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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風撼世 第280章 痛並快樂著(下)

  第四捲風撼世第280章痛並快樂著 

  ps:汗,中午喝多了,連回家挨打都不知道,真是慚愧、慚愧之至!現在接著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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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教授夠絕,你不是說我比親媽還像親媽嗎?那行,我就當你親媽!自此以後,衚衕學的麻煩來了。其實也不能說麻煩,應該說是……幸福。 

  你不是懶嗎?行,麻教授每天早晨早早的來到衚衕學的宿舍。有多早?也不算太早,大概也就六點多鐘吧。到了以後,麻教授就開始喊衚衕學起床。 

  衚衕學有個毛病、或者說是愛好,也就是每天晚上都要玩兒遊戲,甚至到了通宵達旦的地步。像他這樣黑白顛倒的作息時間,早上哪起的來。再加上脾氣倔點兒、脾氣大點兒,就跟麻教授泛起寧勁兒來了。再說了,衚衕學也不信麻教授敢把他怎麼樣,更不相信麻教授是真心關心他。更多的,則是認為麻教授在藉機報復,甚至是沽名釣譽。 

  這麼一想,衚衕學拿定主意了:「我就不起,這是宿舍、是私人休息時間,又不是在你的課堂,你麻教授再厲害又能怎樣?大不了也就是個開除,老子家裡有的是錢,怕你呀!」 

  本以為這麼一鬧,麻教授會負氣離去。可沒想到,麻教授並沒說什麼、也沒生氣,在宿舍里轉了幾圈,拿起衚衕學仍在床下的衣服,端著盆去水房了。 

  前面說過,這位衚衕學第一個毛病就是生活不能自理,而他也將自己這個「優良傳統」發揚到了極限。 

  比如說,衚衕學家裡做的是襪子生意,家裡的襪子還不是海了去了。所以臨來之前,一貫最為溺愛他的奶奶給他打包帶了滿滿一箱襪子,一天扔一雙都有富餘,除此還得另加小山般的衣服。 

  衚衕學當然不會辜負奶奶的一片好意,更沒打算讓奶奶失望,個人衛生在宿舍里算是最好的。襪子,一天一換,還得攢夠一袋才扔;衣服,按日子算計好一周一換,等放假打包託運回家,孝敬母親和奶奶。 

  所以說,衚衕學床底下沒別的,全是待扔的襪子和尚未打包的臟衣服。而麻教授,就是拿著這些去洗了。好在開學時間還不長、數量有限,麻教授的工作量也就不是很大。否則的話,他就是洗一天也洗不完。 

  麻教授拿著衚衕學臟衣服一出去,宿舍里的其他同學不幹了,異口同聲的對衚衕學展開激烈指責。衚衕學的倔勁兒還真不小,愣是躺在那無動於衷。說到底,他還是覺得麻教授此舉有沽名釣譽之嫌,更覺得是在羞臊自己。 

  按衚衕學的想法,沒人會不計任何回報的大發善心,更不認為麻教授此舉會堅持多長時間。他會這麼想儘管有失偏頗,倒也不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至於原因還是別細說了。 

  但事情的發展卻大大出乎衚衕學的預料,麻教授不單給他把臟衣服、襪子洗了,還把早飯給打了回來,並一再叮囑衚衕學不要遲到之後才獨自離去。從這一天開始,麻教授就跟衚衕學較上勁了。每天早晨來催他起床,晚上看著他儘早上床為止。 

  誰都有自尊心,擱誰眼看著這麼一位教授伺候自己,估計是個人都忍不下去。衚衕學雖說有些毛病,但畢竟也只是年輕人叛逆的一種外在表現,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惡。時間一長,對麻教授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抵觸了,作息和生活習慣漸漸地趨於正常。最重要的,就是不再扔襪子了。不過還是沒打算自己洗,他實在是沒那個習慣。當然,更不會讓麻教授洗,他準備打包帶回家。 

  再有,衚衕學的少爺脾氣以及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還是依然故我,看不起因家庭困難精打細算的同學。但一次意外事件,算是徹底的給他上了一課。 

  臨近放假的時候,他母親來北京了。一是來看他,順便把他積攢下來東西先帶走,省的兒子麻煩。再有,就是借這個機會推銷自己的襪子,但能不能插足北京這個大市場。 

  母子相見后的喜悅肯定是喜悅的,對自己的事衚衕學也為隱瞞,胡母也自然是對麻教授給予兒子的照顧感謝不已。麻教授倒是坦然處之,也沒接受胡母吃飯的邀請。 

  胡母來后的第三天,一直沒見露面的麻教授課後找到衚衕學,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去了木樨園批發市場,到了之後躲在一邊等著。還沒等衚衕學搞清楚麻教授此舉用意的時候,卻猛然間看到一幕讓他畢生難忘的畫面。 

  胡母艱難的順著人流擠下公共汽車,瘦弱的身軀在擁擠的人群中顯得有些踉蹌;與冬日寒風凜冽格格不入的,卻是和早早生出的白髮混在一起的汗水,凌亂的貼在緊皺的額頭上。就是這麼一個瘦弱的女人,卻背著一個與自身形成強烈對比的大包,挨家挨戶的逐一詢問。 

  市場里的商家基本都有自己的進貨渠道,或者就是廠家自己設立的直銷點,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女人想插進一腳……談何容易! 

  在衚衕學的認知當中,母親做生意賺錢是一向都是很容易的,容易到連推銷人員都沒雇幾個,基本上都由她自己一手搞定。而且每次回家都是高高興興的,從來都沒有過眼下這種表情。可現實的殘酷, 

  就這麼一直遊魂般的偷偷跟著,看著母親布滿失望的身影,看著母親麵包加水的午餐……。回過頭來,再想想見到他時輕鬆寫意的步態、擺滿桌面的珍饈美味……! 

  衚衕學不知道自己跟了多久,也不知道麻教授是什麼時候走的,只記得隱隱約約的聽見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此後發生了什麼,麻教授不知道,也不想去問。其他人就更不會知道,他們只知道衚衕學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也不像以前那個長不大似的衚衕學。儘管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知道與麻教授有關。而衚衕學對麻教授更像對待是自己的母親。關於這一點沒人會去問衚衕學,問了估計他也不會說,但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 

  透過這兩件事,已經完全可以看清麻教授的為人。有人曾經進行總結,得出的結論概括一下,也就是之前所說的那些。但也有一個比較貼切的說法:在麻教授一個人身上,交替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季節(性格),即春天和冬天(慈祥和嚴厲)。 

  春天般的麻教授是什麼樣,牧羽不知道,他只在傳說里聽到過。可冬日裡的麻教授是個什麼樣,他還是見識過的,就像他缺課挨訓的那次。 

  在麻教授嘴裡,牧羽簡直就是使那節課無法正常進行的罪魁禍首(實際也是),理應、也必須接受批評,並由承擔此產生的所有後果。當然,麻教授很是明智的將其躲在圍觀學生身後,從而同樣忘了上課的事,極為大度的不予計較並徹底遺忘。 

  單隻將牧羽臭訓了一頓還不算完,接下來麻教授要求牧羽坐到正對著他的前排,以便於他時時刻刻的監督其認識及改正錯誤的態度。牧羽當然不答應了。 

  這裡除了他喜歡後排角落這個位置的習慣性原因之外,還因為教室里太擠,而且不是一般的擠,連過道都擠滿了找不到座位的學生。沒辦法,麻教授的課講得好,選他課的人多,聽的人自然也就多,甚至很多沒選這門課的學生都來湊熱鬧,相當多的同學都是提前很長時間來佔位置。 

  像麻教授提到的位置就更是人滿為患,而且基本上被女同學佔據。你讓牧羽跟一群女人擠到一起,那他哪干。所以說,命運是死活不去。麻教授對牧羽的這種表現當然極其不滿,甚至因此指責牧羽自甘墮落。 

  按麻教授的話說,凡是以上可就躲在後排角落的人沒幾個好東西。躲在那不是睡覺,就是干其他與課堂無關的瑣事,要不就是躲在那談情說愛。此言一出,不少人樂的直接出溜到桌子下面。 

  牧羽也沒脾氣,但打定主意就是不去,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別說,牧羽這麼一耍滾刀肉,麻教授還真沒脾氣了。再說了,也不能因為這個耽誤上課不是。沒辦法,沒話說只好狠狠地瞪了牧羽一下,開始上課。 

  牧羽本以為沒事了,可麻教授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的意思。臨近結束下課還有十分鐘的的時候,麻教授扔下講義說道:「牧羽,起來回答問題。」 

  「啊……?」 

  「啊什麼啊,站起來。」 

  「哦。」 

  「聽好了。」麻教授露出一個讓牧羽感覺少許陰冷的笑容,說道:「用最精練的語言解釋一下『英國圈地運動』。聽好,是精鍊,不要長篇大論。」 

  牧羽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含蓄點兒說的話,英國圈地運動為資本的發展提供了龐大的勞動力支持及有利的條件,換來了農業資本主義的大發展,推動了英國工業革命的出現。直白一些的話,則是以農民的血肉和屍骨為代價,完成了原始資本積累,為資本發展提供了廉價的雇傭勞動力和國內市場,為英國發展成為資本主義強國奠定了基礎。 

  麻教授,這些都是中學歷史上的東西,拿到這來說……」牧羽沒接著往下說,但餘下的話是什麼意思,任誰都聽得出來。 

  麻教授倒是沒注意牧羽話里挑釁的意味兒,自顧自的摸著下巴說道:「行,還沒忘光。那我在問你。你認為我國……哦,我指的是建國以後,存不存在圈地運動。」 

  麻教授此話一出,教室里可就顯得有些緊張。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個問題可不是那麼好回答的。 

  牧羽倒是沒什麼反應,還是以那副平靜的語氣說道:「上世紀末開始的那場興建『開發區』的熱潮,就是新時期的的圈地運動,其危害和影響都是巨大的。還好中央英明,及時頒布了《清理整頓開發區的審核原則和標準》,有效的遏制了『圈地運動』的蔓延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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