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傳言
夜彌羅將鴟被他困在山坡上的事告訴鬥牙王後就回去了。
“大人您回來了。”
剛回到西國附近，鴉就不知道從哪裏閃了出來。
“……”夜彌羅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從鴉的身邊飛過。
鴉沒有出聲，一如往常的跟在夜彌羅大人的身後。
兩妖沉默的飛著，飛過西國宮殿，飛過修煉場，最後落在邊境。
直接衝進以往輕易不會靠近的妖群巢穴裏，無數的妖怪嘶吼著要撕碎闖入的入侵者。
夜彌羅不再維持人形，化成巨犬在妖群中撕咬，放棄了防禦，不懼怕傷痕，將大妖怪的力量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是一場屠殺，瘋狂的屠殺，不管是進攻者還是入侵者都已經瘋狂了，除了殺戮他們忘掉了一切。
一天一夜之後，這場瘋狂的戰鬥也終於結束了。
巨大的妖群巢穴已經完全空了，地上灑滿了鮮血，四處是妖怪的殘肢斷臂，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鬱的快要滴出血來，讓人不禁以為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人數眾多的大型戰爭。
啪嗒啪嗒，鴉抱著幹淨的衣服從空間裏出來，走向正中間躺著的唯一的活人，不，活妖。
血泊中，夜彌羅躺在地上，沒有起身。
鴉安靜的抱著衣服等了一會兒，見自家大人沒有動作，隻好上前告罪，解開大人的鎧甲。
“失禮了，大人。”
“……”夜彌羅任由他脫去自己的外衣，再套上幹淨的衣服，抱起自己飛了起來。
趁著夜色，鴉施展自己的秘技，悄無聲息的回到西國宮殿。
此時的他早已不是當初被夜彌羅大人輕易察覺到的年輕鳥妖了。
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他順利的將夜彌羅大人抱到房間裏。
將夜彌羅大人放在床墊上，鴉就轉身出去，拿了一些清水回來，蹲下，慢慢將大人身上的血汙一點點擦去。
直到不再有一點血汙，鴉再拿起被子蓋上去，輕輕塞好被角，看到夜彌羅大人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眼睛，鴉頓了頓，起身離開。
“……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手放在門上，鴉沒有轉身。
“大人要說嗎？”
“……”
“……沒有，什麽都沒有。”
“那麽，夜彌羅大人早點休息，晚安。”
哢嚓，拉門輕輕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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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夜彌羅就回到平常一樣，時不時去看看殺生的修煉，哦，殺生已經打倒前幾個了，現在已經跑去邊境了？不錯不錯。
時不時帶著鴉去邊境屠殺屠殺，恩，那些妖怪更加怕我了，去那邊的邊境吧，我的名頭應該還沒傳到那裏……吧。
除了鴉，其他人都感覺到，夜彌羅大人變得更加危險，更加讓人捉摸不透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世上始終還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犬大將的事終於瞞不住了。
人類和妖怪相愛。
這對於生來就不拘約束的妖怪來說，即常見又稀奇。
畢竟妖怪天生崇拜強者，而居然會有妖怪喜歡上弱小的人類，許多妖怪都表示不能理解。
而且，這次的主角居然是犬大將！
一直被眾妖譽為模範夫妻的犬大將夫妻。
犬大將夫妻一直是妖界裏的一股清流，妖怪的愛情觀和人類比起來要淡漠的多，所以對於伴侶間也十分隨意。
基本上都是看上眼了就在一起了，喜歡哪個就強搶過來，基本上強大的妖怪都會有不少的侍妾。
所以大部分妖怪對這種事其實並不太關注，但是這次不同。
有新歡的居然是犬大將！而新歡居然不是美貌的妖怪，而是一個人類！
就在侍女們八卦的起勁兒的時候，她們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
顫顫巍巍的扭頭，夜彌羅大人居然就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
！！！
侍女們嚇得立馬伏跪在地上顫抖。
半天沒聽見責罰的聲音，有膽大一點的悄悄斜眼看了過去，隻看見夜彌羅大人離開的身影。
侍女們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地，嚇得半條命都要沒了，嗚嗚嗚嗚，再也不敢八卦了。
此時走到另一邊的的夜彌羅心情實在不算好，隨手一錘旁邊的柱子，將它打出一個凹陷了的大坑。
父親的事母親知道了。
母親知道消息的時候她依舊從容不迫的飲了一口手上的茶，沒有半點失態。
“月華大人，小人句句屬實，請相信小人。犬大將大人真的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了！”一個紅皮膚的惡鬼跪在月華麵前，激動地說著。
啪，月華輕輕的將茶放下。
“齊天。”
“在。”一直侍奉在月華身邊妖怪跪下。
“拉下去，斬了，不要汙了我的地方。”
“遵命！”
“不！大人！小人說的真的是事實啊！犬大將他確實是背叛了你啊！！”紅鬼大驚，被齊天一把捉住脖子提了起來。
月華微微垂目，把玩著鬢角的頭發。
“我沒說我不信。”
“那大人。。”紅鬼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那個依舊莊重冷靜，優雅嫵媚的端坐在主位的美麗女子。
“……他愛上人類是一回事，但你居然想挑撥我們又是另一回事。”放開頭發，月華微微一笑，動作優美的端起茶杯。
“不！大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啊！”紅鬼慌了，不停地掙紮。
太吵了。齊天皺了皺眉，手上一用力。
“大人！饒命啊大，恩！”紅鬼死命的扣著抓著自己脖子的手，臉色發藍，變成了一隻藍鬼。
齊天施了一禮，退出屋子。
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月華皺了一下黛眉，茶香已經散了……
放下茶杯，門外傳來齊天的聲音。
“月華大人，齊天已經處理好了。”
“恩，去幫我告訴阿娜達我今天晚上找他。”
“……遵命。”
那天，母親和父親在屋子裏聊了很久。外麵設下了結界，讓人無法探究。
兩人聊了一天一夜，等門打開以後，父親走了出來。看著門口一直等著的兩個兒子，笑了笑，揉了揉我們的頭發離開了。
看著父親離去的身影，我們沒有跟過去。
母親微笑著坐在屋裏，我和殺生丸走過去，一左一右坐在母親身邊，輕輕地靠著母親，溫暖的感覺在我們之間傳遞，誰都沒有說話。
……
“兄長大人。”
看到自家板著臉的弟弟君，夜彌羅也不禁歎了一口氣。
父親大人你害慘我了。
“你早就知道的嗎？”
“啊，我知道。”
“兄長大人……為什麽？”
“為什麽什麽？為什麽不阻攔父親？為什麽不把父親的事告訴你？還是……為什麽不殺了那個女人？”
“……”殺生丸低下頭，握緊了拳頭。
“殺生，父親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們又能如何？
父親的決定從來不會改變。
而且，那個女人已經有了父親的骨肉，你知道的，父親是絕不會容忍我那麽做的。”默默的轉身，夜彌羅看著昏昏暗暗的天空，喃喃道。
“父親現在照顧她，也是因為如此……”
“……”殺生丸咬牙，扭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夜彌羅再次歎息一聲。
鴉悄悄的從空間裏出來，安靜的站在他身後。
事已至此，我們也都知道，不管怎樣都已經不可改變了……
最近就待在殺生身邊，帶他去邊境發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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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傳聞的緣故，最近西國的邊境又開始混亂起來。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西國內部
畢竟雖然現在犬大將經常不在西國，但西國還有王後陛下親自坐鎮，而且犬大將的兩個兒子也都已經長大，擁有赫赫威名，一同鎮守著西國。
再借那些牛鬼蛇神幾個膽子也不敢放肆，隻能騷擾騷擾邊境狠狠地看著西國依舊繁華鼎盛。
可能是知道這樣也不行，那個領頭鬧事的家夥居然學人類一樣，給西國發了戰書。
在妖怪大會上。
夜彌羅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神奇，第二反應是那個妖怪居然敢向西國下戰書，臉是有多大啊。
一個不成國，更是隻會在西國邊境鬧騰發家夥居然向西國的王者，犬大將下了戰書，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打臉的事。
“父親大人這種家夥不用管他，我去收拾就好。”
“哈哈哈，不用不用夜彌羅。這場戰鬥由我去。”剛回來就聽說這事的鬥牙王，感興趣的一直拿著那個戰書翻看。
“可是父親大人……”殺生丸皺了皺眉，
“人家可是下了戰帖，指名道姓的要和我一決高下的。身為西國的統領，我怎麽可以不去迎戰？！”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笑，但是鬥牙王的那雙獸眸中卻所蘊含的戰意卻仿佛可以點燃所有的一切。
“……”
“紅邪鬼。”
“在，大人。”
“你和齊天去幫我回複那個叫龍骨精的家夥，說我同意了。地點就定在他說的那個山崖那，時間就3天後。”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