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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九年義務教育賽高

  眾人沒想到陳元對曹操評價如此之高。

  蔡邕回想了一下:「孟德確非常人也,其在我處學習之時,常言道,欲做征西將軍也。」

  陳元點點頭:「我觀其性非常,非久居人下之人也。」

  「既如此,不如趁早除之?」

  說這話的乃是戲志才。

  還沒等陳元說話呢,劉備斷然起身道:「孟德現乃漢臣,尚無謀逆之行,我等怎可擅殺朝廷大臣,此舉與逆臣何二?」

  劉備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麾下這些謀士在陳元的帶領下有點跑偏。

  個個都想把自己送上皇帝的寶座。

  這絕對不行。

  我劉備絕對不能做皇帝。

  這輩子都不可能。

  要是陳元知道劉備這麼想,絕對會送劉備兩個字,真香。

  陳元點點頭:「主公所言甚是,我等雖然再次縱論天下英雄,但絕不可其擅殺朝廷官員之心,這就顯得有我們有些心虛露怯啊,諸位先生,以你們的才智,難道沒有信心輔佐主公,讓主公成為朝廷第一重臣嗎?到時候,誰要是敢有謀逆之舉,直接蕩平就是了,何必現在枉做小人呢?」

  陳元這話就顯得很得體了。

  既照顧了劉備,也照顧了這些謀士們。

  很顯然,陳元的情商也是在逐漸的成長啊。

  眾人聽到陳元這麼說,紛紛點頭:「子初所言甚是啊,志才不可有妄動之心啊。」

  劉備表示非常心累。

  我特么不是這個意思啊。

  可是,陳元說的話從表面上看也沒什麼毛病。

  劉備直接放棄了,算了,累了,毀滅吧。

  你們愛咋咋地吧,只要不造反,隨便你們搞吧。

  這話說到這裡就算是到頭了,因為陳元發現話題已經跑偏了。

  於是,陳元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諸位先生,接下來我還要給學生上課,你們還要旁聽嗎?」

  劉備其實不想走。

  因為一走就要應付無窮無盡的政事。

  現在荊州政事已經非常繁雜了,雖然有顧雍這些人作為幫手,可是有些事情都要劉備這個州牧點頭才行。

  比如說,對蔡家後續的處置。

  只是,劉備不想走,蔡邕他們可是要走了。

  因為他們都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

  跑到陳元這裡也是順道,並非是專程來看陳元的。

  大家都走,劉備也不好意思再在這裡待著了。

  只能跟大家一起離開了。

  看著劉備那戀戀不捨的眼神,陳元不由的暗笑。

  自己這個大哥,對政事依然是頭大啊。

  歷史上的劉備實際上對於處理政事也是很煩惱的。

  他本質上更多的像是一個軍人,或者說遊俠。

  讓他提刀子砍人沒問題,絕對二話不說,提刀就走。

  可是讓他處理政事,跟要了他命差不多。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他喜歡把政務推給屬下的原因之一。

  眾人都離開了,陳元看向這群小傢伙:「聽了諸位先生所言,你們可有什麼收穫?」

  都不是傻子,他們自然知道今天這場談論是格局是何等之高。

  這群小傢伙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陳元是有意為之。

  他們躬身對陳元道:「多謝先生。」

  陳元抬抬手示意他們起身:「不必如此,你們是我的學生,我自然就會把我所學全部交給你們,但是我希望你們記住一點,那就是做一個對國家和百姓有用的人,記住了嗎?」

  「老師,我們記住了。」

  「好,我們接著說剩下的課程。」

  「地理這個課程同樣是包羅萬象的,《易經·繫辭》,裡面就有「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的文句,我們要學的東西,不僅有地理還有天文,實際上乃是研究一切有關於我們所處的這個大地有關現象的學問。」

  看到下面這群小傢伙一臉懵逼,陳元想了一下:「這樣,我舉個例子。」

  「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會有日食嗎?」

  袁譚剛被解禁,就開始突顯他的大聰明了。

  「自然知道,天狗吞日啊。」

  陳元看了袁譚一眼:「袁譚啊,你真是的袁家子弟嗎?」

  袁譚一愣:「先生,此乃何意,我當然是袁家人了。」

  「既然是袁家人,為什麼連日月合璧都不知道。」

  古代人其實對日食早就有所認識,並非是單純的什麼天狗吞日。

  在後世出土的很多漢墓之中挖出過許多石頭,這些石頭上刻畫了很多日月星辰的圖形,其中一個畫有「日月合璧」,亦即太陽與月亮疊在一起。

  所以,這個時代的一些人早就對日食有了比較科學的認識。

  認為是月亮擋了太陽的光芒,這與現代對日食的了解基本上一致了。

  袁譚聞言不由的臉一紅。

  然後看向其他人,有這麼個說法嗎?

  他看向的是曹昂。

  現在袁紹跟曹操的關係還是非常好的,算得上是鐵哥們。

  所以袁譚和曹昂也是經常見面的,關係自然不錯了。

  曹昂沖袁譚點點頭,示意他沒錯。

  看到自己的小夥伴曹昂都認可了,袁譚就沒話說了。

  本想突顯一下自己的聰明,結果反倒露怯了,這讓袁譚很是不好意思。

  說實話,這半天對袁譚的打擊還是不小的。

  因為在這裡沒有人在乎他的四世三公子弟的光環,而去掉這個光環之後,袁譚發現自己也不過如此,甚至還比不過曹昂,這讓袁譚倍受打擊。

  陳元可不管袁譚怎麼想,即便是知道了袁譚所想,陳元也不在意。

  在他看來,袁譚這種小傢伙就是欠打擊。

  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這話是非常對的。

  所以,袁譚就要多打擊打擊他,這是為他好啊。

  「日食就是因為太陽、月亮以及我們所在的大地成為了一條直線,月亮擋住了太陽的光芒所致,有的時候全部擋住那就是日全食,有的時候擋住一部分,那就是日偏食,跟什麼天狗吞日完全沒有關係的。」

  「我們所學的地理就是要研究此類現象的原理的,比如為什麼會有日食、月食、水為什麼向東流,為什麼北方冷而南方暖,為什麼山上冷山下暖,為什麼北風冷而南風暖等等,如果學好了這門課程,你就可以做到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了。」

  地理這個東西,真就是包羅萬有。

  如果說歷史的縱向的,那麼地理就是橫向的。

  歷史是時間,那麼地理就是空間。

  歷史和地理學好了,那麼對於天下萬事萬物也就沒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了。

  台下的眾人聽著陳元所言,心中震撼更甚了。

  這種知識乃是不傳之秘啊。

  從來沒有人給他們說過這些東西。

  因為這都是他們習以為常的東西,沒想到這裡面竟然包含了這麼多的道理。

  只是,陳元是怎麼知道的呢?

  聰明人如劉曄直接舉手。

  陳元示意劉曄起來說話。

  「敢問先生,這些東西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雖然陳元的老師是蔡邕,但是他們絕對不會認為陳元是從蔡邕那裡學來這些東西的。

  因為陳元拜師蔡邕還不到一年呢。

  而且蔡邕是一個經學大家,這些東西與經學大家完全扯不上關係的。

  那麼陳元這些知識和道理從何而來呢?

  陳元看向劉曄,隨後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想知道?」

  「是的,先生。」

  他們當然好奇了,因為這是一門從來沒有過的學問。

  雖然以往有禹貢地域圖還有兵法之中,都有涉及此類的知識,但是絕對沒有像陳元所說的這種。

  因為禹貢地域圖了不起就是一幅地圖而已,兵法之中就更粗略了,也只是講為將者應該治地形,明天時罷了。

  至於說,這種現象如何產生的,絕對是沒有的。

  如果真像陳元所說,地理這門課程能夠解釋這一切的話,那麼這將是一門驚天動地的學問。

  因為他們如果知道了產生這些現象的原因,那未必就不能操縱此類現象。

  這就是所謂的操天時,行地利了。

  擁有了這樣的學問,天下何處去不得啊。

  別說周瑜他們感興趣了,就是公孫續、劉璋他們也無比的有興趣。

  尤其是劉璋,他現在志向是要把直道修便四野八荒,這地理正是他需要的嗎?

  陳元笑道:「此學問那是我自行研究出來的,研究方法也不妨給你們說,那就是格物致知。」

  說著,陳元讓劉曄坐下。

  「格物致知乃是你們先生我所學之根本,你們學會了這個方法,天下萬物萬事皆可研究並從中得出道理,所以,你們想學嗎?」

  此時這些小傢伙的眼睛都亮了。

  竟然還有這種神仙妙法。

  狗才不想學呢。

  「敢情先生教我們!」

  眾人都行了跪拜大禮。

  因為,陳元說了,這是他學問的根本之法。

  按理來說,這種根本之法,非嫡傳弟子不教的。

  可是,陳元哪裡會有這種想法。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學會自己的這一套方法呢。

  所謂的格物致知也不算什麼多麼新奇的東西。

  無非就是有懷疑一切的精神,對於任何東西和事物以及現象,都要問為什麼,然後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從中得出道理。

  說白了,就是科學的精神。

  什麼叫做科學,科學就是一切事物和現象都是可以認知的,都是可以探索其背後的道理的。

  當然陳元沒有用科學來解釋,而是用了格物致知。

  格物致知其實就是科學。

  格物然後從中得到道理。

  這不就是科學嗎?

  格物致知這個東西一開始提出的時候其實內涵是很不錯的,只不過後來人把經念歪了。

  他們致的那個知不是客觀事物的道理,而是反求內心了。

  要通過格物來知道自己的內心。

  這就很扯淡了。

  實際上本質還是脫離不了天人感應那一套玩意。

  中國的文化,不管是什麼東西,搞著搞著就要往內心裡去,很容易走形而上者謂之道的路子。

  其實走走形而下者的路子很不錯的。

  內心的研究固然重要,可是對客觀事物的認知更為重要。

  兩者並舉,缺一不可。

  陳元揮揮手,把這群小傢伙扶起來:「你們既然想學,莪也不會吝嗇的不教你們,只是我希望你們學會了這個方法,要用在正途。得道而正,不致反魔,此等行為不可取,明白嗎?」

  得道而正,不致反魔的意思就是,你們學會了這些道理和方法,就要用在正路上,別因為達不到一些目的,就走了邪魔外道。

  「弟子明白。」

  陳元知道,自己這套方法如果教給了這群小傢伙,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只不過,他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弟子之中會出現科學狂人這種人。

  因為所謂的科學狂人基本上是泯滅了人性的存在,這種人為了達到自己的實驗目的,已經不把人當人看了。

  這也是走了邪道的。

  格物致知,既要致科學知識,也要致良知,兩者不可偏廢。

  陳元對眾人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教你們格物致知法的一個根本原則,那就格物致知,既要致知識,也要致良知,只致一者,非正也,也非我學生也,你們要牢牢記住這一點,明白了嗎?」

  「學生謹記,請先生放心。」

  陳元點點頭:「當然,如果你們當中有人最後失了良知,那就不要怪先生我心狠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學會了我的知識去危害國家和百姓的。」

  不要怪陳元反覆提及這一點,因為後世無數慘痛教訓告訴了陳元,科學本身是沒有好壞的,但是科學人是要有良知的。

  沒有良知的科學人必然讓人類滑入毀滅的深淵。

  比如毒氣的使用,病毒的濫用,化工產品的使用等等。

  當然,這不僅涉及到科學人,更涉及到整個國家和社會。

  但是國家和社會,陳元現在還管不到,他所能做的就是讓這群小傢伙從一開始就樹立一個良好的科學觀念。

  格物致知,非滅世,而是創世。

  預防針打好了,陳元就開始給這群小傢伙講解什麼叫做格物致知了。

  也就是什麼是科學的學習方法和如何認知世界以及該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去學習等等。

  總之,陳元現在已經明悟了。

  九年義務教育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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