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破敵
鬼霍滿臉猙獰,彷彿已經看到了慕容凡二人被惡鬼撕裂的那一幕,嘴角掛滿了殘忍的笑意。
可是,令鬼霍詫異的是,慕容凡卻絲毫沒有自己預料中的驚慌之態。
而是,從容地一抖右臂,片刻之後,一柄烏沉沉墨綠色的陰魂幡,竟然出現在了慕容凡的手上。
「招魂幡?」鬼霍一見了此物,卻是一聲驚叫。
「張恨天的招魂幡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莫非,你便是那殺了張恨天的人?」鬼霍厲聲叫道。
慕容凡嘴角一笑,卻是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果真是你!張恨天雖然只是一個外門弟子,可是,卻也是我鬼陰門的人,竟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你手裡,看來,清洗整個張家,滅了張氏一族的,便也是你了?」鬼霍緊咬牙根,恨聲問道。
「不錯!張恨天殘害無辜處女,我豈會放過他?張氏一族靠著你們鬼陰門和蛇毒的支持魚肉百姓多年,滅族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慕容凡朗聲說道。
只是,這話落入了身邊蘇清風的耳朵里,卻是如雷貫耳一般,想不到,前段時間那樁震驚修真界的案子,竟然就是自己這位年輕的師叔的傑作,這師叔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慕容凡卻是不再和鬼霍廢話,身形急動,陰魂幡一卷,便沖向了自己面前的一頭鬼魂。
那鬼魂雙目赤紅,披頭散髮,尖銳的獠牙支出唇外,正要擇人而噬。
可是,片刻之後,便被捲入了招魂幡,成為了幡上的一員。
整個過程也就十幾秒鐘,當真是乾淨利落。
「你!」鬼霍沒想到,自己和徒兒百戰不殆的絕技天魔舞,竟然遭遇了招魂幡,此幡聽名字便知,乃是專門克制鬼魂的利器。想那幡上十幾頭惡鬼,比鬼霍召喚來的這些尋常鬼魂,何止凶戾了百倍,還不是被招魂幡克製得死死的?
瞬息間,慕容凡便再度把三頭惡鬼掠進了招魂幡。
與此同時,慕容凡的那三柄金剛木劍,也同時被祭了出去,至剛至陽的炎爆之下,三頭鬼魂被炸的四分五裂。
眼見著十幾頭鬼魂,瞬間便要被慕容凡解決地一乾二淨了。鬼霍知道,再不能藏私,否則,自己就要有性命之虞了。
一拍後腦,一柄血紅色的飛劍,便驟然飛出了鬼霍的泥宮丸。
天空中驟然閃了一道赤紅的閃電,嗡嗡之聲大作,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夜空一樣,天地間充斥著一種極度壓抑、肅殺的氣息。
「小子,竟然能逼得我運出赤血飛劍,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鬼霍狠狠說道。
鬼霍成名十幾年,單憑音魔功和天魔舞兩項邪功,便已經是所向披靡了,這麼多年來,蠶絲在其手上的修士不計其數,他泥宮丸內的這柄赤血飛劍,極少動用,但是,只要一出現,便定要見血,當真是凶戾異常。
二指一掐訣,把那赤紅色的飛劍馭到了面前,鬼霍牙齒一咬舌尖,一口精血,便被他噴了出來。一滴不剩地全數噴到了飛劍之上。
「嗡嗡……」那飛劍一經精血滋養,立時更加活躍起來,在空中盪起了一波波血紅色的漣漪,發出了急速的嗡嗡聲。
「疾!」鬼霍鬚髮皆張,二指掐訣,一指慕容凡,大聲喝道。
那柄赤血劍錚然一聲輕響,劍頭一轉,周身透著一股無比凌厲的殺意,急速向慕容凡掠來!
「師叔!」蘇清風這還是俗世間第一次再見飛劍,被那凌厲的劍意壓得一聲驚呼。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更為凜冽的劍意卻是沖慕容凡的頭頂衝天而起,錚然一聲響,把整個天空照的亮如白晝一般。
一股充斥著天際的無匹劍意,后發而先至,急速迎上了那柄赤血劍。正是慕容凡放出了自己溫養了多時的金精飛劍。
「哈哈,無知小兒,竟然敢在我的赤血劍面前放出飛劍,你可知,我的赤血劍上面被我以污血生魂遍布了近百個陣法,一旦靈器沾染到,便會瞬間失了靈力,哈哈!」鬼霍縱聲長笑,得意至極。
可是,就在鬼霍信心滿滿地操縱者赤血劍,滿以為定可以污損了慕容凡的飛劍之時,鬼霍敏銳的神識,卻是驟然感覺到了空氣中一種微妙的變化。
慕容凡那小巧的金精飛劍之上,顯然有一種熾烈的,令鬼霍感覺極不舒服的存在,正附著其上。
在兩匹劍光交接相撞的那一刻,鬼霍也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那可怕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了,不由得驚駭欲絕地一聲大叫:「六道真元!老天,是六道真元!」
沒錯,就如同上一次大戰鐵屍一般,感受到赤血劍上的陰邪氣息之後,慕容凡丹田內的那神秘的六道真元,再一次自覺得附著在金精飛劍上,狂涌而出。
天地間瞬間響了一聲悶雷。
隨即,就見那金色的飛劍重新直衝天際,而後,帶著無匹的霸氣,從天而降,直取鬼霍。
再看那赤血劍,卻是神氣皆無,如同一條垂死掙扎的魚一般,落到了地上,跳動不已。
「六道真元?你竟然擁有六道真元!」鬼霍驚駭欲絕,若是早知道慕容凡體內竟然藏有六道真元,鬼霍定然打死他也不會放出那赤血劍來。
如今,看著那六道真元攜裹著霸道的劍意,從天而降,鬼霍哪還有半分抵擋之意?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灰濛濛的圓形珠子,鬼霍把那珠子狠狠地砸向了地面,片刻之後,地面便騰起了一陣灰塵,鬼霍即刻隱了身形,想要逃之夭夭。
可是,那飛劍之下又豈是那麼容易逃走的?
「啊!」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地面上一灘血霧散出。
在一看,卻是鬼霍的頭顱落地,看見了自己的腔子里,噴出了無邊的鮮血。
「師父!」
紅衣女子眼見著這一幕,雖驚得肝膽俱裂。卻也不敢多有怠慢,也身上摸出了一個灰濛濛的圓形珠子,狠狠地砸向了地面,借著煙霧,即刻使了個遁地之法,遁入了地下,想要逃之夭夭。
可慕容凡豈會輕易發過她?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地面上湧起了一灘鮮血。
不過,也不知道鬼霍身上究竟還有什麼保命的手段,雖然在地下被飛劍重創,但是,眼見著地面一陣拱動,還是拼著命逃走了。
「慕容凡!從前你我種種,變從今日煙消雲散。」紅衣女子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師父的仇,爽兒必要找你討回!」
聞言,慕容凡也是一驚,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威脅叫囂,而是,那聲音,慕容凡聽的好生熟悉。
「小子啊!世間之緣,愛恨情仇,果真玄妙的很啊!」滄月突然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慕容凡再要追問,滄月卻不再作聲。
在說蘇清風這邊,親眼看著年輕的師叔,瞬息之間,一死一逃,慕容凡便處理了這兩個鬼陰門的敗類。
儘管早就知道慕容凡手段非凡,但是,今晚目睹了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蘇清風心裡還是一片震驚,天人之別,這就是自己與師叔之間的天人之別啊!
尤其是那上天入地的飛劍,更是讓蘇清風艷羨不已。
慕容凡深吸一口氣,定了心神,這才緩緩收了飛劍,把目光轉向了地上兀自跳動不已的那柄赤血劍,一轉頭,對蘇清風說道:「清風,把這人的屍身料理了,至於那個女人,我已經重傷了她,暫時不足為慮!」
「是,師叔!」蘇清風哪敢耽擱,火速行動了起來。
慕容凡則是大步進了內室,盤膝坐倒在地,那紅衣女子雖然蹊蹺,卻也沒有多想,而是伸手把那赤血劍拿到了眼前。
一番探看之後,卻是發覺,這赤血劍,竟然以萬年海底紅玉打造的,只是上面被鬼霍加入了許多的邪門手段,所以才顯得邪魅異常。
其實從這赤血劍本身來講,卻是一柄不可多得的上好飛劍。
想到此處,慕容凡血瞳一探,便進入了赤血劍內部,識海神識一動,便輕而易舉地抹去了飛劍內鬼霍原本的神識烙印。
也費了一番功夫,一道破除了鬼霍加諸在飛劍上的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戲。
赤血劍終於煥發出了原本的光彩,紅光熠熠,看起來靈氣逼人。
望著純凈如新的赤血劍,慕容凡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了身來,走出了內室。
一出門,便看見蘇清風和蘇念恩正候在門前。
一見了慕容凡,蘇清風急忙迎了上來,雙手奉上了一個托盤,那托盤內,便是處理鬼陰門那女人時,從她身上搜出的東西。
慕容凡掃了一眼,除了幾粒尋常的丹藥和一點點秘銀之外,這男人倒是窮得非常可以,再沒有什麼起眼的東西了。
不過,托盤邊緣處,那一個鬼霍剛才所用的那顆灰濛濛的土遁珠,倒是引起了慕容凡的主意。
伸手,拿過了那顆土遁珠,其餘的東西,慕容凡一點沒動。
蘇清風放下了托盤,卻是拉著孫子,即刻便噗通跪倒在地。
「師叔,多謝師叔救了清風一家老小!」蘇清風感激涕零。
「起來,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慕容凡單手虛托,便把二人託了起來。
隨後,便把那柄赤血劍遞到了蘇清風的面前。
「這?」蘇清風乍見了這煥然一新的赤血劍,渾身激靈靈就打了個哆嗦,直愣愣的看向了慕容凡。
「愣著幹嘛?你的運氣倒是不是一般的好,剛說了你缺少一柄飛劍,這飛劍便送上了門來。」慕容凡笑著說道。
「這,師叔,這飛劍太過珍貴,弟子愧不敢收!」蘇清風臉色劇變,急忙說道。
「快收下吧,打入你的神識烙印,溫養在識海里,要不了多久,便可以運用自足了。」慕容凡依舊一臉微笑。
「……」蘇清風劇烈喘息著,足見心裡的激動之情,已經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境地,嘴唇哆嗦了半天,也終是沒有說出什麼來,不過,蘇清風自己卻是知道,這一刻,即便讓他替慕容凡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自從這幾天遇上了慕容凡,蘇清風的生命便發生了劇變。
原本以為自己壽元將盡,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哪知道,慕容凡一粒造化丹,便把蘇清風送入了先天之境,踏入了那神秘的渴望了一輩子的境界。
而後,易筋壯骨丹、靈器寶刀,這些普通修真者可望不可即的人間至寶,慕容凡大手一揮,便輕鬆地賜下了。
今晚,更是賜給了自己一柄飛劍!
飛劍,那可是飛劍啊!多少俗世間的修真者,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
蘇清風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圍了,簡直如墜夢中,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慕容凡看著他狂喜至極的模樣,卻是笑著說道:「好了,還不快打入你的神識烙印?」
「是!」蘇清風哆嗦著雙手捧過了飛劍,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向赤血劍內打入了自己的神識,隨後,便馭起了飛劍,收入到了自己的泥宮丸內溫養起來。
蘇念恩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內心充滿了驚奇與羨慕。
再偷眼看了一眼一直面帶微笑,淡然自若的慕容凡,蘇念恩突然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幸運,當初不知死活地去找慕容凡尋釁滋事,到頭來,卻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今天這一步,慕容凡談笑風生之間,便改變了整個秦家的命運。
「念恩,你父親的傷勢如何了?」慕容凡卻是問向了怔怔然的蘇念恩。
「哦,回師叔祖,爺爺剛才已經看過父親了,雖然傷勢不輕,但是,所幸沒有傷了根本,爺爺已經用了葯,想來沒有大礙了。」蘇念恩躬身恭恭敬敬地答道。
「嗯!」慕容凡點了點頭。
而此刻,蘇清風已經完成了飛劍的認主程序,即刻躬身來到了慕容凡身前,低聲說道:「師叔,在您閉關期間,倒是發生了幾件不尋常的事情。」
「哦?什麼事兒?」慕容凡心裡一動,不由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