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第434章 真相(二)
權紹鈞看了一眼還被赤繁死死的擒住了手的權凱澤,猶豫了一下,還是緊抿著唇,安靜了下來。
他挺直了腰桿坐在沈饒晨面前,似乎是放棄了要離開的意思。
沈饒晨見權紹鈞相當願意配合自己今天這一趟,便滿意的朝他笑了笑,再次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權凱澤身上。
「你以為十多年前那場大火,是個意外嗎?」
權凱澤沒想到沈饒晨一開口,就跟自己說起了十年前的事情,不禁一愣,憤怒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慌亂的神情。
沈饒晨見權凱澤已經開始慌亂了,又繼續說道:「那場大火,可是你叔叔親自放的。」
瞥了權紹鈞一眼,沈饒晨說:「而且,你的父母在那場大火發生之前,就已經死了。」
此刻,權凱澤已經徹底愣住了。他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沈饒晨,臉色難看的就像癌症晚期的病人一樣。
他不停的顫抖著雙唇,看著面色沉重的沈饒晨,見沈饒晨似乎並不是特地過來跟自己開玩笑的,他又看著正在保持沉默的權紹鈞,大怒著問了一句:「二叔,沈饒晨說的是真的嗎?」
權紹鈞沒有理會權紹鈞,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權紹鈞冷眼盯著沈饒晨,問了一句:「這些都是你的猜測?」
「是不是猜測,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從沙發上站起來,沈饒晨走到夏憶白面前,牽起了夏憶白的手。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權凱澤的父母,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明確的告訴你。在那場大火中,我是唯一一位親眼看見你殺人的目擊證人。」說完,沈饒晨帶著夏憶白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夏憶白望著沈饒晨努力剋制著他自己的側臉,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他側臉的咬肌正在若隱若現。
她能夠理解,因為遇上這種事情,不管換做是誰心裡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沈饒晨當年還是唯一看見了權紹鈞行兇的目擊證人,因為他當時只有幾歲,還是個懵懂少年,根本就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一會事兒,否則他絕對不會親眼看著自己的家庭和幸福全部被一場大火給毀滅。
「等等!」
正當夏憶白和沈饒晨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權紹鈞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他們大喊了一聲。
夏憶白跟著沈饒晨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轉頭朝權紹鈞看了過去。
權紹鈞百思不得其解的眯了眯雙眼,質疑的看著沈饒晨,問了一句:「你等了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
「為了今天。」
沈饒晨笑了。他臉上的愁容變成了驕傲。夏憶白心想或許這是沈饒晨覺得他終於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了。
「其實,如果你不掩飾自己的罪行,總是想方設法的欺騙權凱澤跟我作對,其實你們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結果。但是,你們老是咄咄逼人想要我的命,那我也沒有辦法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權紹鈞聽到沈饒晨的話,恍然醒悟,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此時,權凱澤已經放棄掙扎了,也放棄了為了維護自己唯一的叔叔的顏面,打算跟沈饒晨掙個臉紅脖子粗的想法。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主動承認了罪行的權紹鈞,眼神中失去了神彩,像是已經徹底絕望了一樣。
夏憶白快速掃了一眼權紹鈞,便努力的剋制著自己不要去看他,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太過於絕望,以至於夏憶白不想再去體驗分毫。
「我們走吧?」
聽到沈饒晨的話,夏憶白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離開了科洛的大樓。
「權紹鈞放火少了死了那麼多人,你真的就這麼放過他嗎?」夏憶白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我來了結他,沒有什麼意思,所以我們應該放手,讓他得到更慘的下場。」
夏憶白望著沈饒晨,看著他眼中的溫柔,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說了一句:「這個男人,果然就是惡魔。」
當電梯門從兩邊滑開,夏憶白跟著沈饒晨走出了電梯。她思前想後了好一會兒,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你說,為什麼權紹鈞要殺了權凱澤的父母?」
「不知道啊。不過,男人想要的東西不就那幾樣,能激起男人憤怒的事情,好像也就只有那幾樣。」
停下腳步,夏憶白抬頭望著沈饒晨的側臉,發現他此刻的表情有些深沉。她想或許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麼心狠手辣,或者這個男人此時正在為權凱澤的遭遇感到惋惜。
等赤繁將車開到他們面前,為他們打開了車門時,夏憶白被沈饒晨牽著坐上了車。
「為什麼你能隱忍這麼久?」
夏憶白還是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沈饒晨可以忍受權凱澤胡攪蠻纏這麼多年。如果是她,被一個男人莫名其妙的恨了這麼多年,還背上了『殺父仇人』的名號,她想她一定會受不了瘋掉,甚至很有可能做出比權凱澤還要瘋狂的事情。
就在夏憶白暗自替沈饒晨感到心疼的時候,沈饒晨已經溫柔的將她納入了懷中。
「因為報仇如果僅僅只是死一個人的話,那就不叫報仇了。」
靠在沈饒晨的胸膛,夏憶白突然明白了沈饒晨話中的含義。果然這個男人不簡單,果然讓這個男人愛上她,是這個世間最美妙的一件事情。
兩天之後,夏憶白再次見到了東方啟。此時的東方啟已經不是半年前那位隨意的穿著運動汗衫,背著大登山包的陽光男孩了。
夏憶白端著咖啡推門而進,在看到身著藍色條紋西裝,渾身都散發著職業氣息的東方啟時,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果然,西方的男人還真的是非常的適合西裝呢。現在的他跟過去的那個男孩,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帥?看呆了嗎?」
夏憶白汗顏的瞧著彎腰湊近自己的東方啟,忍不住鄙視的撇了撇嘴,而坐在辦公桌前的沈饒晨已經徹底的冷下了臉。
「呵呵呵呵!」
夏憶白乾笑了兩聲,敷衍了事的說了句:「恩!帥吧。」然後端著裝有咖啡的托盤,小心翼翼的繞過了東方啟,朝沈饒晨走去。
將咖啡放在了辦公桌上,夏憶白見他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聊,便拿著托盤很自覺的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