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四海國悼,大義滅親
第189章:四海國悼,大義滅親
卧龍軒,位於龍宮大殿左後方,地方雖是不大,也無龍宮其他地方那般金碧輝煌,有的卻是少有的獨特幽靜,精緻異常,翠竹成蔭,拂柳依依,相傳此處乃是敖廣、敖湘夫妻二人的起居之所,實難想象在這遍地水晶,富麗堂皇的龍宮之中,盡然有這樣的一塊幽地。
此刻小軒之中,卻是出奇的擁擠,三海龍王面色緊張,敖湘眉頭大鎖,哭喪著臉,一干水族御醫,龍族長老靜立兩側,唯有金羿、金麟兩人面不改色,丫鬟、奴婢、宮娥這些下人早已退了出去,但即便是這樣,也還剩十餘號人,將這小巧精緻的龍王寢宮擠得水泄不通。
一干眾人,目光不變,皆是望向那窗前,那張朱紅火玉所雕琢的大床,玉床之上,兩位中年人身軀橫躺其上,放眼望去,只覺兩人相貌、衣著相若,均是玉面高鼻,身著金黃王袍,只是一人略顯高瘦,一人稍微矮壯,赫然正是那東海二龍太子——敖戰、敖烈,敖廣正坐立於兩人身前為其子把脈療傷。
原來先前孽龍出洞,這兄弟二人與乃父一道並肩作戰,便已受傷不輕,後來敖廣被其打成重傷,一頓昏厥,這兄弟二人也是硬著頭皮,強行凝聚龍之靈力化作龍身與其周旋,死命拖住孽龍,讓三海龍王及時趕來,畢竟這孽龍重出東海,是乃是兄弟二人失職所致。親眼目睹,自己二人給水族帶來的罹難,心中悲慟,無以復加,更是拚命得抗擊孽龍,落得遍體鱗傷,即便是龍珠也是本源大損。
先前席間,敖湘心不在焉的應酬,匆匆離去的神態,金羿早已看在眼裡,況且自己更是親眼目睹這敖戰、敖烈兄弟二人抗擊孽龍,試想這四個老的都不是對手,這兩個小的就更不用說了,這也是他為什麼贈敖廣兩枚扶桑神果的原因所在,除了戲弄這老龍外,本意卻是在此。
「陛下,兩位皇兒的傷勢可還有得救……」敖湘身為人母,終究還是愛子心切,忍不住性子,率先打破寧靜,出言問道。
「龍珠已有裂痕,本源大損,已盡油盡燈枯之勢,想來龍宮之內唯有至寶九轉龍涎香才能救這兩個孽障!」敖廣站直身子,恨恨而道,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也是,他敖廣三兒一女,老三敖炳英明果斷,文武雙全,最為出色,乃是繼承這東海尊位不二人選,偏偏造化弄人,英年早逝;老四敖甄一心向佛,不喜治國之道,拜在南海觀音大士座下;這剩下的老大、老二卻是好色無比,嗜酒如命,辦事糊塗,若非如此,又豈會造成這般大錯,原本敖廣也想是款待金羿之後,再來看看這兩個不爭氣的逆子,但卻不料來了這麼一出。
「可是九轉龍涎香乃是龍神昔年贈與公公、婆婆的聖品,陛下你先已服用,東海之內再無療傷聖葯能與之相比,難不成皇兒……哎呦……我苦命的兒啊……」敖湘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想來天下母親皆如此,唯有子女心操,她何嘗不是一樣,當年幼子之亡的痛楚依然還在其心,今番卻又有兩子即將喪命,可謂是舊傷未去,又添新傷……
「哭什麼哭,哭有個屁用!」敖廣瞪了敖湘一眼,語氣雖是嚴重,但眼中滿是柔情。
「那……夫君你可以上天走一遭,求太上丹君賜上仙丹一粒,或許能行?」她情急之下,也沒在乎規矩,直呼敖廣夫君,抬頭瞟眼看了三海龍王一眼,卻未向三人九轉龍涎香,而叫敖廣上天求助,想來也是知曉這至寶對三海重要性猶在自己愛子性命之上。
「來不及了……太上丹君自視甚高,壓根沒將我放在眼裡,即便是二弟趕回南海取葯,也是時間不夠,趕不上了……」敖廣搖頭嘆道,否決了敖湘提議。
「那……皇兒豈不是……」敖湘說道這裡,抽噎之聲又起,淚珠再現。
「我只是說龍宮之內,除了九轉龍涎香外沒有其他藥物能夠治理這兩個畜生,可並沒有說這龍宮之外,那……這不是……」敖廣深深看了金羿一眼,眼中全是謝意。
「這是……扶桑……」敖湘看著其夫手中狀如桑葚,大若鴨梨的朱紅果子,心情激動之下,盡然連話也說不清楚,他何嘗不知這扶桑神果的名貴,其神效比之九轉龍涎香也是伯仲之間。
「先不說這個,把這兩個逆子救了再說,這次害死這麼多我水族兒男,就想這樣撒手而去,豈非太便宜了這兩個畜生……」龍王說道這,恨恨聲起,想來定是有些惱怒。
「這……」敖湘本想還說什麼,但是見龍王已經閉目凝神,將那手中兩枚扶桑神果化為汁水,一一注入那兩人嘴中,眼中滿是欣喜,至少兩個兒子應該無事,至於敖廣的恨恨之話,卻是暫且不管,畢竟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金羿、金麟對望一眼,齊齊搖頭,都說女人如水,卻是半點不假,這淚水來的快,去的也快。
……
七日後,龍宮廣場上,早已有數千水族將是,執叉掌刀、立矛扶戟,站立在這廣場之上,密密麻麻,人頭攢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若非這廣場極為寬闊,早已擠得水泄不通,人群之中,金羿兩人八尺身高,已然顯得極為突出。
「四位陛下、王後娘娘駕到……」正在這時,那龍宮大殿里一聲嘹亮得吆喝聲,傳了出來,一時間眾水族將士均是整隊而立,騰出空位。
四海龍王、敖湘、龜丞相等一干人身著麻白孝服、魚貫而出,敖廣面色冷峻,滿臉悲戚,眼角處目光黯然,面色憔悴,其餘眾人似乎也是受他氣勢感染,均是閉口不言,緊緊跟著。敖湘除了那面上的悲切之色外,眉宇之間憂慮慎重,想來也不知為何事操心。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還請陛下、王后保重龍體……」一干水族將士不明這些龍宮貴胄何以穿成這般摸樣,但旋即一想,便已明了,想來這四海龍王齊至,而不見那東海雙龍太子,多半是這二位太子重傷不至,撒手西去,是以才能驚動著四海龍王齊穿孝服。
「眾位將士請起……」敖廣輕抬右手,示意眾人平身。
「謝陛下……」眾人齊聲謝禮,紛紛起身站立,瞟眼瞧著四海龍王,等待下一步指示。
「丞相,有勞你了……」敖廣輕輕將一冊鑲白邊聖冊抵與龜丞相,想來也是要她宣讀什麼。
龜丞相碎步上前,躬著那本就不高的五尺身軀,將那冊子接過,後退七步,轉身望向那眾多將士,展開冊子,高聲念道:「嗚呼哀哉,上饗,七日之前,孽龍脫困,聲動九霄,茫茫東海,血色盡染……,藉此頭七之期,謹以此祭文,定每年今日為國悼日,東海水族,齊齊默哀一刻,以慰我東海慘死之亡魂,早日輪迴,轉世投胎,東海敖廣、敖湘,南海敖欽,西海敖閏、北海敖順敬上,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四海龍王、敖湘接連俯身沖著那龍宮前面水域,深鞠三躬,面色誠懇,虔誠至極。
眾水族將士聽完,那龜丞相一大篇長得要命的祭文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此番如此,是為了祭祀那些死於雙頭黑龍爪下的水族亡魂,陛下真乃仁君也。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四海水族,千秋萬代,昌盛繁榮……」當下眾人見龍王幾人躬身完畢,心有感觸,高聲齊道。
難怪四海龍王深受世人愛戴,單看此方面便能知曉,難怪四海龍族,能如此強盛,其他仙人根本不敢覬覦,想來除了那實力強悍的龍公、龍婆外,與這四海龍王自身的努力也是關係甚大。
敖廣沖眾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片刻之後,四野靜聲,落土可聞。敖廣深吸一口氣,大聲道:「七日前,雙頭孽龍為東海水族帶來血光之災,想來眾位也清楚,這其中罪責乃屬敖廣兩個孽子之過,今番我就當著眾位之面,將這兩個孽障處置一番,來人,將敖烈、敖戰兩個逆子帶上來。」
「叮鈴鈴」之聲連綿不絕,自眾人左邊傳來,眾人尋聲望去,但見敖戰、敖烈,面色蒼白,面容頹廢,想來也是大病初癒的樣子,渾身上下滿布色澤黝黑,海底寒鐵煉製的鐵鏈,那叮鈴鈴之聲正是那寒鐵鐵鏈所發,頸脖之上掛著一塊青木雕刻的木枷,其上仙元流轉,一看便是仙力加持過的結界。
「大太子殿下,二太子殿下……」眾人再次一愣,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平素驕橫跋扈,貪杯好色的龍王太子,今番怎麼成了階下囚了。
「王兒……」敖湘心情不忍,幾欲沖了出來,卻被敖廣一把拉住。
「父王、母后,請原諒孩兒,孩兒知錯了……」敖戰、敖烈齊齊對敖廣跪下,口稱知錯。
「孽障,還好意思開口求我饒恕於你,可是已經晚了,大錯已鑄成,求我也是無用,除非那些死去的萬千將士英靈復活,今天你倆定是在劫難逃,至於怎麼處置爾等,就交予這萬千將士拿主意吧。」敖廣說完,背過身去,不再搭理那裡求饒的兩個愛子,心中悲痛,無以倫比。
眾水族將士這一天的神經險些被敖廣舉動給完全攪亂,叫自己這一干蝦兵蟹將、魚丁鱉士,定這兩位高高在上的龍王太子罪名,別說沒這個膽,就算有也不敢說啊,陡然間,廣場又恢復了平靜。
如此的平靜僵持了近半個時辰,最後還是在敖廣一聲嘆息之後,得以打破。
敖廣負手而立,心中微微一寬,嘆道:「既然眾位沒有想好,那麼就由敖廣來定吧,就賜他二人一個剝皮抽筋之罪,不知眾位意向如何。」
「父王,饒命啊……」
「啊,陛下萬萬不可……」敖湘似乎也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敖廣嘴中說出一般,氣血上涌,生生暈死過去。
敖廣別過頭去,渾然不看那地上爬滾的愛子,心中一陣滴血。大義滅親,話雖簡單,做則極難,要滅之人,不是別人,乃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至親之人……
「二弟、三弟,行刑!」敖廣冷然道,吩咐敖欽、敖閏兩人。
「父王、父王饒命……」敖戰、敖烈見敖廣臉色,知乃父心意已決,自己這個父親性格向來說一是,說二是二,但求生本能的驅使之下,還是忍不住趴俯在地,接連磕頭,「咚咚」作響,接連數次后,額頭之上,已然一片血紅。
「大哥,真要如此!」敖欽心有不忍,畢竟這樣一來相當於東海一脈絕了後繼之人,同時也少了兩大大羅金仙級別的高手,不就是死了幾個蝦兵蟹將嗎?這樣值得嗎?
「是啊……大哥,不就是折損了幾個蝦兵蟹將嗎?」敖閏一旁附和道。
「恩,兩個孽障平素花天酒地,倒也罷了,今番卻闖出這麼大的禍來,險些滅了我四海水族,這扒皮抽筋之罪,我還嫌輕了,至少這兩個畜生不會像那死去水族兒男一般魂飛魄散。那些死去的水族兒男,在我敖廣心中一如我的兒子,不比這兩個孽障差到那裡去,若是沒有他們,我們四海水域焉能太平,二弟、三弟難不成忘了爹娘訓示不成?」敖廣看也不看那此刻正趴在自己腳下的兩個兒子,依舊語氣冷然。
「大哥說得是,敖欽受教教了。」兩人躬身一禮,嘆息一聲,徑直走向敖戰、敖烈,挽起袖口,手中光芒一閃,赫然多出兩件奇形兵刃,兵刃彎曲三折,前端兩根倒刺閃爍著青色寒光,森冷至極,想來是要行『刑』所用的刑具無疑。
「父王饒命、父王饒命,母后救我,母后救我,爺爺、奶奶快來救孫兒啊……」敖戰、敖烈陡然一見兩位叔叔手中兵刃,心中一寒,磕頭更是不敢斷歇,鮮血已然在無意間染紅了兩人額頭與那廣場石板。
廣場之上,眾多水族將士見此,均是不忍,但復又一想,這兩個太子平素貪杯好色,不務正業,才釀成如此大錯,致使近萬數的同族戰友死於那孽龍爪下,想到此處,本想出言為其求情者,均是撤回身子,站立不動,閉口不言。
敖欽、敖閏,面色森冷,一言不發,掌著你奇形兵刃徐徐走到兩人身前,仙元鼓舞,那奇形兵刃赫然青光大盛,想來只等那敖廣最後發話,就將這兩人正法。
敖戰、敖烈兩人崩直著身子,跪伏在石板之上,瑟瑟發抖,冷汗已然浸濕了大片衣衫,想來也是因心中恐懼,不敢再發一言,只等那痛苦的落下。
四下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全全屏住呼吸,不發一言。
「行刑!」敖廣淡淡吐出了這兩個字,就在這一瞬之間,彷彿蒼老了許多,想來也是這大義滅親之舉,要遭受何其之大的心理負擔,即便是敖廣這樣的九天神仙初期的高手也是受不了。
兩道青光,猛然升起,繼而急速下降,斬想兩人肩頸之處,想來那裡定然是那裡入口,金麟以及這裡一乾女性不敢多看,紛紛別過頭去。
「慢……」
正當那敖戰、敖烈,兩人死心閉目,準備承受這扒皮抽筋之奇痛時,一聲大喝陡然將其死去的心喚醒,眾人齊齊一驚,向那喝聲望去,只見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正是金羿。
「金羿小哥,你有何高見?」敖廣道。
「高見不敢,只是一些愚見,還望四位老哥及眾位將士能耽擱片刻,等小弟話一說完,再行刑不遲。」金羿微微笑道,徑直步上石台,轉身面向水族一幹將士。
「行!」敖廣深深看了金羿一眼,似乎有所明白,當下隨手一擺,敖欽、敖閏收起那奇形兵刃,站立敖廣之後。
這幾日下來眾人已知金羿乃是四海水族恩人,這節骨眼上上台想來也是為這兩位太子求情無疑,只是不知他會怎樣勸說龍王陛下。
金羿瞟眼看了眾人一眼,拱一拱手,正色道:「眾位,金羿此番上台不為別的,實為兩位太子向敖廣老哥以及那死去的水族兒男求情,懇請從輕發落。」
「切……,果然不出所料,這小子果然是個說客,但不知這小子要怎樣說服龍王陛下。」水族一幹將士心中一陣叨念,睜大著眼睛看看這小子的表演。
「恩公,恕我冒昧,您若想勸小龍減輕對這兩個逆子的懲罰,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他口稱金羿恩公,而不稱其為小哥,想來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勸金羿早點打消這個年頭。
「敖廣老哥,金羿也知本不該干涉你家之事,但這樣處事卻有不當之處,聽我一一為你道來!」金羿洒然而笑,毫不介懷敖廣之話。
「恩公妙語,小龍洗耳恭聽!」敖廣恭聲道,其實他心中何嘗不明白金羿出來是為了自己兩個不孝子求情,而求情的對象的對象並非自己,而是這廣場之上的數千水族將士,若是能說動這些開口為這兩個孽障求情事情就好辦了。
金羿抱拳而笑,回身望向眾多水族將士,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高聲道:「眾位水族兒男,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大家要高聲回答我,這東海能風平浪靜,舉國安寧,哪個人的功績最大?」
眾水族將士微微一愣,半晌才恢復過來,齊齊高聲道:「龍王陛下……」聲音之大,遙遙傳出,將那先前昏死的敖湘也給驚醒過來。
四海龍王面面相覷,彼此對望,均不明白金羿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但也不好插嘴,只得靜靜聽著。
「不錯,這東海能有今日之繁榮,龍王陛下卻是居功至偉,那不知龍王陛下對眾位又是怎樣?」金羿微微笑道,顯然並不在乎自己的問話已然偏了正題。
眾人又是一愣,但這次卻是有了前車之鑒,立馬答道:「待我等視如己出,親人一般……」
「答得好,那我再問爾等,這此孽龍出世,我水族眾多兒男罹難,你們認為誰是最傷心的人?」金羿說道這,眼中厲芒一閃,正氣稟然。
「這……這……」眾人齊齊一怔,均是不知怎麼回答。
「或許你們會說是這些死者的家人,父母妻兒,但我要告訴爾等,父母妻兒的傷心卻是最大,但絕不是最痛,而傷心最深,最痛的那是龍王陛下,試想那些家人失去的是一個兒子、一個夫君、一個父親;那相對於龍王陛下則是失去了數千個兒子,這心上的傷口遠非那些家人能夠比擬……」
「這……」
「失去這麼多的兒子已經是一件很令人傷心欲絕的事了,如果這再讓這兩位太子承受這扒皮抽筋之苦,從此淪為廢人,這不是讓龍王陛下傷上加傷,你們忍心嗎?」
「……」眾人無語,沉思起來,四海龍王眼中赫然一亮,這小子繞了半圈才繞回主題,好一招迂迴作戰,而且還是打的心理戰。
「或許爾等會這樣認為,那孽龍出世是因為兩位太子的疏於職守,就算是將兩人誅殺,也是理所當然……」金羿說到這裡,微微一頓。
敖戰、敖烈聽到『將其誅殺』四字時齊齊一顫,只覺胯下一松,長褲有些濕潤,竟然嚇得失禁起來,萬幸的是此刻眾人都被金羿吸引,並未注意這龍王太子的糗樣。
「但爾等想想,即便是將兩位太子誅殺,有用嗎?那些死去的同胞,死去的烈士,能活過來嗎?」
「這……」
「死者已譯,生者當應立志變強,保衛死者家屬,這樣才能告慰死者在天之靈,不知眾位覺得金羿此言可對?」金羿臉上笑意不減,沖著眾人拱手問道。
水族一幹將士不發一言,齊齊沉思起金羿的話來,均絕有禮,點頭稱是。
金羿看在眼裡,心中一陣欣慰,還好這些水族都是明理之人,估計可能是這二個太子平素為人太差,才沒有出口為其說上半句好話。
「金羿不才,有一策向上,若是大家覺得可行,請舉起手來,若是覺得是無稽之談,就當在下沒說。」
「金羿恩公,你乃奇人定有奇行,有什麼好的打算儘管說來。」只見一位鯉頭人身、身著黃色仙甲的水族跨出人群,拱手禮道,金羿識得此人,乃是鯉總兵。
「眾位,二位太子平素之事,我也有層耳聞,若是大家跟他二人一個改過自新,重新為龍的機會,相信未來東海定然會多出二位造福萬世的太子!」
「好了,我言盡於此,同意我話,願意給太子機會者請舉起手來……」金羿站立其上,看向水族一幹將士。
眾水族三三兩兩,交頭接耳,似乎是在討論金羿的話。
敖戰、敖烈也顧不得自己的失態,爬起身子,回頭望向水族將士,眼中全是祈求,希望這些平素被自己呼來喝去的下人原諒自己……
驀然遠處一人率先舉起手來,眾人望去心中一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鯉總兵。
有人開了頭,事情就好辦了,金羿心道。果不其然,眾水族將士,也是紛紛舉手附和,頃刻之間,這廣場之上所有水族均是舉起了手來。
「臣等一致同意金羿恩公之策,懇請陛下給兩位太子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鯉總兵出得列隊,單膝跪立,高聲稟告。
「臣等……」一干水族紛紛下跪,奏請敖廣赦免兩人。
「哎……,兩個孽子今番有恩公為你說話,又有眾多水族兒男替你們求情,還不快謝謝眾位。」敖廣面色嚴厲,心中鬆了一口氣,感激得看了金羿一眼,言下之意,不言已知。
「謝謝恩公,謝謝眾位大恩,敖戰對天發誓,絕不會辜負眾位期望……」敖戰、敖烈轉身對金羿接連磕頭,復又對一干水族行了叩頭大禮,感激之色溢於言表。
「敖湘嫂子,這裡你得多下一點功夫,好好監督一下兩位太子,慈母多敗兒,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金羿看了一眼剛剛醒來不久的敖湘,提醒道。
「金羿小哥,放心好了,以後定然嚴加管教犬子,今番真是有勞小哥。」敖湘滿懷感激,今番要不是金羿估計自己這兩個兒子估計現在已經廢了。
「金羿,想不到你這麼能說,死人都說活了。」金麟走了過來,沖著金羿微微一笑。
「我只不過說的是一些實話罷了……」金羿喃喃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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