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第371章 唾手不可得
辛羨被終陽浩緊緊的掐著脖子,在讓她幾乎暈厥的窒息中痛苦的擰緊了雙眉。
她顫抖的伸出手掐著終陽浩的手臂,同時又勉強的從她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意。
「你就算是掐死我也沒有用。別忘了,夏憶白的心思還在沈饒晨的身上,你就算掐死了我,也沒有辦法讓夏憶白真心實意的愛上你。」
終陽浩微微一愣,就好像被辛羨戳中了身體最疼痛的部位。
他獃滯著面容,往後坐倒在了沙發上,頹然的垂下了腦袋。
沉默的看著財經報紙上沈饒晨的相片,他露出了不甘的表情。一想到夏憶白為了這個男人三番四次的侮辱自己,他就覺得恨,就覺得不甘心。
「都是你!要不是你派人殺了孫曼文,沈饒晨也不會徹底放下所有的顧忌,端掉了孫家的產業。」
辛羨在面對終陽浩的責怪時,臉上竟然沒有露出任何愧疚。她斜過眼眸,冷瞥了一眼垂頭喪氣的終陽浩,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端起茶杯開始喝茶。
「你這是在為你哥難過,還是在為孫家難過?」
聽到辛羨別有深意的話,終陽浩回過神,緩緩地抬起頭,朝她看了過來。
只見辛羨笑的更加明顯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湊近終陽浩,同時伸出手捧著他的臉,曖昧的左右看了幾眼。
淺舒了一口氣,她笑著說:「終陽浩啊終陽浩,別怪我不了解你。你可比你那個哥哥狠多了。一個無所顧忌的人,是不會懼怕敵人的財力勢力的,對吧?」
終陽浩微眯了眯雙眸,眼中透出了警惕的神色。
他緊抿了一下雙唇,明知故問到:「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收回捧著終陽浩側臉的手,辛羨正坐在沙發上,說:「總之,你只要讓夏憶白離開沈饒晨就好了,至於用什麼辦法,我不管。」說罷,辛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提著包就準備離開。
「那我要是讓沈饒晨變得一無所有呢?」
才跨出了兩步的辛羨在聽到終陽浩的話之後,猝然停住了腳步。她微微一笑,眸色中露出了輕蔑的神情。
背對著終陽浩,她說:「我說了,你只要讓夏憶白離開沈饒晨就好了,至於用什麼辦法,我一點都不在意。」
朝終陽浩丟下這麼一句話,她提著包離開了辦公室。
終陽浩目送辛羨走出辦公室,等她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後,這才在暴怒中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報紙,宣洩般的撕得粉碎。
終陽浩這邊因為沈饒晨的風光無限而變得怒不可遏,而權凱澤那邊也因為沈饒晨吞併了孫家而感到自身的岌岌可危。
權凱澤若有所思的看著印有沈饒晨相片的報紙,他愁眉緊鎖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是對報紙上的內容感到相當的不耐煩。
權紹鈞推門而進,看到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報紙的權凱澤,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
「你說你正在尋找一個時機去對付沈饒晨,那麼現在能否請你告訴我,你的這個時機究竟在哪裡?」
說到最後,權紹鈞急的幾乎是朝權凱澤吼出來的。
權凱澤放下手中的報紙,若有所思的看著權紹鈞,低聲呢喃了一句:「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走到沙發前,正準備坐下的權紹鈞聽到權凱澤的自言自語,立刻又站了起來,朝他走近了幾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
權凱澤抬眸迎上了權紹鈞疑惑的視線,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神情嚴肅的對他說:「沈饒晨在我這邊,總是出奇制勝。你說,這是為什麼?」
權紹鈞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
他難以置信的望著權凱澤,問了句:「什麼意思?」
權凱澤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邊,眺望著窗外的景色。
「我一直在尋找沈饒晨的弱點,可是這個沈饒晨似乎已經算得滴水不漏了。雖然有的時候,我也能夠贏他一兩下,但是我能得到的只是一些蠅頭小利。如果說,真正的打敗他,我似乎一次也沒有。每次在我快要贏了他的時候,他總是能夠給我致命的一擊。」
轉過身,他疑惑的望著已經陷入沉默中的權紹鈞,問了一句:「你說,沈饒晨是不是也把我們算的太精確了些?」
權紹鈞面對權凱澤的詢問,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垂眸沉默的注視著地面。權凱澤在安靜中,也跟著權紹鈞一同開始沉默。
如果權凱澤猜的沒有錯的話,此時權紹鈞跟他已經想到了同一個致命的問題上,那就是他們之間絕對有沈饒晨的人。
不過,至於是誰,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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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憶白又去墓園看望孫曼文了。其實,她本來是沒有打算來墓園的,可是當她知道自己等一下會經過墓園時,就情不自禁的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菊。
捧著白菊,夏憶白走近墓園,遠遠的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孫曼文的墓碑前。
她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會在這裡看到辛羨,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譏嘲的笑容。
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夏憶白走到了辛羨的身後,輕聲問了一句:「我很好奇這是你在孫曼文去世之後,第幾次來看望她?」
辛羨顯然沒有料到夏憶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墓園裡,轉過頭,不免有些震驚的看著她。
夏憶白早就料到辛羨在看到自己之後,會露出相當震驚的表情,也就沒有多在意了。
她雲淡風輕的走到墓碑前,將白菊放在了地上。
微笑的注視著墓碑,夏憶白嘆了口氣,說:「你知道嗎?孫曼文是我見過最不幸的人。她事業有成,有一位很愛她的男人,又有了心愛男人的孩子,明明還可以得到一生幸福的婚姻,卻在她最幸福的時候,就這樣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轉過頭,夏憶白笑看著辛羨,說:「辛羨姐,你知道嗎?其實唾手可得卻不得不捨棄,是人一生當中最無法釋懷的悲劇。不僅是本人得不到釋懷,就連旁人瞧著也會覺得痛心。」
辛羨安靜的望著臉上露出了淺淡笑意的夏憶白,突然就覺得她眼中的光亮特別刺眼。
面對夏憶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辛羨總感覺這個女人似乎是打算從自己的眼中里探出些什麼。