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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第五十三 我只認定你

  她總是這麼讓人意外! 

  其實,歐陽家族富可敵國,財傾一方。所有的族人即便不幹活奢靡地過活,也能撐上好幾百年。但祖宗們常用「富不過三代」的話做耳邊警惕,要求所有的小輩都在十歲以後賺自己的日常生活費和零花錢。二十歲以後,所有開銷都得自己賺,經濟獨立。 

  另外,歐陽家規第五十二條:盡量要培養小輩們愛財貪財。愛財能斂財,貪財能守財。不做貪財奴,不能因財失德。 

  被極力精心培養起來的雲十一,愛財十分,貪財也是十分。 

  「哈哈……找機會把這絕世寶貝給賣了!我肯定能——」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冷的視線瞥了下來。 

  某人後知后覺地發現不對勁,抬頭見游弋雙手抱胸,眼神微冷地俯視她。 

  「雲傾月!」冷淡的聲音帶著薄怒,寵溺的語調。 

  雲十一頭一縮,閃爍的黑眸一動,終於發現自己實在太窩囊了……竟又見錢眼開了! 

  不過,能讓這麼寶貝的東西圈在手上,即便是一天,也很滿足啊!錢——得靠自己賺,自己動手賺的錢,花起來也開心。 

  抿了抿嘴,強行拉回自己貪婪的視線,不好意思呵呵開口:「我會把它們洗好還給你的——謝謝啊!」能見識這麼一對絕世寶貝,都是得益眼前俊美絕凡的帥哥,感激不盡啊! 

  「雲傾月!!」游弋黑著臉,喊了一句。聲量偏大,不再是平日里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有怒氣洶湧如潮,墨玉般的眼眸如黑雲狂涌。 

  雲十一微愣,心裡閃過驚訝和一絲害怕:一個謫仙般的絕美冷淡男子,竟也有生氣的時候?!「不是,你別誤會!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以前不知道它竟是這麼珍貴……呃——」 

  霎時,嫩白的小臉被一雙有力溫暖的大手掌包裹住,強行捧近——對上墨玉般黑眸,俊美男子一字一頓地開口。 

  「雲傾月,從你接過去那一刻起,你就是這絲帕的主人——永遠是!不許你亂打它的主意,更不許說還回來的話。知道嗎?我不許!」 

  墨玉般的黑眸如暗沉夜幕,狂傲神秘,如狼似虎的氣勢洶湧而至,讓身下的人忍不住一僵,愣愣地盯著湊在鼻尖的俊朗臉龐…… 

  雲十一來不及好好思索他說的話,櫻唇微張,閃爍的眼睛圓瞪,看著近在鼻尖的超級大俊臉。 

  那白皙光滑的皮膚,那墨玉般黑沉的眼眸,那挺拔聳高的鼻樑,那薄薄的性感唇瓣,那清冽好聞的氣息…… 

  氧氣怎麼也沒了?她突然覺得有些窒息。暈!這俊得天怒人怨的大帥哥…… 

  他總出現在黑乎乎的夜裡,每次與他靠近也總是朦朦朧朧。 

  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如此清晰的……她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心跳異常,呼吸困難…… 

  迷死人算不算意圖謀殺啊?該不該把他告上法庭啊——錯了!是衙門……如果她被迷死了,誰還對他負責啊?!乖乖,別太近—— 

  「我……不是早收下了嗎?不還就是……」某個差點兒被帥哥電暈的小女子腦袋漿糊,當起結巴。感覺被他溫暖大手包裹住的臉頰好像著火一般,熱辣辣地燙人。 

  她從小忙於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身邊真正與她親近的根本不多。歐陽凌偷偷帶她出外泡妞,無非就是吹吹狼哨,拋拋眉眼。真槍實幹上陣時哪裡敢帶著她! 

  如今這樣大刺刺豪放親昵貼身的動作,還光天化日的,讓毫無戀愛經驗,菜鳥一般的她——壓根招架不住…… 

  游弋墨玉般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聽她磕磕碰碰地說完,又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嫩滑肌膚的滾燙變化。 

  一股歡愉至極的暖泉灌入心中,愉悅不已,他眼裡帶笑,嘴角翹起,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要一輩子留在身邊,妥帖放好,知道嗎?」 

  「知道了……別靠太近……」雲十一小臉火辣辣的,連柔順黑髮下的耳朵也紅通通起來。 

  拜託!天上不掉餡餅,掉的是比黃金比鑽石還要寶貝的東西,還一把砸進她的懷裡,她哪裡會拒絕啊! 

  只是,這近在咫尺的俊臉太誘人了……她的小心臟快要受不了了,好像上前狠狠地親幾口,再狠狠地抱入懷裡,拚命蹂躪——卡! 

  游弋一動不動,戲謔地盯著她,聽著她砰砰亂跳的清晰心跳聲,心情極好地笑著,點了點頭,「這樣才乖。」 

  某個處於絕色男神驚呆中的純情小女生沒有發現,身上的男子耳根一片嫣紅,絲毫不遜自己發燙的臉頰。 

  「以後我再告訴你這絲帕的意義。」墨玉般的黑眸閃過一絲光芒,隱隱發光。 

  「哦。」小女生乖乖地點頭,萌萌噠。 

  游弋極滿意地微笑,右手輕拍了拍那雪白嫩紅的小臉頰,心滿意足地伸回雙手。 

  雲十一被他這麼輕輕一拍,眨巴眼睛,羞澀一笑,眼角的嬌美柔情盡覽無餘。從沒見過她如此嬌美女兒態的游弋竟忍不住看呆了…… 

  見過爽朗大方的她,可愛調皮的她,不拘小節的她,靈敏聰慧的她,愛財有方的她……也想象過各種情形下的她,卻從沒想過她嬌羞模樣竟是這般……美! 

  俯身,靠近那絕美的可人兒,聲音脫口而出:「月兒,我只認定你。」如玉般清潤,如玉般堅定。 

  認定?……雲十一聽著他的話語,心裡一陣激動。 

  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自己的感情……不是要她負責的無賴話語,也沒有任何曖昧情愫,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說出。 

  內心深處的喜悅之情不停地湧出,滋滋汩汩而流。儘管側著頭,但身上男子那炙熱的眼光卻強烈得讓她無法忽視——剛平復下來狂奔亂串的心似乎又要狂跳起來…… 

  她深深呼吸——清醒——稍微冷靜一點,轉頭說道:「我要吃粥!」 

  化撲倒男神之慾望為食慾也,從昨天中午時分被塞進那小得可憐的驢車,路上她就只吃了一個小包子,就再也沒得吃了,那還是段青自己不吃讓給她的。如今聞著清粥的香味,更覺得前肚貼後背——好餓! 

  游弋嘴角溫潤而自信地翹起,俊美的笑容帶著明朗,點頭說道:「好。」好看白皙的大手伸出,拿過旁邊矮凳上的粥,他輕輕地遞了過來。 

  雲十一立刻眯著眼撲前——怎麼吃?!看著雪白絲帕包著的兩隻粽子手,她眉頭緊皺。卻見他動作優雅好看地勺起一湯匙,放在嘴邊輕吹,緩緩送了過來,自然而熟稔,溫柔體貼。 

  她張口吞下,閃爍的黑眸滿是喜悅與甜蜜。 

  接下來,安靜乾淨的房間里,只有湯匙底輕碰瓷碗邊沿的低低聲響,清晰好聽。清晨涼風微微,房間里卻是一片暖意。 

  養傷是痛苦的,難受的。那是——扯蛋! 

  養傷得靜養,多休息。那更是——扯蛋! 

  雲傾月姑娘的養傷是——上山下河,山珍野味拌河鮮,山果時蔬妙搭配。 

  能躺著,有人絕不讓她坐著。能坐著,有人絕不讓她站著。手能動腳能走了,但有人堅持養傷很重要,所有事情一一代勞,心甘情願樂意著。 

  半山腰的山亭外,三個挺拔高大的身影站得筆直,目光不約而同地跟隨前方兩個身影——淺綠色衣衫迎風飄揚,捲起的衣擺連著雪白色,和諧悅目。 

  「唉!」清水眼裡帶著明顯的羨慕,笑起的唇角吐出哀嘆。 

  「唉!」流金笑眯著眼,嘴撅起,也跟著哀嘆一聲。 

  「唉!」更有力而大聲地回應。 

  「唉!」更更有力而大聲地跟隨。 

  …… 

  「閉嘴!」一旁忍不住的瑞木冷聲喝住他們,左瞪右瞪,眼神里的鄙視赤裸裸。「青天白日學起深閨怨婦?!一邊涼快去!」 

  清水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哭喪著臉,好像真是苦等丈夫出門十年未歸的怨婦,哀聲深怨道:「你這冰山臉最涼快,我還能去哪兒啊?」 

  流金也一手搭在他另一肩膀上,表情堪比孟姜女尋夫長城下的幽怨,緩緩道:「難道去主子身後站著,被他那燦爛如陽的笑容炙烤,再被他瞪死在一旁嗎?」 

  自從主子照顧受傷的雲姑娘,他們便識趣地「敬而遠之」,識趣地「低頭莫言」。 

  「唉!」好高興又好無奈啊! 

  「唉!」好無奈又好高興啊! 

  「閉嘴!」瑞木冷哼,肩一聳,甩掉兩塊「牛皮糖」! 

  牛皮糖立刻發揮牛皮糖的特性,立刻快速地再次黏上。 

  「你知不知道啊?前天是幾個人說說,昨天是幾百人說說,現在整個『滄海幫』三千多人都像蒼蠅一樣哼唧著!」一旁的牛皮糖說著。 

  另一旁的牛皮糖:「你知不知道,江湖中什麼跑得最快?!不知道吧?八卦最快!今天傳出去的事,無論大小,無論喜白,明天就會連崇武派門口蹲著的那兩頭石獅子也會一清二楚!」 

  瑞木目不斜視,冷聲道:「只要不關主子的事,說爛嘴也與我們無關。」 

  清水冷不防推他一把,瑞木被他推向一邊。 

  流金猛地一回力,又把他推了回去。 

  兩人異口同聲憤怒道:「不關咱主子的事,我們幹啥開心又擔心?!」 

  瑞木一個快速彈跳,瞬間停在他們好幾米外,手握緊劍,挑眉問道:「何事?」儘管主子很少參與江湖瑣事,在武林中的聲譽卻一向極好。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說起游龍山莊莊主的壞話來! 

  清水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指了指前方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流金白了他一眼,也指了指同樣的方向。 

  瑞木疑惑不解,問道:「不是很好嗎?」 

  流金又白了他一眼,「就是太好了才不好啊!」見他冷冷地瞥眼過來,只能好心解釋:「你知道那些八卦是怎麼說咱主子的嗎?說什麼——傳聞游弋莊主一直不喜女色,年近二十還沒娶妻納妾。原來這『游龍天下,舉世無雙』的絕世好男兒竟是——竟是——」 

  暗地裡聽了好些遍,可當自己要說出口時,竟發現怎麼也說不出來。 

  「是什麼?」一向以冷漠出名的瑞木也忍不住好奇起來。見他們眉頭緊鎖,直覺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好半晌,兩人才吶吶地低聲扯出:「斷袖。」 

  「啊?!」瑞木哭笑不得地驚訝著,掉了一地的冰塊。 

  接著,三人又重新站好列隊,無精打采,焉焉的。 

  是啊,主子知道她是女的;他們也知道她是女的。但是——她那副無拘無束爽朗大方調皮好動言語動作豪放的樣子,誰會相信她是女的?! 

  上次在白帝城別莊,主子就下了命令:她是女子的事實,誰也不許泄露。 

  他們能怎麼辦?違背主子?絕對不行! 

  不知能否自我澄清,對外宣稱:游龍山莊莊主絕非斷袖——不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嫌疑! 

  不知能否暗自貼告示,明文標註:雲十一乃一貨真價實女子也。否決!與看到的「事實」嚴重不符嘛!儘管是事實…… 

  不知能否讓下面的人傳播開去:此事純屬虛構,若再有雷同,格殺勿論。更不行!明顯的欲蓋彌彰外加赤裸裸性命安全威脅嘛! 

  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 

  「唉——!」三人同時哀嘆。 

  在他們身後的山路上,一人腳步飛快奔越,人未到,爽朗的聲音便大聲傳來:「十一弟!十一弟!」 

  聽到腳步聲,三人動作迅速一致轉身。聽到這稱呼,三人同時一致——滿臉黑線。 

  來者跳躍在崎嶇山路上,手腳矯健,輕盈如燕,轉眼間便到三人面前——標準式的爽朗笑容,標誌性的炫目雪白牙齒。 

  山亭中的雲十一聞聲轉頭,開心地看著奔來的身影,嘴角笑容燦爛。乾哥哥這些天既要照顧仍昏迷著的任天聰大當家,又要處理那天晚上留下的爛尾巴,忙得很。 

  可他每天總抽空過來看她,雖然只說上幾句話,但關心之情卻十分真摯。事實證明她當時的直覺沒錯,心裡也認定這位古代老大哥。 

  身旁的人看著她那明媚燦爛的笑容,眉頭微微一蹙,瞬間閃過即恢復。接著,手自然地伸出,準確地拉住她藏在寬大衣袖下的雪白小手,輕輕一捏。 

  雲十一側頭,閃亮奪目的眼眸對上墨玉般黑眸,低聲詢問:「怎麼了?」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十分熟悉他的親近。 

  游弋嘴角輕抿,溫潤的眼神一瞥那個不斷靠近的身影,又輕輕一捏。 

  雲十一有些疑惑:究竟怎麼了?忍不住嬌嗔:「手才剛剛好,小心被你又捏傷!」眼睛一嬌瞪,純美的眼神帶著一抹嫵媚,不自覺中盡顯無遺。 

  游弋緊緊盯著她難得的女兒態,只覺得心頭如蜻蜓點水,盪開圈圈輕柔漣漪。青山綠水頓時沒了顏色,眼前只有這抹淡柔嬌媚…… 

  腳步聲漸漸接近,他長腿一邁,清廋的身子自然一轉,順勢把她繞在身側,擋住後面的視線。 

  雲十一臉忍不住微紅,靈敏一避,順勢一甩,把他毫無設防的大手甩出衣袖。 

  這時,冷獨秀也跳進了山亭,剛一站定便深深一禮,朗聲尊敬道:「獨秀見過太師叔!」 

  游弋優雅輕揮衣袖,點頭「嗯」了一聲。眼睛瞥到某人臉上的淡淡紅暈,嘴角微翹,笑容溫潤。 

  「呵呵呵呵……」雲十一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 

  「十一弟!每次你都這樣!」冷獨秀笑意滿臉地瞪她一眼,滿滿的大哥式寵溺。 

  「哈哈哈哈……」雲十一眼神在兩個男子中來回掃著,仍是笑得樂不可支。 

  兩人被她看得全身毛毛,不約而同地瞪多一眼。一個帶著笑意與無奈,一個帶著寵溺和縱容。 

  「我也實在忍不住啊!哈哈……!你每次都叫得那麼認真,好像他就是一個老態龍鍾,滿臉皺紋的糟老頭!而他每次還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很享受這老人家的調調……偏偏你們又還差不多年紀!呵呵呵……」 

  在歐陽世家,好多族親祖孫三代都師承同一個老師,但每個人都喊老師,族親關係一成不變。如果按照他們這些死板的師門規定,那還不亂了套!爺爺、兒子、孫子都成了師兄弟。想想就好笑…… 

  畢竟是受過現代教育理念過來的人,有些古板老掉牙的東西還是接受不了。 

  游弋和冷獨秀見她笑得開心,笑容燦爛耀眼,受她的感染,嘴角也不禁上揚,對於她的調侃和嘲笑,倒也沒怎麼在意。 

  游弋墨玉般的黑眸閃過一絲光芒。這小女子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中長大?倫理綱常三從四德女戒女律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浮雲片片。 

  連這最基本的師道輩序也能嘲笑一番,不算離經叛道,但在許多人眼裡,這可是典型的不尊師重道。 

  「游弋,我看這樣吧。太師叔太老了,要不你就屈尊點,委屈點,當師叔就行了!」某人笑呵呵提議道。 

  每次一聽到冷獨秀這般叫他,她立刻總把他定義在白髮蒼蒼風霜滿臉的老俠客範圍內,極正常的本能反應。 

  游弋溫潤一笑,不置可否。 

  不像他的風輕雲淡,冷獨秀立刻出口否決,急急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十一弟,我師父喊他為師叔,我也喊師叔,那我不就越輩成了我師父的師弟嘛!要是被我師父知道,他老人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想起師父威嚴訓斥的模樣,他仍心有餘悸啊! 

  雲十一挑眉,問道:「你師父那麼嚴格死板啊?」不會是郭靖類型的呆板認死理大俠吧? 

  冷獨秀有些猶豫,還是點了點頭,低聲道:「嚴格得很!死板嘛……有一些。」心裡偷偷補充:總是把一堆戒律綱常放在嘴邊的人,能不死板嗎?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就真被扒皮不可。 

  「要不你就跟我一樣,喊他游弋吧?」雲十一略略皺眉,好心地建議。如今他成了她的乾哥哥,游弋現在和她又是……的關係,感覺有點亂套。 

  冷獨秀聞言差點兒暈倒!伸手拽住她的雪白衣袖,拉她過來,哭笑不得:「十一弟,你就饒了我吧……」。 

  師叔他都不敢叫,就更別提直呼其名了!如果被師父知道,那他就只有被逐出師門的份兒! 

  別說崇武派關係,太師叔乃是天下第一庄的莊主,身份高貴,威望極高,就連他父親也得尊稱一聲「游莊主」,他怎敢喊起「游弋」來?! 

  普天之下也只有這個乾弟弟,理所當然地叫他「游弋」,大刺刺地使喚他這個,使喚他那個…… 

  冷獨秀偷偷湊近,低聲好奇問:「十一,你怎麼……叫太師叔名字?」想起下人們私下談論的事,他忍不住眉頭微蹙,本能否定著。 

  這下輪到雲十一好奇詫異起來,脫口反問:「他不就叫游弋嗎?那不叫他游弋叫什麼?」從他自我介紹說他叫游弋時,她就一直這樣喊他。難道有什麼不對? 

  「那……你和太師叔是……什麼關係啊?」低低問著,暗地瞄了一眼那悠哉看風景的俊朗身影,不敢高聲。 

  雲十一差點兒咬到自己的嘴巴,往那個俊美絕凡的身影瞥了一眼,發現他若有若無的眼光,俏臉微紅。 

  男女朋友關係?現在差不多算這個程度吧……但是,她現在可是假男人一個,總不能說是男男朋友吧,呵呵! 

  「嗯……就是……朋友關係呀!朋友不都是姓名相稱嗎?」她悄悄回答,暗自抹掉額前的一滴冷汗。這乾哥哥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哦……」!冷獨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暗猜應該是很親密的朋友關係。 

  他可從來沒見過太師叔和別人親近過,聽都沒聽過。雲十一可是開天闢地第一人啊!不過,這乾弟弟確實十分討人喜歡。 

  兩人在一旁嘀咕著,並沒有發現某個風輕雲淡的背影霎時一僵,周圍的氣場立刻冷了不少。 

  「對了,大當家伯父醒了。他讓我過來請太師叔和你一起過去,好像有話要說。」冷獨秀終於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雲十一微愣,怎麼還叫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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