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朝會
「臣等參見陛下。」
「平身吧。」
「謝陛下。」
朝禮完畢之後,極少數的群臣低頭撇過殿中蒙蓋著的屍身,眸子中閃過悲戚之色,這些人俱是與秦王相近的朝臣,誰曾想到僅僅一日的時間,再次見到竟然是陰陽兩隔。
「咳咳咳!」
李淵乾咳兩聲后,朝臣瞬間收回目光,再次低下了頭。
「前日發生的事情,想必眾位都已經知道了吧。」
朝臣:······
群臣頓時陷入沉默。
「朕的兒子竟然想要犯上作亂,呵呵,真是可笑啊!」
李淵眸子中充滿著憤怒,還夾雜著一抹悲戚,再怎麼說李世民都是他的兒子,同時憤怒的是,這些朝臣的無能,發生這種事兒,竟然沒有一人前來宮中向他通報一聲,要知道,現在這大唐可是他的天下。
不禁暗暗在心中自嘲。
看來他不但父親做的不到位,就連皇帝做的也十分差勁兒啊!
「宣旨。」
內侍恭敬的拿起了聖案之上的聖旨。
「眾臣聽旨。」
「臣等躬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秦王世民於前日清晨,糾集府內僚屬協軍入宮,蓄意謀反,雖被太子平定。然,念其為大唐社稷躬心勞力,鏖戰數年,今允其入住皇陵,欽此。」
「感陛下皇恩浩蕩。」
「對此事可有駁言。」
「臣等並無不妥。」
「好,著禮部出面,以秦王之禮葬入皇陵。」
禮部尚書上前:「禮部領旨。」
李淵撇過一旁沉神的李佑,緩緩的開口:「著太子出面代朕監察。」
李佑微微一楞,而後急忙躬身回到:「兒臣遵旨。」
李淵面上閃過一抹疲憊,而後朝一旁的內侍看了一眼。
內侍上前一步:
「有奏上呈,無奏退朝。」
「陛下,臣有奏上呈。」
「說吧。」
「陛下,日前突厥犯我邊境,以圍烏城數日,雖不至失收,但也難抵多時,還望陛下定奪。」
李淵眉頭微皺。
「太子。」
「兒臣在。」
「此事便交由你了,月余之內,朕要見兵出長安,兩月之內,朕要見突厥授首,若是辦不到,朕拿你試問。」
「兒臣遵命。」
而後李淵再次掃視朝臣。
「可還有事要奏?」
「臣等無事!」
「退朝吧!」
內侍:「退朝······」
看著李淵在內侍的攙扶之下離去,李佑臉上浮現出一抹愁色,還真是多事之秋啊,如今剛剛平定玄武門,突厥一事又加在了他的身上,除此之外還要監察皇陵。李淵還將突厥一事交由了他,想必這軍備,糧草一事也是由他負責。
太子,果然不是這麼好當的。
「殿下。」
「諸位大人。」
李淵離去,只見朝中不少重臣都涌了過來,正如李佑所言,李世民一死,他反手成了香饃饃,不管是曾經親近秦王府的,還是親近他太子宮的都上來獻上了真摯的問候,李佑也不耐其煩的與一眾重臣相談甚歡。
幾息后,李佑將一眾要臣托給了李元吉,甩手走出了太極宮。
「霸王拳。」
今日從太極宮簽到的竟然是一式拳法,而且同樣是蘊含王霸之氣的拳法。
「學習霸王拳。」
一股記憶湧入腦海,李佑腦海中頓時出現一個舞動拳法的身影,李佑駐足幾息后,睜開眸子不由的一凜,身上除了威嚴之外平添了幾分霸道之氣,這是自霸王拳中帶來的,無形之中竟然影響了他。
霸王拳,果然不負霸王之名。
李佑臉上閃過一抹微笑。
根據腦海中得知的記憶,霸王拳乃是人族一名絕世霸王所創,一招一式都蘊含著無盡的霸氣,面對同等位的武者,僅僅只憑霸氣,即可威壓敵方三分。目前也算是彌補了他沒有趁手武技的短板吧。
太子宮,
大堂之中,
李佑沉吟了許久,決定還是先解決秦王府的舊僚問題,看來自己要關押秦王府眾僚的打算要落空了,只是沒想到突厥一事竟然如此緊急。
「來人呢。」
「殿下。」
「著副將薛萬徹前來。」
「是,殿下。」
片刻之後,薛萬徹匆匆的走了進來。
「末將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
「薛將軍,持本王手諭,前去天牢提調秦王府的文臣武將前來。」
「末將領命。」
薛萬徹離去后,鄭觀音帶人端著膳食走了過來。
「殿下。」
「音兒。」
拉過鄭觀音的小手。
「放下吧。」
「是,王妃。」
「殿下,妾身命人做了米粥,您還是先吃些,莫要壞了身體。」
李佑寵溺的看著鄭觀音說到:「辛苦你了。」
「殿下還是快些吃吧,再遲些要涼了。」
李佑端起粥碗,輕抿一口,溫潤可口,甚至還有些香甜,甚至比起前世的米粥還要可口,不得不說,在這個世界,膳食一道自有一番成就。
「張嘴。」
李佑將調羹送到鄭觀音口中。
鄭觀音俏臉一紅。
「殿下,還是快些吃吧,妾身出宮一趟。」
「嗯,去吧。」
在李佑放下粥碗的時候,薛萬徹帶著一眾秦王府舊僚走了進來。
「殿下,秦王府罪臣以至。」
「你且先行退下吧。」
「末將遵命。」
在這太子宮中,相信這些人不會傻到出手襲擊太子,因此薛萬徹轉身離開。
「罪臣拜見太子殿下。」
「諸位請起。」
李佑看向眼前的一行人,除了氣色有些萎靡,倒也沒有其他,雖然李佑答應過他們要為他們脫罪,但是謀逆之罪,萬一李淵一怒之下將他們問斬,恐怕太子也無可奈何,因此在獄中眾人也是備受煎熬。
好在,眼下看來太子殿下應該是保下了他們。
「諸位雖是謀逆罪臣,但卻也是我大唐的有功之臣,本王陳奏陛下,恕爾等死罪,但卻有一個要求。」
李佑話語一滯,看向眼前這些神色各異的眾人。
「殿下請說。」
長孫無忌上前說到。
「諸位可知突厥一事?」
眾人相視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突厥圍困烏城之事,在起事之前,吾等也曾有所耳聞。」
房玄齡緩緩開口。
若非突厥一事,他們又怎麼會走到這種地步?
說起來,此次謀逆追其因果是太子與秦王的皇位之爭,但是導火索卻是突厥一事,李淵有心將他們委於齊王手下所致。
只是,太子提到突厥是什麼意思?
「諸位都是沙場宿將,即便是如玄齡,克明之輩也多是戰場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