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風狂 第226章 嫉妒(下)
第三卷大風狂第226章嫉妒
ps:本來承諾中午的那章,好像沒兌現過幾次,全挪到晚上了。唉!老龍真是愧對各位大大。今天又要值班,等明日在更吧。老龍挺屍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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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人散!太陽老先生早就沒了蹤影,天好像也陰沉了許多,有點暮色蒼茫的意思,或許是又要下雨吧。不久前還熱鬧非常的球場,此時已是人去場空。不是,沒都走光,還有三個身影留在那。
雲飛揚站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長的林依雲和柳嫣然都不知道站了多久。可自從牧羽離開賽場,他就沒再說過話,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這。
牧羽是被史崇武背走的,不讓背他就急眼,牧羽也沒什麼辦法。陶菲菲也走了,她不想走,可作為大賽的主要組織者,不管再怎麼討厭牧羽,也得跟著去醫院看看,這是她的職責。觀眾也都走了,帶著一絲遺憾和負疚。即為了比賽以這種結局結束遺憾,也為再次錯怪牧羽而負疚。
唉!可遺憾和負疚又有什麼用。早幹什麼去了,要是沒有他們的鼓動、沒有別有用心者的推波助瀾,又怎麼會落得這麼個結局。
雲飛揚終於抬起頭,向著牧羽離去的方向注視良久,才緩緩的說道:「他們是一個人,真的是一個人!唉!我……我都幹了什麼?!」
「飛揚,你又不是你故意踩他的,別太內疚。」一直陪著他的林依雲安慰道:「誰都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別太自責了。」
「唉!我要是早知道他們是一個人,就是把我自己摔殘了,都不會去碰他一下。」
「你早就知道!」
林依雲吃驚的看著柳嫣然,愣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嫣然,你怎麼這麼說?飛揚不會幹出那種事的,絕對不會!」
「難道不是嗎?」柳嫣然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你早就知道他們是一個人,從開學再見到他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也知道。依雲,別說你沒看出來,如果你否認,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飛揚一定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怎麼可能傷害到他。更何況飛揚一直將牧羽當成好友,又怎麼可能去害他,這完全沒有理由啊!」即便明明知道柳嫣然說的全對,但林依雲還是竭力為雲飛揚辯護。
柳嫣然盯著雲飛揚略顯慌亂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嫉妒!飛揚,你在嫉妒牧羽!」
「我沒有!」雲飛揚如遭電擊,拚命的否認道:「他是祖國的功臣,我對他只有敬佩,從沒嫉妒過他!從來沒有,沒有……」
「你承認了。」
「我……」
「你承認早就知道他們是一個人,或者是你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他們是一個人的事實。」
「嫣然,你別這麼說,飛揚不是那種人,他那麼做是無意的。他……」
雲飛揚攔住還要說些什麼的林依雲,無力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我知道他們是一個人。可我從來沒嫉妒過他,我一直都當他是我的好友。」
「我知道,我也承認你說的都是你的真實想法,最起碼錶面上這樣。飛揚,或許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你早就開始嫉妒牧羽了,而且你還在埋怨他。只不過,這些連你自己都沒意識到。」
「我……」
「飛揚,你變了,變得太多了。這些,你同樣沒有意識到。」
「嫣然,你別嚇唬我,飛揚還是以前的飛揚,他沒有任何改變,更不會去嫉妒牧羽。」
柳嫣然輕拂被風掀起的髮絲,說道:「嫣然,你沒必要否認、更不必害怕,任何事都不會一成不變。隨著年齡的增長、環境和心態的變化,人也會變。
就拿飛揚來說吧。飛揚,剛開始的時候,你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可隨著你在學校越來越出名、職務越來越高、崇敬的眼神越來越多,你不知不覺得就開始變了,變得驕傲,變得以俯視的眼神看待周圍的一切。可這種變化,你自己並沒意識到。
也就是在這時候,你開始嫉妒牧羽了。嫉妒他為什麼會得到水馨柔和唐雨那麼兩個出色的女孩的愛,嫉妒水馨柔和唐雨眼裡只有牧羽,從來都沒多看你一眼。這個時候,你的嫉妒還不重。但當你確認他們是一個人的時候,你的嫉妒就開始加重了。」
「嫣然,你別說了,飛揚會受不了的。」
「為什麼不說?這些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了,借著今天這個機會,索性就說個痛快。飛揚,你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擺在一個很高的位置,已經有些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這沒什麼,每個人都向出人頭地,每個人都想名利雙收,這無可指責,我和依雲都喜歡這樣的你,喜歡神采飛揚你。
可這個時候,牧羽給了你一個大大的刺激。一面是名震天下、另一面卻默默無聞,甘願過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生活,甚至在受到誤解和嘲諷的時候,還是那麼平靜。你嫉妒默默無聞的牧羽還能受人矚目,還能讓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尤其是秦琴也喜歡他。就是因為秦琴喜歡他,再加上那個謠言,才最終讓你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嫉妒爆發,才最終下意識的踩了他一腳。」
「不是不是,這跟秦琴有什麼關係?也沒去故意踩他。」此時的雲飛揚已是汗出如漿,徒勞且慌亂的否認柳嫣然的這一觀點。但奇怪的是,林依雲倒沒對秦琴這個新情況有什麼反應。
「飛揚,你沒必要否認。秦琴和你同在秘書處,而她又那麼優秀,不招人喜歡才怪了,我和依雲也沒因為這個埋怨你,陶菲菲不就是前車之鑒嗎?至於那一腳,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各自呆立想著心事。又過了良久,林依雲才又說道:「嫣然,你為什麼說飛揚埋怨牧羽?」
「功夫,飛揚埋怨牧羽不教他功夫。」
「章大夫不是已經證實了牧羽的話,飛揚確實不適合練那個什麼金丹內息了嗎,還有什麼可埋怨的?」
「當然不是那個,而是狂鷹八式,飛揚埋怨牧羽不把那個教給他。菲菲恨牧羽,跟這個也有很大關係。不過飛揚。在得到章大夫證實之前,你是不是也認為牧羽是在敷衍你?」
「我……有一點。」雲飛揚到底還是承認了。
林依雲想的和陶菲菲差不多,當下撅著嘴巴說道:「牧羽要是早把狂鷹八式教給飛揚,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呵呵……依雲,你站在飛揚的立場上當然會這麼想,也無可厚非。可你想過沒有,人家憑什麼就一定要教給你?」
「啊!這個……」林依雲沒詞了。是啊,人家憑什麼就一定要教給你。
柳嫣然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曾想在李霞那打聽一些,但她不願意說,不過李霞嘴不嚴實。據她無意間透露出來的說法,狂鷹八式牽扯到一段綿延數百年的悲壯歷史,好像還關係到兩個門派之間的仇怨。而牧羽所在的那個門派擇徒極嚴,絕不會輕易受人的。而且我還聽她說,牧羽最厲害的功夫還不是狂鷹八式,而是他自創的一種功夫。」
「不是吧!有那麼邪乎嗎?」
「是不是都不重要。依雲,你應該知道,他們那些武術門派有很多規矩,牧羽身在其中,就不能不遵守,這沒什麼好埋怨的。更何況,連洪偉他們也都沒學到。哎?怎麼也說越遠了。」
柳嫣然停下來整理了一下思路,續道:「飛揚,說了這麼多,你應該知問題出在哪了吧?」
「我,知道了。」雲飛揚停了一會,突然瞪著柳嫣然說道:「嫣然,你要離開我是嗎?」
柳嫣然輕打了雲飛揚一下,摟住他說道:「傻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可能離開你。你以前那個樣子,我和依雲還不是一樣喜歡你,現在又怎麼可能會離開你。」
「可你……」
「將你說的一無是處是嗎?那又怎麼樣,誰不會犯錯,犯了錯能改就好。更何況,你只是一時鑽了牛角尖,等從裡面出來,不就什麼事都沒了。而且我敢肯定,牧羽並沒因為這個埋怨你,只要你真心對他,你們還會是好朋友的。」
「可他的腿,我……唉!我可真混!」
「這也是我和依雲最擔心的,老天保佑牧羽沒事。」
「唉!也只能這樣了。可水學姐和唐雨……」
「怎麼,還在想她們?」
「不是不是,我是怕她們恨我。」
柳嫣然打了一下雲飛揚,笑道:「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不要說你,連我都在嫉妒牧羽。依雲,你說呢?」
「嗯,我也是。我還在想,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像水馨柔和唐雨那麼出色的人,怎麼會同時喜歡上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牧羽還沒出名呢。而且牧羽平時還是那麼一副樣子,怎麼看都不起眼啊。」
「這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就像別人也不理解咱們會在一起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搞那麼清楚呢,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說話最少的林依雲仰頭想了好一陣,莫名其妙的說道:「飛揚,我希望你能記住牧羽的一句話——別讓依賴成為一種習慣。他為什麼會這麼說,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飛揚,你學東西快是好事,但真要全弄明白,就不那麼容易了。
還有,關於牧羽身份的事,對誰都不要提起,尤其是菲菲。她的嘴太不嚴實了,萬一要是說出去,你牧羽還不恨死咱們。呵呵,牧羽這個人真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能瞞多久。」
雲飛揚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孩,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或許,他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她們了。
不能承認的是,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女人為支柱。柳嫣然及時的當頭棒喝,將雲飛揚從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而最清楚雲飛揚過去的林依雲,又給他敲了一記警鐘。雲飛揚,真是何其幸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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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雲飛揚相比,牧羽現在可就是大大的不幸了。
「小怪物!小混蛋!小祖宗!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和劉局長這兩個老傢伙,好好養傷,千萬千萬別再出什麼事好不好!」
「就是,從今天開始,不准你離開病房一步。」
「段主席、劉局長,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嗎,你們就別大驚小怪的了。」
「還沒事?!你看看……你看看!」段主席揮舞著手裡的診斷書,說道:「剛剛癒合的肌肉組織全部受創開裂,比以前還要厲害,最少要靜養一個月。幸虧韌帶保住了,要不你半年都別想下床。萬幸啊……」
隨即,段主席剛剛還哀苦的老臉頓時凶光四溢,大聲吼叫道:「是哪個混蛋暗算的你,我要去拔了他的皮。」
還好,劉局長比老搭檔要沉穩一些,及時的勸阻了暴跳如雷的段主席。但他也沒好哪去,將滿腔怒火發泄在蹲在牆角的張中華身上,差點沒把可憐的張教練給用唾沫淹死。也就是從此時開始,張教練開始了被他日後稱為「血淚四月」的悲慘生涯。劉局長和段主席只要有時間,就會把他招去臭罵一頓,要不是歷經磨難的張教練神經還算堅韌,估計都活不過這個月。
話說回來,也難怪兩位大佬會發這麼大火,現在據倫敦奧運會只有一年多點的時間,要是萬一牧羽的腿有個好歹,那指望他在奧運賽場上奪金牌、破紀錄的兩位大佬還不得跳樓。基於此,牧羽從這一天開始,就被置於嚴格的監控之下,如果沒有他們的同意,就絕不允許他走下病床。至於想到外面轉轉,那是想都別想,乾脆死了那條心。
牧羽也倒霉,還是住在積水潭醫院,還想跟這家醫院有緣似的。沒辦法,誰讓它是國家田徑隊指定的運動員康復中心。而牧羽住的,也還是上次住的那個病房。只不過這間病房,已經被圍的飛鳥難度,除了兩位大佬認可的人員以及牧羽的朋友之外,任何人都別想進來。
至於跟著來到醫院的校領導和同學,也已被簡大夫以各種理由請走,根本就沒讓他們進病房。眾人雖然不願意,但一看這位臉色鐵青的大夫,也就只好無奈的走了,並沒看到匆匆趕至的兩位大佬、
簡朝暉已經受命成為這件病房的兩名專職醫師之一,而另外一名、凌雪晴主任醫師,已經被從醫療隊緊急調回北京,以取代簡朝暉。簡朝暉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受到懲處也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