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蘇家莊（五）
處理了黑衣人的屍體，毛軍又看了遠處的蘇老伯父子二人。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對不起，我來晚了，我要是早點來的話，你兒子也不會出事。」
蘇老伯一抬手，制止了他，「算了，這一切，都是天意。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作孽太多，老天要收回去了。」又看了兒子一眼，看著毛軍，「我想問問，你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
毛軍蹲下身子，將皇上的疑問和他說清楚了。蘇老伯苦笑一聲，嘆道，「看來，該來的，始終會來的，不管怎麼躲，也躲不過去。也好，現在是我說的時候了。可不可以先安葬了我的兒子，我再和你說清楚。」
毛軍點點頭，抱著他的兒子，埋在了離家不遠的地方。做好這些后，扶起了蘇老伯，蘇老伯抬頭望著天，長嘆一聲，「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今日這個殺手沒回去，恐怕明天會有更多的殺手前來的。」
「你知道是誰想殺你嗎？」毛軍問道。
「當然知道，當年，我做了一件錯事，而這件錯事，導致我常年被人追殺，所以在一處地方不會常呆。總是會搬家，兒子經常會問我，為什麼要搬家，住得好好的，搬家多累啊。我笑而不答。」
「一次次的搬家，導致我身心俱疲。這件事發生在十八年前，當時，我是宮中的一名御醫，給皇后治病，皇上常常日理萬機，平常都會去妃嬪的別院，皇后那裡並不常去。」
「有一次，我剛剛從皇后寢宮走出來，便看見了右相大人鳳凰，她走的方向，是直奔皇后那裡的，我不以為意。之後，皇上找我看病的次數多了，我經常看見右相大人出入後宮，如入無人之境。」
「我心中帶著疑問，但也不敢多問，這些事情，輪不到我一個小小的御醫過問，弄得不好，便會小命不保，還會連累家人。但是，好景不長，皇后之後不久，便有了身孕，皇上也是大喜，要我給皇后開幾個養胎的方子。我奉了皇命，不敢有違，匆匆進了皇后寢宮，因為當時門口無人職守，我就走了進去，卻沒想到，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到底你看到了什麼？」毛軍問。
蘇老頭閉了會眼，等再次睜開的時候，才開口，「我看到，看到了右相大人，正壓在皇后的身上，做著那些事情。當時，我整個人都傻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當然，他們也發現了我，尤其是右相，帶著冷笑，朝我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掃向一邊，我就跌倒在地上，她一腳踩在我的胸膛之上，看著床上的皇后，便問他怎麼辦。」
「皇后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塌，緩緩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一掌一掌的拍著我的臉龐，嬌媚的笑著，但我卻害怕極了他的眼神，一陣后縮，他固定住我的腦袋，說如果我說出去，我家裡人統統都會陪葬，讓我好自為之。我迫於壓力，只好答應下來，同時，也知道了一個秘密，當今的太子，並非皇上親生，而是皇后和右相所生的孽種。」
「出生那天，皇后臨產，是我接的生，當時生了半天，是難產，皇后差點死在床上，最後我施了催產針，才勉強讓他生了下來，這才保住一條性命。生出來后，皇后發現是一名男嬰，當即氣得直想撞牆。最後被我勸住，這才平靜下來。」
「你是說，太子是男的？」毛軍感到奇怪，又想到他陷害自己的一幕，當即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現在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反感自己。
蘇老頭看了一眼毛軍，點了點頭，「不錯，太子的確是男的，而且並不是皇上親生，這也是我無意中聽到的秘密。當時，皇後生下了太子，我想，身世肯定不會瞞著他的，畢竟是親生兒子。之後，給皇上報喜訊的時候，便說是女兒，皇上也是高興不已。」
「那又怎麼證明太子不是皇上親生的呢？」
「想證明不是親生的很簡單，滴血驗親！是最好的方法。還有就是，我去一趟月都城，向皇上證明此事。」
「那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蘇老頭點頭，毛軍一把將他提起來，橫飛萬里，很快，便來到了劉二丫的屋中，讓他先和自己睡一個屋子，明日一早，也好上路。
妓院，紅秀閣，紅煙一個人單獨倚在閣樓上，望著底下的客流，皺著一張好看的眉頭，愁眉不展。
身後一個身影抱住了他，抵著他的肩頭，在他耳邊問道，「在想什麼，這麼專心？」
轉過身，看到的是鳳青，微斂了一下眼色，搖了搖頭，不作回答。鳳青見了，輕輕拉著他的手，便入了房間。
這時，妓院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一身紫衣飄揚，顯得端莊秀麗。一群男館圍了上來，道了一聲，「四王爺！」蘇紫微微一笑，頓時迷倒了一堆男館。她揮了一下手，叫他們走開。
男館們頓時有些失望的撇撇嘴角，紛紛退下。鴇爹圍了上來，淺淺一笑，「四王爺，這次要誰陪著？」
蘇紫一搖摺扇，扇子立時張開，又緩緩一收，「彩兒！」
鴇爹聽了，沒有太多驚訝神情，一個請的姿勢，便帶著她上了樓閣，底下的男館紛紛議論，顯得很不服氣。
走到了紅煙的房門外，細耳一聽，又傳出了呻吟聲，暗斂了一下神色，又想到如今他怎麼樣，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徑直去了彩兒的房間。
老鴇將她帶去彩兒房間后，便離開了，他行至紅煙門口，剛好紅煙走了出來，看了老鴇一眼，老鴇看了看他，一聲長嘆，「唉，紅煙，你和四王爺沒緣分，就此算了吧。」
紅煙聽得一愣，「這話什麼意思？」
老鴇就說了蘇紫去了彩兒房間，然後搖著頭，走了下去。
紅煙無力的倒在房門上，雙眼失神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又看了彩兒的房門口一眼，一拳砸向了牆壁處，頓時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