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越獄天牢,仙途末路(一)
第235章:越獄天牢,仙途末路
瑤池,聖母行宮。
瑤池之畔,絕麗的天香聖母若引風垂柳般的玉立,目注池中那一汪汪清澈見底的天池聖水,似在回憶著什麼。
也記不清是多少年頭,只記得昔年崑崙上下,那稟然傲立的男子,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獲取長生主動上門懇求大姐賜予靈丹妙藥,而自己卻因莫名的妒忌多番刁難於他,最後卻被他一一化解,心中無端落下那忘卻不了的八尺身影,自己一向平靜的道心泛起一絲波瀾,綿亘千古,至今不滅,自己是真的為他傾心。
更是記得,那高大的身影騎跨在那威武的金色麒麟背上,於九萬里崑崙之巔,一聲暴喝之後,猛的拉開那射日神弓,搭上破日神箭,只是須臾之間,便將那為害三界的金烏九子盡數射落,那是何等的英雄氣概,感染自己為他動心。
可是他卻在這風頭最盛的時候銷聲匿跡,他下轄的王國也自此土崩瓦解,就連他最愛的女人也離他而去,扶搖上青天,廣寒月登仙,第一次自己是那樣的傷心。
時光雖逝,轉瞬萬載。
本以為於他再無相見的日子,可恰巧偏偏在前些時候,他卻如天外來客一般的出現在群仙身側,口口聲聲向玉帝討要自己心愛的女人,那個曾經拋卻他的嫦娥,甚至不惜怒悖仙界首忌,在元始天尊幡下萬劫不復。
目睹那盤古幡下的繽紛彩花,她的心再一次被撕裂……
可憐上天憐憫,古神保佑,他卻沒死,他卻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雖說他從來不承認自己就是他,但我知道一定是他,除了他誰還能催動那神弓神箭,除了他誰還會讓自己這般動心……
「三妹……」
親昵而溫柔的呼喚,將瑤池聖母自己沉思中喚醒,她回身過去,望著一身白紗的西王母,輕聲喚道:「大姐!」
西王母深深地看了小妹一眼,有意無意道:「又在想他了?」
瑤池聖母聽她之言,頓時大窘,白玉無瑕般玉臉泛起兩抹桃紅,否認道:「沒……」,之後言語細不可聞,就連瞎子都看得出她是在騙人。
西王母苦笑一聲,面色倏然肅正,正經道:「三妹,我方才路經凌霄殿,得知一個消息,是關於那人的。」
天香仙子眉頭微皺,看著大姐的臉色,莫名的心頭一慌,道:「什麼消息!」
西王母面色冷然,語焉不屑道:「方才群仙正在議論,金羿神君色膽包天,公然膽敢在通明殿盛宴之上,乘陛下群仙不在之際,色慾大發,侮辱月狐心宿,宣淫於眾人之前,藐視仙界第一禁忌,已被玉帝詔令滅其魂魄於滅仙台,想必這會估計……」
瑤池聖母已聽不清西王母後面的話,她嬌軀狂顫,面色蒼白無色,頹然坐於地上,口中不斷的叨念著『不可能!』,繼而飛奔而出,奪路滅仙台,卻渾然不知那貝齒輕咬間,來回的節奏大亂,已咬得她紅潤的櫻唇綻出一縷殷紅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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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花果山,水簾洞。
孫悟空身披虎皮,翹著二郎腿,眨巴著一雙金光閃閃的火眼,細細得聽完東嶽大帝的話,一張嬉笑無常的毛嘴雷公臉上滿是嚴肅。
他並非畏懼仙界,實乃此番金羿所犯之罪責實在太大,禁慾首忌乃是三清大尊所立,自己若是為此再鬧一次天庭,估計就不會只是請來釋迦摩尼了,一個搞不好,把那三個老傢伙弄出來,自己多半也得搭進去。
況且自己的身份特殊,也不好貿然出手,一個弄不好,估計就會使仙佛妖界三界提前開戰,真是棘手金羿小子,你當真是精蟲上腦,色膽包天啊,比起老子當年還要有個性。
「大聖,不知可有對策相救金羿神君?吾等兄弟與神君相交,知其並非好色之人,想必其中定然有詐,還望大聖多多顯靈,方可救神君於此難之中。」東嶽大帝面色恭謹,語態至誠。
「顯靈個屁,木老頭你少來這一套,老孫不吃你這一套,老子很久沒去天庭了,今番就去會會那玉帝老兒吧。」他話音一落,但見金光一閃,『猴』已杳去無蹤。
「大聖等等老兒我……」聲音拉得老長,但是猴子卻是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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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天金闕,凌霄寶殿。
玉帝、群仙分班列立,一個個愁眉苦臉,好似天庭就快被人攻下來了一般。若是有人知道這些神仙犯愁的原因,定會捧腹大笑一通,來個唱諾:「神仙者不過如此也。」
他們正是為了不能處死金羿而大犯愁眉。
玉帝一掃群仙,詢道:「眾位愛卿可有何高見齏滅淫賊金羿?」
群仙面面相覷,庶無良策,試問連天庭數十億年祖傳下來的諸般刑罰都用上了,卻是絲毫無效,自己還能有更好的方法嗎?
左側末端,一位方自飛升不久的白髮老仙,見群仙訝然,一時心有僥倖,出班奏道:「陛下,金羿既然不懼諸罰,不知可否將其置於老君爐中煉炙七七四十九天,集爐中神火之威,定可將其化為虛……無……。」
他瞟眼瞧見眾仙傳來的一道道戲謔的目光,不由得心慌,原本得意的想法,也不由的『虛無』起來,難道自己錯了嗎?
果不其然,玉帝怒哼一聲,冷眼道:「一派胡言,是不是還想再借老君爐,再次煉製一個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不成,只是這次佛祖為了在仙魔大戰中對付魔羅無天,閉關修鍊,不知道到時候你要寡人去請誰來,難不成要請三清大尊?」
那老仙愣了一愣,旋即明了,大呼自己成仙時間少,對這些歷史知之不多,怏怏退了回去,不敢面對群仙嘲笑,微微向後側了側頭,頓時瞪大了一雙老眼。
老眼所見,一點金光飆射而來,直向凌霄寶殿,南天門四大天王——魔家四將,竟然擋之不及,任由其飛射而來,眨眼便已至凌霄寶殿,須臾便上那九龍寶座之上。
金光散去,但見九龍寶座之上,赫然坐著一隻猴子,頭戴紫金冠,身披索子黃金甲,藕絲步雲履,目泛金光,煞是威風,當真是齊天大聖美猴王,雲海翻騰孫悟空。
玉帝本道是那方妖孽,膽敢來此撒野,但待看清來猴,方如那泄了氣的皮球,心中苦笑:「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猴子猴子就到。」他倒並非是怕孫悟空來此搗蛋,主要是懼怕他那雙精光閃閃的火眼金睛,那能看透世間萬物本源的火眼金睛,不知陛下傳授的變身神術,是否瞞得過去。
他壯著膽子,厚著臉皮,諾諾上台,沖著孫悟空笑道:「哎呦,原來是孫大聖啊,大聖自西遊釋勒,得了果位之後,還是首次來此,著實想煞寡人了。」
孫悟空撇了撇嘴,齜了齜牙,嘿嘿笑道:「玉帝老兒,你也來這一套,俺老孫來此不為別的,只為金羿一事而來,不知道玉帝老兒能否買俺一個面子,放了我那兄弟金羿一馬?」
問的如此直接,玉帝啞然,群仙無言。
半晌過去,玉帝怔了怔神,道:「大聖有所不知,金羿所犯之罪實乃彌天,他也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但現在的問題卻不是我等能不能赦免他之罪孽,實乃我等無能,誅他不得啊!」
他索然苦笑,倒是聽得孫悟空一陣好奇,不由得打起了精神細細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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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天牢,金羿望著那件與自己相伴一生的肚兜,眨眼變成了這麼一件金光熠熠的神甲,還替自己擋住了天庭諸般酷刑,也是一陣苦笑。
這年頭怪事特別多,自己相死卻又死不成。自爆,可能嗎?自己未完之事實在太多,即便是此心有愧,也決然提不起自爆的勇氣來;想藉助別人之手,滅掉自己這淫人清白的淫賤之軀,偏偏這神甲厲害無比,硬是他天雷烈火都是破之不去。
難道自己註定這一輩子就只有呆在這天牢之中不成?無奈得搖了搖頭,金羿意趣無聊得閉上了雙眼,回憶起此前的種種。
仙門蜀山的對罵上演,紅霄飛劍的剎那驚艷,幽深寒潭的兩小銘心,楓葉林中的死生險還;
巴山狐洞的烏龍雙嬌,渝州城外的合力斗魔,金山野寺內計除奸賊,雲居深山上血戰邪門;
太多太多的過去,如幕幕的畫卷一一展現在自己眼前,齊蕙兒,冷芷雪,白語真,花弄影,水玲瓏,金麟兒,嬌顏梳妝,淡抹紅脂,伊人如玉,靜在此廂。
「咚咚咚!」
不知何時,清脆的腳步聲音傳來,是誰的蓮足踏入這牢獄之地?
金羿自沉睡中醒來,目光所及處,一襲黑色的勁裝,一張漆黑的面紗,隔絕了金羿的辨別此人的能力,但那高挑的身段,渾圓姣好的妖嬈,卻出賣了她。瑩瑩的青蔥玉指,徐徐伸出,一把色澤古樸的鑰匙倏然探入那巨鎖之中。
「嘎查!」
玉手輕翻,鑰匙青光乍閃,巨鎖應聲而開,牢門洞開。
她是誰?為何要救我?這劫獄之罪,非同小可!
「快走吧!能逃多遠是多遠,最好逃出仙界去!」黑衣女人聲音極為陌生,金羿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何時結識了這麼一位女中仙傑,犯得著為了自己不惜前來劫獄?
「仙子,金羿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又豈能越獄而出,如此一來豈不是落了個畏罪潛逃的名聲?我勸仙子儘快離去,免得被人發現,到時候想走都難。」金羿自嘲的笑笑,背過身去,卻是不肯挪動半步。
那黑衣仙子微微一愣,險些為之窒息,酥胸急劇起伏,顯然有些惱怒,她冷哼一聲,嬌吪道:「人道金羿神君至情至性,今番一見卻是一介傻瓜,傻的可憐,哈哈哈……」
金羿眉頭微動,回身過來,冷言道:「請仙子賜教!」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道:「你但求一死,於事何補?」
金羿微微一詫,想了一會才道:「於事無補?但淫人清白,天理不容,何以再世為人?」
「好一個淫人清白,試問你何以淫人清白?」那黑衣女子反問道。
「酒後亂性方才鑄成如此大錯!」金羿坦言,心中不覺一動,似乎抓到了什麼。
「喏!你且看看,這是什麼?」那黑衣女子左手玉掌輕舒,一隻小巧的酒樽悄然其上,酒樽之中少許玉液乘於其中,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這怎麼好像是我在通明殿上所飲用的玉液瓊漿?」金羿有些明白了,能敗壞自己一世英名,讓自己但求一死的正是這杯中之物。
「再看看這是什麼?」黑衣仙子右手玉掌展開,一隻小巧的籃籠出現其上,籃籠之中,一對小白仙鼠眨巴著小小的眼珠四下的打探著二人,顯然是有些懼怕這天牢的陰森之氣。
「你看!」那黑衣女子端起酒樽,微微傾斜,將那杯中玉液悄然滴在那較大的小白仙鼠嘴上,眨眼之後,那隻喝酒之後的白鼠鼻息深重,白毛倒立,猛然撲向另外一隻白鼠,瘋狂的聳動起來……
「我明白了,這酒有問題!」金羿目睹此景,當即醒悟過來。
黑衣仙子瞧著後知後覺的金羿,眼中滿是蜜蜜柔情,春水泛濫,盡染黑紗之下的粉面桃腮。
酒後亂性,或許對凡人來說再是尋常不過,但金羿是誰,他可是擁有堪比九天神仙初期的高深法術,玉帝設宴之時的玉液瓊漿,所飲之人不下千萬,也未曾出現這麼一出,而今番卻獨獨應驗在金羿身上,這作何解釋?
若非是自己驚聞噩耗,片刻的頹喪后,當即醒悟過來,問明事情來由,急速趕往那擺宴的通明殿,也斷然不會發現這其中蹊蹺。
又非自己心思細膩,用這小白仙鼠做了諸番嘗試,有何嘗能找出那色之媒介竟然是這杯中之物,可憐金羿一世英名,就這麼斷然的毀在那通明殿中。
到底是誰要陷害金羿,不惜花下了如此之大的本錢,那玉液瓊漿之中的燃欲之葯即便是自己這千萬年下來的見識也是無法辨識,想到這裡,黑衣仙子心頭一陣揪緊,手心浸出絲絲冷汗,但卻掩飾不了她心中喜悅,急急忙忙的化身來這天牢劫獄?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這金羿呆得可愛,硬是一番大道理,逼得自己只有紅著玉液再次用白鼠為他現場證實一番,弄得自己急事窘迫。
「現在神君可以逃了嗎?」黑衣仙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紛繁錯雜的思緒,回神問道。
金羿臉上怒色一閃,旋即搖頭,道:「不成,不成。今番既然得知是有人慾加害於我,我更是應該要去向玉帝稟明,給那月狐心宿一個交代,以證我之清白。」
「咯咯咯咯!」黑衣仙子冷笑迭起,望著金羿那張方正剛毅的臉,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但細細想來,自己又何嘗不是喜歡她這有些榆木疙瘩一般的率性。
「仙子何以發笑?」金羿惑然詢道。
黑衣仙子聲音一變,目泛柔光,道:「你當真以為你向玉帝澄清此事,便會有人相信嗎?別忘了,若非我去得及時,估計你和那心月狐盛宴之上的飲用之物早已被人毀去,即便是玉帝相信了你,卻拿不出物證,你也是百口莫辯。若是我將物證取出,定會遭群仙攻訐,說我是有意為你開脫罪責,偽造物證,到時候估計連我也會一塊搭上,你也一樣逃不了這含冤而亡的命運,最後還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不經意間,瞧見那黑衣仙子目中的柔光,金羿心頭一慌,再聞那天籟一般極是熟斂的聲音,他更是斷定了這黑衣女子的真實身份,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死死得盯住那黑衣不放,一字一頓道:「你是——瑤——池——聖——母!」
黑衣仙子似乎也不再隱藏身份,徑直取下面紗,露出他那張天香國色的玉靨來,勁裝打扮下的她雖是少了一份雍容華貴,但卻多了一份淡雅的美,美得令人砰然心動。
金羿見自己所言無誤,當即駭然,道:「聖母可知這劫獄乃是何等大罪,為何還要來救我金羿?」
瑤池聖母淡淡一笑,對這所謂的大嘴似乎毫不在乎,拳拳道:「因為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話雖簡潔,卻在她說來,無疑終於千鈞,極為吃力,言罷粉頰帶起一抹羞意的嫣紅,恰似那一江春水灑過的三月桃花。
無言的對視,赤城的對視,在這森冷的天牢之中,無端的颳起一陣暖風,溫暖了金羿,同時也溫暖了天香。
片刻之後,瑤池聖母正色道:「神君,當務之急,我看你還是逃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少,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相信你能自己還自己一個清白,現在去向玉帝陳詞,斷然是不會有人相信你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金羿無言,陷入沉思,腦中思緒交錯,混亂不堪。
天香焦急,美目不時外瞟,神識倏然而出,感覺這天牢四周,一有人來,即刻便將其拿下。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自凌霄殿方位傳來,瑤池聖母悚然大驚,急忙喚道:「金羿,快逃,有人來了,再不逃估計想逃就難了!」
金羿眉梢大皺,狠狠得咬了咬牙,似下定了決心,抬頭望著瑤池聖母,道:「聖母大恩,羿不敢忘,他日有緣再報。」
話一說完,渾身金光暴閃,九陽神甲之上,呈九宮形狀分佈的九顆小太陽綻放出道道絢麗的光芒,襯托著金羿偉岸的八尺身軀,看得天香一陣痴迷,這一刻他簡直像極了他。
金光飛遁,旋即而出,黑影緊隨,瞬息便逝。
武曲星君在凌霄殿上受不了那孫猴子一通接著一通的胡鬧,便出殿領著一干仙兵天降,方自打算來這天牢之中對金羿施以酷刑,乍見金光、黑影,頓時心中一荒,暗呼一聲『糟糕』,便火速趕來這天牢之地。
放眼看去,守牢的仙兵天降,赫然倒躺一地,儘是呼呼大睡起來,想來定是中了『瞌睡』一類的仙術,他心中掛牽,也不再此久留,心急火燎般的進了天牢,見捆鎖金羿那間特別加持的囚室此刻已是人去牢空,杳去無蹤,頓時沖了出來,對著那貪睡在地天降一頓狠踢,駕雲而去,直向凌霄寶殿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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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寶殿。
玉帝滿臉尷尬,群仙一個勁得憋著氣,漲得一個個老臉通紅。
孫悟空在玉帝九龍寶座之上,或做或站,或跳或鬧的,把這仙界至尊弄得哭笑不得,他自道明了來意,玉帝自是不允,那猴子自是不甘心,卻不敢亂來,就在玉帝龍座之上,賴著不走,這一鬧一站的便真箇耗上了。
群仙也是憋苦啊,這玉帝不散朝,自然自己也走不了,就這麼一看我,我看你,鬆鬆垮垮,弔兒郎當,橫七豎八的亂站一通,這偌大的仙界至尊之地卻因這猴子的到來的給弄得烏煙瘴氣。
「怎麼樣,玉帝老兒,可是答應俺老孫的要求了?」孫悟空猴眼滴溜溜的一陣亂轉,諧問道。
玉帝整了整有些發僵的臉頰,神色嚴肅,一副大義稟然的樣子,道:「我說大聖,你都問了七百二十遍了,都說金羿所犯之罪,實乃太大,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哦……」孫悟空長長的吁了一聲,雙目一閉,不再出聲了。
「報!」
正當玉帝、群仙焦頭爛額之際,武曲星君火燒屁股一般急匆匆趕了進來,沖著玉帝單膝跪倒,道:「稟告陛下,淫賊金羿越獄!」
此言一出,群仙大嘩,玉帝大驚,孫悟空也是一陣大愕,一屁股自那龍座之上跳將起來,衝到武曲星君身前,雙手將其一把拽起,尖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看得出來,這武曲星君有些懼怕這猴子,唯唯道:「回稟大聖爺,淫賊金羿越獄潛逃!」
「啊?哈哈哈哈,逃了,逃了!」孫悟空半晌才反應過來,沖著那凌霄殿外飛去,心中補了一句,『小子逃得好,逃得妙,逃得呱呱叫,免得老子在這殿上和這幫龜兒子緊耗。』
玉帝、群仙見孫悟空走了,才回神過來,大大的喘了口氣,拭了拭額頭上的汗跡,這個老祖宗終於走了。
玉帝整了整衣冠,端坐寶座之上,一拍手中玉令,道:「李靖、武曲何在?」
托塔天王李靖、武曲星君齊齊出班跪道:「臣在!」
玉帝道:「朕令你二人令五萬天兵天將,攜哼哈二將、千里眼順風耳、二十八宿,四大天王,五德星君、巨靈神即刻捉拿金羿。」
「臣遵旨!」李靖持了玉帝誥令,點兵招將抓賊去了!
「太白金星何在?」玉帝又道。
「老臣在!」太白金星心中一慌,該不會陛下叫自己帶兵去抓金羿吧,自己這把老骨頭可不是那塊料啊。
「那金羿得傳孫猴子不少神通,唯恐李天王有誤,讓那賊子逃匿,朕賜你八駿神駒即刻去梅山一趟,命二郎顯聖真君即刻起身捉拿金羿,不得有誤!」玉帝再搬一旨道。
「老臣遵旨!」太白金星風風火火了『逃』了出去,生怕玉帝改變旨意要他帶兵一般,話又說回來,自己可與金羿有點交情,這兵戎相見的事自己還是不沾邊的好。
「東華上仙何在?」
「貧道在!」東華帝君微微一愣,繼而明了,出班列道。
「朕知金羿曾有師門立與你之轄地,著令上仙將其師門蜀山中人盡數拿下,不知上仙可有難處?」玉帝冷然道。
東華帝君心中好笑,若非自己見機得早,早有準備,估計此刻多半已經為玉帝驅使去做那『扣押人質。逼人就範』的醜事來了。
他面犯難色,似笑非笑道:「陛下,自金羿犯事已經些許時日,下仙界金羿原來的師門,再得知他犯此大罪,唯恐禍及己身,故已將他逐出師門,是以金羿在仙界並無師門,叫貧道如何去拿人。若說真正有關係的人,想來也只有大聖一人而已?」
「這……」玉帝有些犯難,想不到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看來這扣押人質的事是干不得了,便道:「既如此,著令上仙嚴加看管,若這蜀山中人循規蹈矩便也罷了,若是有意包庇賊子,定滅其滿門,為其袒護者,同罪論之。」
「貧道省得!」東華帝君暗呼一口氣,心道:「金羿小哥,老朽只能幫你這點了,至於你以後怎樣,就看你造化了。」
與此同時,龍座之上的玉帝也是一陣得意,暗呼:「逃吧,逃吧,看你金羿如何逃得了我這天羅地網,你的仙途已經走向了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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