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邊境
壓下戰意洶湧的殺生丸，和那些妖怪們打了個招呼，拖著他離開了修煉場。
殺生丸沒有問為什麽，去哪。最後看了一眼修煉場，記下地址，就跟著兄長大人離開了。
飛了一會兒，殺生丸也知道兄長大人是要去哪了。
邊境。
西國，越是靠近犬大將的宮殿，越是安定，反之越是接近邊境就越亂。
獵食，廝殺，妖怪的天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住在邊境的人類聚集在一起，貧困而又病弱加上妖怪的阻攔，基本上都無法搬離到其他地方。
隻能作為妖怪的糧食，苟延殘喘的活著。
夜彌羅和鴉帶著殺生丸，降落到一個破敗的村莊附近的樹林邊上，沒有讓人發覺。
等了一會兒，村莊裏走出一個瘦的渾身隻剩下骨頭的人類，他拿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鐮刀，慢慢挪出向一邊的山林裏。
看著人類走進了山林，夜彌羅收斂起妖氣，鴉閃進了空間，悄無聲息的跟在那個男人身後。
殺生丸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但出於對兄長大人的信任，他也收斂了妖氣，追了過去。
男人踉踉蹌蹌的走著，時不時會停下來趴在地上扒拉扒拉草叢，如果發下能吃的立馬塞進嘴裏，嚼也不嚼的咽下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跟了三個恐怖的大妖怪。
妖氣越來越濃，各種妖怪的味道混在一起，讓人作嘔，皺了皺眉，殺生丸感覺到附近有不少妖怪聞到人類氣味而向這裏過來。
“啊啊啊啊啊！！！！”
人類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腳下裂開了一個口子，一隻觸手鑽了出來，迅速的纏住了那人的腳，把他提了起來。
地上的裂紋更大了，一隻全身都是觸手的妖怪鑽了出來。
觸手正中間的一條縫裂開，睜開了巨大的眼睛。
“桀桀，人類，喜愛，吃。”
將觸手上的人類移到眼前，巨大的眼睛彎了彎，然後瞳孔處又豎著裂口一個充滿利齒的大嘴，要將慘叫的人類放入嘴裏。
啪！
樹叢裏一條光鞭狠狠的打在觸手怪身上，將它直接打了一個跟頭，身上被腐蝕出一條綠痕。
“誰！！！”
殺生丸從陰影裏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礙事，別擋路。”
“啊啊啊啊！去死！”
觸手怪伸出觸手狠狠的打向那個妨礙他進食妖氣又弱的的家夥。
地麵被觸手洞穿，但這並沒有傷到殺生丸分毫，每次都隻是蹭著他的衣角打到地上。
和兄長大人的鞭子差得遠了。
殺生丸閑庭自若的朝著觸手怪走去，看著離他越來越近，觸手怪更加憤怒了，所有觸手瘋狂的打了過去。
麵對他的攻擊，殺生丸隻是輕輕一躍，就躲了過了它的攻擊，跳到觸手怪的眼睛前。
“毒華爪。”
“啊啊啊啊啊！！！！！”
更為恐怖的力量，衝向觸手怪，觸手怪的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居然沒用，被帶著強烈腐蝕效果的劇毒之爪狠狠抓在自己的弱點上，觸手怪發出巨大的悲鳴然後倒下了。
殺生丸依舊是沒有表情的樣子，看了一會兒，回身看向還在暗處的兄長大人。
剛剛是兄長大人讓他去殺了那個觸手怪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殺生丸還是站了出去。
殺生丸突然驚醒！
一隻觸手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他的腳邊，一下子纏住了自己的腳。
動不了！
地麵也迅速皸裂，無數觸手伸了出來，把他死死纏住。
“桀桀桀桀，小子，你還，太嫩了，我的，觸手，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隻要，被我，抓住，就絕對，跑不了！桀桀桀”
本來倒在地上的觸手怪不知什麽時候爬了起來，它眯著眼，爬了過來，張開口，打算把殺生丸一口吞下，好報之前的仇。
砰！
又是一條光鞭打中了觸手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普通的抽打，光鞭像是推滾球一樣，從下至上把它抽的滾了好遠，不隻是腐蝕了它，樹杈，巨石在它身上也將它的弄得傷上加傷。
“這次又是誰！！！我要殺了他！！！”
“嗬，一生氣就不磕絆了？”夜彌羅和鴉不再壓抑妖氣，笑著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個妖氣……是你們這兩個惡魔啊啊啊啊！”觸手怪的大眼睛露出驚恐神色，就是這兩個家夥一直血洗西國邊境，被他們盯上沒有一隻妖怪可以逃脫的！
觸手怪幹脆利落的陷入土裏逃跑了。
“鴉。”
“是！”
鴉隱入空間，夜彌羅轉身走到被觸手裹成的繭前，圍觀了一會兒。
恩……應該聽得見吧……
夜彌羅輕輕敲了敲繭。
“要哥哥大人幫忙嗎？”
“不需要。”
繭裏傳來殺生丸的聲音，夜彌羅聳了聳肩，退後幾步。
同時繭的表麵發出呲呲的聲音，同時表麵上像是水一樣出現了許多水泡，下一秒就真的融化成了水，流到地上，露出裏麵臉色黑的都快滴水的殺生丸。
走出繭，殺生丸還是沒忍住，一鞭子把剩下的繭抽飛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這才消弭了自己的怒意。
看見難得真情流露的弟弟君，夜彌羅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不要小看任何妖怪，也不要在任何時候放下警戒。”
身邊的空間震蕩開來，鴉一手拖著一大塊妖怪的肉走了出來，那塊肉上有一個熟悉的巨大眼睛，但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神采。
夜彌羅帶著溫和的微笑朝殺生丸遞過去一塊幹淨的毛巾，沒有回頭看一眼。
“解決掉。”
鴉將肉塊向上一拋，出刀，收刀，快若閃電，而那塊肉居然還沒死，它發出一聲慘叫被切成無數小塊，切口處產生一縷黑色的火炎，迅速擴散包裹了碎肉，在還沒落地就被燒成了灰燼。
“這裏就是邊境”
“即使是修煉場裏，那些家夥也會留有餘地，但這裏可隻有你死我活的。”
“等你能打飛那個修煉場領頭的家夥後，就自己來這裏吧。”
“不要死掉啊，我親愛的歐豆豆啊。”
殺生丸沒有沒有說話，但他握緊了拳頭，爪子都刺破了手心裏，依舊沒有鬆開，血一滴一滴的流下。純粹的戰意在他的眼睛裏流淌，仿佛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炙熱而又銳利
打完收工，現在還不方便帶殺生丸來這裏，不過雖然不會去教他什麽，但可以講一講這裏的地形和一些妖怪分布，所以也就沒有直接駕著妖雲離開，慢慢走著，不過這時候他們沒有再收斂妖氣，所以沒有一隻妖怪不長眼的湊過來。
風的聲音使靈敏的耳朵動了一下，殺生丸不再前進。
一把鏽跡滿滿的鐮刀飛了過來，插到地上，就砍在殺生丸的腳邊。
雖然嗅覺已經告訴他了，但殺生丸還是看了過去，帶著殺意。
那個膽敢攻擊自己人，躲在樹後麵，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是之前那個人類。
觸手怪因為殺生丸的那一鞭而沒有來得及吃下他，被甩了出去，留下了一條性命。
因為害怕妖怪找過來，他藏了起來。一直到剛剛。
鴉躲在暗處他看不到，而因為樹木的遮擋，他隻看到了那個救了自己，穿著一看就知道很貴的華麗和服披著雪白皮裘的貴公子。
是人類……
應該是個貴族，他握住鐮刀的手緊了緊。
……
看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那一擊沒有擊中，而且還讓那個人注意到了自己，那雙金色的眼睛，是妖怪！
居然是妖怪！
之前被他壓抑住的恐懼瞬間湧了上來。
“啊！是妖怪啊！！！！啊啊啊啊！不要吃我！！”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著喊著向後退，連滾帶爬的逃向村子的方向。
“哼！人類。”
殺生丸露出厭惡的表情，不屑的轉身換了一個方向。
走了幾步，就聽見一聲慘叫，是那個人類的聲音。
之前那個人類在幾妖的妖氣範圍內，自然沒任何妖怪敢靠近，而他自己走出這個範圍，那些暗暗隱藏在附近的妖怪哪還有不吃的理。
看著殺生丸的背影，夜彌羅眯了眯眼，問道。
“殺生丸，你是怎樣看待人類的呢？”
“虛偽、貪婪、自私自利、弱小又不思進取，卑微而又低下的種族。”殺生丸回答的毫不遲疑。
嗬，說的很對啊，人類……
看著眼前已經從很小一隻，長成了現在的樣子，他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殺生丸的頭。
“……兄長大人？”
【虛偽】
“呀，無事，你說的很好。”
【貪婪】
看著殺生丸有些疑惑的眼神，夜彌羅輕輕笑了起來，露出柔和而微暖的笑容。
【自私自利】
“人類隻是誘餌而已，到了這裏，妖氣渾濁，不好分辨也不好去尋找。”金色的瞳眸流轉著令人無法分辨的情緒。
【弱小又不思進取】
“所以才跟在人類身後，那些家夥隻要一聞到人類的味道基本上都會過來。不過很少能來幾個真正厲害的。那個觸手妖怪也是，如果不是殺生你輕敵了，殺他其實很輕而易舉。”唇邊的弧度不斷擴大。
【卑微而又低下的種族。】
“恩。”
這樣就好。
感受到鴉不知什麽時候走出了空間，靜靜的跟在自己的身後。
這樣就好。
不要去接觸人類。
不要去認識人類。
不要去觸碰人類。
不要去相信人類。
不會有交集也就不會受到傷害。
人類，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去理解接觸的。
以後
你真正能獨當一麵的時候
你自然會遇到那個對你而言是對的的人，那麽，就讓她去改變你吧……
你哥哥我啊，隻願你的將來能少一點坎坷，少一些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八（我好想你）
邊境
妖怪：這個妖氣！是那兩個殺星啊！！！快逃！！！
夜彌羅：……切，最近那些妖怪都記住我們的妖氣了，稍微泄露一點就跑了。
鴉思考了一會，大人不如用誘餌？
誘餌？用什麽當誘餌啊？
這時候一個餓到極點人類，不管不顧的衝進森林，立馬，森林熱鬧了起來。
夜彌羅：誘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