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乍起 第119章 希望
第二捲風乍起第119章希望
【鄭重聲明:近幾章在北京飯店內的情節,純屬虛構,皆與事實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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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柔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也不知道那裡將是她的歸宿,更不知道沒有牧羽的日子該怎麼過。她已經習慣了依偎在小木頭懷裡的生活,她離不開那個溫暖的懷抱,離不開那個可以撐起一切的身軀。
水馨柔是牧羽的精神支柱,牧羽又何嘗不是水馨柔的精神支柱呢?如果有可能,哪怕只是一點點可能,水馨柔也絕不會離開牧羽。可水馨柔還是選擇了離開,如果不走,那將會拖累小木頭,會阻礙小木頭的前程,她不想成為小木頭的包袱、成為他衝上雲端的負累。可她真是不舍的走,不舍的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小木頭。
「要不……再看一眼、就看一眼,等自己將那個身影刻在心裡、刻在骨子裡之後……再走。」
在將車票遞出去的一瞬間,水馨柔又將手縮了回來,她決定了,她要再看一眼自己的小木頭,可她又猶豫了。水馨柔能想像得到,一旦牧羽知道她走了,會急成什麼樣子,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她害怕,怕看小木頭,怕再看到他的時候,會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怕自己在抱緊那個身軀之後,就再也不捨得離開了。
在這種兩難的煎熬之下,水馨柔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從容,腦子裡空空蕩蕩的,像遊魂似的在候車室里來回飄蕩,最後蜷縮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該幹什麼。
「……馨柔!水馨柔!你出來……!我知道你沒走,你給我出來……出來呀!你不能騙我,你不能騙我啊……!」撕心裂肺的呼喊,驚醒了已陷入迷茫之中的水馨柔。
「阿牧……是阿牧,阿牧來找我了……!」
早已乾枯的雙眼,再一次被淚水浸潤;冰冷無助的心田,再一次被溫情滋潤。她想站起來、想撲進那個溫暖的懷抱,可全身沒有一絲氣力;她想大聲呼喊、呼喊那個喊了千百次的名字,卻偏偏發不出一絲聲音。
喊……還是要喊,要大聲呼喊,用盡全身氣力拚命呼喊,可從心裡發出的那絲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到。可她相信,相信自己的小木頭能聽到,一定可以聽到。
她的小木頭沒讓她失望,一次也沒有,他聽到了,真的聽到了,他在找她,他看到她了,他在跑、跑過來將她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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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找到水馨柔那一刻起,到幾個人離開車站派出所,牧羽什麼都沒問過。既沒問她為什麼要走,也沒問過她為什麼沒走。水馨柔為什麼要走,牧羽不用問都知道。而水馨柔為什麼沒走,牧羽不想問、也不用問,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水馨柔沒走,這就足夠了。
牧羽現在想的、並且要去做的,就是去問問郭彩鳳,問問那個他應該稱作母親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慕容惠看了看時刻依偎在牧羽懷裡的水馨柔,轉過頭問道:「阿牧,你去北京飯店幹什麼?」
「那還用問,一定是阿牧要慶祝找到小水,準備好好大吃一頓,順便嘛……還要謝謝咱們幫他找回愛人嘍!不過,阿牧,現在才四點多,吃飯是不是早點兒……哎呦,誰打我?」
「就知道吃!」簡朝暉抬手給了黃秋燕一記爆栗,很是威嚴的訓斥道:「你就不能長長腦子,剛才要不是你刺激阿牧,他會吐血嗎?白痴!」
黃秋燕本來還想教訓教訓膽敢造反的男友,可一聽他後面的話,當即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癟了,縮頭縮腦的閉上了嘴巴。
作為一個優秀外科醫生,簡朝暉擁有敏銳的觀察力以及細密的心思,他可不像黃秋燕那麼沒腦子,早已注意到牧羽說去北京飯店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刺骨寒光。簡朝暉心裡明白,這回肯定要出事,而且是出大事。
簡朝暉已經偷偷通知了黃秋燕之外的林森等人,要一刻不停的盯緊牧羽,以防他干出什麼傻事。對於自己的女友,簡朝暉在了解不過了,天知道一旦告訴她,這位大嘴爆女又會捅出什麼簍子。
水馨柔一聽簡朝暉說牧羽吐血,心裡即自責又心疼,眼淚如雨般流個不停,牧羽費了很大力氣,才讓水馨柔相信自己沒事。安撫下水馨柔,牧羽才將精力集中到蹲在車門處的那個中年男子身上。
這位自稱張教練的中年男子,差點讓牧羽給打一頓。牧羽也不知道這位張教練犯了什麼病,看他的眼神兒簡直就是炙熱,熱的牧羽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而且他還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牧羽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張教練跟著他幹什麼。
張中華現在可是鬱悶透頂,從打一開始就沒人搭理他,準確地說是車裡的人沒搭理過他。要不是臉皮厚,兼且死纏爛打,人家根本就讓他上車。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理他,剛才在派出所里,那位武建國警官可是極為熱情的招待了他,熱情的差點用唾沫把張中華給淹死。張中華苦苦哀求,差點給武建國跪下,那個該死的警官(張中華語)才開恩放過他,不過罰款是少不了的。
牧羽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男子,確認自己不認識他,準備問問他到底有什麼事,為什麼總跟著自己。
「張教練是吧,您老跟著我們幹什麼?有什麼事嗎?」牧羽找到水馨柔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說話雖然客氣,但絕對沒有熱情的意思。
「呃……!」張中華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高興了,還什麼都沒跟人家說,難怪人家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他貓著腰向前挪了挪,一把抓住牧羽的手,準備展開說服教育工作。
對於被一個老男人抓住手,牧羽別提多難受了,趕緊一把甩開:「您有事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哈哈……」牧羽這麼一說,車裡的人全笑了,以黃秋燕笑得最是誇張,連剛剛穩住心神的水馨柔也笑了。不過,她還是拽了拽牧羽,讓他說話別這麼沖。
張中華被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乾笑了幾聲,將手縮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說道:「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叫牧羽是吧?」
「是。」
「呵呵,我叫張中華,是國家田徑隊的短跑教練。牧羽,我一直在找你,整整找了你兩年。」
「國家田徑隊短跑教練?找了我兩年?那您找我幹什麼?」牧羽糊塗了,不知道他找自己幹什麼。
「幹什麼?」張中華有些激動了,聲音也有些顫抖:「你是……希望,你是中國田徑的希望!牧羽,你知道嗎,就在川南,就在兩年前,兩年前的今天,你在我面前掠過,像風一樣掠過!牧羽,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激動嗎?我拚命的追你,可是,我追不上,你就那麼生生的在我眼前溜走。我在川南找了你半個月,踏遍了川南的每一個角落,可你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張中華激動的訴說著,將自己兩年來的艱辛,全部告訴了牧羽。
張中華的岳母是川南人,那一年,他和妻子陪著岳母回鄉探親。九號那天,張中華無聊的在川南街頭閑逛,或許是老天垂青於苦心發掘人才的張中華,讓他偶然的遇到了牧羽。又可能是老天覺得張中華誠意還不夠,或者是想跟他開個玩笑,讓他多受點兒磨難,將這個賜予無情的收了回去,活生生的讓張中華糟了兩年罪,才再一次將牧羽送到他的面前。
「牧羽,根據我的經驗和目測結果,你的百米速度絕對突破了10秒大關,或許還要快得多,簡直就是天生的飛人,是老天送給中國田徑的人才。我要上報田協,上報體育總局。哈哈……牧羽,你無論如何都要跟我回去,我要對你進行全面的測試,我要讓那些笑話我的人統統閉嘴。」
水馨柔看著面前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張中華,她想起來了,這個張中華曾經去過川南一中,就在牧羽離開的第二天,他幾乎找遍了一中所有班級。不過,當時水馨柔正在擔心牧羽,並未留意到這些,如今聽他說起來,就對上號了。而且,水馨柔還想起了牧羽那恐怖的速度。不止水馨柔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
黃秋燕可是個心裡憋不住話的人,等張中華話一停,就急著說道:「那有什麼,阿牧的功夫可棒了,進退之間形如鬼魅,跑個百米算什麼!是吧老公?」
簡朝暉臊的差點兒從車上跳下去,這都什麼跟什麼,功夫好就能跑百米啦?要是那樣的話,田協的人還用得著挨罵上火,多找點兒武林高手不就行了,中國奧運軍團不早拿金牌第一了。
張中華同樣對黃秋燕的話不屑一顧,不過看在牧羽的面子上,倒沒表現太過明顯,耐心的解釋道:「我剛才都看見了,也知道牧羽功夫好。可功夫好的人,並不代表百米速跑也好,那根本就是兩個概念,可不能混到一塊兒去,會讓人笑話嘀!」
「噢,這樣啊!」黃秋燕吐吐舌頭,縮回簡朝暉身邊去了。
張中華跟黃秋燕解釋完,又將期盼的眼神兒投向牧羽,誠懇地說道:「怎麼樣牧羽,看在你是一個中國人的份兒上,看在我辛辛苦苦找了你兩年的份兒上,就跟我回去進行測試,加入中國田徑隊好不好?」
張中華再清楚不過了,以牧羽的條件,只要他想,早就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了。說聞名世界誇大點兒,但說到威震全國,是絕對不會過分的。可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學生,那麼這個人的性格,也就可見一斑了。所以,張中華才這麼誠懇的勸說牧羽,希望他能挺身而出,為中國田徑創在一個輝煌的奇迹。
張中華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緊張的注視著低頭沉思的牧羽,所有人都在緊張的注視著牧羽。還好,牧羽沒讓這種緊張氣氛維持多久,他很快做出了決定。
「張教練,我可以和您回去進行測試,如果您覺得還可以的話,我當然也願意加入田徑隊。」
「太好了!牧羽,你行……一定行!咱們現在就去好不好?」張中華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等的實在是太久了。
「呵呵,張教練您別著急,我現在有事,等我將事情處理完之後就去找您還不行嗎?」
「呃……呵呵,那行……行。」
「張教練,您把聯繫方式告訴我就行了,回頭我直接去找您,您看這樣行嗎?」
「這個這個,呵呵,牧羽啊,我看我還是先陪你去辦事,沒準兒還能幫上你的忙呢。嘿嘿,不是我張中華自吹自擂,在北京我還是有不少朋友的,只要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都包在我身上。哈哈……」
開玩笑,牧羽將那麼大一根逐客令戳在那,張中華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可要讓他就這麼走,張中華哪肯答應,不把事情搞定敲死了,他怎麼可能讓牧羽離開他的視線,殺了他、他都不會走的。
看著張中華一臉的決然,牧羽也沒轍了,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牧羽完全能體會到張中華的心情。兩年的艱辛尋找,兩年的苦苦等待,如今希望就在眼前,換了是誰都不會撒手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一樣不會。
「阿牧,到了。」林森剎住車,回頭注視著牧羽。
「阿牧,還是別去了,以後躲著她不就行了。」
「任何事,總歸都要有個了結。」牧羽輕將渾身顫抖的水馨柔摟在懷裡,盯著她的眼睛說道:「馨柔,你不是常跟我說,有些事情是躲不開的,該面對的,早晚都要去面對。柔姐,相信我,你的小木頭決不會讓你失望。」
「嗯!柔姐相信你。阿牧,答應我,跟她好好說……行嗎?」
牧羽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在水馨柔額頭上用力吻了一下,然後挽起她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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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汗,老龍恨死那些黑心的修車店老闆了,真tmd黑,居然在公路上撒釘子,還是那種四個角的大釘子,隨便一扔准有一角朝上。大晚上的軋上去,後果可想而知。本來10點多就能回來,結果折騰到4點才到家,睡了仨小時又忙了一上午,這章還是猛灌咖啡的成果。老龍先去睡會,晚上保證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