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見機行事
就在王彬正聽著音樂陶醉在歌聲中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又下起了一陣小雨,並且刮著一股強烈的西北風。
雨花正好澆落到了正熟睡在大貨車前躺椅上的劉剛臉上,猛然間便把劉剛給澆醒了,雨花進了眼睛,眼睛裏就像飽含著淚水一樣的劉剛用手去揉著自己的眼睛。
猛然一下子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用手掏兜看了一下手機,此時已是下午兩點,眾兄弟依然還在餓著肚子。
便當機立斷的給陳東打去電話,此時的陳東正在新工作室裏喝著小茶,聽著古聲古色的古典音樂,他這人可以說沒有別的什麽不雅的癖好,就是喜歡聽些小曲兒,尤其是江南小調的抑揚頓挫能瞬間讓人放下很多的煩惱。
佛教的音樂也是他心中的愛,他喜歡佛陀式的生活,但為生活所迫而隻能選擇在家修行,這是他祖上傳下來的。
大概在整個工作室也隻有劉剛是知道陳東是信仰佛教的,並且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在平日的齋戒日都是沐浴更衣不食肉的,內心是個十足的冷血動物,但對人卻是循循善誘,隻要是無傷大雅,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陳東甚至為了能拜個高僧大德,不惜捐身在寺廟裏做了兩個月的義工從而得到方向大和尚的首肯,受三皈依於主持大和尚,主持感於他的出身和經曆,當即便賜了法名。
可好景不長,就在受皈依未滿兩年,師傅便在一場滿城風雨的事件中倒台,從此跌下神壇。
座下眾徒紛紛還俗,眾俗家弟子眾相聯合退出寺院,臨陣倒戈一擊,恨不得把師傅給挫骨揚灰不可。
雖然是眾說紛紜,但陳東依然是對外稱受三皈依於某某寺廟,所有的因果循環,終將被雨打風吹去,一切的塵埃都將歸於塵土,留下的不過是一段曆史的鉤沉與記憶,任由後世的子孫去評說。
大道之行始於足下,水滴石穿,唯有一顆菩提廣渡之心,眾生皆有相,有實相,有虛相,不過都是一場浮世的虛榮而已。
而至於百年之後的事情,可能就真的隻能把酒問青天,今夕是何夕。
佛教經典曾經是陳東的最愛,此生成為一個佛教徒已是他注定的歸宿,若要問為何?那就隻能問命運的起起伏伏,人世的冷暖變化。
但他不屈服,他寧肯在李伯升導演門下從一個最基礎的,人見人打,花見花煩的無名之輩,在劇組裏連一身像樣的衣服也不敢造次的愚民,一個傻瓜式的劇組小助理,任何一雙眼睛都可以肆無忌憚的盯著他,任何一張嘴都可以稱呼他的外號,也就是他的代號“眼鏡兒仔”。
這麽一個多餘的名字就是因為他戴著一副與實際身份不相符的眼鏡,而且是假裝正經穿著黑色皮鞋的小小少年。
在陳東的心裏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夢,那就是成為像李伯升一樣的聞名國際的大導演。
正在忽睡忽醒間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一看是劉剛,便接聽了電話,問道:怎麽了?兄弟!
你們還得在等會兒嗎?
是啊!東哥!劉剛在電話這頭正在指揮著最後的裝車!
我們還沒吃午飯呢!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並且拉低了聲音道:這幫人是來打醬油的吧!就這麽磨洋工,今天晚上能卸完車都夠嗆!
沒事兒!都是小事兒!你看著辦吧!可以給稍微的加點錢!
好!好!我明白了!東哥!
我這就找這個李工頭談談。
劉剛轉念一想:這幫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我也不能便宜了他們,想要多加錢,一毛錢都不給加,就看著他們卸車,我就不信製服不了他們個鴨鴨呸的!
劉剛立馬開吼道:兄弟們抓緊時間把貨拉過去卸車,導演說了:卸完今晚吃大餐,要不然咱們大家都得餓著肚子幹活兒。
在一刻鍾以前,張峰這幾人已經看出來這幫搬家公司的背地裏藏著黑,打著陰陽怪氣的小算盤,所以就各自的吃了點帶出來的盒飯。
張峰幾人一聽這話臉上都是又想哭又想笑,哭笑不得的,這下有的好戲看了!
想跟剛哥耍橫他們都還嫩了一點兒呢!不就是幾個小毛賊嗎?大白天的出來坑人,也真是蠢到家了!
工頭老李張羅著眾人抓緊時間幹活兒,要不然連飯都沒得吃,幾人的肚子此時已經是餓的呱呱的叫了,尤其是毛頭小夥的下肢似乎都快無力了。
王彬想道:看來這幫毛賊還是不懂法律呀!要換做是他早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就說工作室虐待他們不讓他們吃飯,這個是要被賠錢的。
不過這幫毛賊也是,就算是碰瓷兒的假裝一下,也擋不住被查出來呀!
看來還是剛哥有辦法呀!
劉剛把躺椅放入自己的車中便知會眾人抓緊時間到達指定地點卸貨。
幾人也不敢不啟動發動機,隻是在行走的路途中不時的會熄一下火,這讓劉剛是叫苦不迭,在心裏想道:這幫老鬼看來還真的是來了脾氣了,上頭了,還真的是為了一點點的錢犧牲自我呀!
劉剛還在與同車的張峰說著此事。
劉剛在心裏暗暗的發了狠,小張你去跟車,把劉倫換下來,不要怕,給我弄狠點兒,出了事兒我來做擔保。
好的!好的!知道了剛哥!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張峰在中途臨時停車的時候把劉倫換了下來,隻見劉倫的臉上都是綠的,便急忙的使了一個眼色下了車,大致意思是讓張峰見機行事!
張峰一上車便把司機拉到了副駕駛,這司機正好就是毛頭小夥,這毛頭小夥也是聽話。
這張峰也隻是假裝關心的口吻對毛頭小夥說道:兄弟!看你開車也累了,身體也怕吃不消,我來替你開會兒吧!
這毛頭小夥還是頭一次聽見有這麽高級別的領導誇自己,便二話沒說的到了副駕駛。
隻見這張峰駕駛著廂式貨車就像玩穿越火線一樣的幾個油門便到了工作室樓下。
緊忙把廂車後門開了讓這幫搬家的工人們下車。
張峰一件一件的對著清單,眾人一見已經到了工作室樓下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心裏拔涼拔涼的搬著物品。
看毛頭小夥的眼神裏都流露出了幾絲的殺氣騰騰,就像要立馬把毛頭小夥給胖揍一頓,然後再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衣服褲子全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