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慕容凡接生(一)
一出手,就是狠辣異常,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招數,根本把自己置之死地,要與慕容凡死拼。
慕容凡修鍊以來,還是頭一次遇見如此瘋狂,又出手狠辣,不留後路的對手,此刻,身在半空,想要改變方向,避過那凌厲的一刀,已是來不及了。
刀上寒光閃閃,一抹藍紫色的光,尤其刺眼,顯然是淬了劇毒的,即便這一刀不能刺中要害,也必然立即中毒而死。
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歹毒,顯然要把慕容凡殺之而後快。
看著劇毒短刃堪堪就要挨上了慕容凡的脖子,女人嘴角浮上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我嗎?」慕容凡一聲冷笑,一招今晚練了無數遍的「十字沖拳」,就驟然轟擊了出來。
近在咫尺,又猝不及防,那女人被結結實實地拍在了胸口。
儘管慕容凡這一拳,身在半空,發力不足,但是,也足以發揮了五成的殺傷力,想那大樹都要被擊穿的力度,轟在人身上,那還有好?
「啊」地一聲慘叫,女人猶如一隻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拍了出去。手中的劇毒短刃也撒手飛出,落到了地上。
慕容凡隨即落地,解開了腳腕上的繩扣,那扣子系的十分的專業精妙,顯然也是通過專業訓練之後的手法。
慕容凡,拾起了那柄劇毒的短刃,走向了那個女槍手。
可是,還沒等走到她的身邊,就看見她的身體驟然騰空而起,一顆綵球擲出。
一陣刺鼻的味道襲來,那女人被包裹在彩色的煙霧中。
「不好!」慕容凡神色一凜,撲了過去。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等慕容凡衝進煙霧中的時候,那女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凡眼睛微眯,雖然沒有被傷到,但心裡很是有些挫敗,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狙擊,卻讓殺手在自己面前逃跑了。
不過,這種挫敗,只是一閃即逝,修真經歷,早已讓慕容凡的心性變得比常人更要成熟。
只是在那女人鎖骨窩的位置,那隻詭異的眼鏡蛇紋身。慕容凡記下了,轉身離去。
回到了住所,依舊是夜深人靜,竟沒有人知道,這裡已經經歷了一場生死狙擊。
坐到了床上,慕容凡回想著那女槍手的手段,從那凌厲的殺意,和層出不窮的殺招,還有那眼鏡蛇的標誌。
可以斷定,那女人十有八九是蛇毒的人,只是,那身形確實熟悉,慕容凡就是想不起。
想了想,慕容凡取出了上次剩下的玉籽,拿出硃砂筆,在上面細緻地描畫起來,做了一套八卦陣符,以九宮八卦的位置,打入了住所的底下。
心念一動,激發了符陣,一抹淡金色的光,驟然在住所周圍一閃而沒。
這八卦符陣,是慕容凡目前能治的,比較實用的一種陣法,集防守和監視於一體,不但可阻擋外來的奮力一擊,更是由於裡面有慕容凡的心念識海,從而擁有了監視的作用,一旦有人行為不軌,慕容凡會第一時間察覺。
「看來得有一件屬於自己的武器了。」今晚雖然在那女槍手的攻擊下全身而退。
但是,數次惡戰下來,慕容凡還是感到了沒有一件趁手武器的不便。特別是上次和曼巴的一戰,著實非常吃力。
「煉器?」滄月些微驚訝之後,說道:「你現在雖然有九龍鼎,但是光靠你現在掌握的兩個陣法,想要練器,還是太早。其它不說,淡淡爐火溫度,就遠遠不夠。」
慕容凡想了想,「欲求則不得」,此事不能急於一時,便收拾心入定修鍊。
一直睡到天亮,慕容凡洗簌完畢,下樓。
可是,剛走到停車場,遠遠地看見一輛急救車風馳電掣般疾馳了過來,吱地一聲停在了自己面前。
車門開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急火火地跳下了車。
「慕,慕容醫生!」那人一見慕容凡,簡直是喜出望外,立即撲了過來。
慕容凡瞧著他有幾分眼熟,再看看他白大褂上「市立醫院」的標誌,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來處。
只是,這麼急火火的來找自己有什麼事?難道,黑莓菌毒瘤病患越來越多了?
「慕容醫生,雷芳醫生讓我來請您,您能不能跟我去趟市立醫院?人命攸關!」那醫生神色激動地拉住了慕容凡的衣袖,緊張地叫道。
「果然如此!」慕容凡點了點頭,並不多說什麼,跟著來人,直接上了他的汽車。
那男醫生鬆了一口氣,一邊急轉車頭,一邊急促地向慕容凡說道:「慕容醫生,雷芳醫生現在正在產房,遇到麻煩了,一個大齡產婦,先天性心臟病,硬是要生,哪知道又對麻藥過敏,這會兒已經快不成了。余醫生說今兒要是請不到您,就得是一屍兩命!」
啊!生孩子啊!這,我怎麼弄?
只是,這個時候再想返回已經來不及了。急救車鳴著笛,一路開得快飛起來一般,分分鐘就載著慕容凡到了市立醫院。
「滄月,滄月!」這當口,當然要找滄月幫忙。
「傻小子,不就是生個孩子嗎?」滄月不屑的說道:「你有血瞳神通,什麼病灶不能發現?在加上我傳你的推拿手和針灸神技,你怕什麼?」
「廢話,接生!我能治病,還能幫接生啊!」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滄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凡事有我!」
「……」
深吸一口氣,慕容凡跟著男醫生一路狂奔,趕到了產房。
產房門外,一個男人已經哭得癱倒在地了,手扒著產房的門,哀哀哭道:「老婆,你怎麼那麼傻啊?你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懷孕的,就算沒有孩子,我們也過得很幸福啊,你要是……」
慕容凡眉頭一皺,對身邊的男醫生吩咐道:「讓他不要哭了,還沒怎麼樣呢,先被他哭得動搖了病人的信心。」
「就是,你趕快閉嘴!你到底想不想你老婆孩子沒事兒?」男醫生大聲喝道。
男人癱坐在地上,手裡抖動著「病危通知書」,顫聲哭道:「我求求你們,救救我老婆,我只要她好好活著!」
慕容凡定了定神,邁步走進了產房。
雷芳全副武裝,手裡拿著產鉗,滿頭大汗,一見慕容凡,急忙迎了上來,開門見山地說道:「產婦今年四十歲,先心,強行懷孕的,胎兒心律不齊,臍帶繞頸三周,本想開宮,可是,產婦又對麻藥過敏,心跳已經過了160,難產接近兩個小時了。」
慕容凡點了點頭,二話沒說,只是吩咐護士要來銀針。
然後,走向了奄奄一息的產婦。
「你是誰?要幹什麼?」產床邊,一個同樣全副武裝的男醫生,卻是一把攔住了慕容凡,厲聲說道。
「錢主任,他是我請來的中醫!」雷芳氣喘吁吁地說道。
那錢主任卻是絲毫沒有退後的意思,攔著慕容凡,口氣嚴厲地說道:「雷芳,你弄了個中醫過來幹嘛?要是出了問題,我們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可是,錢主任,您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我們總不能就此放棄吧?蕭醫生的醫術,我當場見過,他是我們最後的希望!」雷芳激動地叫道。
「雷芳,你糊塗啊!」錢主任氣憤地看了一眼慕容凡,低聲對雷芳說道,「如果沒有其他人介入,這產婦即便是死了,也沒有我們的責任。畢竟,進產房之前,我們已經對家屬反覆說了問題的嚴重性。可是,你要是讓這個外來的中醫介入,產婦再不治的話,那就是後果不堪設想。你想過沒有?」
雷芳聽了錢主任的話,當時就憤怒,一把扯下了口罩,胸口急劇起伏著,說道:「錢彬,這就是你眼裡的救死扶傷?我們也許有辦法避免一屍兩命,卻為了免責而故意不施救嗎?對不起,我也是個醫生,我沒辦法那麼做!床上躺著的是兩條生命,他們要是你的妻兒,你會束手不管嗎?」
「你……」錢彬是真沒想到雷芳會當著這麼多護士的面兒,如此訓斥自己,這要是換了旁人,錢彬定然當場發飆,可是,對於自己一直愛慕著的雷芳,錢彬卻不得不耐住性子,低聲說道:「雷芳,你剛回國,還不知道國內的醫患關係有多麼緊張,你要知道,你會因此背上一輩子冗繁的官司的……」
「別說了,出了問題,我一人全權負責!我才是這個產婦的主治醫生!」雷芳一揚頭冷然說道。
「哼,雷醫生,你要想清楚了!」錢彬臉色也冷了下來,沉聲說道。
「我想得很清楚了,慕容一聲,你動手吧!」雷芳斷然說道。
慕容凡讚賞地看了一眼雷芳,沒說什麼。
湊到產婦面前,也不把脈,只是雙眼驟然泛起紅光,在病人身上掃過。
只是這一眼掃過,讓慕容凡禁不住皺起了眉頭,產婦氣血兩虛,而且,也確實像雷芳說的那樣,有著嚴重的心臟病,此刻,難產了兩個多小時后,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只還有一口氣吊著了。
「醫生,救我的孩子……」產婦此時卻睜開了眼睛,滿頭冷汗,虛弱地說道,儘管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但是,心裡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孩子。天下父母心,可見一斑!
這句話一說完,好多小護士眼圈都紅了。
「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兒的。」慕容凡沉聲說道。
「哼,大話誰都會說,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最後的希望,有什麼手段!」錢彬一聲冷哼。
慕容凡卻根本心無旁騖,銀針熟練地探出,先是沿著產婦心經的幾處大穴刺了下去,針尾輕捻,慕容凡順勢將自己渾厚的真氣注入,守住心脈中最後一絲陽氣。
此刻,產婦的心臟隨時有停止跳動的可能,維繫著胸口這一絲陽氣,自然是首要任務。
「切!」錢彬看著那幾根銀針,卻是一聲不以為然的冷嗤。
可是,沒一會兒,旁邊的心臟監護儀上,就傳來了清晰規律的心跳聲。
「咦?產婦心跳穩定了!」負責心跳監護的小護士驚喜地叫道。
「哇,這就是針灸嗎?怎麼會這麼神奇?」幾個小護士興奮地看著產婦手臂上的幾根銀針,驚呼不已。
雷芳悄然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錢彬卻是一驚,推了推眼鏡,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那心跳監護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