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肉包子來襲
傲日展開巨大的雙翼,從山頂上直飛而下,猶如一根脫弓的利箭,飛刺而來,兇猛無比。
它精準地一個閃身,飛插兩棵大樹間,雙翼狂傲猛扇,捲起狂風陣陣,吹得樹葉雜草紛紛起舞飛揚。接著,碩大的鷹爪沉重落地,響亮地叫了一聲。
流金一個奔前,仔細地查看一番,對游弋恭敬彙報:「主子,傲日沒受傷,不過照剛才的情況,它可能也受到攻擊。」
游弋點了點頭,向傲日走近,淡聲問:「你見踏雲……小白被人射箭,飛身下去幫忙,對嗎?」
傲日笨拙地點了點碩大的鷹頭,眼神銳利如劍。猛地一扇右翼,接著又收回,乖巧地站著。
游弋繼續問:「對方被你扇了一下,接著攻擊起你來?」
傲日又點了點頭。
游弋沉默一下,看不遠處雲十一和小白親熱地依偎著,墨玉般的黑眸微閃,開口吩咐:「啟程。」
眾人立刻打起精神,動作敏捷收拾幾下,便動手出發了。游弋坐在車內優雅地看書,雲十一則左翻翻,右敲敲,好奇著車內的精妙設計。游弋也沒出聲阻止,繼續翻書的動作。
直到手上的書看完,游弋側頭看她,眼裡閃過一絲不解,某人仍低頭搗鼓東西,連一個眼神也捨不得給。
「十一,怎麼了?」氣氛不對勁,聰明如他,馬上便意識到了。
某人繼續搬弄著車壁上的暗格,一聲不吭。
「月兒……」
某人連眼睛也懶得抬,繼續手上的動作。
「月兒……」游弋的行為準則之一便是堅持不懈。
某人冷哼,乾脆把後背直接留給他。
游弋豈會一直被動下去,長臂一伸,摟住她的纖腰,一把將她帶入懷中。雲十一懶洋洋地靠在他寬實的胸前,繼續安靜著。
游弋挑眉,寵溺一笑,問道:「生氣了?不高興?說給我聽聽。」話說得有些笨拙,不懂得哄人,也從沒哄過人。見她一直不說話,他有些不知所措。
雲十一從他懷裡抬頭,絲帕下面的嘴巴微動幾下,接下來就瞪著他直瞧。
游弋疑惑地看著她,不解問:「你剛才要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隔著冰蠶絲帕,他只能隱約看到她的香唇動了動,但卻聽不到半點話語。
雲十一閃亮的黑眸調皮一轉,又動了動嘴巴,然後盯著他俊朗的臉龐,似乎在等回應。
游弋滿頭霧水,半丈和尚摸不到腦袋,問:「十一,究竟怎麼了?我沒聽到你說話。」剛才在外面她和小白聊得歡快,喉嚨根本沒有任何問題,為何只見她嘴唇動卻沒聽到她悅耳清脆的嗓音。
見她似乎又說起來,他俯身把耳朵貼近……
「你不是很厲害嗎!八千裡外的一點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怎麼我靠在你懷裡,你卻聽不到我心裡的幾聲低喃!」某人大聲地轟道,直接灌入那貼近的大耳朵。
游弋劍眉微蹙,耳朵一陣嗡嗡聲,耳膜有些微微的痛意。他何等聰明,一下子便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來。
這小傢伙——原來是知道了!
「你心裡的低喃我怎麼知道,除非你讓我鑽到你的心裡去。」游弋一本正經地回答,墨玉般的黑眸卻滿是戲謔曖昧。
雲十一俏臉微紅,瞪著他:「還想裝蒜?!你要不就改名為水仙花吧!」
游弋眉頭皺得彎彎,臉上布滿黑線。水仙花?!比踏雲的「小白」還要難聽!想起早上某人一意孤行地幫雪山飛龍改名字,他想起踏雲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心有餘悸地回神。
「月兒,懂武功內力的人能通過內力的傾出而聽到細微的動靜或聲音,這是常理。」態度是誠懇的,認錯卻是沒有。
雲十一冷哼,指出問題所在:「能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一語戳中重點。來這裡這段時間,他是跟自己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親近之人。自己在他身旁所說的話,無論大小巨細,都被他聽得一乾二淨,而他卻總一副風輕雲淡「我沒聽到,我什麼也沒聽到!」的無辜樣……這才是令她抓狂的地方!
游弋微愣,摸了摸鼻尖,只好解釋:「我的內力稍微高一些,確實能輕易地聽到周圍的細微聲響。為了……自身安全,這樣的習慣一直保存著。你待在我身邊,我肯定要更加小心翼翼。起初我以為你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沒有及時提醒你,是我的不對。」
其實,嘴上這麼說,內心卻是另一回事。他喜歡這樣的「不對」,她偶爾會低喃或咕噥一兩句可愛到絕頂的調皮話,這是她的小習慣。不知是不是****之故,他很喜歡很喜歡分享她這個小習慣。
其實,他也很驚訝自己的這個「奇怪」想法——但自從遇到她后,他的很多想法也都奇怪起來。適才冷獨秀驚悚地以為她雙唇紅腫中毒,除了有些羞澀,他內心竟無端湧起一種自豪感,隱約帶著得意和滿足……這是他從沒有過的感覺。
雲十一嘟了嘟小嘴,問:「你……有人對你不利,對吧?」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作為天下第一庄的莊主,富甲天下,怎麼可能保證沒人眼紅起貪念!自己出身歐陽世家,又陪在太爺爺身邊,周圍整天也繞滿保鏢保安。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賴他。如果她不說,別人怎會聽到!無論說什麼讓他聽到,自己總是可以接受的。萬一把難為情的事情脫口說出,而這江湖中會武功內力的人就像星星一樣多,她還不羞死後悔死……
「尼瑪!這個壞習慣得改一改……」雲十一喃喃道,突然後知后覺——媽呀!不是說要改嗎?
游弋笑了起來,笑聲爽朗清晰,胸膛微微鼓動。雲十一俏臉微紅,瞥了他一眼。趕緊轉換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想起適才小白和傲日差點兒受人突襲,她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游弋看到她眼裡的擔憂,墨玉般的黑眸緊緊地看住懷裡的人兒,笑容收斂,好聽的嗓音道:「暫時是安全的。不要擔心!」
雲十一挑眉:「安全只能是暫時的?我如何不擔心!」
游弋微笑,眼中的神色卻有些嚴肅,輕聲道:「中秋過後肯定有一番大的變化和舉動,游龍山莊也不是虛有其表。」微微低頭,看進她的眼裡,說:「有得有失,得可由人,失也可由人。你的擔心……我很開心……」眸光閃動,笑意盈盈地靠近,扯下她臉上的冰蠶絲帕,清冽的氣息撲扇,往那紅艷微腫的櫻唇而去……
「別……都腫了!」
「……不怕……到宏遠城時買一味冰膏,我配一些藥粉敷上。」
「多久才能消腫啊?這樣子怎麼見人啊!都怪你……」
「兩個時辰便能消腫……不過有我在……可能會沒效果……」
「唔——」
車內溫馨旖旎,時間過得飛快,眾人在傍晚時分及時到達宏遠城。
進了城,清水先往「悅客大客棧」去了。游弋讓瑞木駕車到城裡的藥店買冰膏,瑞木恭敬地點頭,立刻驅車前往。
不消一會兒,馬車便停在主街的一個拐角處,一家醫館掛著「賽華佗」的招牌,裝潢設計十分素雅,陣陣葯香味兒傳盪在周圍。
「這醫館規模不小呢!」雲十一打開車簾,仔細地觀察著。
「想偷師?」游弋從書本中抬頭,挑眉問。他可沒忘,她打算去開……什麼「醫院」——大型醫館。
雲十一瞥了他一眼,閃爍的黑眸笑眯眯:「參照參考罷了,我一向都是無師自通的!」
這時,瑞木跳下車,剛想進門卻被人大手一攔,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客氣地對瑞木道:「這位大哥,大夫看診一天,剛回後堂去了。」似乎有些害怕對方冷若冰霜的眸光,他低頭諾諾勸:「不如……你明日再過來吧!」
瑞木冷冰地瞪著他,道:「我買冰膏。」標準化的瑞木說話模式。
那男子連忙點頭,說:「你……裡面請!」
瑞木沒搭理他,大步流星地往裡面走。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來——冷獨秀的大嗓門響起:「太師叔,十一弟,終於趕上你們了!」下水后全身濕透,他只好拿著包袱到樹叢里換衣服。等他出來時,大伙兒都走了,只有湘兒紅著臉等在兩人的馬匹前。
雲十一往後面一看——霎時閃亮的黑眸瞪得滾圓滾圓!眼前的人有著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但臉——壓根不認識!如果不是他出聲打招呼,她根本就無法把這臉和乾哥哥扯上一丁點關係。
只見他有著圓嘟嘟的大餅臉,臉色蒼白,臉上紅斑點點,圍繞每一個鮮紅的小點,一片片紅暈散開去。天啊!慘不忍睹——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冷獨秀見遮著冰蠶絲帕的乾弟弟一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眼眸里的神色變了又變,驚訝——難以置信——害怕——
他無奈一嘆:「那些該死的馬蜂可能有毒,我這臉——就變成這樣了!拚命趕路過來,想在天黑前趕緊找大夫瞧一瞧。」
一旁的湘兒則擔憂地看著他,把抱在懷裡的火雲鸚鵡放下,輕聲道:「秀哥哥,我陪你進去吧!」
冷獨秀直接搖頭拒絕,見她失望低頭,有些不忍地改口:「你在這兒陪十一弟和太師叔,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的話語讓湘兒失望的心立刻回暖,乖巧地點了點頭。
冷獨秀剛走進醫館,後面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只見一個紅衣少女騎馬奔在前方,長相標緻好看,身上的長裙艷紅而精緻,臉色卻有一些不自然的蒼白。她的身後緊緊地跟著幾個黑衣男子,一身侍衛裝扮。
雲十一仔細一瞧:那女子的左臂僵硬地放在身旁——肯定是受傷了。不過,看她身邊那些侍衛臉色嚴肅,眼神銳利,騎馬的方式和體型變化,應該都是練家子,而且武功不弱。
她回頭,對仍風輕雲淡看著書的游弋呼喚:「呀!有美女!快過來看!」雲十一的人生必須堅持準則中有這麼一條: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美必共賞也。
游弋連眼睛也捨不得抬一下,優雅地翻書,似乎根本沒聽到。
這時,那紅衣女子的馬匹竟停了下來,直接停在他們黑色馬車前方。她身後的侍衛也停靠一旁,兩個趕緊跑前,把她從馬上小心翼翼地扶下來。
那女子鳳眼微眯,嬌蠻地呵斥:「離我遠點!要不是你們沒用,我怎會受傷!」頭一扭,快步走進醫館。
雲十一回頭低聲對游弋「彙報偷窺情況」:「那美女看來身份高貴,左臂受了傷,也要進去看大夫呢!」
游弋繼續看書,俊臉沒有一絲變化,一點兒好奇和興趣也沒有。
雲十一忍不住靠過去,嘀咕:「書哪裡有美女好看!你幹嘛不看?」
游弋墨玉般的黑眸仍沒離開書本,聞若未聞。
突然,一個巨大的尖叫聲傳來!
「啊——啊!!」尖銳刺耳,直逼耳朵能夠承受的極限。
雲十一立刻撲前,一把拉開車簾——那紅衣女子右手顫抖,臉色慘白,指著滿臉********斑點的冷獨秀,歇斯底里尖叫著,尖銳如鋸的聲音罵道:「哪裡來的鬼東西!敢來嚇我!」
她身後的侍衛深深地蹙眉,幾步接近,警惕地圍靠在她身邊,神色恭謹。
冷獨秀本來一心趕來看大夫,誰知裡面的人說休息了,讓他明日一早再過來。臉弄成這副樣子,奔跑半天還看不了大夫,心裡本就直冒火!
誰知剛出門口就被這個兇惡的婆娘狠狠地撞了一下,本想罵她走路不長眼,誰知還沒開口,她竟大聲尖叫起來,一出口就直接罵自己是鬼!內心的怒氣直線上漲:「住口!你才是鬼呢!」
紅衣女子更是氣得漲紅臉,恨恨道:「你敢罵我?!你這醜八怪!長成這樣子不是鬼是什麼!還敢出來嚇死人!」
冷獨秀眼睛一眯,冒出危險的光芒。他是威震四方的大將軍獨子,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裡疼著愛著,即便是皇子們也都對他禮讓三分。
他雖比不上太師叔那麼俊美,但好歹也算是美男子一個。今天臉只是稍微腫了一些,紅了一點,這女子竟指著他的鼻子罵得如此難聽!
「閉嘴!你這女子這麼兇悍惡毒,嚇死你也活該!就當是我懲惡揚善,伸張正義的義舉。」
雲十一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上揚:「游弋,呵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哥哥說話原來這麼逗!還會冷幽默呢!」
游弋輕輕地「嗯!」一聲,算是附和她的話語。
那紅衣女子氣得直跳腳,右手快速地扯下腰間的一條精緻長鞭,用力一甩——冷獨秀豈是任由宰割的人,一把拽住長鞭,猛地一拉——
紅衣女子堪堪不能站穩,狼狽地丟開長鞭。抬頭瞧見冷獨秀紅腫的巨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氣得不行,回頭對身旁的侍衛大聲怒罵:「你們瞎了?!沒看見他欺負我嗎?!趕緊給我剁了這醜八怪!」
幾個侍衛為難地看著她,又瞧了瞧冷獨秀,沒人動彈。最靠近身邊的兩個侍衛湊近,低聲勸說著什麼。
紅衣女子聽后,臉色閃過一些不自然,冷哼兩聲,嘟嘴嚷道:「不剁也行!你們過去把他那難看得要死的豬頭臉給我抽兩下!快去!」
她身邊的兩個侍衛一愣,似乎沒想到她還會如此要求,側頭看了看冷獨秀那確實很破壞街道風景的豬頭臉,身子傾了傾,腳步卻一直邁不開去。
紅衣女子見此,蠻橫地大聲凶道:「皇……哥哥讓你們聽我的話,你們就是這樣聽的?!」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冷獨秀冷眼瞧著她那刁蠻兇惡的模樣,嘴角一扯,臉上下挪動,似乎咬牙切齒的大豬頭,「哈哈哈哈!你這女子如此歹毒,搞得連手下都不聽你的了。丟死人啦!我勸你以後出門買個豬頭套頂在頭上——因為你根本就沒臉見人!哈哈哈哈!」
那紅衣女子臉一陣白一陣紅,鼻孔沒吸氣卻直冒氣。人生最悲哀最難忍受的事情可能便是被一個很醜的人說你很醜。想她花容月貌,竟被一個豬頭人諷刺自己得戴豬頭套,哪裡受得了!
她伸腳快速踹身邊的兩個侍衛,一人一下,惡巴巴地嚷道:「還不快去!再不聽話我就要你們好看!」
被她這麼一凶,侍衛們無奈拿出身上的佩劍,幾人站定,最前面的一人比劃姿勢對冷獨秀道:「兄台!出招吧!」剛才見他手勁兒不錯,竟能不費吹飛之力就奪了主子的鞭子,肯定功夫不弱,他們不敢輕敵。
對方都已經這樣了,哪裡還有退怯的道理。冷獨秀手上的鞭子一甩,身子輕飄飄飛入他們中間,快速精準地出招,英姿颯爽,剛勁有力,招招輕鬆。
那幾個侍衛本來就沒有傷害他的心裡,下手不定,幾招下來,他們便處於劣勢。如今見對方竟是一個武功高手,為了自保只好使出全勁兒來!
冷獨秀的豬頭臉仍是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內心卻暗自驚訝:這些人的武功套路有些奇怪,出招和還招都沒有定向,極為模糊,很會擾亂自己的進攻——看似梁國南風派的招數。
只是,近來梁國和後唐關係不怎麼好?他們怎會來到此地?
湘兒歡喜地抱著一袋包子,從主街的另一個拐角出來。中午為了幫秀哥哥擦藥挑刺,她都沒怎麼吃飽。下午一直趕路過來,早已是飢腸轆轆。
趁秀哥哥進去看大夫,她趕忙跑去買東西吃。他小時候很喜歡這種肉包子,不知現在還喜歡不?
樂滋滋地抱著包子走過車子,呼呼風響,打鬥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竟是幾個黑衣人在圍攻秀哥哥!她一愣,手上的包子一揚,立刻施展輕功跳入戰區。
車簾里一雙蔥白小手伸出,十分精準地接住包子。利索地掏出一個,大口地咬吃起來,嘴裡模糊不清地嘀咕:「現場直播的效果真是棒!再來一些零嘴,就更完美了!」
仍在風輕雲淡看書的某人抬起頭來,墨玉般的黑眸閃過一絲寵溺,又繼續低頭閱讀起來。
湘兒的輕功不怎麼好,但招數穩重有度,身手敏捷柔韌。有了她的幫忙,冷獨秀很快又佔了優勢,手上的鞭子猛地一迴旋,兩個侍衛手上的劍被他捲走,插在一旁的地上。
侍衛們見他有了得力助手,都不敢再有一絲鬆懈,拼足全力應戰。但奈何對方武功高強,招術緊密無懈,他們根本得不到半點好處,反而處處受制。
紅衣女子見手下慢慢受制,心裡一急,抄起地上的一把劍,腳尖一點飛到湘兒身後,右手一刺,往湘兒的後背襲來——
湘兒赤手空拳應付著,突然後面一陣風動,內心一急,一時竟無暇躲開——
冷獨秀正被三個侍衛包圍著,待他轉身看到時已經為時太晚,臉上一驚——
「噗!」紅衣女子持劍的手一麻,劍「鐺啷!」一聲掉在地上。
「噗!」的另一聲!
紅衣女子「啊!」的尖叫連連,只見一個大大的肉包子貼在她的額發上,可能是用力過猛,肉餡混著肉汁流了出來,掛在她的鼻樑和雙頰上,顏色有深有淡,有紅有褐,十分燦爛精彩。
這變故太大,正在打得難分難捨的人都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冷獨秀猛地大笑起來,腫大的豬頭臉抖啊抖。「你這惡毒女子!讓你頂豬頭套不要,偏要弄個肉包子!這下好了,肉餡都貼到臉上去了!哈哈哈!」
此葯館正處在「宏遠城」的主街上,過往的人不少,剛才的打鬥引來了好多人的圍觀。這時見那紅衣女子背後襲人不成,反被人甩了肉包子,搞得一臉狼狽。聽到冷獨秀哈哈大笑的嘲笑話,圍觀的人也忍不住笑起來。
紅衣女子臉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紅,拚命地掃開臉上的東西,手一抓,把肉包子碾碎在五指中。「誰?!馬上給我滾出來!」眼睛狠狠地盯向通體黑色的馬車,似乎要看出一個洞來。
馬車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這時,瑞木從醫館出來,手裡拿著一盒東西,見醫館門口人潮洶湧。他眉頭緊蹙,見周圍沒有主子和雲十一的身影,鬆了一口氣。
那女子本想沖向馬車——突然,「咻——」一團白色從車簾中飛了出來。
「咻——」又一團。
眾人定睛一看——竟都是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