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中秋盛會（六）
德貴妃玉手扶著臉，眉頭緊皺，一直沒開口。
「娘娘，你哪裡不舒服？」游弋淡聲出口問。魔音消失那一瞬間，他也恢復了一貫的風輕雲淡。
德貴妃慢慢抬眼，玉手放下，緩緩地優雅坐好，輕答：「本宮還好。」接著，側頭看向地上跪著的一眾女子。見她們一個個低身伏地，有些甚至索索發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游弋點頭「嗯」了一聲，眼角掃向地上的一眾佳麗。
德貴妃明白他的暗示，吸了一口氣，雙手雍容擺放在身前，說：「算了，都起來吧！」她是貴妃娘娘，無論何時何地，一定要維護自己端莊高貴的形象。
「謝娘娘……」
眾佳麗先後低頭站立身子，而馨郡主卻仍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
德貴妃見她如此，心裡儘管對剛才她選的曲子十分不滿，但想到她是懷德王府備受寵愛的小郡主，便也只能吞下一股子的難澀。
「馨郡主，你也起來吧！」
馨郡主聲音貼地裊裊傳來，說：「馨兒……沒將合奏負責好，自知辜負娘娘的期望，請娘娘責罰！」她秀美的身子緊緊貼地，聲音哽咽，看起來楚楚憐人。
「啟稟娘娘，馨姐姐也是一片深意想為娘娘奏曲，奈何眾小姐的琴藝……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這並不是馨姐姐的錯，娘娘可千萬……」德小王爺連忙開口求情，驕傲的眼神瞪了瞪一眾佳麗。
德貴妃伸手制止他的繼續，點頭道：「本宮知道，這事……並不能全怪馨郡主。郡主，你起來吧。」
馨郡主緩緩地起身，「謝娘娘！」聲音乖巧柔弱，兩頰上淚花隱約閃動，惹人憐愛。
李雲澈見她如此，憐惜美人的心思立刻爆發，搖著摺扇微笑說：「馨郡主已然儘力，你的心意貴妃娘娘也已知曉，就不要傷懷了。」他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更是受不了。
眾佳麗聽得德小王爺為了替他姐姐求情，當眾評論她們的琴藝難登大雅之堂，又聽得成王爺開口安撫馨郡主，心中更是難平！
憑什麼眾人一起表演合奏，她沒好好地調配眾人害大家一起出醜，現在她們被當眾侮辱，她卻又得同情又得安慰！
前後有好些人偷偷瞪著馨郡主楚楚可憐的背影，臉上滿是憤憤不平。
就在這尷尬憤怒火藥味濃重的氣氛下，慕容瑤卻呀呀地大叫起來，側頭大聲嘀咕：「皇兄，我的耳朵差點兒就痛死了！這哪裡是什麼合奏！分明就是——」，眼裡帶著鄙視，臉上儘是不屑。
「皇妹，不許無禮。這可能是後唐的音樂風格與我們南梁有差別，所以特殊了一些。」
慕容峯打斷妹妹，朗聲說道。他眼神寵溺溫柔，可他嘴邊的一抹嘲弄笑容卻十分刺眼。
慕容瑤呵呵笑起來，眉眼譏諷：「真是夠特別的！跟殺豬一般特殊！」
她一直不喜歡矯揉造作的女子，更看不起那些想出風頭卻拿別人墊腳的女子。她自小在趨炎附勢的皇室中長大，雖然驕縱，但看人還是有一套的。
慕容峯輕輕一笑，瞥了瞥她，無奈搖頭，一副拿她沒辦法的兄長樣子，溺愛開口：「儘是亂說。」
寧清兒在一旁靜悄悄的，乖巧低頭不語。
他們兄妹兩人的話語飄飄然地聽到在場的所有人耳里，臉紅的，尷尬的，低頭的，生氣的……
馨郡主瞧著頂上德貴妃十分難得的臉色，白皙的臉頓時蒼白。她本來只想討好德貴妃，也想向頂上的人表明自己的能力，一心只想得到他的關注和肯定。誰知事情竟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僅沒討好貴妃娘娘，還淪為所有人的笑柄……被慕容峯兄妹這似真似假的開玩笑一攪亂，被外國皇子公主當眾侮辱，她的丟臉不再是她個人的，而是代表了整個後唐……
她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兒站不穩，臉色蒼白如紙。
游弋冷淡地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李雲澈卻微微蹙眉，心裡不甚明白慕容峯兄妹如此作為的緣由。暗想他們儘管是父皇邀請來的嘉賓，但此時事關皇室威嚴臉面，他不能坐視不理。一把收起摺扇，面向眾人。
臉上一片嚴謹，說：「樂器的合奏需要表演者的配合，而配合卻需要時間和練習。眾小姐都是才藝過人的女子，只是因為一時倉促，無法準備充分，難免會出現差錯。想我後唐人才濟濟，上至皇室，下及平民，能歌善舞的人多不勝數。瑤公主需在我國呆久些，體會真實的民情后，才會明白我後唐的民樂精彩。「
「成王爺言之有理！後唐人才濟濟，懂樂器的人何其多！公主來後唐時日不多，自然也無法清楚知道。有些人三步不出門，總喜歡裝知識淵博亂下評論，卻不知是井底蛙目光，淺顯而好笑。」冷獨秀也是爽直的人，一聽到瑤公主和慕容峯故意如此態度，立刻便開口譏諷。
他雖沒有繼承爵位，也甚少在皇室中走動，但卻不代表他不會為自己的國家維護尊嚴。祖父和父親早已通過自己的行徑，對他潛移默化地進行愛國教導。
慕容瑤聽得冷獨秀的譏諷話語，心裡一氣！這人的聲音如此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一般……不過，這樣不識抬舉的人她肯定不會記在心上。不服氣地冷哼：「說得比剛才馨郡主唱的還好聽！懂樂器的人何其多？怎麼，難道你也會？搞不好又是殺豬音樂殺豬……呵呵呵！」
剛才幾乎所有人都看到那飛掠而來的木錘，也聽到冷大公子的大聲呵斥。
冷獨秀聽著她話里的暗罵，想起剛才自己的一時口誤，臉騰地一下紅起來，卻又偏偏被她說中的自己的軟肋。突然找不出詞來，支吾著，生氣著——
此時，身側響起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說：「其實，眾公主小姐都懂樂器，也清晰地記得剛才所選曲目的音調。正如剛才成王爺所說，合奏需要的練習和配合，不可能一蹴而就。眾人對那音調的感悟也不同，除非一起親密帶過，不然根本無法合力演奏。另外，並不是所有的曲目都能合奏，也並不是大家一起你吹我彈就是合奏。」
那好聽悅耳的聲音，如高陽燦爛，如流水嘩嘩，聽得眾人心情一陣歡快，緊緊地盯著那從容站起來的白衣身影。
只見白衣少年手裡拿著木錘，走到古樸高貴的編鐘前，高挑柔軟的身子一轉，一側，明亮悠揚調子如頂上的月光一般，緩緩傾斜下來，清揚優美，如春風拂面，如暖陽照雪。眾人跟隨著那悠揚迷人的樂聲，夢幻般地沉醉起來……
突然，又一陣簫聲穿插而來，宛如流水的柔和滲透，幽幽而明快。如黃鶯出谷般清脆，如跳動的水珠一般明澈……
曲子突然高揚起來，宛如淙淙流水，嘩嘩奔流——竟是琵琶的樂聲！只見那白皙的手飛舞在琴弦上，大珠小珠落玉盤，明亮而飛快。如水擊玉，如水珠連線，玲瓏串聲……
忽然，一瞬間的停歇，曲子竟到了一個灰暗低沉的顏色。低低的，嗚嗚的，幽幽的，卻是塤的暗沉與低微……緩緩而黯淡，灰灰轉沉，轉而明，明而亮，瞬間卻又明快起來。
卻是古箏叮叮錚錚的響聲傳來，明快而好聽，一道悅耳清爽的歌聲，如涓涓溪水般滲透過來：「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願與你分擔所有。難免曾經跌倒和等候，要勇敢地抬頭。誰願藏躲在避風的港口，寧有波濤洶湧的自由，願是你心中燈塔的守候，在迷霧中讓你看透。
陽光總在風雨後，烏雲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動，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陽光總在風雨後，請相信有彩虹。風風雨雨都接受，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那歌聲如同天上的一輪圓月，清輝披曬，亮澤如風，宛如一張美麗而溫馨的紗網，輕輕地籠罩著「明月園」中的每一個人。
她的歌聲清脆悅耳，微微帶著鬆軟和安撫，嘴邊的一抹笑容，渲染力強烈地讓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嘴邊上翹，笑意深深。
游弋墨玉般的黑眸緊緊地盯住置身樂器中的白衣身影，笑容清潤，儘是愉悅。他心裡深深地知道，這是她要唱與他聽的。
今晚是風雲突變的開端，明天將會是新的一片天地，雖困難重重，前景迷茫，但卻是新的開始。
她迷人好聽的歌聲，唱出她的心愿，唱出對他選擇的支持，唱出他們的信心和張揚。他相信陽光總會在風雨後，也相信會有屬於他們的燦爛彩虹。
她願意跟他風雨與共，分擔艱辛，會一直在他的左右……
他感動著，墨玉般的黑眸閃爍著晶亮如陽的光芒，緊緊地跟隨那白衣身影，不容有一絲的鬆動。
歌聲緩緩停住，古箏清脆，白衣飄動，儒雅溫潤，靈動而貴氣，指尖輕彈慢揉，撥動如水中漣漪，悠悠蕩開，慢慢減緩，與水平行而滑，與之一體。
手指輕收，樂聲停歇，場內靜得箏聲繞耳纏繞，縈繞在所有人的身邊，耳旁，心上，久久無法停歇……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拍掌聲，拉回了場上所有人的心魂，堪堪回頭：卻是一直風輕雲淡的游弋莊主。只見他筆直優雅站著，手掌輕拍，眼裡臉上滿是歡愉的笑意，緊緊地盯向緩步走回來的雲十一。
眾人也從驚訝中回神——啊！
冷獨秀的眼眸中滿是星星，對著坐回身邊的雲十一目瞪口呆。怪不得她剛才說什麼「哪一樣不會」，「會好幾樣！」，原來她真的會好多樣，敲的吹得彈的唱的，前後不同，風格也截然不同，卻能串成一首優美的曲子，好聽得像仙樂般！
場上的眾人，除了寧清兒和游弋比較鎮靜外，其他都不停地輕吁，低頭交頭接耳地讚歎著。
寧清兒微笑地看著那俊美飄逸的男子，她雖早已領教過這絕世美男子的才情，但仍是暗自驚訝不已。
在這個時代，歌唱和樂器皆由不同的人表演，能歌能演奏的人極少。剛才見她竟能一人演奏那麼多的樂器，而且每一樣都信手拈來，熟練有餘。不僅如此，還合奏成一首動聽如仙曲般的調子，甚至能自己歌唱，心裡仍忍不住驚嘆！
德貴妃親切地點頭，見身邊的游弋高興地拍起手掌來，心中微微詫異，但仍雍容開懷一笑說：「冷小公子真是高才又多藝啊！年紀輕輕，竟懂得如此多的樂器，一會兒編鐘，一會兒琵琶，還有好幾樣，甚至還能邊彈箏便歌唱。每一樣都那麼精彩，那麼好聽，就連弋兒也是喜歡得很。」
眼裡的賞識點點，忍不住擦去額角的一滴冷汗。要不是剛才冷家小公子親自上場為後唐掰回臉面，後果……不堪設想啊！
雲十一抱拳施禮，淡聲答謝，眼角卻掃向那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某人，忍不住俏臉騰紅，怕被別人看到，趕緊低頭。
他聽到了，聽到了她的所有心聲。他眼眸中的深情她也能瞧見了。
「娘娘自是慧眼之人！我後唐的男子，像我十一弟如此多才之人也不少，只是有些人目光短淺，無法看到也無緣遇到。」冷獨秀抱了抱拳，若有所指地說。冷眼瞥了過去，發現瑤公主沒有任何反應，滿臉驚訝地瞪著旁邊的十一弟看，眼裡是赤裸裸的痴迷。他冷哼，不屑一笑。
寧清兒湊近慕容峯低語，尊貴高大的男子一頓，眉頭微蹙，又沒聽到妹妹的反應，開口說：「後唐果然高手如雲啊！」眼睛眯起，微微淡笑。
德貴妃見慕容峯如此說，尊貴驕傲一笑，內心對剛才白衣少年的表現更是滿意。「我後唐人才濟濟，只是不在話下。南梁也是人才輩出，後起之秀遍地，就如三皇子身邊的兩位佳人，都是容貌雙全啊！」
她受皇上所託，親自到山莊主持盛會，自然也懂得皇上的內心想法。無論自己是否得意，南梁的客人還是不能得罪。
慕容峯笑著點頭，繼續喝酒。
德貴妃見他沒什麼反應，臉色一斂，眸光收回不語。見旁邊的游弋仍站著，她曖昧一笑，揶揄開口說：「弋兒，快坐下吧！今晚盛會的佳麗如此多，難道還不夠你看啊？」
游弋優雅放下手，一手負后，緊接著說：「人多不一定勢眾，心不齊而難及。兵貴在精，而不在多。****心生，人不同而心不同。我游弋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手中的雪山冰蠶絲也只會給我摯愛的人，唯一的。」
話音清潤，聲音朗朗，聽得眾佳麗心裡一顫，驚喜而不敢置信地盯著那頂上俊逸如仙的男子，嬌羞暗喜著。
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幾乎所有的富貴官宦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王侯公子王爺，更是妻妾成群，子孫繁多。除了游龍山莊的歷代莊主和冷大將軍，幾乎沒再有堅持一生一妻的尊貴男子。
所有人也都認為因為他父親的悲劇，游弋才會一人獨自撐著整個山莊。以他的聰明睿智，必不會重蹈覆轍，更會為了游龍山莊的未來著想，及冠後會娶妻納妾，繁衍子女，讓更多的子孫承接山莊的巨額財富。
想不到，他竟也是如此的想法！
這世上絕沒有女子真心想與他人分享自己的相公。眾佳麗也都是看過自己母親真實苦痛的人，雖然表面上強撐著表示，自己也願意像母親一般大度容人，但那卻是對現實的無奈。母親見父親新人不斷，甚至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總是偷偷抹淚，假裝大度打理家事的場景，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所以，當頂上的俊逸男子說出這般話語來時，她們激動不已，慶幸著自己能來這裡，有機會見識到這麼英俊男子的真心動人話語，內心更是鬥志昂揚起來。
旁邊的德貴妃聽罷，臉上蒼白，冷艷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好半晌，嘴角微微顫動，沒有說話。
李雲澈嘴邊一扯，笑容大大，繼續喝酒。
雲三世子和德小王爺眾男子也都一愣，驚訝地盯著游弋看。
誰知那俊逸男子下一刻便伸手拿起雪山冰蠶絲帕，優雅地放入懷中，撩開衣擺坐下。
德貴妃見他如此，眼裡詫異著，臉色不再蒼白，勉強一笑。
冷獨秀則嘿嘿笑著，對旁邊的雲十一說：「太師叔果然是絕世好男兒！我一早就猜到他會如此。不過，他怎麼又把絲帕收回去，難道這裡沒他看上的女子？」
雲十一自顧自地吃起葡萄，笑眯著眼，沒回答。
他一早就把絲帕送人了，你猜得到嗎？送給了誰，你又能猜到嗎？他一直知道她想要多一條絲帕，故意拿出來又收回去，無非就是暗示她，想要就要多主動，趕緊來我懷裡搶。這腹黑傢伙！心裡冷哼想著，眼裡卻難掩羞澀笑意。
眾佳麗本來還在暗喜摩拳擦掌之際，卻見頂上的男子將雪山冰蠶絲帕放回懷裡，都一把愣住了，臉上狐疑地瞧了瞧彼此，雖然心裡疑惑極大，但卻沒人敢開口。
德貴妃在頂上瞧得仔細，雍容一笑，說：「本宮知道，弋兒也是一個一心一意的好男兒啊！你們都先下去，一會兒再為本宮和弋兒單獨表演你們最擅長的才藝。如此盛會，佳人良多，總得慢慢來。放心，只會給你們機會的。」
她的話語剛下，所有佳麗，包括馨郡主，都是一臉的驚喜和興奮，一一叩拜行禮：「謹遵娘娘的吩咐！謝娘娘！」
馨郡主端莊優雅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忍不住羞答答地瞧著頂上的男子，心裡暗暗高興著。原來他知道自己要表現的目的……他故意站起來如此一說，是想告訴自己他只會一生一世一雙人，讓她不必如此嗎？……她明白了。
她曾聽過別人說起他父母親的真摯情感，更為他們為愛堅持唯一的心而偷偷感動過，羨慕過。只是她生活在美女如雲，妻妾成群的王府中，無法也不能更不敢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如今聽得他好聽溫潤的話語，她欣喜若狂！只有他這樣的男子，才值得自己多年痴心等待，值得自己為他拼上一切……
見旁邊的弟弟一直不說話，她側頭——見他一直愣愣地盯著斜對面的白衣男子瞧，眼裡滿是驚艷。她溫婉一笑，這般絕美多才的男子，通身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即便自己早已心有所屬多年，也忍不住多多側目，難怪一向高傲的弟弟也會矚目良久。
這時，聽得成王爺哈哈笑起來，手中的摺扇瀟洒甩著，說：「看來，今晚本王一定能大飽眼福啊！如此難得好機會，本王一定要好好擦亮眼睛才行。」眉眼風流顯露無疑，更顯英俊尊貴。
不料一旁靜靜無語的慕容峯卻開口：「後唐人才濟濟，園中的各位也都是後唐的頂尖人兒。各位公主郡主小姐要一展才藝，必定有不凡表現。不過，即便今晚月色再美再長，時辰總是不夠。該換個方式來，才能更好地凸顯能者啊！」
德貴妃聞言點頭，親切笑道：「三皇子說得有理。既然皇子如此建議，必定有一番新的看法，請說。」
慕容峯微笑點頭，說：「依本皇子看，各佳人才藝出眾，舞藝琴藝詩詞歌賦肯定十分出色。要不，就挑些有代表性的，再由在座的貴妃娘娘和王爺等人提一些要求或限制，各佳人可根據自己的最出色，最能突顯自己的進行表演。當然，表演最佳者就由游弋莊主親自判斷。不知眾人認不認可本王的提議？」
德貴妃聽得點頭，稱讚道：「三皇子好建議！如此安排，小姐們肯定有更完美的表現。澈兒說得有理，我們今晚都能大飽眼福了。」
見其他人也都一副贊同的神色，德貴妃繼續說：「剛才已有……琴藝表演，便先從舞藝開始吧。既是三皇子的建議，便由你先提。眾人也好根據你的做法，仿效仿效。」
慕容峯點頭，剛想答好——
「哥哥，都只有佳人小姐表演的份兒嗎？那雪白絲帕看起來可好用的樣子，我還想要一條呢！」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帶著失望的語氣。
眾人聞聲望了過去，只見冷家小公子不滿失望地癟著嘴巴，側身對冷獨秀嘀咕。
冷獨秀一下子呆住了！
難道剛才他沒告訴弟弟這手帕的巨大意義？接著哈哈大笑：「你以為只要表演最佳就能得到那絲帕啊？哥哥告訴你，那可不是一般的絲帕……」
游弋清冷的聲音傳來：「最佳者便可獲得。」
他的話語剛下，「明月園」里的眾人臉色霎時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