世的輪迴積蓄力量,總有一日,他們會超脫出去的。
且不論他們能不能超脫,但是他們的確可以不斷的積蓄力量。
雖然並不能把一世的力量全部煉化,大約是十不存一,但是這也非常可怕了。
因為這些輪迴者挑選的人物都是一些天才之輩,基本上都能修鍊到一品之境。
如此幾世的力量積累下來,想想都知道他們的恐怖。
可是這種行為絕對是犯忌諱,誰也不想自己神魂被抹殺,肉身被佔據不是?
所以,輪迴者絕對是所有修鍊者的公敵。
如果真能找到他們的一處魂地,那自然是極好的。
陳元看向劉巴:「先生,你可確定那神秘之處真是輪迴者的魂地所在嗎?」
劉巴搖搖頭:「不能確定,我只是有所懷疑。」
看到陳元懷疑的眼神,劉巴只好解釋到:「你問一下蠻王便知了。」
陳元把沙摩柯招了過來:「蠻王,劉先生所言究竟是怎麼回事?」
沙摩柯直接解釋到:「軍師,你有所不知,那處神秘之地存在的年數也不短了,我有族人時常消失在那裡,我們五溪人曾經派過不少高手進去一探究竟,可是都一去不復返,時間一長,我們就再也不敢深入其中了。」
「此地可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沙摩柯想了想:「一般都是在桃花開的時候才會出現,過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
這地方還這麼浪漫?
每當桃花開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一個人,她曾經很喜歡我?
不過,這個時候的陳元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武陵附近,桃花盛開的時候。
這怎麼越來越像桃花源記啊。
陳元之所以想起桃花源記,並不是沒有根源的。
因為陳元後世在網上看到一篇關於桃花源記的黑暗解釋。
也可以說是恐怖版桃花源記。
詳細的就不說了,免得有人說水字數。
大概就是說桃花源整體就是一個大墓,裡面的人都是鬼。
看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正好,把這個事情跟劉巴的事情一起辦了。
陳元此時已然通了。
「先生,你如何看?」
劉巴面色顯得有些嚴肅:「雖然我還無法確定此地是不是輪迴者的魂地,但多半跟輪迴者脫不了關係,不過不管如何,此地都要探查清楚,畢竟每年五溪人一到這個季節都要被這地方給吞噬數百人呢。」
陳元一聽,頓時神色凜然。
「蠻王,你為何不把族人遷移出去?」
沙摩柯面露苦笑:「軍師,不是我們不遷,是我們沒地可遷啊。」
確實,以朝廷對蠻人的政策和壓迫,五溪人確實沒地方可去。
說句不好聽,每年死幾百個人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這個時代,什麼時候不死人啊。
說不定死幾百個人還能減輕部族的壓力呢。
只是陳元從現代來,在戰場上廝殺,死多少人那是沒辦法。
可是陳元絕對不允許就這麼憑白無故的每年死幾百人,這跟陳元的道德理念完全不符。
陳元想了一下:「蠻王,你帶幾個人我們走一趟這神秘之地,我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一聽陳元要去這種兇險的地方,周泰面露難色:「軍師,這樣做是不是太危險了?」
周泰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這地方真的是輪迴者的魂地,那定然是無比兇險的。
陳元自然考慮到了這樣的問題,可是如果帶著一群一品進去,說不定就找不到這地方了。
而且,按照陳元理解,這輪迴者能夠幾世輪迴積蓄力量,這功法太逆天了。
如此逆天的功法,必然有很大的限制。
不然的話,這群輪迴者豈不是早就統治了世界。
別說幾百個一品了,幾十個一品強者也能橫掃了。
所以,陳元猜測,這功法肯定有著非常大的限制。
說不定,他們再沒有佔據肉身的時候,單靠魂體可能發揮不出來太多的力量。
而且他們想要佔據一個修行者的肉身,條件可能也不是那麼簡單。
因此,陳元感覺應該還是比較穩的。
不過,聽了周泰的話,陳元覺得還是覺得更穩一點好。
於是,陳元便讓周泰把武陵的太史慈和零陵的趙雲給調了過來,讓他們跟隨自己一起。
有兩大一品強者隨行,應該就比較穩了。
接到周泰傳訊的趙雲和太史慈一聽這裡可能跟輪迴者有關,一點也不敢耽擱,立即就跟周泰來到了五溪蠻這邊。
而且太史慈還安排了人給襄陽的劉備傳訊,將此間的事情給劉備一一彙報了一下。
畢竟輪迴者這種事情太過重大,而且也很神秘,都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萬一陳元真的陷在了裡面或者被輪迴者給害了,他們誰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等到太史慈和趙雲到來的陳元,心中就比較安穩了。
因為太史慈和趙雲不僅修為高絕,意志也屬於非常堅定的那種。
陳元不知道這輪迴者究竟有什麼能耐,但是陳元猜測,這些輪迴者多半神魂力量非常強大,挑選意志堅定的人進去總沒錯的。
不僅太史慈和趙雲都屬於那種意志堅定者,周泰就更是了。
要知道周泰最牛逼的地方就在於,戰如熊虎,不惜軀命,被創數十,膚如刻畫。
這種彪悍的人物,意志豈能不堅定。
至於說劉巴,也是一個意志堅定的傢伙。
歷史上,這傢伙堅定的不想投效劉備,甚至都想好了漂到海上去了,可見這傢伙有多軸。
所謂的軸其實就是意志堅定。
陳元沒讓沙摩柯去。
因為沙摩柯身份不同,萬一真把沙摩柯給弄裡邊了,五溪蠻肯定會再度動亂的。
陳元讓沙摩柯安排了一個蠻人給他們帶路,然後就跟劉巴、趙雲、太史慈以及周泰準備一探這神秘之地的究竟。
沙摩柯讓人準備好一艘漁船,讓那蠻人撐船,然後緣著溪水前行。
溪水兩岸儘是盛開的桃花,如此景象越來越讓陳元覺得,這地方多半就是桃花源記中記載的那個桃花源了。
只不過,那是晉朝的事情,現在可還是大漢呢,中間差了近乎百年的時間呢。
難不成這個地方,早就有了?
陳元心中一邊思量,船一邊往前行去。
陳元已經囑咐了所有人都隱去自己身上的氣息,而且都換上了蠻人服飾,看上去跟一般的蠻人沒有任何不同。
周圍一片寂靜,儘管是春日十分,卻沒有絲毫的蟲鳴鳥叫之聲,只有船槳劃過水面揚起的嘩嘩聲縈繞在陳元耳邊,令陳元不自覺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越往前走,心中寒意越重,越發的感覺自己好像是正在往一個死人之地行去。
途中,他知道了這個蠻人叫做沙忠,今年三十六歲。
蠻人其實很多人都沒有名字,這蠻人是沙摩柯的心腹,也便跟了沙摩柯的姓。
此人是一個打漁的好手,堪稱五溪蠻打漁第一聖手。
看著這個身背魚叉,長發飄飄的中年漁夫,這讓陳元差點高歌一曲一剪梅。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在河上繼續前行了一會,正如桃花源記中所說的緣溪行,忘路之遠近,林盡水源,便得一山。
很快就來到了桃花林的盡頭,溪河的源頭之處。
在這盡頭之處居然聳立有一座小山,這山倒也不高,大約百丈上下,只不過令陳元心中發緊的是,這山從外面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個大墳包的樣式。
而且,陳元前世作為一個傳統文化的愛好者,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看的書多,各種雜七雜八的書都看,陰宅陽宅之類的風水書也在他的涉獵範圍之內。
有段時間,陳元還是比較迷這個,找了一個名聲不小的風水大師,獻上了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之後,跟這位風水大師請教了一段時間。
雖然不敢說精通,但是起碼也是入門了。
因此,陳元站在這小山前,細細一大量便發現了這小山的不凡之處。
這山兩邊高高聳起,中間部位則向內凹陷,形成了一個山口。
遠遠看去,就好似一個香爐。
按理來說這香爐局的墳墓在風水上是相當不錯的,算得上是吉。
可是問題是,這香爐山上不知被何人掛了一柄桃木劍。
所謂,香爐之上有劍光,遇之避離三千里。
香爐本是祭祀焚香之器,可是其上卻被人掛了一柄桃木劍。
一般來說,桃木劍乃是鎮壓鬼魂凶戾所用,因此,這座墳墓必然是因為不知名的緣故變成了一座大凶之墓。
興許是有修行之人不忍鬼魂肆虐,故此用法器桃木劍鎮壓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都只是陳元的暗自猜測,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等到了裡面再說。
按下心中的惴惴之情,陳元一行人沿著那似乎放著幽光的山口走了進去。
剛剛一進入這山口,就有一股子陰風透體而過,讓陳元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抬眼看去,青灰色的石壁在不知名光芒的照射下閃著幽光,只不過這通道極為的狹窄,一種壓迫感油然襲來,要是有幽閉恐懼症的人在這裡,估計會被逼瘋。
還在陳元一行人都是修行者,除了心中有些壓迫感和些微的恐懼之外,也沒有太多其他的感受。
越往前走,通道就越發的開闊,直到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的樣子,眼前豁然一寬。
然而,這一寬頻來的並不是什麼好事。
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從陳元心底散發了開來。
因為,呈現在陳元眼前的並不是什麼如桃花源記中記載的那般「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
而是一座座排列整齊的墓碑,墓碑之後就是一個個墳包。
空曠的山腹之中,整齊的排列著大約數百的墓碑,每一個墓碑只見都由一條條小道相連,在不知名的幽光照射之下,凸顯著一種神秘恐怖的氣氛。
就在陳元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一道強烈的光芒閃過,逼的陳元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而當陳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已經變換了模樣。
只見一片平坦寬廣的土地,一排排整齊的房舍。
泛著黑光的肥沃的田地之上,飽滿的稻穀壓得稻桿都彎了腰,還有各種桑樹竹林掩映其中,甚至還有魚塘池沼,田間小路交錯相通,雞鳴狗叫到處可以聽到,人們在田野里來來往往耕種勞作,一片美好的景象。
然而,陳元看著這一切並無絲毫的愉悅,只有深深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