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野貓

  「……小姑娘這手藝……這拼著可真好啊……原來這豬排骨就長這樣啊，老太婆我這麼大歲數還沒見過呢……」

  老太太看著自己身前那塊被啃過的骨頭，被顧小影放入那拼湊吻合的輪廓中，

  原本紅潤的臉上有些發白，看了看那桌上那骨頭拼湊出的輪廓，又看了看廉歌和顧小影，勉強笑著，有些慌張著說著，

  只是說話間，又將手裡拿著的那塊排骨給扔了下，扔到了桌上，

  排骨落到桌上那裝骨頭的盤子邊，差點又將那盤啃過的骨頭又打翻，老太太有些慌亂的，又伸手去擋，衣袖上，沾滿了油。

  聞聲，廉歌轉過視線，看了眼這老太太，沒說什麼。

  顧小影看了看這老太太，也沒說話，只是放下了筷子，再看了看桌上那被骨頭拼出來的輪廓，

  「廉歌……」

  轉過頭，顧小影看向廉歌，有些欲言又止，

  廉歌聞聲，看向顧小影，再看了眼那桌上的骨頭，沒多說什麼。

  ……

  「……小安，小安……結賬。」

  老太太有些慌亂地擦著身上沾著的油水，從桌旁站起了身，

  起身時，還撞了下桌沿，踉蹌了下，卻顧及不上，只是朝著后廚喊著。

  「……來了，來了……」

  餐館老闆臉上堆著笑，手裡拿著張抹布，擦著手，跑了出來。

  「……朱姨吃好了，要再喝點湯，消消食嗎，我那正好又熬了鍋湯……」

  走近到桌邊，停住腳，餐館老闆臉上先是笑著，對著老太太說著，又順著老太太不時的目光，往著圓桌上看了看，

  看著那桌上，骨頭拼出的輪廓，餐館老闆先是頓了頓動作，緊接著又抬起頭，臉上笑著看著老太太，

  「……朱姨，我看您這還有些沒吃完，要不要我拿個袋子，給你打包上，帶回家……」

  「不用了，不用了，下回再來，下回……結賬，結賬吧。」

  看著這餐館老闆，老太太慌忙著擺了擺手，

  「……一共是五十三塊錢，朱姨你常來，就收你五十就好了。」

  餐館老闆再頓了頓動作，緊接著，臉上笑著，對著老太太碩大。

  「……給，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從兜里摸出了幾張鈔票，老太太都沒怎麼細看，便將錢塞給了餐館老闆，

  還沒等餐館老闆將錢拿穩，就又慌亂著收回了手，幾張錢，掉落在了地上，

  老太太轉過了身，用腿擠開了旁邊的凳子，慌亂著，朝著餐館外跑了出去，臨出門時，又踉蹌了下，險些摔倒，卻顧不上，只是往外慌忙走著。

  「……朱姨你慢走，下回再過來……」

  餐館老闆臉上笑著，望著那老太太走遠，蹲下身，

  將那落在地上的幾張鈔票撿了起來，捏在手裡，重新起身，轉過了頭，看向了圓桌旁的廉歌兩人，

  「……小夥子，你兩位是對我這個廚子不滿意啊。」

  臉上笑著，餐館老闆說著，

  看了眼這餐館老闆，廉歌也沒多說什麼，再看了眼這餐館里，

  餐館里依舊熱鬧著，似乎沒人注意到老太太離去，依舊拿著或燉或烤的骨頭，撕扯著，笑著，往肚子里塞著，大快朵頤著，

  笑聲，喊聲，混雜著。

  「……小夥子，是這味道不和口味嗎？」

  熱鬧中，餐館老闆臉上笑著，再說道，

  「……這也吃不了，要不小夥子你跟我講講，哪不合適，我再去給你們做一份，你們嘗嘗看？」

  臉上堆著笑，餐館老闆說著。

  轉過視線，廉歌再看了眼這餐館老闆，

  「讓其他人離開吧，該關門了。」

  語氣平靜著，廉歌說道。

  餐館老闆臉上先是依舊笑著，緊接著，再看了看那桌上的輪廓，又再看了看餐館里，臉上笑容漸漸褪去，

  看著廉歌兩人，餐館老闆沉默下來，

  「……行。」

  沉默著，點了點頭，餐館老闆又轉過身，緊接著，臉上又堆出笑容，往著餐館里，一張張圓桌旁走了過去，

  ……

  「……幾位，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我這有些事情，這會兒就得關門了……」

  「……誒，老安，你這怎麼回事兒啊，哥幾個這才剛吃上呢，就趕人啊。」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回就不收幾位錢了，就當是給幾位賠不是了，下回幾位再過來……」

  「……那老安，你把這排骨給我打包上，我帶路上吃……你這店裡排骨啃著，這味道實在是好啊……」

  「……各位，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有些事情，店裡這會兒就得關門了……」

  「……算了，走吧，下回再過來……老安，你這回可是沒讓哥幾個吃痛快啊，下回來，這羊排羊蠍子可都給哥幾個留點啊……」

  餐館老闆臉上笑著，對著一張張圓桌旁說著，一張張圓桌旁，或是拿著骨頭撕扯著，大快朵頤著，或是拿著筷子，夾著骨頭吸著骨髓的顧客，相繼停下了動作，或是抱怨著，或是嚷嚷著，站起了身，往著餐館外走去。

  ……

  看了眼餐館內，廉歌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側的顧小影，

  靠近顧小影耳邊說了句，顧小影聞聲點了點頭，站起了身，走到了一旁，拿出了電話。

  餐館靠里，那餐館老闆注意到這邊，先是頓了頓動作，緊接著，又轉過了身，對著一桌桌抱怨著的顧客，臉上堆著笑，說著。

  ……

  「……老安，你這餐館門口這野貓，平時沒少喂，沒少在你這兒吃東西吧，這肥的……nm肚子比老子還大……」

  拿著根骨頭，撕扯著，臉上紅著的，挽著肚子上衣服，敞著肚皮的個中年男人走至餐館門口，看了看那餐館門口圍著的幾隻野貓，轉過頭，對著餐館里喊道，

  那圍著的幾隻野貓，拱著背，炸著毛，直直瞪著那中年男人手裡拿著的骨頭，凄厲著叫著，

  緊隨著，一隻野貓叫了聲，朝著中年男人撲了過來，

  「……去nm的，老子又不是死人，還能讓你撲到，」

  似乎是喝了些酒，中年男人眼睛有些紅，踉蹌著朝著撲來的野貓踹了腳，又罵了句，拿著手裡的骨頭又啃了口，有些顛三倒四，踉蹌著，朝著門外繼續走了去。

  那被踹倒在地上的野貓，先是吃痛著，凄厲著慘叫了幾聲，緊隨著，又直直著看著那中年男人。

  ……

  餐館里，一個個顧客相繼離開，餐館里漸漸安靜下來。

  顧小影打完了電話，重新坐回了廉歌身側，對著廉歌點了點頭。

  那餐館老闆，臉上笑著，將最後個顧客送走啊，又再看了看門口那幾隻野貓，

  也沒關上餐館門，就那麼轉回了身，朝著廉歌兩人再走了過來，

  「……小夥子，我這手藝不錯吧。你看這麼多人都吃得恨不得把自己手也給吞下去。」

  走至廉歌兩人身前，餐館老闆再看了看那桌上，骨頭勾勒出的輪廓，臉上笑著，對著廉歌兩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