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回眸 決心
第五十九章回眸決心
「馨柔,咱們現在就回賓館嗎?」
「我現在不想回去,阿牧,帶我四處轉轉好嗎?」
「好啊!」牧羽知道水馨柔心情有點不大好,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帶水馨柔四處轉轉,好驅散她心裡的煩悶。
「嗚……嗚……嗚嗚,對不起阿牧!」
水馨柔這一哭,可把牧羽嚇壞了,趕緊手忙腳亂的把車停在路邊,伸手將水馨柔拉過來抱在懷裡,輕聲問道:「柔姐,你怎麼哭了?」
「對不起阿牧,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麻煩?你給我惹什麼麻煩了?」
「是田穎,她是你的班輔導員,以後肯定會找你麻煩的。都怨我,非帶你去她家,嗚嗚……」
「嗨,我當什麼事呢,原來是因為這個。柔姐,你放心,我規規矩矩的上課,她能把我怎麼樣?她又敢把我怎麼樣?真要是鬧起來,對誰都沒有好處,田穎沒那麼蠢。」
水馨柔想了想,也覺得牧羽說的有道理。按照牧羽那不顯山不露水的個性,再加上處事穩重。田穎就是想找牧羽的麻煩,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稍稍放下心的水馨柔,又向牧羽懷裡擠了擠,說道:「阿牧,我今天帶你去田穎家,本來是想……唔……」
牧羽沒讓水馨柔把話說完,一口吻住了她。直到過了好一會,牧羽才放開水馨柔,深情的注視著滿臉緋紅的戀人,說道:「柔姐,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是因為什麼。」
「阿牧,不管怎麼說,田穎夫妻也幫過我不少忙,你就多讓著她點,別讓她下不來台,好嗎?」
「行!不過柔姐,你完全不用覺得自己欠了田穎他們什麼。據我看,她當初幫你也沒安什麼好心,根本就是再打你的主意。哼,她居然還想挾恩圖報,像這種心術不正的人,跟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再說了,她不就是給你找了幾篇東西讓你翻譯嗎,如果那也算是恩情,那恩情這個詞……也就太廉價了。」牧羽現在明白凌教授為什麼一提田穎,就皺眉的原因了。
「阿牧,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可不管怎麼說,他們確實幫助過我,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嗯,我記住了,等有機會,就還她這個情。好了柔姐,咱們不說這個了,這裡可是禁停區,咱們趕緊走吧,別一會讓警察抓住。」
「那你還不快點。」水馨柔輕打了牧羽一下,起身回到副駕駛位置上。
「柔姐,我帶你去王府井吧,聽說那的夜市不錯。」
「嗯……行,你說去哪就去哪。」
「那走嘍!」牧羽咋咋呼呼的喊了一聲,開車拐上公路。
「嘿嘿!」
「傻笑什麼?」水馨柔看著開著車傻笑的牧羽,嬌叱了一聲。
「柔姐,你知道我剛才看見田野想到誰了嗎?」
「誰啊?」
「唐岳、唐總裁。」
「怎麼想起他了?啊!你不會是想起你的……小……雨了吧?」水馨柔笑吟吟的看著牧羽,恍然大悟般的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語氣。
「瞎說什麼呢!」牧羽瞪了水馨柔一下,接著說道:「我想起唐叔,是覺得他的品味有些怪異。」
「他的品味怎麼了?」
「柔姐,你覺不覺的,那個田野和唐叔上一個助理羽飛挺像的,都是那麼的……嘿嘿!」
水馨柔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記起了那位mba先生,又仔細一對比,還真覺得兩個人有點像,不由得笑罵道:「死木頭,你就損吧!」
水馨柔停了一下,又試探著問道:「阿牧,你有沒有……有沒有想起過……小雨」
「柔姐!別說她了。」一提起唐雨,牧羽的心情就有些煩亂,越到快開學的日子,這種煩亂的感覺越強。
牧羽盯著前面的車流,嘆了口氣說道:「一切都過去了,唐雨會很快地忘記我,找到她應該愛的人,找到她自己的幸福。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麼,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柔姐,別再提她了好嗎?」
「唉……!」水馨柔也是長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可她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想道:「我的傻木頭,你太不了解唐雨了,她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也沒幾天舒心日子過了。」
水馨柔心裡想著唐雨,眼睛卻在看著牧羽。過了一會,水馨柔忍不住對不停的扭頭看自己的牧羽道:「傻木頭,你不好好開車,老扭頭看我幹什麼?」
牧羽又扭頭看了水馨柔一下,才注視著前面的車,慢慢地說道:「柔姐,我曾經看到過這麼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柔姐,我們今生在一起,不知道是我前生看了你多少次,才修來的緣分。所以,今生我還要不停的看,爭取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阿牧!嗚嗚……」水馨柔被牧羽深情的話語,感動得一塌糊塗,也顧不上牧羽是不是還在開車了,一頭撲在心上人懷裡失聲痛哭。牧羽沒說什麼,只是用力摟住深愛的可人,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
牧羽之所以沒勸水馨柔,是想讓她把剛才在田穎家裡所積累的委屈,都痛痛快快的發泄出來,他知道水馨柔很看重與田穎的友誼。要不然,也不會一到北京就想著去看田穎。可最好的朋友卻如此對待她,水馨柔怎麼可能不傷心,要是不哭出來,早晚會憋出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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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休息會吧,你都編了一天了。」羽輕鴻心疼的看著女兒,又一次勸說道。
唐雨伏在桌子上,頭都沒抬地說道:「媽,您去休息吧,別管我了。」
「小雨,媽幫你編好嗎?我編的快。」
「不用了媽,我自己可以的,您看,我這不是編的比下午好多了嗎。」
「可是小雨,你看你的眼睛都紅成什麼樣了,就讓媽幫你,行嗎!?」
唐雨終於停下手裡的活,抬起頭看著羽輕鴻,說道:「媽媽,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知道,是同心結啊!」
「同心結結同心,心結同心連理枝。媽,您就讓我自己編吧!」唐雨對羽輕鴻說完,又低下頭一次又一次的編好,再一次又一次地拆開,手上遍布著被剪刀和鉤針劃出來的傷痕。
「阿牧哥,你知道小雨有多愛你嗎?我決不能忍受沒有你的日子,我決不會再讓你逃開。阿牧哥,小雨太笨了,練了好幾天,連一個同心結都編不好。不過你別笑我,你看,我這不是已經編的好多了嗎?!呵呵,等開學的時候,我會把這個用同心結編成的手鏈送給你,你一定要把『她』戴上,戴在心上。阿牧哥……」
聽著女兒痴情的話語,羽輕鴻待不下去了。她強忍著眼淚,躡手躡腳的退出唐雨的房間。一到了外面,羽輕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靠在牆上哭了出來。
「輕鴻,你怎麼了?小雨沒事吧?她是不是還在編那個什麼同心結?」
「嗯……老唐,小雨……太可憐了,幫幫她……吧!」
「幫……咱們幫,可是……怎麼幫啊?!」唐岳哀嚎一聲,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羽輕鴻不哭了,拉起丈夫進了書房,關上門后對著唐岳說道:「老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做通小水的工作,她要是答應了,咱們再集中精力對付阿牧。」
「好!」唐岳看妻子拿定主意了,也咬著牙說道:「等一開學,我就去找水老師,只要她肯離開阿牧,就是搭上所有的家產,我也在所不惜。」
「你找死啊!」羽輕鴻氣得踹了唐岳一腳,瞪著眼睛罵道:「笨蛋,誰說讓小水離開阿牧了?要是讓阿牧知道你打算逼小水離開,他還不活剮了你!再說了,小水是那種在乎錢的人嗎?要是錢能起作用,咱們也就不用發愁了。」
唐岳被妻子連踹帶罵的給弄迷糊了,傻乎乎地問道:「那怎麼辦啊?不讓水老師離開阿牧,還能有小雨什麼事啊!?」
唐岳嘴裡叨叨咕咕地念叨著,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吃驚地向妻子問道:「輕鴻,難道……你真的……真的同意小雨的辦法?!」
「不同意又怎麼辦!在這樣下去,小雨就毀了!」
聽妻子這麼說,唐岳也沒詞了,想了一會,才對妻子說道:「可是……就算咱們同意,水老師會答應嗎?」
「所以我才說要先做小水的工作。」
「可是……輕鴻,這怎麼說啊!難道跟她說:『水老師,我們給你找了個姐妹,給你丈夫找了個小老婆』,這……這也不像話啊!再說,以咱們的身份,這樣作是不是太沒面子了?而且法律上也不允許啊?」
羽輕鴻逼視著丈夫,冷冷地說道:「身份?!面子?!你當初做那件混蛋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些,現在你到想起身份、面子來了。我告訴你唐岳,只要女兒能幸福,我什麼面子都可以不要,就算是給馨柔下跪,我也不會猶豫。
還有,你最好告訴你媽,別再打小雨的主意。否則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好了,現在就等你一句話,答應……還是不答應?你要是嫌丟人,我就帶著女兒走。」
羽輕鴻是真豁出去了,她絕不會看著女兒痛苦一生,絕不允許女兒和自己一樣,不能和愛的人在一起。那些滔滔世言,她才不會在乎,有什麼比女兒的幸福更重要。至於女兒要和別人共同擁有一個丈夫,羽輕鴻也是猶豫了許久,直到今天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才最終下定了決心。
更何況,牧羽還是牧風的兒子,自己的女兒和曾經的戀人的兒子在一起,可是羽輕鴻做夢都會笑出聲來的。而且在羽輕鴻眼裡,牧羽那是絕對的好男孩。就只看他對水馨柔的一往情深,三番五次的拒絕像唐雨這樣一個即無可挑剔、而又充滿誘惑的女孩,就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最起碼在羽輕鴻看來沒有。這樣一個男孩子做自己的女婿,就算是只有一半,也沒什麼不行啊!
唐岳就怕羽輕鴻提起那件事,只要一提起那件事,他就別想好日子過了,趕緊指天畫地的說道:「答應……我答應,我沒說不答應啊!我這不是為女兒考慮嗎,最重要的是給女兒爭取個名份啊!」
唐岳這麼痛快地答應,也不是全讓羽輕鴻嚇唬的。他之所以答應,一來是因為他確實非常喜歡牧羽,並早早地把他當成自己的女婿;二來是因為對牧風的深深歉疚,哪怕牧羽現在要他的命,唐岳也不會皺下眉頭。更何況女兒對人家死心塌地,他就是想反對,也沒那個底氣。
看丈夫答應了,羽輕鴻的口氣也軟化了一些,撇著嘴說道:「笨蛋,你在中東的那些狐朋狗友都白交了,等阿牧畢業之後,給他們隨便弄個什麼阿拉伯國籍不就行了。哼!到時候,我要在國內給他們風風光光的舉行婚禮,我倒要看看,有哪個多嘴的敢說什麼!」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以我在那裡的影響,別說弄個國籍,就算是在弄個王室封號,都是小意思。」唐岳恍然大悟般的拍著腦袋,極為識相的拍著羽輕鴻的馬屁:「還是老婆大人英明神武,高瞻遠矚,嘿嘿……呃,可是,水老師會答應嗎?」
「應該會。」
「為什麼啊?哪個女人會這麼大方,把自己的老公讓一半出去。」
「怎麼不會,你沒感覺出來嗎?馨柔從沒對小雨跟著阿牧有什麼意見,也從沒反對過。我一直懷疑,她們兩個好像達成了什麼協議?」
唐岳仔細一想,事情好像還真象羽輕鴻所說的。不過這些唐總裁就不關心了,只要能把事情搞定就行。當下,這個無良中年人,賊兮兮的笑道:「嗯!還真是,你說的有道理。嘿嘿,等真到了那一天,我就讓阿牧叫我岳父……不,是叫爸爸。看到那時候,他還敢不敢指著鼻子訓我,哈哈哈哈……」
「你先別做夢了,事情沒那麼容易,就算小水那一關好過,可阿牧那就不好辦了。你應該知道阿牧對小水的感情,他那一關才是最難的。」
「嘿嘿。」唐岳陰笑了一下說道:「只要小水答應了,我就不信搞不定阿牧。嘿嘿,哪個男人不偷腥。實在不行,就給他來個霸王硬上弓,等生米煮成熟飯,我就不信他敢不負責任,嘿嘿……!哎……輕鴻,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我可沒幹那些事,我對你可是絕對忠誠、天日可見地!」
羽輕鴻瞪了丈夫一眼,沒說什麼。她知道,要是指望這個沒心沒肺的丈夫,是沒什麼希望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和女兒努力,才能有一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