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扮作殭屍
沒來由的,燕亭對孔雀王鳳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她總覺得當孔雀王看到那根羽毛和信件,定會出手搭救。至於用什麼樣的方法,她便不得而知了。
眼見著那些女眷一個個嚇得不行,燕亭那點兒小壞又是被勾了起來。
她一不做二不休,雙手前舉,與肩齊平,刻意擠鼻子弄眼,將表情做的猙獰無比。
燕亭學著九十年代香港殭屍片里的的樣子,朝著眾女眷就蹦躂了過去!
雅珞當即便是哭了出來,扯著尚貴妃衣袖便道:「真……真的是起屍了啊!娘娘咱們快跑啊!」
尚貴妃亦是害怕的腿腳發軟。她今生虧心事做的多了,對這些東西著實是挺害怕。但她始終堅信一句話——鬼怕惡人。她對誰都不服輸,就算來了惡鬼,她也絕不會跪伏於其足前說著求饒的話。
她當即吼了一聲:「都給我站在這兒!我看誰敢走!你們誰聽說過大白天起屍的!定是有人搞鬼!」
說話間,燕亭已經是蹦躂到了尚貴妃跟前。
尚貴妃頭一次覺得這壽衣的藍色那般扎眼。
燕亭死死盯著這些人,在靜默片刻之後,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哇!」
這一嗓子嚇得眾女眷四散而逃,雅珞公主幹脆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燕亭不得不承認,尚貴妃的確是個厲害角色,到了這個份上,那些女眷們走的走逃的逃,卻唯獨尚貴妃能立在此處,不為所動。
尚貴妃閱人無數,是人是鬼還是分得清的。她見燕亭胸脯上下一起一伏,明顯是在喘氣,只要知道對方是人,她便不害怕了。
她倒也是覺得奇怪,她此前就怕燕亭行刑會出差錯,因而監刑官員、行刑獄卒以及驗屍的獄醫都是找的靠得住的。且這燕亭死去幾日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她也派心腹去查看過,當真是死透了。
可這燕亭怎地又是活了過來?莫不是她有天神護體?
想到這裡尚貴妃便是抖了個激靈。
尚貴妃冷哼一聲,說道:「你嚇得了別人,可嚇不倒我。誰知道你又使了什麼手段,蒙蔽了眾人的雙眼。你逃得過初一,你覺得還能逃得過十五嗎?」
既然已經嫁禍了一次,尚貴妃乾脆已是和燕亭撕破了臉,彼此之間再也無需掛著虛情假意的笑,說著些冠冕堂皇的話。
燕亭放下了手,乾巴巴笑了兩聲,說:「人在做天在看,有時候,也別太過分了。」
她伸手一扯,脖頸處的盤扣便被扯壞了。露出了一段雪白的頸子。
燕亭翻開領子,一道紫色的繩印便露了出來。她指著此處說:「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這環頸的痛苦,總有一天我要加倍奉還。」
未等尚貴妃說出什麼反駁的狠話,燕亭轉身便走。
尚貴妃將拳頭緊緊握緊,她心道,好你個燕亭,我看你還能嘚瑟到幾時!這次你命大活過來了,下一次呢!
她心中怒火無處釋放,轉頭看見倒在地上的雅珞公主,一腳便是踢了上去!
只要燕亭活著,尚貴妃就寢食難安。
尚貴妃發誓一定要讓燕亭死的很難看。她思量著,燕亭能在絞刑之下活過來了,那斬刑呢?頭都掉了,總不可能再重新接上吧。
可即便是斬刑都難以泄她的心頭之憤,燕亭撂狠話時的那個表情深深印在尚貴妃心裡,她一閉眼便能瞧得見。尚貴妃動了狠念頭,她甚至想到了已經被天朝廢除的一種死刑——五馬分屍。
只有那燕亭成了屍塊,才是能解她心頭之恨。
她已經巴不得看燕亭化成一灘血水了。
太子被囚禁多時,這天他趁著太監來送飯之時竟是躲在門后拿凳子將其打昏,偷跑出去。出去之後他方才得知燕亭被賜死之事。
悲痛欲絕的他瘋了一樣的便往乾擁宮中跑,他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稟報給父皇,讓其能公正的追加燕亭一個得體的名號。
那時燕亭復活之事還沒有傳開,僅尚貴妃一行知道。
他跑到乾擁宮,恰巧遇到兩位側司馬。大司馬尚在殿內與皇上詳談,沒有出來。
兩位司馬見著太子滿臉是淚,面色蒼白,行禮之後便是問了幾句。
太子以為遇見救星就忙是去求兩位司馬,把所知之事一一道來。兩位司馬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心裡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
左司馬道:「太子,您先別著急。皇上龍體欠安,實在受不了這等刺激。若是讓他知道燕亭公主是枉死的,恐怕會經受不住……萬一出點岔子,沒有人能擔得起責任。」
「這樣吧。我們要在乾擁側殿等候大司馬。不如您與我們一同前去,咱們再是好生將此事商議一下。」右司馬道。
太子以為二人是真心幫自己,連連點頭,便是隨著二人去了。
側司馬一面安撫著太子,一面叫人去通報尚貴妃。
太子左等右等,沒等來大司馬,卻是等來了尚貴妃。
他看著自己的母親,惶恐不安,指著兩位司馬道:「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左司馬說:「太子,您何必那麼不懂事。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俊傑,燕亭公主既然已經死了,再追究下去又有什麼用?」
太子泣道:「那是我的親姊姊啊!」
尚貴妃冷冷的說:「那本宮還是你的親母妃呢!你何時為我想過!」
太子拔腿便是想跑,然此時殿中太監已是涌了過來,輕鬆將太子制了住。
尚貴妃看著旁邊點頭哈腰的兩位司馬,說:「今日之事,兩位司馬有功了。」
太監們將太子五花大綁,又是在口中塞了布團,置於轎中,抬回了頤和宮。
這一次,尚貴妃為太子加了腳鐐。以太子這種身板,任他怎麼掙扎也是掙不斷精鐵鎖鏈。
太子每走一步,腳下鎖鏈便叮咣作響。他哭道:「母妃,你怎能如何對我?把我像牲口那般拴在宮中。我是你的親兒子啊!」
尚貴妃看著他,目光中泛著泠泠清光。
她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對,於血脈上你的確是我的親兒子。十月懷胎的艱辛不易,我始終記得。我疼你愛你,只盼有朝一日你能成就大業,登上帝位,稱霸天下。可你呢……偏偏被那個燕亭迷住了心竅,到頭來卻是與我作對。你忘了是誰生你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