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再遇事端
曉月聽著司徒曼如此直言不諱地表露心跡,不由得呆了,不過,卻是瞬間從心底生出了一種和司徒曼惺惺相惜的感覺。
兩個女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就拉的更近了。
以至於慕容凡煉製成了玉露膏過來的時候,看到兩人如此親熱,都有些驚訝。
慕容凡雖然驚訝,卻也沒放在心上,女人的思維向來奇葩,又有誰能弄得懂她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一下子把四十幾瓶玉露膏遞到了司徒曼手裡,司徒曼一對紅唇瞬間就張圓了。
「天啊,慕容凡,你,你真是讓我驚訝,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這就是一個多億啊,老天,你一定是天底下賺錢最容易的人。」司徒曼驚嘆不已,這個世界上值得司徒曼如此驚嘆的人,實在是沒幾個。
慕容凡微微一笑,略一思量卻是說道:「對了,司徒曼,我辦一個醫療基金會,你幫我運作一下可以嗎?」
「你想設立基金會?」司徒曼問道。
「沒錯,這個想法老早就有,如今你也說了,我賺錢如此容易。那我就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吧!」慕容凡正色說道。
「難得你有這善心,沒問題,這事兒交給我了。」司徒曼爽快地答應了。與曉月又執手聊了好一會兒,司徒曼才告辭要離開。
「我送送你。」慕容凡瞥了一眼嬌羞不已的曉月,急忙隨著舒婉一道出了門。
為了避免與曉月的尷尬,慕容凡也沒有再回家,而是在舒婉家借用了一間客房,一直打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慕容凡便駕車直奔濟仁堂,心裡還是打定了主意,昨晚的事情還是要和曉月好好談談。
可是,一進了濟仁堂的大門,慕容凡便看見了馮正中老院長熟悉的身影,只是與以往的和睦如春風不一樣,今天的馮正中老院長,臉上明顯帶著重重的憂色。
一見了慕容凡,馮正中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就站了起來。
「馮老,怎麼這麼早?」慕容凡暫時放過了曉月,招呼道。
「慕容凡,聽說了嗎?最近,咱海城出了一個和中醫協會叫板的組織。」馮正中一如既往地開門見山般說道。
「哦?」慕容凡眉頭微微一皺,上了心。
「那組織叫做『中西醫聯合工會』,是最近剛剛成立的,只是,這一成立便挖起了咱們中醫協會的牆角,他們對外公然承諾,但凡加入他們的中西醫聯合工會,便可以免費得到一系列的現代化診療設備,這一點著實令人動心,截至今天早晨,咱們中醫協會裡已經有三家中醫診所,禁不住這等誘惑,而改投他們的旗下了,而且,協會內部現在是議論紛紛,好多人也是蠢蠢欲動啊。」馮正中扼腕說道,口氣里滿是焦灼。
「提供現代化的診療設備?」慕容凡眉頭就是一皺。
「是啊,據說,這個中西醫工會的創始人,非常有來頭,竟然得到了米國洛菲爾財團的支持,所以,才一出手就如此闊綽。」馮正中繼而解釋道。
慕容凡卻是搖了搖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以為然地說道:「亂彈琴!中醫的診所里配備了西醫的診療設備,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自古以來,中醫診病,講究的便是望聞問切,廉簡便效,一根銀針,三根手指足矣,中醫診所里配上了現代化的診療設備,到頭來,只會是邯鄲學步,學成個四不像!」
「誰說不是呢?可是,就有人貪圖眼前的小利,轉而投入他們那個中西醫聯合會啊!」馮正中很是氣憤。
「馮老,不必過於擔心,反其道而行之者,必不久長,便由著中醫們自己自由選擇吧,真正的有識之士,是不會貪圖那點蠅頭小利的。」慕容凡端過了老秦早已經泡好的一杯綠茶,抿了一口,淡然說道。
馮正中老院長沒想到慕容凡小小年紀,卻是如此淡定,竟然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再一反觀自己火燎眉毛的模樣,不由得一陣慚愧,心說這慕容凡不但醫術精湛,這做人養氣的功夫更是了得,難怪,古人云「醫道一體」,真是誠不欺我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馮正中院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老院長急忙接了起來,只聽了片刻之後,卻是臉色微變,即刻掛了電話,急迫地對慕容凡說道:「慕容凡,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協會裡有個叫做何勇的中醫?」
慕容凡心裡一動,卻也說道:「當然記得,何醫生的正骨術可謂一絕,並且結合了祝由術,神妙異常,我怎麼會記不得?」
「他出事了!剛才他給我打電話,說診所里出了事故,病患家屬抬著一位老人的遺體堵住了診所的門,非要讓小何承擔責任。我得去看看!」馮正中老院長臉上滿是焦色。
「哦?有這事兒?」慕容凡一聽就站了起來,說道,「馮老,我和您一起去!」
「好!」馮正中重重地點頭。
一老一少即刻便出了濟仁堂的大門。
慕容凡親自駕車,載著馮正中老院長,徑直向何勇醫生的何氏正骨診所急馳而去。
曉月一見慕容凡出了門,才鬆了一口氣。電話突然響起,曉月看了一眼,隨後接起電話:「喂」
「怎麼樣?有沒有生米煮成熟飯啊?」電話那頭一個女人問道。
「煮你個頭!」曉月氣呼呼的吼道。
曉月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什麼啊,一點用都沒有!」
一旁正搖頭晃腦背誦湯頭歌的威爾遜醫生,倒是氣憤地站了起來,操著那怪異的腔調叫道:「曉月,你居然騙我,生米煮成熟飯,根本就不是驚喜的意思,前幾天,我對一個姑娘說,要給她生米煮成熟飯,直接那姑娘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活該!」曉月氣氛的吼道,轉身上了診所二樓,扔下威爾遜獨自一人在葯櫃前發獃。
卻不說濟仁堂內老秦和威爾遜的恩怨,此刻的慕容凡和馮正中已經到了何氏正骨診所。
一進門,卻是發現情況遠比想象中的要混亂,那個原本開朗率真的何勇醫生,此刻正焦頭爛額地站在自己的桌子前,被好幾個身披重孝的人團團圍住。
最不可思議的是,在診所的正中,竟橫放著一張擔架,擔架上竟赫然安放著一具屍體,白布覆身,只余了一張蒼白的臉在外面,看起來很是滲人。
診所內外聚集了好多的圍觀者,嘁嘁喳喳地指指點點。更有媒體的記者竟然到了現場,架起了攝像機,記錄著這一切。
「記者們都來了,何勇醫生這次的麻煩算是徹底沒辦法避免了。」
「唉,誰能想到何醫生那麼好的醫術,竟然真的醫死了人呢?」圍觀眾人神色各異,議論紛紛,對何勇有同情的,也有惋惜的,當然也不乏好事者幸災樂禍的。
慕容凡和馮正中老院長一進門,圍觀的眾人就又是一陣低呼。
「哇,是慕容醫生來了,慕容醫生來了!」
「慕容醫生現在可是炙手可熱啊,醫術那可真是出神入化的,江市神醫。」
「醫術出神入化又能怎麼樣?人都死了,他還能讓死人復活?」大家低聲議論不已。
何勇一聽見大家的低呼,便急忙拚命地擠出了包圍圈,抹了一把頭上的大汗,急迫地說道:「慕容會長,老院長,你們可來了。」
話一說完,何勇這原本開朗率性的漢子,眼圈都紅了。
「別急,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慕容凡伸手扶住了何勇的肩膀說道,語氣沉穩,先讓何勇稍解心中的焦灼。
「慕容會長,我冤枉啊,死者昨天下午,因為頸椎病,來我的診所,我為其正的骨。效果很好,老人離開的時候,是非常滿意的。哪知道,今天一早,卻是驚聞老人竟然已經離世了。家屬們卻是一定要把老人離世的責任推到我的頭上,慕容會長,我冤枉啊!」何勇再度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急急說道。
「具體死亡的過程呢?」慕容凡淡淡問道。
「就是說一向健壯的老人今早遲遲沒有起床,家人一看,已經死了,屍體都硬了,再一聯想到我昨天曾經為其拉抻脖頸,治療頸椎病,就一下子懷疑到了我頭上。慕容會長,您也曾見過我的正骨手法,任誰都是那樣治的,我冤枉啊!」何勇帶著哭腔說道。
哪知,何勇的話音未落,剛才圍住他的那幾個死者家屬便一擁而上,再度把何勇圍了起來,並且高聲叫罵道:「你冤枉?我爹身體向來好好的,來你這裡正了一次骨,就出了事兒,連中心醫院的醫生都說了,有可能是正骨導致的死亡,你還想推卸責任?」
「爹啊……你還我爹命來」好幾個婦女哭嚎著就奔著何勇撲了過來。
其他眾位死者家屬登時哭聲一片,偌大的何氏正骨診所,瞬間就變成了靈堂一般。
現場的記者們,更是把攝影機架得老高,生怕漏拍了任何一個鏡頭。「中醫診所出現醫療事故,七旬老翁致死!」這個標題早已經被記者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